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 作者:一稻丰
Γ裆S辛诵判模醯谜帕贾档靡揽俊?br /> 趁着仁钦队长调集资源的空档,格桑次仁把自己和鬼头教的渊源说了出来。格桑次仁出生于信奉苯教的葛巴尔族,苯教是吐蕃的本土信仰,在印度佛教传入吐蕃之后,引发了佛苯之争,佛教引入之初,遭到苯教信徒的强烈排斥。
吐蕃时期经历了两次禁佛运动,葛巴尔族就是在第一次禁佛运动中被反佛教势力暗中培植出来的杀手族群。在朗达玛赞普执政时期,统治阶级又掀起一波声势浩大的灭佛热潮,这第二次禁佛运动正是藏族历史上轰动一时的“朗达玛灭佛”。
葛巴尔族作为“灭经使”参与了灭佛运动,在大昭寺、小昭寺等各大寺院打砸佛像,屠杀佛教徒。当时人牲祭盛行,被当作祭品惨遭杀害的佛徒多达上千人。那次法难让葛巴尔族名声大振,在苯教徒中具有极高声望,朗达玛把当时著名的古林古寺庙改名为葛巴寺,交给葛巴尔族管理。
灭法运动加速了吐蕃王朝的覆灭,其后藏传佛教复兴,西藏割据势力为了巩固政权,又发起驱逐苯教的风浪,首当其冲遭难的就是苯教代表寺庙的葛巴寺。
在多方势力逼压下,葛巴尔族几乎全军覆没,幸存下来的族民带着经文法典大逃亡,几经辗转,来到岗加冰川地带,定居在格拉雪山东坡,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在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
到格桑次仁这一代,葛巴尔族仅剩十几个人,生活很贫苦,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村里有人从附近的多纳河里打捞出两个金碗和一些零散器物,那时候没人知道什么古董文物,只觉得样式不错,就把完整的拿出去变卖,缺损的留着自家用。
格桑次仁说那些器物是从多纳河上游被冲下来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河道涨水,就有零零散散的物件顺水飘流下来,他们便开始猜测是不是河道的某处淹了宝藏,于是组织群众往多纳河上游探寻,由此发现了无人区深处的羊头峡谷。
峡谷后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圣地,他们沿河深入,在与多纳河相接的冰湖中找到一座寺塔,寺塔下部被埋在冰层下,想来那些器物就是从寺塔里流出来的。格桑等人进入寺塔搜寻,果然从塔顶小阁里找到两个被冰封起来的箱子,他们把箱子带回去,砸开来看,里面装的是串起来的铜片,已经氧化发黑,除了两个压箱的凤头人面碗,并没找到什么值钱货。
格桑把凤头人面碗拿去杂市上卖,就在那一次和查桑贡布不期而遇,查桑贡布向格桑打听凤头人面碗的来路,并请他当导游,进入羊头峡观光,那还是十年前的事。
“这么说来,鬼头教的根据地还是你帮他们找到的?”田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格桑捶桌子:“不错!但那时我只把查桑贡布那伙人当成科考团成员,根本没多想,只要他们肯付导游费,我就帮忙带路,前后一共进去了三次,每次只带到冰湖寺塔那里,再往深处环境更恶劣,据说还有雪熊,太危险了,我不想跟进去送命,他们也不勉强,我想走就让我走,现在想想看,他们是巴不得我走,就算我想跟着去,他们也会找借口把我赶走。”
“最后一次进去,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还特意在羊头峡外面守了七天,七天都没动静,我以为他们不是死在冰原里,就是找到了别的出路,那次过后有很多年没见到那伙人,就在我快把他们忘记的时候,巴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
周坤问:“你就加入了?”
格桑梗起脖子:“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葛巴尔族是古苯教分支龙苯的信徒,查桑贡布持有的龙鸟徽标是龙苯世系家族的身份标识,查桑贡布说那是祖传秘宝,也就是说,他是我们龙苯精神领袖大日曼住持的传人,我们这些信徒因生活困苦,对来自神魔的拯救已经期盼太久,查桑贡布的鬼头教既然是由龙苯演变而来,自然成了我们的精神寄托。”
田洋叹气:“他是骗你的,鬼头教不可能和龙苯有任何关系,鬼头教的教标大黑天是佛教密宗的护法神,龙苯信奉的是纯粹的苯教,不会接受外来信仰,大日曼住持在驱除苯教的风潮中受到极大的迫害,如果他真有后人或传人,怎么可能把佛教的大黑天当作教标?”
