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





都伤到哪里了,能不能让我瞧一瞧?”
  袖中紧握的双拳慢慢放松,不知道为什么,容止的心里涌起一片陌生的酸涩。在她的指尖碰上身体之前,狠狠心后退了一大步,咚的一声,带着伤的膝盖砸上了青石板道路:“主人答应过下奴,不会妄动神力相救;下奴未伤及要害,恳请主人信守承诺!”
  “你……”星若望着他腿上湿嗒嗒的裤子,深吸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缩回了手,“好吧,我懂了,不逼你。”侧目瞥见慕雪远远的站在一棵老榕树下,雕塑一般静静的向着这边眺望,眼眸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关切与感伤。小林心上微微刺痛,闭了闭双目,再睁开时,黑黑的大眼睛里满是一望到底的纯真,再没有一丝痛苦和不舍。可惜跪在地上的男人始终低着头,对这一切都一无所见。“呃……,那这样吧!伤在大腿上,允许你害羞,不让我治,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讳疾忌医,放任不理!按照约定,我派人送你过去神医慕雪那里调养身体,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养伤。我这儿守卫多的是,不差你一个保镖,这期间不用过来听差了,好好静养一下刚才那帮混人弄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伤,回来的时候,最好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
  “那怎么行!主人明日下午不是就要出发去执行秘密任务吗?”容止惊讶的抬头,只看到了傻丫头没心没肺的蠢笑,耐心的劝道,“皇上的大事要紧,行刺之人未能成功,说不定很快也会再次动手;此处非久留之地,主人应当即可动身启程。下奴的伤势看起来挺严重,其实不妨事的,只需带上些药,一路上边走边治就好,不会影响行动!”
  “切……,你还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吗?”星若淘气的弯出食指,在容止脑门上重重敲了两下,笑得花枝乱颤,小人得志,“刚没瞅见你主人我大发神威吗?放心吧,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没问题的!地球离了谁还不是一样转?噢,对了,也不知道你们这里还算不算是地球了?有太阳,有月亮,自转周期和附近的星图,好像也都差不多……”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通天马行空,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犯傻,小丫头胡乱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窘笑,“至于那个任务嘛,呵呵,辽国都等了几十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过完中秋再去也一样的!顺便交给你个任务:帮我好好的安葬下碧水!你知道的,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姐妹……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养你的伤吧!密旨是下给我的,我会去和皇帝说清楚,用不着你个奴隶,跟着瞎操闲心!”
  “这……”
  “别这呀那的了,快点去换件衣裳,我这就叫人带你过去。一个奴隶让白虎护法久候,那可是大不敬,小心屁股上再挨板子!折腾半天,我也累了,要躺下睡会儿,你不会真的想大白天的留下来暖床吧?”星若一把拉起了容止,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推去,暗自忍耐着阵阵袭来的强烈眩晕。
  “真的什么都不问??”容止偏了偏头,星若温热的气息扫过了脸庞,压抑着心头莫名的冲动,低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出来也是谎话。”星若用力推着自己,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最后一句话嘟囔在嘴里。说的含混不清,若有若无,听得并不真切,“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望着容止渐渐远去的背影,疲惫的交待了身边叫不上名字的婢女几句。安排好一切,小林拖着酸软的双腿,一步一顿的蹭上了刚派来的新车,随手紧紧带上车门。“噗~”的一下,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小林颓然倒地,人事不省,光洁如镜的地板上面溅满了血迹。
