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





,一鞭子抽碎了火上的陶锅,扬长而去。还没煮熟的一大锅粥,全撒了一地,还差一点烫伤了看火的小和尚。态度嚣张,又不可理喻!
  最后还是萧桐出面才劝了回来,众人惹不起这位尊神,只好劝说他们兄妹到前面去做分发粥食的最简单工作,即使这样,也常常会有倒霉的难民惨遭公主殿下厌烦的荼毒,敢怒不敢言。
  很快忙活过了两个时辰,众人都饿得狠了,终于告辞离去。小公主心情极差,本想着能在表哥面前表现一番,偏偏萧桐竟像是很喜欢做哪些伺候贱民们的活计!本来自己就十指不沾阳春水,难得为了取悦于他,忍着万分的委屈和恶心,拿着脏兮兮的瓢勺,一个个给那些浑身发臭、长蛆,蓬头垢面的贱民们发粥,还要听他们抱怨,嘟嘟囔囔的嫌少!这么多的苦都受了,表哥对自己连一句称赞也不曾有过,一丝笑颜也没露出来,却接连开口奉承那个姓林的丫头!一会儿说她心灵手巧,煮出来的粥食喷香四溢;一会儿又夸她锦心绣口,心地善良,耐心十足!根本是故意把那姓林的夸上了天,完全无视自己这个金枝玉叶了。
  皇兄也很过分,瞎了眼睛,不但不替她说话,为她争取,还假装瞧不见她的认真努力,一点儿也不想想她有多不容易!只顾着跟表哥合起伙来,比着赛着地变换花样,把那姓林的夸成是天上有,地上无,瑶池仙女一般的人物!就连容止那个贱奴,也是有事没事都在偷偷关注那个丑丫头,压根儿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仿佛她倒是个多余的了!那丫头有什么好啊?瘦得像根豆芽菜似的,长相也不出众,顶多算是能看而已,哪里比得上自己倾国倾城,我见犹怜?凭什么这帮爷们全都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好赖都分不得了,魂儿都被她这么个丑陋不堪的丫头勾了去!
  芝兰越想越怄,愈发生气,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鼓鼓的一路半句话也不说,冷眼瞧着车厢里面另外几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星若发笑,心里越发赌气。
  而星若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抢在容止开口请辞之前,先发制人的当着太子尊面邀请他一同用餐,理由很充分:这个时辰了,回去还不知道几点。反正出来了也没那么多讲究,不如随便一些,让他和沈极也一起来,人多吃饭也热闹些!
  耶律恒总是相当的善解人意,对于星若的各项提议几乎无不附和。他的积极响应使得其余众人也无话可说,纷纷表示认同、赞许。没有人权的容止,也只能点头认命,听话跟随。
  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一家装修典雅的高级酒楼,小白包下了整个二层,依照星若的要求,点选了好吃、热闹又不太浪费的鸳鸯火锅。星若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麻辣火锅了,越辣越兴奋,吃的是眉飞色舞,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淑女形象,与众人亲密无间,火热的打成一片!
  小白虽贵为储君,但性格谦和,同时也具备北方男人所特有的那种豪迈,脾气好,谈吐好,也酒量好!和星若倒是对了脾气,也是无辣不欢,一锅子浓浓的红汤,就只有他俩辣得面红耳赤,频频吸气,还直呼过瘾,不停的交杯换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冰山就不用提了,没什么反应的人可以直接忽略掉,连沈极和他说话,都几乎不理。而容止嘛,一开始小林还特意关照于他,殷勤的询问他喜欢吃什么,频频帮他夹菜。后来慢慢发现他是一贯的随遇而安,好像什么都吃,百无禁忌,没有特别的偏好和喜爱,辣的可以,不辣的也行,甚至原来他竟是极会喝酒的!
  从来没见他沾过酒杯,小林甚至以为他既生而为奴,应该是从未饮过酒的!太子提出要斗酒的时候,还很是担心了一下,不惜挺身而出,意图上演一番美女救英雄的感人戏码,提出替他挡酒的要求,狠狠的被芝兰鄙视、奚落了一番!
