白露未晞
嵝盐也灰笠狻?br /> 萧彝不在的时候,我才可以放下全身的戒备,对着乌龟唉声叹气,萧楚,你一定急坏了是不是,我也一直再想办法出去,可是找不到时机,不过,我一定会平安的。
出去这个想法一直存在,靠人不如靠己,等人来救太不现实,谁会想到我在皇家马场失踪,一转身就到了太子的东宫呢?
只要我出了东宫,一切就会顺利,皇宫里最大的毕竟是皇上,不是太子。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亮明身份,太子一党会想着把我咔嚓了,但皇帝不会。
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董葵不会武功,却是萧彝最信任的人。而从董葵看萧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萧彝也很忠心,可我一直不明白他眼底的忧虑。
到底忧虑什么呢?该忧虑的是我才对啊!
书房重地,我寻寻觅觅,都不见一个药瓶,萧彝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应该有一些害人的毒药才对吗?
必须得弄到我想要的东西才行啊!
装病对一个大夫,尤其是像我这样从小没事研究些整人药丸的我更不是难事。
萧彝见我冷汗淋漓,浑身冰凉,脸色微变,似乎还很担心。可能是下意识的想叫太医,可又想到我这不能见光的身份。
我死了,你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看你怎么办!
萧彝垂眸想了一会儿,走了出去,董葵赶忙跟上。
我有些纳闷,他是去干嘛了,还是让我自生自灭了?我干脆装死得了,可是我的尸体他们会怎么处理呢?大卸八块然后偷运出去,亦或者化尸粉一撒了事?这样一想,还是不要装死了。
不一会儿,萧彝进来,手里拿了个瓶子,他倒出一颗药丸,就往我嘴里塞。
我把药丸含在嘴里,尝了味道,约莫知道这是什么了,敢情萧彝以为文南池给我吃的药毒性发作了,这才喂我解药啊!
我依旧装疼,然后晕了过去。
我晕的时间不长,因为我发现萧彝又往我嘴里塞药丸,我“虚弱”的醒来,身边一堆凌乱的瓶瓶罐罐。
“你醒了,看来这药还有点用。”萧彝冷冷的说道。
我心一凛,难道你看出我是装的了?不该啊,你明明不懂药理的啊。
“你给我吃了什么?”
萧彝眼睛一扫那些药瓶,“治你病的解药。”
我拿起一个药瓶看了看,百花解毒丸,又拿起一个药瓶,凝香丸……都是些解毒的药丸,心里暗暗叫苦,解药也是毒药,不可以当强身健体的补药来吃的。
萧彝肯定有他自己的心腹太医,难道叫他来一下,开个药方都那么难吗?他还真的是没把我的生死放在眼里,我这个人质还不至于这么没作用吧。
难道计划就此失败?
萧彝突然哼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像是一肚子火,他的影子跟屁虫董葵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也跟了出去。
萧彝喜怒不定我早就领教过,我也不做他想,看到这么多解药,心生一计。连忙从这一堆瓶瓶罐罐中找我要的东西。
我在冷宫的时候,因为药材有限,而有些药丸多余且快过期,便用中和的方法将药丸中我不需要的成分的药性隐去,以得到我想要的那种药性。我试过几次,可是可以,不过药性我把握不准,可能有效,也可能无效。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半夜,我闭眼蜷缩在卧榻上,听得门外有人开锁,然后有人进来。
我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的距离,看见萧彝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上披了一件外衣,一手举着烛火而来。
萧彝从没有这么晚过来,而且是以这样的一副样子,显然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我安心的看了看卧榻旁边的烛台,或许就是今晚了。
我闭上眼睛,心跳和呼吸都很平稳,应该不易察觉我还醒着。
萧彝似乎在我旁边坐下,我听到“呲”的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我高兴老天简直就是专门为我安排了这次机会,让萧彝在需要点燃烛火的情况下来,本来计划里是我找个借口亲自点的,既然他自己点了,那更好。可是又忍不住担忧他来的目的。
脸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我直觉的想躲开,轻皱了一下眉头,忽觉不对,顺势换了个姿势,嘴巴吧唧两声。
这萧彝想干什么啊!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吻了我的耳垂,此后便再无任何亲密的动作了,他不是说过萧楚碰过的东西他尤其不想要吗?
