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 作者:一稻丰
座位踩刹车,惊出一身冷汗。一大妈带着两条贵宾犬从车前跑过,张良看到了,也趴在方向盘上大喘气。
破车子一路颠散了架,送去车辆服务中心修理。隔两条弯道就是综合楼,魏淑子肚子饿了,拉着张良直上顶楼餐饮区。五一节是旅游高峰期,各家店挤满来客,凡是冷清的店,饭价都是不冷清的。
张良摸着魏淑子的头,指着转角一家只有三两个顾客的浮士德法式西餐厅:“去那儿,人少。”
魏淑子看店面装潢挺美,正想去瞅瞅,就见有个男青年把女朋友拽出来,高声说:“我靠,一杯白水五块钱,抢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到这种类似的环节,就深深感到自己表达能力和笔力跟不上,尤其本文一直用“魏淑子”来称呼女主,很容易和已死掉的那位搞混
正确的顺序是这样:
芝子和梳子是一对孪生姐妹,芝子把梳子推下井。梳子虽然掉下去,却没死,只是受了伤。大胡子把石板盖推上时她受伤昏迷,醒来后呼救没人理,也就顺着井下隧道找出口。
在快饿死渴死的时候被张良变成的黑毛怪救了,带到有蝙蝠的那个山洞里,两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注:梳子见到的张良是黑毛怪的形象),有一天,张良丧失理智,要吃梳子,两人在地下湖边一追一跑,出现了张良把梳子抛进湖里的剧情。
前面有个伏笔,就是梳子总在危机时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因为张良在干坏事后清醒了一下,紧跟着跳进湖里想救人。
梳子怀里抱着那块同命石碑,石碑很重,压着她一直往下沉,张良抱到她以后几乎用尽全力,根本浮不上来。梳子两手却死命把石碑扣在胸前。当时张良在水里喊了话,让梳子放手,照他说的做才能活命。
话是在水里喊出来的,照理说该是不清不楚,但梳子在弥留之际把这话给烙进了灵魂里。
张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梳子的手掰开,石碑沉到庙下的一个兽神位里。张良把梳子推上岸,他自己没力气了,沉下水,元神和精魄就是在这时被吸引至被血淋过的同命碑里。
这时借犊的条件达成,梳子虽然失去生命迹象,但借到了张良的阴寿,以一种静止的状态“存活”下来。
接着被泥石流冲出洞外,被宋时行捡到,送去技术局,成了“S”
而把梳子推下井的芝子成年后回到故乡桥乡开纸扎行,改了“涂”姓,自称涂婆,独生女名叫陆春正——特案组协警灵媒,外孙女是惜福(卧病在床)和魏淑子(特案组协警灵媒)
魏淑子死,宋时行立即封锁所有消息,让S取而代之,S在之前没有见过涂婆,对涂婆的印象来源于魏淑子的记忆和档案资料。
至于S为什么会在手术醒来后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魏淑子,在前面有提过相关心态。取代魏淑子的身份在白伏镇生活是S人生的转折点。
可以说S是极其羡慕魏淑子的——有个需要姐姐来维持生命的妹妹,有个体贴入微的外婆,有个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的师父,有支持她工作的好领导好同伴。
魏淑子的性格之所以那么火爆,就是因为身边有支持她的人,所以她才能那么无所顾忌的释放所有感情。
但S就不同,前面几章,她是在努力模仿魏淑子的性格,但越到后来就越显露本性——麻木,好算计而且病态(心理上有某种程度的扭曲)
s内心深处对白伏镇的生活很渴望,甚至想变成真正的魏淑子,有家人有朋友也有良哥
没想到真正的魏淑子也是生活在一团假象中,但她比s幸福的一点就是,她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给算计了
(阴阳司堂是特刑部的禁区,除了宋时行和陈文贞以及退出的黄半仙,没人知道里面是用来干什么的,只当是保护场所。石田英司会攻击阴阳司堂也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且那里面没人居住,比较不容易造成人员伤亡。结果导致乌岐和攀山鬼跑出来,乌岐是鬼魅,攀山鬼也是雀魅,雀魅和狐魅一样属于妖魅)
另,复兴禘司系统这方案是黄半仙提出来的,后来因为权力方面的干扰严重,不能按照预先设想的方向发展,半仙索性就退了。
☆、第五十一章
魏淑子脚下打顿,拐起张良胳膊;转到最火爆的麦当劳。楼下已经挤成罐头;半张座位也找不到。两人直接上二楼;上面人少些。张良边走边看;有一个靠窗座位上的客人基本已经吃完。张良走去站着;接过魏淑子的包;把皮夹丢给她:“你去看,我在这等座位;想吃什么随便买。”
魏淑子问:“你吃什么?”