格桑苦笑着说:“是啊,就连有教标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作自己人,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颗小棋子。”
周坤斜眼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确定他们的根据地是在羊头峡内部?”
仁钦队长说:“早前我也怀疑过,但后期行动中,我们的队员在峡谷后和人发生冲突,尸体被送出来,身上画了鬼头教的教标。”
羊头峡附近是无人区,峡陡山高,还有气流带,直升机无法降落,唯一能通行的就是冈加河谷的沼泽区,也是遍地陷人坑,沼泽区后有复杂交错的水系网络,走岔一个点都能岔十万八千里。
仁钦队长曾派人在沼泽区外埋伏,想趁鬼头教人员进出时抓捕,可守到现在连根毛也没抓到,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通过防线进入沼泽区。
魏淑子想起了在余苗村山里见到的幻景,那种幻阵能在某个特定时刻改变阵内环境,倒是可以用作障眼法。
格桑说:“我的任务就是帮他们把关,谁靠近羊头峡就宰了谁,在那种无人地带,处理尸体方便得很,好在去的人也不多,前前后后,总共处理了二十多个人吧,是分两批来的,前批是科考团,后批是漂流队,漂流队里有个漂亮女人,叫什么名字记不得,哭着求我放过她,说做什么都行,我看她臀肥奶大,真不舍得下手,又不能放走,就把她关起来,一日三餐好好伺候着,每晚干几顿,嘿嘿,结果那女人不耐操,竟然自杀了。”
魏淑子抬脚往格桑胯间踹,格桑两腿一夹,把魏淑子的脚夹在膝盖中间,搓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小鬼的味道太难闻,我可没兴趣。”
张良冷冷地说:“松腿!”
格桑乖乖松开腿,魏淑子抽回脚,瞪着格桑说:“让你死确实太便宜你了。”
格桑不理魏淑子,继续说:“查桑贡布利用关系安排我进桑耶寺,就是为了偷盗被密藏起来的黄晶佛头,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才会暴露身份,遭到警方通缉。”
格桑以为查桑贡布早已帮他准备好了后路,没想到查桑贡布拿到佛头后,竟然翻脸不认人,让巴图杀他灭口。
格桑说:“在逃亡期间,我忍不住偷偷回了趟村子,谁知道村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收藏的经文、法典和古董器物也全都不见了,可恨!”他抬手按住两眼,用力甩头,咬牙道,“肯定是他们下的手,我们族人只是普通的信徒,除了我之外,没人真正见过他们,我的族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也不放过?”
魏淑子阴沉一笑:“你不也把别人给杀人灭口了吗?二十多条人命啊,你们族才十几个人,一人两条命才够填的。”
魏淑子就不信格桑处理尸体的时候,那些族人没帮忙。
“你!”格桑猛拍桌子跳起来,气得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向魏淑子。
魏淑子也站了起来,歪头斜瞟格桑:“干嘛?想干架?”
张良托着下巴看好戏,田洋出来打圆场,还是那些没什么说服力的疲软场面话:“先别窝里斗,现在要一致对外,格桑以前是干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但人死不能复生对不?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展望未来,消灭邪教分子也是为人民群众造福对不?都坐吧。”
魏淑子翻了个白眼,缓缓坐下来。田洋也把格桑拉坐下来,揉揉额头,参加这次行动的成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能管得动的。好在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主要是探寻塔怖空间,鬼头教端不端倒在其次,但万一途中遇上敌人,普通灵媒肯定应付不来,需要像张良、周坤这类打不死的小强才行。
☆、塔怖六
在特刑部好吃好睡了两天,把精神养足,配好行李装备,带了两条警用獒犬,搭车直奔目标。初始两天,路途还算平稳,到了沼泽湿地开始艰难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格桑的用途就显出来了,哪里能通车,哪里不能过人,他全都了然于心,虽然前进速度变慢,却是无惊无险平安度过。
格桑得意地说:“知道有多少考察人员在这片沼泽里丧命?没我带路,你们能平安过去?”
陶文回头瞪了格桑一眼,恨恨地说:“是啊,就你那路线图画得不清不楚,危险地带不标出来,坑死了我们几个队员!”