萧彝的手指触碰到我的眉梢,然后下移,眼睛,脸颊,嘴唇,停住,忽而轻笑一声,“做梦也在想吃的?”
萧彝的触碰,以及刚刚那句话,让我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萧彝的手离开了我的唇,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过不了多久,我发现我的手被他抓住了。
萧彝将我的手摊开,又合拢,然后整只大手包围我的,自言自语道:“从小,他都得到最好的,父皇的器重,皇后的宠爱,呵,四岁的时候能背《治国策》,五岁便已开始拜师学武,百官私下里都称他神童,父皇听了更是高兴,就连那些宫人,私下里的话也不少。我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在想什么,他们必定以为我这太子的位子坐不稳了。”
萧彝说得很平静,却不难察觉到他话里的沉闷,好像六月下雷雨之前的那一段时光,有些让人透不过起来,随时担心着暴风雨的来临,“那么多年,我尽心尽力,交办的差事就算做得再好,父皇的反应也是淡淡的。可是他呢,一套枪法,一句话就可以让父皇乐个半天。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儿子,我做得再好都入不了他的眼。那个时候,我二十几岁,竟然妒忌起一个孩童。他九岁的时候,我带他去狩猎,当时,我就想一箭射死他,或者让他变成个残废,然后随便找个替死鬼,那他再也不能和我争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萧彝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握着我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自从那次以后,他就开始对我有了戒心,那么小的年纪啊,就懂得躲开我,知道了收敛自己的才华。这样的人,若有一天要来争,争我的东西,我怎么争的过,我争不过,他就一定得死!一定得死!”
我可以想象萧彝此时此刻的表情,必定是狰狞的,忽然间发现,这些话都是他发怒时的台词,那种又害怕又嫉妒又无力,如同溺水一样的眼神,是我不明白的,现在却找到了答案。
“可是我杀不了他,”萧彝的语气一下子颓废下来,“他离开京城,和那个小子一起,我真希望他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也渐渐明白,我为何要讨好那老皇帝?只要我这太子一日没废,我依然是这个天下的储君,我只要一日不失德,那老皇帝就一日不能废了我!我拉拢官员,我收服将士,我还娶夜家那个败坏门风的夜家大小姐,没想到娶回来一个……哼!那个贱人回来了,在外面飘荡了几年回来了,翅膀硬了,他去西瞿国联姻,和西瞿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有了婚约,他够狠!我所有的努力,都不及他娶一个王妃来的干脆!”
下巴突然被萧彝的手抓住,我吃痛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萧彝如同野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在微弱的烛光下,更显得狰狞恐怖。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轻松就拥有一切!就连你,也是他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萧彝向我低吼道,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理智。他原本包围着我的手已经移到了我的手腕,越收越紧,像要把我的手折断,手腕上的剧痛阵阵传来,我的眼泪一滴滴的滚落。
萧彝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一步,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抱住头蹲了下来,口中念道着:“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一斜,倒在地上。
我背抵着墙壁,揉着手腕,眼睛一直盯着萧彝,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难道是药起了作用?
“太子!”一声呼叫,我猛地抬头,只见董葵急忙扑到萧彝身边,“太子,您怎么了?您醒醒!”董葵忽然抬头看我,目光凌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头,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董葵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渐渐矮了下来,“你……下了……”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我坐在卧榻的里面,愣愣的看着地上倒在一起的两人,我真的成功了?
