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 作者:一稻丰
蓝大褂迅速拉下保险,调节档位,先将一根黝黑长钉从男子A的后脑射入,钉头自喉结下方穿出,然后蹲□,将另两根长钉狠狠扎进男子A的鞋面,把他的两只脚牢牢钉在地上。
男子A虽被长钉贯穿后脑,却并没有死,反倒双目充血,站在原地扭动挣扎,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面容愈发狰狞可怖。
这时,男子B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男子A受制,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速度快得出奇。就在跑上田埂之后,忽见半空中有一道银光闪过,男子B的头就掉了下来,咕噜噜滚进杂草丛里,而他的身体又持续向前跑了约有十来米远才扑地倒下。
那道银光
其实是一根细而韧的钢丝线,线的两头拴在障碍物上,成为一个致命的陷阱。同样的陷进在其他方位上也布置了几处,犹如大张的罗网,在夜色中静悄悄地等待猎物投怀送抱。
目的达成,白大褂按序撤下陷阱。蓝大褂将男子B的头和身体搬到男子A身边。
奇怪的是,男子B虽然身首分家,却并没有大量出血,断颈处的血液似是半凝固的褐色果冻。蓝大褂依旧用长钉扎进男子B的后脑和双脚部位,接着松开箍在男子A颈部的绳索,用冰冷的声音问道:
“还有什么遗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吧。”
这个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播放出来,还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
男子A面部扭曲,肌肉不断地颤动,他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偏要和咱过不去?咱好好地活着,惹了你啥呀?”
蓝大褂嘿嘿地笑着,没再说话。白大褂走了回来,把探照灯挪到近处,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仔细对照,对蓝大褂说:“不会有错,被盗的尸体就是这两具。”
白大褂的声音与蓝大褂一样,都像是从机械里发出来的电声,金属感十足,不似正常人的声音。
蓝大褂把男子A放倒在隔离垫上,拉直手脚摆成“大”字形,用长钉重新将他的四肢牢扎在地上。就在这时,男子B的身体似痉挛似的抽动起来,头颅在地上滴溜溜打转,果冻似的血液不断往外鼓泡。
蓝大褂瞥了一眼,冷冷地说:“想逃跑?”
白大褂说:“跑不了。”
他用画上符文的牛皮纸将男子B断颈蒙上,再以红绳扎紧,然后从工具箱里取出采血套装,给两名男子各抽了两袋血。
男子A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甩着头,嘶吼道:“你们两个变态!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白大褂用沾着血果冻的手轻拍男子A的脸颊,冰冷地问道:“没别的遗言了吗?”
回答的是蓝大褂:“没有,直接上路吧,2号。”说着把手往外一摊。
白大褂打开刀具箱,递上一柄加长型解剖刀,蓝大褂用这把刀剖开男子A的胸腔,又使用钢锯锯断脊椎骨,叫骂不休的男人顿时浑身瘫软,身体瞬间膨胀,毛孔里浮出浑黄的油脂,这层油脂一出来,男子A的皮肤很快松弛萎缩,肤色逐渐转绿,竟然出现了清晰的尸斑。
蓝大褂用鹰嘴钳卸下男子A的数根肋骨,带着乳胶套的手在胸腔里来回掏摸,清理内部污血。男子A连声惨嚎,他的喉咙虽被穿破,半凝固的血液却堵住了创口,还能听到带着气的痛苦悲鸣。可是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勉强保留了说话的功能。男子A利用仅余的功能竭力控诉蓝白大褂的残忍暴行,并持续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蓝大褂对男子A的叫骂毫不理会,用钉枪在每副脏器上连续打进三根短钉。下完钉后,白大褂用红丝线缝合剖口,而蓝大褂又用相同的手法整治头身分家的男子B,处理得利落干净。
忙完之后,白大褂拿出对讲机汇报事件进展。大约五分钟后,只见一辆带红十字图案的白色面包车从土路上颠颠簸簸地驶来,就停在废田外。从车上陆续下来五个人,他们分成两小组,各自抬着担架和尸袋跑了过来。
白大褂和蓝大褂称呼领头的一人为“刘组长”,并将档案袋连同照片一起交给他。
白大褂说:“十二小时之内必须火葬,否则灵魂脱体,还会找上其他宿主。”
刘组长说:“辛苦了,已经联系好当地的火葬场,会尽快处理此事。”
刘组长对完照片,让小组成员将男子A与男子B装入尸袋,就在拉上拉链的前一刻,男子A奄奄一息地说:“给我等着,良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刘组长警觉地问:“良哥是谁?你们还有同伙?”
