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
材浚故资塘ⅰ?br /> 芝兰嘴角轻轻上扬,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右手随意的一甩,凌厉的鞭风便向容止肩头呼啸而去。这样歹毒的武器,若被抽中定是要带下一片皮肉,容止不敢大意,侧肩避过,一拧身腾空而起,跃到芝兰背后空门,一掌虚拍,逼她回身相护,其实是怕她下一鞭子打不到人,倒会伤了一旁的垂柳。
打了半天,终于见他还手,芝兰心里不由得意。更加了把劲儿,手中长鞭注满内力,奋力左右舞动不停。容止在一片鞭影中左躲右闪,还要时时防备无意中抽到院中摆设,甚是狼狈。几次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挺身挡在贵重的花卉树木前面,任由公主的鞭锋割破衣衫,并且带起一片血花。三五十鞭下来,尽管有内功护体,胸前背后也已多处破烂,散发出淡淡血腥。加上整日不曾进食,眼前一黑,身形不由一晃,脚下慢了半拍,一鞭没有躲过,后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啪”的一声皮鞭入肉的闷响,容止背后的粗布衣衫立即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一丝血雾弥漫开来。芝兰听到他低低的“唔”了一声,随后手上的鞭子感受到了切实的质感,有些疑惑的停了手。但见他半侧着身体,维持着躲闪不及的姿态,背后多了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微凝了眉,嫌恶的开口问道:“喂,反应这么慢,你不会是没吃饭吧?”
容止没有答话,缓慢的挺直了脊背,眉头微蹙,公主这一鞭可着实疼得紧。
“你是猪啊你!从没听说过,有人会笨到背着粮食挨饿的程度!”轻贱的用鞭柄戳上容止的肩窝,白他一眼,转过身抱着手,围着容止转了一圈,幽幽开口,“舅舅还说你这贱奴是炽天阁最强的杀手!本宫看,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一张脸,长得还能看以外,看不出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反应不快,武功也是平平!”
容止不露声色的后退一步,微微侧过身,垂下头避开芝兰。他并没有向不知人间疾苦的高贵公主,解释皇家御用品官家封印的兴趣,也觉得她不会理解,一个奴隶如果被发现私动御用品,将会受到怎样残酷的剥皮之刑。索性淡淡一笑,保持沉默。
神秘炽天阁
烈日炎炎之下,让自己纡尊降贵的等了大半日,这个贱奴不但毫无惶恐之意,这会子竟然还十问九不答的,未免也太过嚣张跋扈!
“玄武,你莫要欺人太甚!说到底不过一介贱奴,等到血莲花开了,你便再毫无用处!”
玄武是容止的另一重身份——在辽国广阔的疆域内,存在着一个绵延千年的神秘组织——炽天阁。玄武主杀,是四大护法之一,阁内历代最优秀的一名杀手、刺客,都使用“玄武”作为代号。
炽天阁并不隶属于皇室,但却与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上千年来,不论哪朝夺得江山,炽天阁都会第一时间,主动宣誓效忠,专门为皇家执行一些类似暗杀、离间、笼络和控制等上不得台面,又不好说出口的任务。却从不主动染指庙堂之事,对于江山社稷的归属,一向冷眼旁观,绝不插手,更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和党派倾轧,历任君主都想收为己用……
炽天阁历任阁主都是姓萧,出自同一古老神秘的低调世家。对于萧家,世人所知甚少,最为出名的是萧家历来一脉单传,不管生有多少子嗣,能活到18岁成年的男丁永远只有一人。传说是因为守护了上古流传下来的高超技艺和各种神器,而背负上天的诅咒,人丁淡薄,遗祸后人。皇家为了施恩于炽天阁,并起到一定牵制作用,历朝历代都不约而同地树立了不容违背的祖训:皇帝立后,人选必须出于萧氏一脉。也正因此,萧家在民间,也素有国丈世家之称。
炽天阁有着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神秘莫测的宗教信仰,甚至主要技艺也都有固定的世家承袭,自成一派,并不接受来自朝廷的管辖,与皇室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而非下属。但是,炽天阁却一直拥有绝非普通影营、暗桩可比拟的强悍实力。
历来,最强的杀手、间谍、用毒高手;最完善的伪装术、跟踪术;破坏力最强的武器、机弩;甚至是最勾人魂魄的美人尤物,无一例外,都是出自炽天阁。而阁中能力最强的,除了阁主本尊,就是代号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四大护法。
听到公主殿下愤怒的咆哮,容止不由头大了几分。分明是她依仗身份,几次三番找碴欺凌,怎么反过来倒怪他“欺人太甚”呢?这位姑奶奶还真是难缠!
