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 作者:一稻丰
来做文章,我不许你对他有什么牵挂亲情,那该死的小鬼只是想找个血肉胎身的避难所,让你吃了大苦头,不宰他就算便宜他的,想当我儿子?他不配,我也不想要儿子!”
魏淑子爬到张良身上压住他:“我不知道那小鬼是怎么生出来的,手术时我早就昏到万里长城外去了,听月秀和李安民说,你好像挺在意的,我以为你惦记他,所以才问问看。”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严、打,鉴于要保持良好和、谐的社、会风气,只能咬牙拉灯(目前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把肉发微博里,会不会被投诉?应该不会被请去喝茶吧……)
☆、第四十七章
张良捏魏淑子的脸:“我是为你难受,答应让鬼魅借胎就注定你只能怀上死胎,头一次就要让你经历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你说我能开心得起来?要不是怕楼老头在你的芯片上动手脚,我会答应才有鬼,我要你好好的,能动能跳,能跟我龇毛,别再睡着不醒,你睡得够久了。”
张良的声音很嘶哑,带着特殊的破音,是那次钢钎穿喉后留下的后遗症,这声音总是能触动魏淑子的心底,让她一阵阵心悸。
张良用温热的掌心一遍又一遍抚摸魏淑子的后脑。魏淑子抱住张良脖子,把头蹭在他颈窝里,手指顺着锁骨曲线来回滑动,不要脸地说:“良哥,你要想,我们再生一个,别吃药也别用套子了。”
张良一口就给回了——不要小孩,别说魏淑子心智没成熟,就算成熟了,对他来说也还是小鬼头一个,张良只想带魏淑子这个小崽子,别人免谈。
魏淑子奇了:“你不是挺喜欢小孩的吗?”
张良笑了,那哪是喜欢?是把对魏淑子的愧疚放大转移到其他小孩身上,现在心头肉含在嘴里,他连愧疚这种情绪他也不想分给其他人。
“你想起多少事?”张良把手□魏淑子刚剪短的蘑菇头里搓揉,搓得爱不释手。
魏淑子盯着张良颈上斑驳的纹身说:“跟你认识以后的事从来就没忘过,但是刚醒过来那会儿脑袋里特别乱,回忆画面全堆在一块儿,分不清哪一段对哪一段,后来李安民帮我理过顺序,也就一通百通了。”
这该归功于元神托体,张良的元神在换芯片前就托身在魏淑子身上,之所以没有立即恢复,是因为适应期还没过,传输魂气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只要等魂气传输到通天窍,脑芯片就没用了。
魏淑子皱起眉头:“早知那时候就留在地底不出来了。不出来的话,特刑部那些人也害不到你。”
“你对在特刑部的事还记得多少?”张良听她谈特刑部的口气就像在谈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组织,换作以前那个死板的丫头,硬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不是服从就是任务,哪能说得这么超然轻松?
“好多记不得了,只有第三阶段做的一些任务内容还记得,前面二阶段的事全都忘光了,什么军营训练,都是看碟片才知道的,同事领导什么的也不太熟悉,就只有脸熟。”毕竟前面换过两次芯片,相隔久远,能记得才是奇迹,可幸的是这次没接收洗脑教育,魏淑子对特刑部的印象只停留在“上过班的单位”这种程度。
张良隔着睡衣顺抚魏淑子的背脊,亲着她的头发说:“丫头,你现在乖得很,还成了个粘人精。”
魏淑子拉张良的裤腰:“不是你说要把我挂裤腰带上的?还没挂上呢就嫌我粘了?”
