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有田
就拿方才来说,九星剑阵之时紫玉扇片根本就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从扇片里飞出来的一道道极细的灵线。
但是,紫玉扇片亦是十分锋利,却又不能不顾。他双管齐下步飞耗费了大量心神才躲过了一个个暗藏其中的杀招。
为此步飞不得不使出耗费大量真元的苍茫拳。没想到,白胜衣不仅四两拨千斤,而且那长尺居然还吸引拳力反弹回来,步飞匆忙之中又补上一拳,抵消拳力。
步飞将手背到身后,活动着手指,事实上不但他虎口开裂,他的手臂一诶震麻失去了知觉。
“你很利害。”
“你也不差。”
“再来?”
“再来。”
两人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只见一白一蓝的两条身影极速的交汇着,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打到黄昏,步飞打得极其忘我,时不时听到他的狂笑之声。“哈哈,好,再来。”
基本上每次都是这几个词,他衣服破碎,头发乱飞,身上到处都在流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兴奋,一次又一次地冲向白胜衣。
他这付捐狂之态,让凝视了许久的安蓝,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是啊,疯子。步飞的已经渐渐不济,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着,不管被打得有多重,抛得有多远,他会立刻爬起来再次冲上去。而且,安蓝发现步飞并没有动用封魔,似乎也没有便用它的打算,一直都只是用拳头。
这样的意志是可怕的,这样的敌人亦是可怕的。
步飞这样,白胜衣也好不到哪儿去,安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胜衣,他的长袍被抓烂了一大半,衣衫褴楼,双目充血,嘴角不挂着血渍。白胜衣亦不沾满了血,分不清那血是他的还是步飞的。
他们这哪是比试,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搏命。
这两个人可都不能出问题。
“够了。胜负已分。”两人中间升出一片云海将他们隔开,两人身上疯狂的战意逐渐消停,那充血的双目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一平静,步飞竟然头一歪,从空中落了下来。
“公子!”安蓝旁边的姑娘立刻冲过去接住他。
白胜衣也落到地上重重吐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天色,将紫玉江山扇啪得一声,收了起来。“没事我先走了。”
“不急。进去换件衣服把伤口弄好了再走不迟。”
趁那姑娘不注意,安蓝一招收将白胜衣送入了混元天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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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只是体力透支,暂时昏过去罢了。”
房舍被毁,四周一片狼藉,安蓝皱皱眉。“带着他跟我来。”
安蓝让小小将步飞驼到背上,然后在炎夏城的一家客栈里找了个清静的小院将步飞安置在那里。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明天再来看他。”步飞这样子明天醒不醒得来还是个问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人家喂吧?
“吕萍儿。”
安蓝点头:“吕姑娘,这有两粒丹药你一天喂他吃一粒,可以帮助恢复体力。”安蓝将两粒丹药交了吕萍儿,吕萍儿将她贴身收好。
离开客栈之后,安蓝把白胜衣从混元天府里放了出来衣服也换了,伤了也好了,看起来刚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路过商铺时安蓝买了一些点心,然后提着它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叶府。
“卓茗,瞧我给你买什么了?快过来吃。等急了吧都怪我嘴馋,非要买到福记的点心才肯罢休,来尝一口可好吃了。”安蓝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卓茗嘴里,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发现异样。
……
第二天正午吃完饭以后,安蓝到客栈探望步飞,他虽然没有醒,但是从那呼呼的睡声中就可以听出来他已无大碍。
吕萍儿去泡茶的时候从步飞身上慢慢浮出一条虚影,那玲珑的曲线说明她是一位女子。安蓝今天才知道,原来武器也会公母。
“说吧,找我何事?”
268章 情到浓时
###。”诛邪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封魔看到他不###
他居然恢复得这么快?!
安蓝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谈,很自觉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吕萍儿端茶来时被安蓝拦在了外面,“让他好好休息吧,你是怎么和步飞认识的怎么叫他公子?”