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怒气的红衣少女,勾勾嘴角,挂上一副招牌笑容,温柔的开口请罪:“下奴知错。容止无意冒犯公主,还望公主从轻发落。”脸上的迷人表情是在罗刹堂严格训练过的,据说对于无知少女,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不过他少有机会使用,不知道效果如何。
不知为何,见他轻浅的一笑,心中满满的怒气立刻去了一大半。心跳仿佛突然漏了一拍,脸上竟有些热。
大胆奴畜,竟敢对她使用媚术,当她是无知的村姑野妇不成!羞怒中手中长鞭全力一舞,直袭容止腰间天枢穴,“哼,没有犯错,本宫就打不得你吗?”
腾身跃起避过鞭头,却听“咔嚓”一声,身后无辜的地砖被抽裂成了数块。不禁暗叹,看来效果并不怎样。略一伸手,让再次袭来的辫梢缠上手臂,面上笑容不改,淡淡问道:“殿下纡尊降贵,只是专门来责罚下奴的么?”
“哼,你也配!”没好气地轻啐,重重一拉收回鞭子,毫不理会对方的紧紧皱眉。反手自腰间摸出一块令牌亮了一下,也不管他看没看清,兀自开口吩咐:“舅舅有命:今晚戌时三刻(约20:30左右),回总部集结。有任务。”
“是,玄武领命。”俯身半跪全礼后,站起身来低下头请示,“阁主征召,下奴当略作清洗整理,以免失仪。公主若无其它吩咐,下奴想先行告退了。”
“不许走!”一挺酥胸,两手叉了腰拦在容止面前,“今日你若不拿出实力,认认真真与我分出个高下,就休想离开此处!”
悠闲的迈步围着他转了一圈,鞭子拿在手中拍打,好整以暇的轻笑:“再说了,反正贱奴们都是又脏又臭,衣衫褴褛的,放心吧,你就是不收拾,也没人会笑话的!况且,你,若能赢了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有些暗淡。轻蹙了眉头,这里一会儿便会有领饭食的奴隶经过,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容止有些无奈的抱拳施礼:“那下奴只有斗胆冒犯了。若能侥幸得胜,希望公主能答应下奴一件事。”
“什么事?”
“下奴的妹妹身怀六甲,不太胜任女奴营的工作……”
“行!你赢了,我就把你妹妹调到我宫里伺候,我会照顾她。”不等容止说完,芝兰素手一挥,干脆利落的打断他,应承下来。俏眉上挑,娇笑着反问:“那要是我赢了呢?你输什么给我?”
“下奴但凭公主处置。”波澜不惊的回答。
“呸,这也算彩头?!你一个卑贱奴隶,本来就该任凭我处置的,狡猾!”眼睛一眨,扔给容止一个大大的白眼。
容止淡笑,微微摇头,“那么,公主想要下奴做什么?”
“你若是输了,就把玄武的名头让出来,由我来兼任!”
现任炽天阁阁主是公主的亲舅舅——国丈萧天放。芝兰自幼好武,死活缠着舅舅要加入组织。阁主被缠得没辙,只好同意收纳并亲自教导,也是唯一的入室弟子。
公主聪明好学,又有几分习武的天分,两年前竟然真的靠自身实力,打败对手,坐上了朱雀的位子。当然,也因此更加骄纵任性,目中无人。尤其是瞧不起四大护法之中,唯一一个奴隶出身的玄武,也就是容止。
偏偏舅舅总是在大家面前夸耀说,单以武功论,玄武稳居炽天阁榜首,就连阁主自己也没把握必能胜他!如此说法,不甘人下的公主芝兰怎能服气?于是,打败玄武,取而代之,就成了小姑娘心目中头等的大事!连带着,有事没事找茬欺负容止,向他挑战,也就成了她的必修课。
“好,一言为定!”
眼看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少女心中不免一突。这贱奴之前出手处处留情,自己心里并非不知,这回终于要动真格了吗?赶忙敛正了神色,不敢再存轻敌之意。
“喂,别怪我没提醒你!莫以为本宫是公主就小瞧于我,先前你固然未尽全力,本宫可也有手下留了情。刀枪无眼,若伤了你,可怪不得我!”那家伙直背挺身,长身玉立,看起来竟有几分太子哥哥一般的气宇轩昂!