张良翻身把魏淑子压在下面,顶住额头说:“不嫌你粘,就怕你不够粘。”
长夜漫漫,张良和魏淑子都是晚睡的人,总要做些事来打发时间,他俩对床上运动兴趣浓厚,每天半小时,有益身心健康。张良堵住魏淑子的嘴,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
魏淑子被幸福感冲昏头,差点忘了还有涂婆那档事,直到接到涂婆的电话,除了例行嘘寒问暖,主要是询问血袋的事。
如果没听到那一场诡异的谈话,魏淑子肯定会直接告诉涂婆:我不是你外孙女,你认错人了,对不起。
既然察觉事有蹊跷,就不便挑破真相,魏淑子回复涂婆,说一切照旧,血袋的事正在张罗,又说最近接了笔生意,需要在外面跑动,短时间内回不去。
老实说,魏淑子已经不大想管这件事,毕竟不是真家人,特刑部有兴趣就让他们自己查去。但涂婆那里的借寿碑和同命碑太像,连刻八字的位置都一样,想不在意都难,张良说同命碑是他自己凿磨出来的,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这种磨碑刻八字的事情不像是张良能琢磨出来的。
这事没悬多久,麻烦很快就来了。
这天,张良骑摩托车带魏淑子出去兜风回来,经过207隧道,看见福百顺中介店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加长型多功能车。
摩托车从车旁飚过,后面传来李安民的叫唤声:“张良,小魏,回来回来,有人找。”
张良直接冲出隧道,在三官街上打了个大弯,又折回来,摩托车停在防空洞和中介店的夹道里。李安民使了个眼色,拇指往店里戳戳,用嘴型说:“特刑部。”
张良骂了句脏话,额上青筋暴突,脸色黑得像刷了层墨水。魏淑子握住张良的手拉了拉,说:“走,先进去看看。”
来客是一个发稀齿落的干瘦老头,他坐在轮椅上,两手轻搭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贴满止血胶布。魏淑子认出老头的脸,是特刑部现任教导员宋时行。
叶卫军带李安民出去,拉下铁门,留出单独的空间给他们谈事情。
宋时行把离职证明、相关文书资料以及补贴金全交给魏淑子,有了这些证明,就相当于和特刑部彻底断绝关系。魏淑子随便翻了一下就递给张良。
张良仔细看过,核对公章,确认无误后才坐下来,也不说客套话,直问:“你亲自出马,不会只为了送东西,还有什么事?”
宋时行轻咳两声,笑着说:“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兜圈子,我是上门来送生意的,希望你们能替我了结一桩悬案。”
“是关于陆春正的死因?”张良问。
宋时行看了魏淑子一眼:“看来S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没错,确实是这件事,我们怀疑涂婆才是真正的凶手,而她背后也许还存在另一个主谋。”
张良冷笑:“你先告诉我,让小丫头招出魏淑子的灵魂进行附体单纯就是为了在我身边打潜伏?我看是别有用意吧。”
有两个疑点一直让张良耿耿于怀,一是两个“魏淑子”的外貌特征,一是两块“石碑”的相似性。被派去招灵附体的灵犊和招出来的死者样貌酷似,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个巧合。
宋时行坦承:“之所以安排S招出魏淑子的灵魂进行附体,确实是因为她和死者形貌接近,几可以假乱真,在你身边打潜伏只是个铺垫,为了能让她更好地进入魏淑子这个角色,魏淑子的死亡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原本处理完鬼头教的案子后,我就打算让S李代桃僵,再以魏淑子的身份去涂婆身边就近调查,没想到内部发生矛盾,高层意见分歧,导致这项计划没能如期实现。”
魏淑子本来贴着张良安静听事情,听到这里,突然插问一句:“我和魏淑子长得像这件事,我本人事先知不知道?既然能招出灵魂,也该能看到她的长相吧?”
上次去端鬼头教时,她在绿鳞怪肚子里看到的人头就是真正的魏淑子,那颗头被粘液和花器挡住,看得不十分清楚。
宋时行说:“不,你不知情,魏淑子被做成五脏尸柱,你招出来的灵魂是残缺的,无法体现出死者生前完整的形象,只能看到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能否胜任潜伏工作,也要通过你在张良身边的表现来评估,如果评估不过关,不会贸然派你去接近危险人物,所以事前没通知你。”
魏淑子心想那评估成绩八成不及格,又说:“听那位白主任说,动完手术,我就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好不容易醒了后,却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魏淑子,非要回疗养院探望亲人,所以你就直接把我送过去了?难道我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危险人物就变得不危险了吗?”