吕萍儿原来只是一个凡人她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后又生下一个儿子。继母偏爱自己的儿子,对吕萍儿却是极为严苛。
三年之前,继母的侄儿上门拜访,一眼就看重了吕萍儿硬要娶她为妾。那侄儿长得贼眉贼眼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恶霸,家里已有一妻五妾。
吕萍儿不从被继母差家丁硬绑上了花轿,她向父亲求救,但是父亲不但不救他,反而对继母言听计从。
幸好路过的步飞顺手救了她,从此之后,她便跟在步飞身旁为他打点生活。也摁着步飞开始修行,只不过她资质一般,目前也只到炼气三层。
又是一个后妈与灰姑娘的故事,只不过救她出火海的并不是王子,而是疯子。
半个时辰之后,房间里传来一声冷哼,看样子诛邪与封魔谈的并不愉快。
又过了半晌,步飞醒了。
步飞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旁边站着一个极为俊朗的男子,只是这男子的身影如烟雾般既朦胧又飘渺。
步飞能很清楚的透过他看到身后的东西。
“你就是诛邪?”他问。
“吾便是诛邪。”
“记住你所说的滑。”诛邪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如轻烟一般化为虚无。而他这句话不知是在对步飞说还是封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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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安蓝与吕萍儿推门而入,安蓝将一瓶丹药放在桌上。
“你暂且在这里修养,等我出发离开中州时再来找你,这段期间我不希望你受伤。保镖先生。”安蓝可不想她前脚刚出门,步飞后脚又去找人比试。
搞定了步飞的事,安蓝回转叶府,这时才问白胜衣:“你和叶沧澜谈得如何?”
叶沧澜每月只有半月住在叶府中,另外半月在城外别苑。安蓝来得不赶巧,他正好不在。
“你说呢?”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谈妥了。
“不过,他要等到两年后再再行动。”说道“两年”时,白胜衣皱了皱眉,目光定在了某处。
两年后……看来大家都知道卓茗大限的日子,或许卓茗自己也知道。
叶沧澜是想卓茗平静的度过这两年不想她卷入纷争之中。单凭这一点,安蓝就对这位素来未谋面的公公报以好感。
“那就两年后吧。黑市的情况怎样?”
“比想象中的有趣。”
安蓝想听如何个有趣法,他却没了下文。
安蓝极度鄙视这副故作高深呃姿态,可是师叔不说她也撬不开这个口,只好回庆江城之后再去找南宫淳聊聊,看是个如何有趣法。
“我过会先回趟云州探望父亲、母亲,卓茗很久没回云州了吧?我想带着她一起,你觉得如何?”安蓝看得出来,卓茗其实很想回离云派。
白胜衣看着安蓝明白她滑中的意思,卓茗这一身最大的遗憾就是被牡丹逐下山,如果白家父母能重新收下她,那么她这一身就无憾了。
只是真的无憾吗?
“也好。”白胜衣将扇子一点一点得收了起来。其实他们都明白,她真正的遗憾在他。
得到白胜衣肯定的答复,安蓝蹦蹦跳跳地往卓茗的房间跑去。
白胜衣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悟:“原来他喜欢猴子。”
卓茗听说安蓝要带她回云州,突然哭了出来。门派里有规定被逐出山门之人是允许踏入山门的,卓茗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回不去了。
“谢谢你,师姑。”
“傻丫头。”安蓝不也是脱离师门吗,会不照样大摇大摆得出现在千丈峰,管那些俗礼做啥。
卓茗身体不好,不适合骑马亦不适合坐马车一路颠簸,所以安蓝祭出鲸舟几人乘舟而行。
离开炎夏城时,安蓝去客栈接了步飞,吕萍儿也是一路同行,反正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是多。
鲸舟飞得很慢,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一路且走且停,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玩一会儿。
自从叶星辰去世以后卓茗已经很久没有出过炎夏城,这一次她显得格外开心,每到一处兴致都很高昂,只是身体不太好,玩一会便累了。
她累的时候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安蓝的白胜衣,特别是当白胜衣欺负安蓝时嘴角总是忍不住得向上弯。
阳光洒在她身上格外的娴静与温柔。
白殷衣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卓茗吓了一大跳:“师,师伯。”
面对白殷衣的时候,显得格外紧张,好似###要往哪里放。白殷衣的强大气场,总会让人不###抖。
白殷衣点头,难得得冲卓茗笑了笑,白殷衣与白胜衣笑起来很像,只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卓茗见白殷衣向白胜衣走去,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师叔又要被师伯教训了。”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嘴角却翘了起来,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好似期待着白胜衣被人欺。
因为她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白殷衣一手按在白胜衣的腰上,从指间飞出一根黑红缠在白胜衣的腰上。他转头与安蓝说:“蓝儿,天气正好与为夫一共放风筝如何?”