  结果某人毫不领情,微微笑着说不必,不但却于对小白左一杯右一杯,后来干脆换成大海碗的豪爽做派,一一照单全收,来者不拒;后来还干脆揽过来星若的这一份,人家一杯他陪两杯!到后来,一桌子男人,沈极是最先喝倒,人事不省的,接着萧桐和太子手下另外几个随从也都一一败下阵来。酒品好的倒头睡去,不好的,干脆急急跑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连自己号称千杯不醉的太子爷也微有醺意,脸上渐渐潮红,说话也开始乱了逻辑,却仍旧不甘心,不肯放过容止,非要争个高下不可!容止倒是一点儿事也没有,淡笑如常,异常好脾气的奉陪到底!
  最后在星若的震惊不已,目瞪口呆之中,优雅又豪放的太子小白终于缴械投降,自动认输,哈哈大笑的与容止轮起哥们来!还说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定要另约时间再战八百回合!于是,剩下还算清醒的两女一男,只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逐个照顾、搬运一屋子醉得不省人事的大老爷们,累得满头是汗,才勉强把他们全搬上马车,送回家去。

  第一次亲密接触

  沈极最先醉倒,也是最先清醒过来的,出了饭庄门口,被风一吹,酒意已散去了一半,赶忙主动帮着前后打点。来时的车子装不下这么多只醉猫儿,沈极又还在计较着之前芝兰抽的那一记,不愿与她近距离接触,于是只得临时又雇了一辆车,自告奋勇的拉着一众喝多了的侍卫们先行一步前去报信,也好安排几个人出宫门接应一下主子。公主芝兰则自持身份,不肯伸手帮忙,只一味留下照管着迷糊糊的萧桐和自家兄长,任凭小若和容止累得满头是汗,一趟趟搬运着死沉的醉鬼们。
  终于目送着沈极驾车先去,天色已经微微擦了黑。见人走远,星若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大咧咧的垫起脚尖,甚为亲密的去搂容止肩膀,被他侧身轻巧躲过,倒惹得小二捂嘴偷乐。星若却仍旧呵呵傻笑,浑不上心,改用肩膀撞了过去,说话时舌头略有些僵硬:“哎,刚才谢谢你英雄救美啊!照小白那个喝法,十个我也不是个儿呀!唔……,对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哈,也东北爷们吧?呵呵……”
  “不是,我娘南方人。”容止嘴角微微上挑,淡淡笑着应道。
  “是哟,太子爷和大公子都是纯粹的北方蛮族,也喝不过您老!切……,看把你得意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星若妙目一翻,白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八卦道,“喂,传授下经验呗!这么好的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平时也没见你碰过酒杯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喝酒的?”
  “我本来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本来好好的,容止再次听到星若口口声声地拿他与太子作比较,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里烦躁,不自觉皱了皱眉不耐烦,语气忽然就冲了起来,几乎没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道,“才认识了多久,下奴的事情,主人哪里就知道许多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不算小,星若顿时大为尴尬,被噎得不上不下,无言以对。愣愣的看着他擦身而过,先一步登上了楼梯,头也不回一下,心里不由别扭不已!这叫什么话呀?随口问问嘛,不想说就算了,又撒的哪门子酒疯,臭脾气!
  星若自感委屈,赌了气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先开口,每次都是自己妥协,结果惯得这个家伙越发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乱吼她!噘着嘴,正小声嘟囔着不满,没注意瞧见走在前面的人竟慢慢缓下了步伐,差一点一头撞上某人的后背,亏得他反应倒挺快,硬生生侧挪了一步,贴紧楼梯扶手,冷眼看去倒像是有意谦让,给她让路一般。
  这还差不多!星若嘴角微微上挑,斜扬着俏丽的下巴,不紧不慢地超了过去,仍旧赌着气不肯出声。直走过去三五步了,方才听见身后传来了低低的沉闷声音,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在自言自语:“酒量是受训时练出来的,平时不喝。”
  “不想说也用不着撒谎骗人!人家冰山也是炽天阁的护法,怎么就没练出来?净蒙人!”星若肩膀耸了耸,低头暗笑,嘴里仍旧不依不饶着。
  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指望着他再回答什么,却不料都快走到包间门口了,容止又悻悻地开了口,不咸不淡的解释道:“训练要求很严,做得不好,就经常受罚。挨打后,为了让人保持清醒,顺便给伤口消消毒,免得感染,耽误进度,小时候在影营会用粗盐水。而炽天阁比较有钱,就多半是用烧刀子、二锅头之类的烈性酒泼醒,运气好的话,还会被直接扔进大酒瓮里面泡上一夜,这样几年下来,想酒量不好也难!萧桐是阁主几代单传的心头肉,哪个活腻了,有胆子敢这样子对待他呀?”