张良回说:“不要沙拉和生菜,其他随便。”
张良不爱吃沙拉生菜;大概也不喜欢吃汉堡;魏淑子记了下来。中国多吃货;排队排了二十分钟才点上单。魏淑子点了薯条、可乐、鸡翅、麦旋风,杂七杂八一堆,装了满满两个托盘。上楼时,张良已经坐下来,老远就招起手。魏淑子一手一个托盘,小跑着过去,放下盘子,随手递给张良一杯冰可乐。
张良吸口可乐,看看满盘油炸物,咬着吸管问:“你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
魏淑子也吸了口可乐,抓起薯条往嘴里塞:“大概是吃得少吧,天天当饭吃就不稀奇了。”
张良嗤笑:“还想天天当饭吃?怕不腻死你。”说着,拈起一根长薯条,咬住一端,凑脸过去,坏笑着说:“来,吃薯条。”
魏淑子冲着张良咬了过去,一口咬下薯条,嘴唇和张良的唇贴在一起。魏淑子见张良下唇上沾有盐粒,很自然地伸舌头舔干净。
张良耳根红了,刮着魏淑子的鼻子说:“你这丫头真不害臊。”
魏淑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舔盐粒就像摸头擦脸一样,都是习惯性动作,做的时候脑里空空,什么也没想,被张良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做了调情的事,对面客人正目光如炬地看过来。本来情人间亲热下也没什么,但被人看八卦似的盯着,魏淑子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往后靠上椅背坐正。
把薯条全吃完,魏淑子拍拍手,捧起杯子喝可乐,边喝边问:“良哥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到底在想什么?”
张良咬着吸管说:“在想一句话。”
魏淑子叼着吸管问:“什么?”
张良声音低沉了些:“想这句话——不用怕,我把命分给你。”
魏淑子心里咯噔一跳,这不是她曾经对芝子妹妹说过的话吗?
张良眯起眼睛:“我记得你也对我说过这话,就在山洞里,那时我别的不怕,就怕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你就说你家有个长寿法,叫我别担心,到时把命分给我。”他烦躁地拨头发,皱眉看向窗外,“我就说我这不信鬼神的大老粗怎么会想起来磨碑刻字,原来是你教的。”
魏淑子看出张良一肚子不爽,小心问:“那又怎么了?”
张良斜眼瞄她,语气发酸:“在我之前,你还想过把命分给别人?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让你想同命的人。”
魏淑子惊笑了:“你就为这吃醋?”
张良把纸巾揉成一团,再揪成两半,用纸团丢魏淑子的脑袋:“一想到你有亲戚就他么浑身不舒爽,还指望你的娘家夫家都在我这里,半路杀出一窝直系亲属!还带出一屁股麻烦事,度个蜜月都不安生。”
魏淑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团,又丢回去:“哪来的一窝?当是老鼠窝呢。”
张良被砸中鼻梁,接下纸团丢在托盘里,露出凶脸:“知道我为什么要管这闲事?”
魏淑子依旧是不要脸地指向自己鼻子:“不是为了我?”
张良手越过桌子,捏住魏淑子的下巴摇动:“是为了咱俩!我要把你和其他人的关系给断个干干净净,什么妹妹外侄甥女涂氏家族,狗屁!全都是狗屁!你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撂完话,他伸出拇指,把魏淑子嘴角的面粉渣轻轻搓掉,搓得很轻柔。
魏淑子的心化成一滩冰淇淋,又甜又软:张良扼杀了她的生命,又把自己的命分给她,现在她的身体里不仅有张良的命,还流着他的血液,承接了他的元神,这是一种血脉延续。
较真起来说,她可以算是张良的小孩了,跟涂家确实彻底断了个干净,是张良亲手掐断的,他早就做到了。
魏淑子瞄向张良的俊脸,突然觉得他帅得不能直视,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脸上发起热,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这是怎么了?
张良注意到魏淑子脸红,伸手摸她额头:“哪边不舒服?”