格桑满不在乎地笑道:“以你们队的蹩脚程度来看,才死几个算不错的了。”
陶文猛按喇叭发泄。田洋只好又出来打圆场,把队员们情绪安稳下来后,转头对石田英司说:“别忘了记下位置。”这次进来,务求把路线标记清楚,田洋记忆力过人,只要配合定位系统,回头就能复现出一张完整精确的路线图。
石田英司对田洋笑了笑,说:“放心,已经在做了。”
GPS上显示的数据是北纬32度41分,东经94度16分,海拔4671米,已经到了无人带,把这位置放在地球仪上看,处于“全球神秘大回环”的下方,靠得非常近。
石田英司悄悄把这些数据做了些改动,传输给在沼泽区外守候的仁钦达扎,然后托腮往窗外看,这时天色已晚,野生动物都出来活动了,能看到不少旱獭和野驴。
魏淑子在这一路上留心观察石田英司,这位桥本社成员淡定过人,也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整天懒洋洋的,摆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像对这次行动兴致不高 ,但田洋吩咐的工作,他倒是尽心尽力地在做,卧底卧得非常敬业。那双终日戴着手套的手让魏淑子特别在意,总觉得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问起时,只说是职业病,也不能强行把人家手套给拽了。
石田英司留意到魏淑子观察的眼光,偏头冲她一笑,石田英司本来就生着一张招桃花的俊美脸蛋,俊过头就觉得有点恶心,他那双眼也是桃花眼,笑起来眉眼弯弯,甜中带腻,让魏淑子一阵恶寒,忙转头看张良来当调剂。
张良也是很好看,眉眼清俊,五官分开和合起来都没什么可挑的,但他的气质比石田英司阳刚,虽俊不娘,就是不能开口,开口破坏形象。
魏淑子看张良时,张良也在看她,两人都在看对方,眼神里都带着揣度,想透过那层皮看到皮下的真心。
张良问魏淑子:“看什么?”
魏淑子心直口快地说:“看你长得美啊。”
车上其他人都笑了,张良恨不得把车底挖个洞钻进去,别人夸他什么都好,就是别夸长相,对女人才夸长相,说大老爷们儿长得美不是存心讽刺吗?
“美”这个形容对魏淑子来说和“酷帅狂霸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褒义词,都是夸奖人用的,她想起来用什么就用什么,根本不考虑细节差异。魏淑子的夸奖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不在张良脸上,而是越过他的脸看向窗外,留意着外部的环境变化。
晚6点,田洋觉得不宜走夜路,就在沼泽地扎营。田洋让熟悉野外生存的魏淑子和张良搭帐篷,周坤、石田英司到附近做标记,其他人起锅烧饭。陶文架起汽油炉和大锅,六点半开始烧水做饭,折腾到八点才吃上嘴。饭和菜是混起来炒了一锅大杂烩,有管师傅这个大厨级别的调味师从旁指导,味道是相当不错。列列和冈达两头有灵性的獒犬敬职地站在一旁警戒。
它们是陶文一手调教出来的警犬,冈达是头公黑獒,体魄健壮,气度沉稳,不怎么亲人,除了陶文,谁想套近乎也套不上,它总是仰高狗头,用鄙视的眼神瞥人,高贵冷艳得很。不过冈达很怕张良,只要张良一靠近,它的尾巴就会垂下来,前胸伏地,作出顺服的姿态。张良倒是很喜欢动物,没事就要过去撩两把。
列列是只雌性雪獒,体型比冈达小一圈,通体洁白,看不到一根杂毛,这位獒姑娘刚进警队不久,因脾性好而著名,特别粘人。管大厨在炒菜的时候,列列就跟在后面摇尾巴。鲈鱼掌柜小时候被狼狗追过,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大家全聚在一起时,就他躲老远,管师傅也不敢轻易靠近,因为列列好像特别喜欢管师傅,管师傅走到哪儿,列列就跟到哪儿。陶文打翻了醋缸子,大呼小畜生没良心,见了帅哥就忘了爹。
正围在一起吃饭时,冈达忽然立起身,警觉地瞪向某个方向。隔没多久,从那方向走来一个男子,那男人身穿藏族传统服饰,戴宽边牛仔帽,一手提风灯,一手拿着根长木棍在脚前捣捣戳戳,大老远地就扯嗓子喊起来,说的是藏语。
格桑一见那人,腾地跳起来,把手里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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