男子A气若游丝地低语:“他是我们的大哥,有本事你去…镇找他,你们全都会被他干掉,被他干掉,赫赫赫……”
他的声音太细微,有些话说得含糊不清,刘组长问道:“什么镇?那个良哥也跟你们一样?”
男子A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来,我告诉你……”
刘组长弯下腰,将耳朵贴在男子A的嘴边,不料男子A猛然张嘴咬住,偏头一甩,竟将六组长半片右耳给撕了下来。
刘组长哀嚎一声,捂住鲜血淋漓创口蹲在地上,白大褂连忙从工具箱里取出医疗用品为他止血。
男子A将半片耳朵嚼烂,一口咽下,然后放声大笑,笑声嘶哑癫狂,半凝固的血液不断从喉咙上的黑洞中溅出来。
蓝大褂抽出火钉枪,走到担架前,用枪管瞄准男子A的额心,调节好档位,连放三枪,三根短钉瞬时刺穿颅骨,男子A就维持着狂笑的
怪诞表情僵住了。收尸的组员拉上拉链,将尸袋搬上担架,迅速抬上了车。
白大褂在后叮嘱:“长钉短钉和缝合线需要回收,请勿火化。”
蓝大褂对刘组长说:“屋里还有一个孩子,是被拐带过来的,你先别动,我去领他出来。”
刘组长疼得冷汗直冒,只能咬牙点头。蓝大褂走进茅屋里,带出一个残疾儿童,那名儿童约摸十一二岁,两腿细弱畸形,绞缠着盘在一起,与很多沿街乞讨的残疾儿童一样。他手臂粗壮,双手各套一只木拖鞋,两条腿被麻绳牢牢固定在带轮子的木板上,走路时用胳膊的力量撑地爬行。
这类乞儿大多是在幼时就被人贩子拐卖,从一二岁到五六岁不等,拐来后强行打断腿骨或利用一些残忍的方法限制骨骼发育,长大就会变成腿部畸形的残废,从而被当作乞讨赚钱的工具。
刘组长忍着疼问道:“就他一个吗?这种利用小孩子乞讨赚钱的混账事通常都是团体作案,不可能只有一个小孩。”
蓝大褂说:“我们来调查时只看到他一个,没有其他人。”
白大褂走到孩子身前蹲下,摸摸他的头,用冰冷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慌张地眨动眼睛。白大褂又问:“你的小伙伴呢?他们都去了哪儿?”
孩子咬住嘴,露出委屈的神情,嗫嚅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死”。
白大褂与蓝大褂对望一眼,白大褂对刘组长说:“这孩子嗓音嘶哑,咬字不清,可能有语言障碍。”
刘组长说:“我先把他安顿好,有什么问题,以后再慢慢了解不迟,没准还能找到孩子的家人。”
白大褂说:“那你带他先走吧,这边还有些事要办,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
刘组长说:“成,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抱起孩子要走。
孩子解下随身佩戴的木坠递到蓝白大褂身前,吃力地咬字:“谢!谢!”
这是一尊白杨木观音圆雕,没有上彩漆,但是雕工精细,将观音的面貌形态刻得栩栩如生。
蓝大褂转头收拾工具,白大褂在刘组长的示意下接过木雕,随手揣进工作服的大口袋里。
刘组长抱着孩子大踏步走上田埂,白大褂在后面提醒:“别走太快,小心出血。
”
刘组长只是抬手挥了挥,并没有放慢脚步,高大的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三天后
刘组长及其妻儿在家中遇害,获救的残疾儿童失踪。
据目击者证词,当天早晨,刘组长没去局里上班,手机无人接听,组里派人上门了解情况,发现刘组长一家三口全倒在血泊里,凶器是一把家用剔骨刀,这把刀握在刘组长手中,刀尖插在他自己的心口上。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门窗紧闭,使套房形成一个封闭的密室。警方在书柜里找到了DNA亲子鉴定书,证实刘组长的儿子是他妻子与别的男人所生。经过多番调查和证据显示,刘组长正是杀害妻儿的凶手,他杀死有外遇的妻子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最后自杀。
而那名被刘组长收容的残疾儿童则不知所踪。
☆、魔鬼眼二
前往竹山的旅游大巴被迫停在山间,山道泥泞,有一段路因塌方下陷,车辆无法通行,司机不想回头绕远路,只能在原地等抢修人员来施工铺路,数十名乘客全都被困在大巴上。窗外大雨滂沱,窗内,乘客们焦躁不安。就在烦躁关头,诡怪的大笑声响起,车上的乘客全都往笑声发出的方向看去。
一个留娃娃头的娇小女孩坐在最后排靠角落的座位上,大笑声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那女孩面无表情地把手掏进敞开的军绿色外套里,从内袋中缓缓掏出手机接听。
乘客们发出唏嘘的声音,转开头,继续关注窗外。
忽然,那女孩大叫了一声。
乘客全都被这叫声吓得一跳,又纷纷转头望去。
女孩双眼通红,扯着嗓子喊叫:“你怎么了?什么事?快回答一声!”
