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
站在铺子里面一边挑衣服,星若一边默默郁闷:自己真是个受累的命,又要担负帮某人挑选全套衣物的重任了!正经做生意的店铺,奴隶与狗都是禁止入内的,况且就算人家让进,那也只能给他买些适合身份的粗布旧衣,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无奈之下,小林只好把他托付给店堂伙计“暂时看押”,自己一个人进去给两个人备齐了行头。
出了店门,走不多远,四处看看,似乎人迹罕至了。已经换上一袭新买的桃红色罗裙的星若,将手上提着的包裹一下抛给容止,里面是给他买的内外衣服:“大少爷,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换了吧!别忘了把手上那个破玩意给扔掉!”
片刻之后,偏僻的小巷里走出了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男的一袭墨绿色的儒服,英俊挺拔,缎带纶巾,仿若吕布风采;女的暖色衣裙,柳眉星眸,人面桃花,犹如小乔初嫁。二人情意切切,哝哝细语,一路上郎情妾意,笑语不断,彼此眼中就是全世界。所到之处,不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艳羡不已。
说说笑笑之间,来到一家豪华气派的酒楼茶肆,旌旗飘展,匾额高悬,上书“怡情居”三个大字,透着一股子清雅别致的韵味。两人自早上草草吃了些野果之后,就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会儿都到了晚饭时分,早就饿得受不住,小林二话不说,牵起容止的手,就连跑带蹦的闯了进去,大咧咧的由着小二引领到二楼靠窗的安静位置安坐。
绝色的一顿饭
说说笑笑之间,来到一家豪华气派的酒楼茶肆,旌旗飘展,匾额高悬,上书“怡情居”三个大字,透着一股子清雅别致的韵味。两人自早上草草吃了些野果之后,就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会儿都到了晚饭时分,早就饿得受不住,小林二话不说,牵起容止的手,就连跑带蹦的闯了进去,大咧咧的由着小二引领到二楼靠窗的安静位置安坐。
相比小林的洒脱干脆,容止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坐立不安,眼神瞥向窗外,坐得很僵硬。星若想他大概是受身份所限,平时很少有机会光顾饭店,难免紧张自卑。于是很体贴的佯装无察,摸出钱袋塞到容止手上,凑过脑袋,压低声音,悄悄乞求道:“喂,保管钱财的重任交给你好不好?受累路上负责结账之类的,嘿嘿,你们这儿的计量单位不一样,我不识数哈!况且,你也知道在我们那里,多数时候都是男孩子买单的,拜托了!”
容止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侧头看向作小鸟依人状讨好笑着的星若,用玩笑的口吻戏谑道:“嗬~~,知道你带了多少钱吗?这可好几百两银票呢!这么大笔钱,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开销了,你还真放心,不怕我夹带私逃啊?”
“好呀,那容少爷要不要顺便也把我卖了?说不定还能帮您数数钱呢!”某只非常认真地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干吗老对一个奴隶这么好?你无可救药了!”容止苦笑着摇摇头。
“小容同志,请你不要随便侮辱革命工作者的智慧和信仰!我这叫做‘糖衣炮弹’,温柔攻势,打入敌人内心,瓦解对方看似坚实,实则外强中干的心房堡垒!是英勇无畏的布尔什维克主义,我们要坚信人民的战争,人民群众最终是会夺取战争胜利果实的!”
“你发烧了吧,胡说什么呢?”
小林一把拍开摸上额头的狗爪子,恨铁不成钢的苦闷叹气,恼怒道:“跟你个古人说不清楚,对牛弹琴!”
说话这当儿,店小二已经来来回回跑过来三四趟,每次都是笑吟吟,很狗腿的围着星若问东问西。
“小姐,您用什么茶,碧螺春还是龙井?”
“小姐,您要用点儿什么菜?今儿个店里有新鲜的芦笋和鳜鱼!”
“小姐,要不要来点儿酒,尝尝咱们店里自制的桂花酿吧?清甜可口,不上头,最适合小姐们驻颜保养呢!”
“小姐,还要主食吗?大师傅新捉摸了一道‘气饽饽’,是用蜂蜜调的新玉米面,一丁点儿面,拿香油炸起来老大的个儿!甜丝丝的,又好吃,又好玩,本店特色,小姐要不要试试?”