“多谢公主关照,公主先请。”淡淡的微笑,勾起了少女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嫣红。
“不要脸,哪个有闲情关照你!打死了你事小,本宫只是怕脏了地方!”一声轻吒,火红的身影鬼魅般欺来,冷光频闪,叮叮数声微响,一个照面间,双方已闪电般交手五六招。
错过身形,芝兰诧异的看出,刚刚轻松破了自己深以为傲的绝杀三式,对方竟然用的是手上不足一尺的破烂树枝!果然是令人恐怖的实力!
微一沉吟,脚下不由自主踏出了凤舞章华的步法,这套诡异身法是舅舅结合楚国宫廷乐舞和五行八卦,专门为她度身设计,步法空灵飘渺,神出鬼没。非但是一门绝顶轻功,更暗合五行异术,攻守兼备,不循常理。在对方看来,仿佛是常常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现在绝无可能的角度和方位,是舅舅特意教给芝兰,作为保命逃生手段的重要杀手锏。
只见容止身边骤然升起一片红裙倩影,夹杂着长鞭破空的猎猎风声,却根本看不清公主的身形!明明听到左后方鞭梢袭来,正欲拿起手中树枝格挡,竟不意被一抹刀锋舔上手背,带出一串血珠。正要挑眉,耳边又传来一片凌厉的细刃破空之声,不及细想,凭着本能拧身、后仰、下腰,单手撑到地上,吸气丹田,纵身一跃,跳出丈余,远离了那一片火红色的包围圈。
低头看见手背上伤口虽然不深,但却隐隐泛出青色。深深皱眉,话说出口忍不住带了几分怒气:“公主怎还用毒?”
芝兰得意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轻拂耳边碎发,嚣张应道,“那又如何?谁不知道我朱雀最擅长毒物、机弩?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嘴角弯成一弯新月,左右还各挂了一只漂亮的酒窝。
容止没有理她,手凑到嘴边,用力吸出毒血,然后扯了一条下摆,有点粗鲁的随意裹了两下,郑重地摆了个起手势,身上散发出了点点寒意。
少女却未察觉,还沉浸在一招偷袭得手的快乐中。一边心里鄙夷这个贱奴不过如此,另一边继续踏着凤舞章华的身法闪转腾挪,寻找机会。却不料,一套身法用了两遍,已给容止看出了空当,陡然闪电般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少女鞭梢,手腕利落的反向一抖,鞭身竟如活物一般紧紧缠上了少女柔荑。不等少女挣脱,一个起落,便将手中鞭梢挂上了一旁老树的粗大枝丫。一个漂亮的转身,欺身上前,用手中枯枝点向芝兰另一侧肋下。
突然被英俊异性欺身靠近,少女心中猛的腾起一片惊恐与娇羞,脚下步法不由凌乱。本能的转身,左手回刀急欲护住身前,却见容止本来攻向身前的禄山之爪,猛地一转,只觉手腕一麻,手中匕首又被他缴了去。
心下羞怒,还未及出口斥责。就听到容止朗声提醒:“公主,小心暗器!”
还没看清,便听见一片破空之声呼啸着直奔面门袭来。右手被自己的鞭身绑住,限制了活动范围,芝兰躲闪不及,只得张口去接。嗖的一声,一粒圆滚滚的东西便落入了口中。
“大胆,你……”惊恐间正要破口大骂,却感受到唇齿之间传来的清甜软糯,既不是什么暗器,也非任何毒物。好奇立刻取代了愤怒,不由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容止自顾轻轻收了鞭子,走到公主身前三四步远,与刚刚夺下的匕首一同双手奉上。待芝兰懊恼地劈手抢下,方才缓缓出声:“只是糖莲子而已,民间的粗鄙之物。公主可还要继续?”
“算啦,我打不过你,你赢了!”大咧咧的胡乱摆手,掩不住脸上淡淡的欣喜,骄蛮地一手伸到容止眼前,掌心向上,理直气壮的命令,“拿来!”
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入怀取出白色纸包,放在公主摊开的细嫩掌心。容止不由得暗自庆幸,好在提前作了准备,关键时刻还真能蒙混过关。“那公主答应下奴的事……”
“罗唆,本宫还能赖了你不成!”喜笑颜开的几口消灭掉进贡之物,伸手在容止胸前衣服上拭了拭残留的蜂蜜,脸色微微一沉,又赶紧掏出罗帕狠狠擦拭,喃喃自语:“真脏!”
然后拍了拍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