  星若听得心上一凛,停下脚步扭头盯着容止看,分不清他是否在开玩笑,不自觉地悬心心痛:“真的假的?太肆耍 ?br />   “骗你呢,这下不生气了吧?”容止笑得很邪恶,让星若郁闷不已,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懒得再理这个谎话连篇的家伙,气呼呼的疾走两步,“咣当”一声大力推开了包间的房门。却瞬间僵在当场,面对眼前场景,堵在门口尴尬窘迫不已。
  原来,席间芝兰心情不好,灌了不少闷酒。酒劲儿已有些上头,见他俩下去送人半天没回来,又听到萧桐叫渴,本欲倒了水扶他起来喝,却脚下虚浮,踉跄一绊跌到在地。正巧半趴半靠在萧桐身旁,两个人凑的很近,彼此呼吸相闻,芝兰一时间便乱了心神,羞红了脸,神魂颠倒的慢慢凑了过去……于是,星若推门之际,就刚好撞见芝兰粉面潮红,衣妆散乱,紧紧靠在榻前,闭了眼睛,朱唇几近吻上萧桐唇角的香艳一幕!
  罪过呀,打扰人家的好事,是要长针眼的!星若兀自尴尬傻笑,傻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入,神情一时间倒比做了坏事被抓到现行的小公主更加无措,直到被容止轻捅了两下,才羞赧的回过神来!赶紧垂下脑袋,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紧张兮兮的跌撞了进去,嘴里嘻嘻哈哈地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蹩脚冷笑话,一个劲儿心里暗骂自己过于糊涂,竟然忘记了敲门。
  不过话说回来,此刻她却是打心眼里面佩服这个勇者无畏的小公主了!瞧瞧人家的魄力,对于喜欢的男人,抓住机会就绝不放过!直接大大方方,干干脆脆的扑倒,即使被人撞破也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若,敢做敢为,绝对的偶像啊!
  再瞧瞧自己,磨叽得成什么样子?!在公在私,形式都如此有利,偏偏出去了好几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N久,除了偶尔拉拉手之外,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都快赶上白马寺里面的素斋了,一点儿荤腥也没有,好没出息!少不得一定要向古代传统女性多多学习,赶快争取更大的进步才行!书上不都说是“酒后乱性”的吗?容止可没少喝,干脆狠狠心趁虚而入,今晚就扑倒他算了!小说里面不也净是先生米煮成熟饭,再慢慢谈恋爱的吗?
  心里面碎碎念的走神儿,本打算借着去搀扶小白遮掩紧张尴尬,却一个不小心手腕打在了桌角上,玉镯磕的“叮”一声。上午,星若把随身佩戴的所有值钱东西全部捐给了白马寺买粮食赈灾,偏就是舍不得容止生日那天送她的镯子,笨拙的装着糊涂按下不提。平日里就宝贝的什么一样,这一下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一门心思仔细察看着,生怕不小心磕碎弄裂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芝兰被撞破好事,心里本是极为羞愤,不过勉强端着架子佯装无事而已。此刻瞧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开口奚落道:“嗬……,尊主可真会藏私!连哄带骗得逼着咱们掏光了家当,自己倒是藏了好东西不舍得掏出来!瞧着也不像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宝贝,竟这般的上心,该不是林姐姐与谁私定终身的信物吧?”
  “咳咳咳……”
  “咦~,表哥醒了?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萧桐闭着眼睛咳了一阵,又沉沉睡去。星若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微微有些感激,还好有他这么一搅和,不然自己还真不好下台了。扭头偷偷冲着容止吐了吐舌头,悄悄溜过去想要帮他一起搀扶晕乎乎的小白下楼,还差两三步远,便被他以眼神拦住,凝成一线的声音钻进了耳膜:“不想嫁进宫的话,以后就尽量离太子爷远一点!”
  星若再次怔怔的呆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他深吸口气,架起骨架身材都比他强壮威猛不少的耶律恒,慢慢走下了楼梯。心里禁不住阵阵纳闷,琢磨了半响,又忽然幸福的咧嘴笑开了,哈哈,那个别扭的家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怪不得一提到小白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呀!嘻嘻,会吃醋就说明至少心里面是喜欢我的嘛,死鸭子嘴硬还不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