星若一一满脸堆笑的应承着,点完菜饭腮帮子都笑得发酸了。越琢磨越纳闷,等店小二乐颠颠的走了,终于忍不住歪着脑袋问容止:“好奇怪呀!你们这儿不是男权社会吗?怎么只问我这个那个的,一句也没见问过你呀?难道说我一看就像是只好宰的肥羊吗?”
容止闻言竟然微微有些脸红,频频抬手去抓头发,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嘿,问你话呢!这儿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呀?”小林又抻着脖子扫视了一圈身边的食客,发现很多人似乎都在好奇的偷偷关注着他们。自己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就别过头,假装看风景或者聊天,自己看向别处,就立刻悄悄看回来,继续行注目礼!连楼下的食客也都频频抬头仰望,好像他俩是怪物一样!角落处坐的几名华衣女眷,甚至还在对着他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时掩着朱唇别有意味的轻轻笑。
小林站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着,没有什么不妥啊!又仔细拉着容止看了一圈,也没什么不对呀!“见了鬼了,咱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呀?干吗一直盯着我们看?像看耍猴的一样!”
容止苦笑着按了星若坐下,无奈尴尬的低声解释:“放心吧,不是笑你,他们在笑我!”
“笑你?!你有什么可笑的呀?挺好的呀,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没什么不妥啊!”
“别找了,不是衣饰的问题!”容止皱了皱眉,唇角抿成了一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才微微侧转脑袋,指了指耳朵上的黑色耳钉,郁闷的说道,“人家在笑这个!”
“一个耳钉有什么好笑的啊?你们古人也太保守了吧,我们那里男孩子带耳钉很普遍,很常见的,又不是很女气的款式,这都接受不了么?居然会新鲜成这样子!”这个答案让星若大跌眼镜,嘟囔着一肚子纳闷。
“不是因为保守,是,男子带耳钉,在我们这里有特殊含义。”容止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徒劳的扒拉着头发,试图重新遮住,可惜耳钉很耀目,闪亮的反射着太阳光,很难被忽略掉。他似乎有在脸红?!
“什么特殊含义呀?”他的反应更加挑起了某只的好奇心,越发决定要刨根问底!
“那~!自己看看斜对面是什么地方就明白了!”容止没好气地抢白了星若一句,自顾拿起了筷子,对着刚刚端上来的饭菜,先下手为强。
“对面?!铜雀楼,是干什么的呀?”星若好奇的探出半个身子张望,容止所指之处是一处占地很大的院落,门口却很小很素净,白白的院墙之间,不大的黑檐门脸,两边各摆着一座石狮子,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铜雀楼”三个大字,除此之外唯一看起来和普通大户人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门楣上方,一左一右各悬挂了一串大红色的灯笼,因为还是白天,看起来也不甚显眼。
低了头,咬着唇,默默思索片刻,历史知识稀松平常,算不上才女的星若忽然想到:是不是武则天豢养男宠的地方是叫做“铜雀台”呀?自己世界某些大型娱乐场所,好像也是喜欢取些这样类似的名字!红灯区,红灯笼,啊~~!也就是说对面那家,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传说中的穿越必游之地,青楼妓馆么?再联想下某人的古怪神情,难道说~~?
心中暗乐,继续佯装不懂,故意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一家卖什么的呀?好清静哟,茶馆么?快点吃完饭,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吧!”
“青楼!”
“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一家青楼!还是,□小倌儿都有的那一种!”某人被逼无奈,冷哼了一声,硬着头皮闷闷的回答,“在我们这里,正经男人是不会戴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子玩意儿的。拜您所赐,赏了我这么个显眼的东西,他们大概以为,我,是对面的红官人!”
“噗~~,哈哈哈哈!”看着平日里别扭死水牛的某人,这会儿满脸通红,臊得像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窘样子,星若满心报仇解恨的快感,毫无风度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还笑!”容止哭笑不得的在桌子底下,悄悄弹了一下星若的小手,恨声抱怨,“还不如在我脑门上盖个戳呢!弄个什么不好,搞这么个亮晶晶的玩意儿,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臭丫头,你也甭美!当就我一个人丢脸吗?哼,要不咱俩现在猜猜看,帘子后面那些官宦家的小姐夫人们,是怎么样讨论你这个离经叛道丫头的啊?”