点头,安蓝使劲点头。
白殷衣闭关之前将混元天府中的那几块铁片拿去参悟。因他身上有安蓝的紫阳真气,参悟起来也格外容易,他虽然不能控制混元天府,但却可以像小红与诛邪那样看到外面的情形。
当日安蓝在院子里被白胜衣放风筝,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白殷衣把白胜衣高高地放上了天,他手里拉着黑绳时不时地拉两下,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一物降一物,恶人还需恶人磨。
“你就是白殷衣?”从白殷衣出现的那一刻起,步飞就注意到了他,他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与他比试一番。
不过这股冲动还是被他很理智地压了下来。白殷衣已经是元婴期,他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
“等我结婴之后,一定要与他比一场。”步飞捏紧拳头,下定决心。
鲸舟继续赶路,远方的红晕如同一簇簇火焰燃烧着将大地映得通红,之后夜幕降临,空中闪耀着无数星辰。安蓝站在船头看着星光,白殷衣站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
夜凉如水,但是手心传来的温度却将她包裹在浓浓的暖意当中。
情到浓时并不一定需要讲出来,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将心填得满满当当。
“妙罗云绵果吸收完了?”
“没有。”
“那为什么出关了?”安蓝不解。
白殷衣转头看她,黑幕慢慢将两人包裹住,白殷衣缓缓低下了头。
空气格外香甜。
卓茗透过窗外看着那笼罩了大半个船头的黑暮,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关上窗。她在窗下站了少许,然后缓缓挪动了脚步,往白胜衣的房间走去。
“师叔。”
“你怎么还没睡?”白胜衣的声音有些不满。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闻言,白胜衣打开了房门。
……
鲸舟又飞了两日,终于抵达离云派。
几人坐上仙鹤往千丈峰飞去,卓茗贪恋飞看着四周的景色,眼泪不觉间落了下来,她终于回来了。
白府之外子虚已经守在大门口,他手里还拽着子陵。
当安蓝决定要带卓茗回来时,白胜衣便传询给了白家二老。白家二老也对卓茗之事心存愧疚,打算将卓茗重新收入门下。除了三个子女之外,青阳子是他们唯一的徒弟,牡丹已死,二老决定让卓茗拜入青阳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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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是青阳的大徒弟,为人虽是聒噪了些许,但是却是极为热心,他从小与卓茗一起长大感情颇深,见卓茗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师妹,你瘦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忍不住让人热泪盈眶。
一向看人不顺眼的子陵也上前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姐。”
安蓝见卓茗又要哭出来,怕她哭多了伤身,连忙说:“都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别让二老等久了。”
说完安蓝带着卓茗进了府,卓茗看见眼前与记忆中重合的景致景觉得有些不真切。
“师姑,我不是在做梦吧?”
安蓝轻轻地捏了她一下。“疼吗?”
“疼。”卓茗点头。
“那就不是在做梦。”
进入正厅,看到厅中的白家二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孝弟子卓茗拜见二位师祖。”
“好孩子。”百里晴扶起她将她揽入了怀中,这一刻,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绝提而去,多年来的思念与委屈,都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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