  没有人知道,丝毫不会武功的小林刚刚冲破穴道耗费了多少真元,她虽然获得了不少神力,但却还不会灵活运用。情急之下,容止的性命危在旦夕,又根本容不得她仔细思量,回忆起来的招数半对半错,好歹幸运的碰巧撞对了,却忘记了防护,被强大的反冲力自伤,心脉严重受损,脸色苍白泛着金属色,勉强支撑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过了许久,趴在地上的女孩慢慢撑着坐起来,呼呼的喘息着,伸出手细细的摸索着自己的脸庞,半响,轻轻叹了口气,眉梢微微上挑,语调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奚落:“比驴子还蠢的丫头!又为那个小东西,把身体伤成了这样,本尊难道欠你的不成?自古多情空余恨,唉,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呵呵,老板,你又何尝不是一样?”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没什么,快给咱俩治伤吧,我可没有多余的力量上缴了!记得完事后,别忘了收拾一下地板,不要被人发现邪神受了伤!”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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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下的容止并没有依照星若的叮嘱,及时赶去慕雪处治疗,而是返回了出事的现场。在人们一片指指点点的议论中,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块块仔仔细细的收全了大大小小的黑团。对留下清理现场的无知莽夫的故意责难和奚落浑然不理,脱下自己破破烂烂的外衣,认认真真地包裹好,静静的转身离去。
  松林深处,一抷新土,一座孤坟。
  小小的坟包上面没插白幡,也没撒纸钱,只有一捧飘着淡香的黄白野菊,孤零零的摆在坟前,随风飘动。坟冢之后也没有石碑,只立着一块薄薄的松木板,上面简短的写明了生卒年份。字体遒劲有力,狂放大气,隐隐透着几分悲凉:小妹 碧水之墓,落款是“星若姐”,标准的现代化用语修辞。
  “呸!拿个罪该万死的刺客与尊主姐妹相称,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赶着送死!早知如此,真多余救你!”芝兰刻薄的撇了撇嘴角,手上的鞭子随手挥出,想要击碎那块大逆不道的木板,却不意缠上了某人的手臂,被紧紧扯住,动不了毫分。“大胆,你做什么?”
  “下奴叩谢殿下出手相救。死者已矣,还望殿下高抬贵手,移步林外教训,请别扰了此处清静!”容止说的是“叩谢”,却并没有屈身下跪,甚至连身子也未曾转过来,手里已就扯着辫梢,另一面探手入怀,掏出一双男人的鞋袜和一个小小的荷包,恭恭敬敬的摆在坟头,矮下身子磕了四个头,神情肃穆、哀伤。
  “容大人,你的鞋子破了。刚好前几天奴婢给爹爹做了一双,做大了穿不得,您拿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容大人,给尊主做衣服,剩了点布料,扔掉也是可惜。随便弄了双袜子,希望您不要嫌弃粗陋哈!”
  “容大人,嗯~,托人偷偷弄了点波斯国的香料。真的好香呀,跟咱们这里的不一样!咯咯,奴婢偷听了大人与尊主说话,您都没发现吧?嘻嘻,这个香味很浓,一定可以遮掉血腥味的!”
  音容犹在,可斯人已逝……
  “嘿,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啊!”芝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见了这种怠慢的态度,心中不由火起,内力猛吐,刷的一下抽回了鞭子,在那奴隶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并不就此罢休,反手啪的一声,目标本是扫向坟前摆着的各种破烂儿,鞭身却瞬间感受到了切实的质感,听见了皮鞭入肉的特别声响!“你疯啦,拿后背去给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挡鞭子!幸亏本宫只用了三分力,不然这一下,就当场打死你这贱奴了,知不知道?!”
  芝兰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嘴里犹自不停的怒骂。忽见他缓缓转过身来,嘴角淌着一丝血痕,清了清嗓子,淡淡笑的妖娆。一时间看得呆了,心头莫名的涌起一个不合时宜的词汇:倾国倾城!好奇怪呀,以前怎么从没注意到过,他,竟是生得这般的英挺,俊俏,比表哥更多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息,这人真的是下贱奴隶?
  “多谢公主手下留情!”微微的低头,荡下几许刘海,他的眉眼好秀气,真的是貌比潘安呢!
  “不用,我只是怕打伤了你,尊主又觉得晦气!”嘴巴的反应远比头脑更快,提到了尊主,芝兰不由冷哼一声,贝齿轻咬,脸上带出了几分鄙夷的神色,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甘心的质问出声,“你~,你真的,已经和她……?”腾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儿,绞了绞衣袖,后面的说不下去了。
  “是,侍奉主人是下奴份内之事。”

  飘零的缘分

  嘭嘭嘭,“可以进吗?”