某人阴险的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的学着官家女眷的做派,好整以暇的落井下石道:“哎呀,真是世风日下呢!这小姑娘也才十几岁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许过婆家?瞧着也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样子,竟大庭广众之下,众目暌暌的,与些个下(晋江)贱坯子混闹在一块儿!家里老人定是不知道的,全家的脸面都给丢尽咯!”
“容止,你胡扯什么!”星若双手插了腰,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警告着。
某人却浑若无觉,继续绘声绘色的挤兑她:“大白天的都敢公然带着野男人出来吃饭喝茶,私底下还不定放荡成什么样子了!瞧送那男人的耳钉,怎么也得几十两,上百两吧,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捧小倌儿,啧啧,真是个败家子儿啊!”
“混蛋,你皮痒欠揍啊?!”就在某个姑娘窘得小脸通红,气得呼呼喘大气,攥紧拳头准备发飙,忍不住实施暴力行径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一身葱绿衣裙,透着一股干练伶俐的聪明劲儿的小丫环,飞快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啪”的一声轻轻在桌角撂下了一个丝巾小包,轻声嘀咕了一句:“小爷,我家夫人说与您似乎是旧识。请您今晚三更时分,移步城东的长霖园后院一聚!”说完眼神向后瞟了瞟,示意她家夫人就坐在左后方的帘子后面,然后又飞快跑开,留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错愕不已。
“扑哧~~!”先笑出声来的当然是小姑娘林星若,一边全无形象的笑出了眼泪,几乎岔气,一边手指着容止,断断续续的指指点点半天,拍案叫绝:“三更啊,旧识~~!哈哈,哈哈,小爷,真是好本事!呵呵,人家夫人约你后院见哟~!呵呵,我数数啊,看看你值多少钱?”
翠绿色的丝巾被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大锭亮闪闪的银子,和某人怄的发绿的脸色交相辉映!正在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不知死活的丫头,两眼喷火,却见她忽然安静下来,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一脚,然后用胳膊肘不停的捅来捅去。顺着星若的指示,莫名其妙的转过头,郁闷的看到身后的竹帘已被微微挑起,一位雍容华贵的美丽少妇正擎了茶碗,粉面含笑,大方的向着这边方向遥举,一颦一笑尽显妩媚而高贵!
容止看了,一阵胃疼!这都什么事儿啊~!连忙微微欠身还礼,嘴角僵硬的向上扯动,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跳了一下,硬着头皮站起身。原样系好小包裹,一手提了,另外暗暗瞪了一眼绷着脸,看笑话的某人,大大方方的自取了一只酒杯,斟满了据说是本店自制的桂花酿,淡淡笑着走了过去。
微微点头谢过挑竹帘的丫环,容止径直走近桌前,深躬一礼,满面含笑的轻轻放下了小布包,淡淡的客气道:“多谢夫人垂爱,可惜夫人的美意,在下无福消受。十分抱歉,今夜已然有约,还望夫人见谅!在下先干为敬,向夫人赔罪!”说完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美酒,并翻转过来表示诚意。
“先生客气了,真是不巧!”高贵的少妇会心一笑,眼神瞟向外面小姑娘坐的方向,带着笑容微微颔首,轻声慢语的说道,“您不要误会,妾身只是欣赏先生才华,愿交个朋友,为先生提供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先生这般人物,屈尊人下,未免可惜了!妾夫家姓韩,贱名潇潇,就住在刚才所说的长霖园内,您可以称我为‘韩夫人’。先生若不嫌弃,随时欢迎到寒舍小聚,妾定当扫榻相迎,恭候大驾!”
“恭送先生!”韩夫人幽幽起身,淡淡福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顿饭吃得实在是跌宕起伏,经过一场闹剧式的折腾,俩人再没了玩笑的心思,各自忙不迭急匆匆扒拉着饭菜,好歹填饱了肚皮,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庄,一口气竞走出了两三条街!
“哈哈,哈哈,”星若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搞笑的一顿饭了!喘息着笑够了,大咧咧拍着容止的肩膀,不怀好意的伸出手指去扒拉他耳朵上的耳钉,邪恶的诱惑道:“小容啊,给你个机会啦!呵呵,叫我声‘好姐姐’,‘神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