手机那头传来变了调的嘶哑声音:
“小梳子,别来,别回来……你自己小心…”
通话断了,再打也打不进去。大巴内一片寂静,满车乘客包括司机在内都诧异地盯着女孩看。
短发女孩背上包,大步跨到车门前,对司机喝道:“开门!我下车!”
司机好心劝她:“你下车啊?这前面塌方,路不好走啊,万一遇到山体滑坡,还可能有危险,要不再等等?”
他说话的时候,那女孩已经拉开窗户,踏着窗框跳下车。后排乘客跑到窗前叫唤:“小姑娘,你的行李箱还在车上呢!”
女孩也不理会,冒着大雨往前直冲,越过塌方路段,搭乘一辆货车继续赶路。
货车颠颠簸簸,一直驶到浣溪宾馆大门口,女孩跳下车,急匆匆往里跑,就在跑到宾馆楼下时,忽然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人从四楼窗口弹出。玻璃渣漫天洒下,落在短发女孩的头上和身上,有些扎进肉里,有些擦过皮肤,划出道道血痕。女孩一动不动地站着,仰头朝上看,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人坠落下来,就摔在她脚前。
坠楼者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女性,坠地时头部着地,能听见清晰的颅骨碎裂声。女人以仰面朝天的姿势躺着,双目大张,眼球上下左右地颠动了一阵后,像有灵性般对向女孩站立的方向,死死盯住不放。鲜血从女人的额头上流到眼眶里,再沿着眼角缓缓淌下。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变成了灰色,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整个寂静的世界里,只剩下沉重急促的心跳声。
大雨冲刷着静止的世界,在片刻的沉寂过后,骚动在人群中炸了开来,尖叫声此起彼伏,拨打报警电话的声音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女人像是看够了这一团喧嚣,缓缓合上双眼,随之紧攥的右拳缓缓摊开,一尊雕刻精细的观音木雕从她的手心里咕噜噜滚了下来。
!!!
午时一点,钻石五号游轮抵达港口。登船后,魏淑子和周坤抓紧时间补眠。到了晚上,张良和炮筒喊她们起来吃饭,说船方在餐厅举办赔礼宴,问要不要同去吃一顿饱。
这次轮到魏淑子当死猪了,她满脑子浆糊,趴床上不想动,哼哧着对周坤说:“师父,带饭。”
周坤愣了下:“谁?”
张良小声说:“睡糊涂,把你当成她师父了,小商去查过这丫头,听说小丫头是她师父带大的,两人一起搭档办案,她师父——前段时间死了。”
周坤愣住了,若有所思地看了魏淑子一眼,掀被下床,拿了换洗的衣服,抓着头发往浴室走,对哥俩说:“等我五分钟。”
炮筒咂嘴:“五分钟?你就打算跟水亲个嘴啊?多洗洗吧我说,身上快能搓出老坑来了。”
周坤跨进浴室,手伸在外面挥了挥,关上门。
张良走到床头坐下,相准魏淑子的屁股,隔着被子拍了两下,顺手把她埋在枕头里的脸掰向一边,免得被枕头堵住口鼻。
魏淑子哼唧两声,抓起张良的手垫在嘴巴子下面,来回蹭了蹭,咕哝着说:“师父,回来啦?”
炮筒被她奶声奶气的腔调给逗笑了:“还没断奶呢这。”
张良坐着不动,姿势有些僵硬,他问炮筒:“哥们儿,你说我是该把手抽回来呢,还是就这样给她垫着?看她睡得挺香,抽出来会不会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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