  正在擦地的星若赶忙胡乱抹了两下,将湿红的布巾顺手扔到了床后:“谁呀,请进!”
  “星若,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耶律恒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紧紧地拉着星若的小手,一脸的灰尘、汗水,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住眼中的焦急。
  “没事儿,只是擦破点皮。”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小林微微用力挣脱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容止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自觉地学了他的动作,状甚无意的后退了两步,脸上轻浅的笑着,藏有几分疏离,“殿下请喝茶!”
  “哦,对不起,小王唐突了!冒犯国师,万望海涵!”耶律恒微微一怔,蓦然脸红,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掩饰着窘迫的神色。轻咳一声,弯腰欠了欠身,偷偷关注着星若的脸色,开口解释,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小王来迟一步,国师恕罪!出事之时,父皇与楚国质子那边也同时遇了刺,恒职责所在,□乏术,没能及时抽身赶来,照顾不周,请您,不要见怪。”
  “没什么,殿下日理万机,有正事要忙,无须记挂这里!”星若自袖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指了指小白脸上一条条的黑道,嘴角弯了弯,“圣上那边无恙吧?”
  “啊,多谢!”耶律恒接过丝巾点头致谢,却直接收进了袖笼,抬了抬手,胡乱在衣服上蹭了蹭脸面,仰头的瞬间,露出了与身份极不相称的憨憨傻笑,洒脱爽朗的答道,“劳国师挂心,父皇龙体无恙,楚质子受了一点轻伤,也不碍事。不过,一位太妃薨没了!”
  “哦,真不幸!那你应该很忙吧?叫个人来看看就是了,何必非要亲自跑来这一趟呢!”星若伸手接过小白一口喝空了的茶杯,又续了一碗水,脸上显出几分嗔怪,“炽天阁人手众多,尽管放心,我不缺人保护的!我这儿也没什么情况,只是,我最亲近的婢女,走了;还有容止,受了点伤。不要紧的,我们自己可以处理,殿下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不必分神照应了!”
  “国师节哀顺变,恒听说了,那碧水,素来与国师情同姐妹。”小白痛惜的盯着星若,话语虽然是礼数周全的场面话,但情意骗不了人,星若心中的伤痛,他全部了然,感同身受,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慰。“死者已矣,哀痛伤身。国师待她情深意重,不疑分毫,那姑娘地下有知,也当含笑九泉了。”
  “嗯,谢谢你,小白!”星若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深吸了口气,屏退了伤感。对着耶律恒感激的点点头,目光中荡漾出耀目的神采,“放心吧,我可没那么脆弱!人生无常,生离死别不可避免;日子还要过下去,死去的人留在心底缅怀就够了,开心的活在当下才是最最重要的!我没事儿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好。”耶律恒闻言挑眉惊讶了一下,随后慢慢舒展了笑容,眼里写满了欣赏与仰慕,嘴里答应着,脚下却不舍得离开半步。
  “对了,刚好你过来,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向圣上禀告一下啊!”
  “国师请讲!”
  “嘿,什么国师不国师的,叫得我像个残害白雪公主的老巫婆一样!”星若低下头轻笑,夕阳透过车窗投射在她的娇美侧脸,浅浅的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圣洁光晕,“还是叫星若听着顺耳些!劳烦殿下回去向圣上说明一下,我的贴身侍卫受了重伤,需要一点时间调养。此次任务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打算随着大部队多逗留几日,等他的伤略好一点再出发,请圣上多点耐心,宽限些时日才好。”
  “哈,这个是当然了!”小白清朗的笑着,带着几分北方男人的豪放,略有些脸红的唤了一声“星若……”
  “容公子放心养伤就是,需要什么药物补品之类的,只管来说,小王让太医院马上去备来!战马之事也不急在一时,明日下午各路官员会按原定计划陆续撤离。炽天阁众人跟随圣驾去行宫做客就是,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父皇那边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
  “如此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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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的,已经和她……?”
  “是,侍奉主人是下奴份内之事。”
  “不要脸!”下意识的恼怒,扬手扇过来,眼见那奴隶微微偏了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