魏淑子忙说“没”,说得太快太急,把张良给愣了一下。魏淑子刷的站起来,越过桌子抱住张良颈项,冷不丁在他左脸颊上亲了口,又歪头在右脸颊上亲了口。
张良被亲傻了,盯着魏淑子的番茄脸瞪半天才问:“你干嘛?”
魏淑子头顶冒烟地说:“不干嘛,就是突然想亲亲你,不行?”
张良眼神变深沉了,深深地望进魏淑子眼底,魏淑子也没避开,迎头对上去
张良:吃完就去开房
魏淑子:好,我要先洗澡
张良:好,一起洗
魏淑子:找家有大浴池的
张良:没问题
两人深情对望,眉目传情——在人潮汹涌的麦当劳里……
!!!
魏淑子借着送血袋为由,去疗养院连住三天。涂婆果然提起回老家过年祭祖的事,魏淑子一口就答应下来。这桩案子和阴司相关,还不能声张,只和叶卫军、周坤两人通过气,在宋时行的授意下,白敏仲和胡涛负责打配合,不直接参与行动。
网已经悄悄张开,只等猎物自己投进来。
大年三十一大早,魏淑子来到疗养院,涂婆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魏淑子抱惜福坐上轮椅,惜福目前是植物人状态,会突发癫痫抽搐,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本能反应,当魏淑子用环带扣住惜福胸口时,她忽然睁开眼睛,张大嘴,做出惊恐的表情,并且维持这个表情僵住了。
涂婆赶紧上来给惜福按摩胸口,哄着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回去看妈妈。”
惜福眨了两下眼,缓缓闭上,表情逐渐收敛,又恢复沉睡的模样。涂婆对魏淑子笑了笑,柔声说:“你看这孩子,知道要回家多高兴。”
魏淑子也对涂婆微笑,附和说:“是啊,好久没回家了,爸今年又不回来?”
据胡涛说,那位海员爸爸早在国外定居,已经有了新家庭,每年会寄钱过来,偶尔通长途问问生活情况,基本不管这边的事。
涂婆干干一笑:“你父亲很忙,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过年他要去爸妈那里探亲,没时间回来。”
这一笑把苦涩、艰辛和无奈的情绪流露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真面目,魏淑子还真要被这唱作俱佳给骗过去了。
接送的车已在楼下等候,是辆黑色的国产面包车,后厢被改装成救护车格局,适合停放轮椅。司机是一个红脸膛鹰钩鼻的大叔,叫王德华,是涂婆的老邻居,涂婆带惜福搬去疗养院后,开纸扎店的那间老房子就租给王德华夫妇居住。
桥乡离疗养院不远,是个受保护的自然村,还维持着最原始的居民聚落。涂婆的纸扎行开在乡野间,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冬季闲置,□出干涸的土地。
纸扎行的房子很大,是阁楼形式的双层土瓦房,屋顶呈人字型,上面铺满黑瓦,墙面全是土砖垒成,下方垫有半人高的石基。王德华的老婆站在门口迎接,是个高大壮实的女人,唯独颈子特别细长,和脑袋不成比例,走一步晃两下,总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折断了掉下来。王德华喊她“花铃”,是个不爱说话的女人,总闭着嘴笑,表情很僵硬。
后面是回字型结构的组合楼,三面楼台围出一个中院。花铃把魏淑子带去西面第一间房,憋着声音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安心住着就是。”
这女人说话时嘴部开合很小,像张不开口,声音扁而细,听着很刺耳。魏淑子把惜福推进房间,抱上床,给她脱衣盖被。惜福忽然张开眼,又露出那副惊恐神情,喉咙里发出气流穿孔般的嘶鸣声,伸手乱抓,干枯的手指在魏淑子脸上抓出两道血痕。
魏淑子一个人制不住惜福,惜福身体太干瘦,感觉一折就断,她不敢用力。花铃跑到前堂把涂婆喊来,涂婆抚摸惜福的心口,哄着她说:“我们已经回家了,别怕别怕,婆婆就在这里。”
在涂婆的安抚下,惜福才又安定下来。
花铃细声说:“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离不开你。”
涂婆笑着说:“带了这么多年,哪能离得开?”从包里拿出软杯,喂惜福喝水,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纱布替她擦嘴,动作很熟练。
涂婆坐在床边拍哄惜福,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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