意识到这点,我连忙下来将董葵的衣服剥下来穿上,再把他拖到屏风后面,手脚都用布条反绑住,再给他嘴里塞了一团布。想想又不太放心,我的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去,我用的迷药对男性作用较大,这董葵不男不女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醒来,思及此,又用银针扎了他的穴道。
处理完一个,还有一个,我也扎了萧彝的穴道。摸摸他的腰部,果然有令牌,我一看,一块银色,一块金色,连睡觉都不离身,应该是很重要的,可是到底哪块才是通行的令牌呢?不管了,两块都拿走,多多益善!
想想这几天来被他折磨,害得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现在他这副模样,完全可以让我为所欲为,给他一刀?算了,我还没这个胆。何况,我虽讨厌他,但今夜他的一番话却让我觉得他很可怜,有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弟弟,即使他不是处在这样尴尬的地位,也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吧,只是他的这种嫉妒太可怕,不但对别人是一种伤害,对他自己也是一种伤害,或许更深更严重。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在萧彝的脸上画了几笔,想着这样就算对这几天来我所受到的待遇有了交待,唉,便宜他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里,临走前,我还拿了那只乌龟,藏在袖口里。
如果天才爱迪生出生在这个年代,在这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必定是个不夜城,可惜没有,所以适合行走隐藏,而恰巧今晚没有月亮可赏。
既然东宫重地,必定有重重守卫,除了明里的,自然还有暗里的,我索性把自己当成董葵,也不躲躲藏藏,慢慢的低头走着,
董葵的身形本来就是瘦小型,他脸皮肤也白,我想只要不仔细看,加之今晚确实不适合认人,那些守卫应该也发现不了。若遇上提着灯笼的巡逻侍卫时,用袖子遮脸尖声打个喷嚏也就蒙混过去了。
然而,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是无一例外的迷路。更何况这次是天黑,地大,心慌。
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出了东宫,即使出了东宫,我该去找谁呢?董葵这身衣服虽然好混,可是太惹眼,那是不是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再说?
西瞿皇宫的大小花园中都是有山有水有草有花那山一般都是湖底捞上来的石头用鸡蛋清粘接而成的假山,大的假山常有洞穴,两头是通的,可躲风避雨,也作为行走的捷径。我估摸着这皇朝的花园也不会有什么创新,便朝那一坐假山摸去,还真的有,便脱了董葵的衣服叠放在地上,坐了下来。
萧楚平时经常往皇宫里跑,不知今天会不会在呢?我一来历不明的人,身上穿的也并非宫女的服装,出去必定很显眼,可千万别把我当刺客抓了才是。
天微微亮了起来,我从一旁碗口大小的洞观望外面,已经有宫女太监早起开始忙碌了,太监都是绿色长袍,腰部一根墨色腰带。宫女则穿粉色,头上两个糯米团,再垂下两根长辫子,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水冰月。
有几个宫女朝假山这个方向而来,我侧身躲进一个缝里。
这条甬道本来就适合一人行走,那几个水冰月都是依次排队走过,等最后一个的时候,我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将银针刺入她颈部的穴道,将她拖了过来。
前面那几个似乎没有发现后面少了一人,渐渐走远了,我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真是越想越像刺客的行径。
那个倒霉的宫女瞪大了眼睛瞧我,我朝她笑笑,她眼睛小了下来。
“我不是刺客,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想问个路。我呢,先解开你的穴道,如果你敢喊出来,我可以立马让你见阎王,明白了?”说完,我眯起眼睛看她。那宫女眨了眨眼睛,答应下来,我慢慢拔了她的银针,“好了,我问你东宫在哪里?”
“啊——救命——”宫女突然大喊起来,完全把我愣住了,我赶忙去捂她的嘴:“嘘——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那宫女完全不管我的威胁拼了命的挣扎,手肘狠狠的往我肚子上撞,我一下子被她撞倒在地,屁股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嘶——”。
那宫女得了自由,拔腿就跑,却撞上了一人,我一看,是个穿紫衣的女子。
“紫叶姐姐,有,有刺客。”那宫女躲到紫衣的身后,畏惧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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