这话有点讽刺意味,宋时行嘴上说不会贸然派她去接近危险人物,实际在做的事却是把她推向危险。
宋时行依旧坦白:“这次确实是我的主意,得知你产生记忆错觉后,我认为这正是一次接近涂婆的好机会,但最后的决定权始终在你手上,如果你不能接受真相,或者不愿意执行这个任务,我会随时把你调回来。”说到这里,宋时行笑了笑,“当然,老黄选在这节骨眼上向我讨债,把原定计划又给打乱了。”
当初特刑部和张良一伙和谈,为了彰显可信度,除了例行做公证,宋时行还特别委托黄半仙牵头,邀请包括王同志在内的四位圈内知名中介作保,大家一同签下协议。协议虽然是楼天然出面签订,用的却是公家名义,也出具了批准文书。
楼天然单方面撕毁合约,不仅是毁了特刑部的信誉,还让黄半仙一干人等自砸招牌,这是犯了大忌。黄半仙给张良作保,张良出了意外,保人自然难辞其咎,委托黄半仙请人作保的是宋时行,黄半仙找不到楼天然头上,只能和宋时行清算。
☆、第四十八章
张良也大概能猜出宋时行的用意:“在明知道涂婆有杀人嫌疑的情况下,把这脑子不清醒的小丫头送过去,是怕她不早死吗?你们特刑部有委托直接去找黄半仙,我们不做。”
宋时行用手帕捂嘴,剧烈地咳喘了好一阵,瘫靠在轮椅上说:“这次我是以个人名义来请求你们接受委托,我也只充当中介人的身份,真正的委托人还不是我,请老黄找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但说起来这桩案子和你们俩都有关系,尤其是S,也许牵扯到她的身世,还是得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楼天然说自己手里握有秘密,就是和S身世有关的秘密。宋时行和楼天然就这件事谈判过,楼天然有意无意间透露S的身世和陆春正有关系,却不肯明说,非要谈条件。宋时行没被套上,他知道的事情远比楼天然多,只是一直没找到确切证据和突破口,现在时机成熟了。
!!!
张良和魏淑子接受委托,立即动身去找真正的委托人,委托人住的地方离特刑部总部基地不远,就在日月岭西南方的小镇上,还是处旅游景点。张良也不急,开着他那辆二手车晃晃悠悠出行,就当家庭自驾游。
来到龙山养心镇时正值五一长假,镇内人山人海,挤得小巷水泄不通,哪还能养心?简直是闹心。搭船从九龙桥下朝西行,来到白湖街工艺园,园里有各式各样的手工作坊和展厅,他们要找的地方就是坐落在白湖畔的元春雕塑工作坊。
这作坊离中心区偏远,由两间平顶库房和一个小门面组成,建筑外观死板,整体灰扑扑的,被前方各色高楼展馆一压,格外的不起眼。
门面里堆满雕塑材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坐在门前雕刻石章,正是委托人徐婉莹。张良把宋时行的亲笔信交给徐老太。徐老太看了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把两人带进第二间库房最靠里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的格局很奇特,天花板是圆形,地面却是方的,天花板上中央开一个方形天窗,正对地面的圆井。家具桌椅全围井摆放。这种室内格局和三里铺茶馆的后堂很像,墙壁上也挂满各式各样的面具。
张良问徐老太:“你是走无常?”
徐老太只是微微一笑,张嘴露出半截舌头,告诉张良——我是哑巴,不能说话。
看舌头断面,应是被刀子割掉的,切口很整齐,肯定是把舌头拉出来切的。魏淑子脸皮一阵发麻。徐老太端来茶水糕点,关上门离开了。徐老太的反应相当于默认了张良的猜测,这桩委托牵扯到阴司,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傍晚五点半,徐老太送来饭菜,全是素食,搁下饭盘后,点燃屋角两根香烛,照旧什么也不表示,又出去了。走无常一般在白天不做和代差相关的事,还要严格遵守“口忌”,以确保不泄露天机。张良认识两个走无常,知道其中的规则,也不多问。
吃完饭后,两人上床休息。如果按平常的惯例,在睡之前总要做些促进运动提高睡眠质量,但房内烛火香气太浓,熏得魏淑子无比困乏,只和张良吻了一小会儿,就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多久,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前,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方是望不见底的黑暗。张良就站在身边,牵着她的手,正低头望下来。
“我们不是睡在床上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魏淑子捏捏张良的手,有种飘渺不实的感觉。
远方铃声作响,传来划水声,一叶扁舟从河的那一头缓缓荡过来,?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