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
“你跟他说什么,他巴不得没这块肉!”秦广陵终于脱离了男人人的阻止,手指着顾家琪方向道,“你想娶她,去娶啊,你看看她现在多可怜,成亲不到三个月就遭这么大的罪。哈哈,我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你怎么不去保护她啊?去啊,你去啊,你现在就休了我去娶她好了!”
司马昶一个酒杯扔过去,力道恰到好处,没伤着人又让她感到迷糊。
秦广陵晕乎乎地栽倒,卞衡安抱住她,秦广陵抓着司马昶的袍子,叫道:“阿璧,阿璧——”
司马昶扯过袍子,走到顾家琪身边,低问要不要提前走。
“飞卿,不要走——”
卞衡安神色微淡,抱着人快步离席,李香凝提着裙子,连连跟左右人赔罪:“她喝醉了,醉了。”跟在秦卞两人后面出宫。
海郦两人说悄悄话当口,徐雅言用做梦似地口气唤道:“世子爷。”
司马昶大皱眉头,顾家琪指指太子妃,又指指吴家姑娘,低语数句,其实是说她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恭,过会儿她直接出宫了。
“路上小心着。”司马昶让她带足人手,顾家琪微笑,放心。她不会忘的。
顾家琪到景福宫的恭房,冬虫夏草等人候在外面。这里顾家琪其实是熟的,早前她住在宫里头,这里总是要用的。她解开里裤坐下,冷不防坐板陷落,悄无声息地她掉进地底。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五)
上头来了几个女人,纷纷叫着:“好了没有啊,真慢,在里面干什么。”把她发出的声响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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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同样嗓音的女人,说道:“冬虫,叫太医。”
等用恭房的女人们厌恶地噫声,原来在拉肚子,走啦走啦,臭死了。夏草担心道:“别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
冬虫应道:“主子,您且忍忍,婢子马上叫爷。”
“嫌我不够丢人呢。” 这女人连顾家琪不快时用什么口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家琪也再没机会发警讯了,她一落下,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接住她,堵住她的嘴,困住她的腿脚动静。
等冬虫夏草把“假顾家琪”带走,恭房里静下来,两太监带着她转过地道,道是新挖的,潮泥叶儿还挺重。
在弯弯曲曲的地道里走了小半个时辰,两监把人带进一间暗室,大方石块贴砌,正面有个石梯,下面有个铁炉。烧红碳铁,另三面墙上各挂有铁铐、钉板、棍锁等物,中间一个吊人的铁环,地上扔着些许带齿的兽夹,血迹斑斑的,透着一股子恶毒气。
顾家琪一瞧这地方,还真眼熟,就是昭阳殿下面囚虐宁晓雪那黑屋。
前回没毁成,景帝又把它用上了。
楼道口传来锁链拉扯的声音,景帝搂着个裹黑绸的女人下来,一路淫笑着说宛儿你真聪明之类的话,两人搬了条官帽椅坐着,后面站齐八个身高膀壮的锦衣卫。
“还不脱光了,”景帝不快地训道,“吊上去。赏给你们了。”
顾家琪落下来时是解开裤子的,拖了一路早不知掉哪个地方;肚子也确实是不舒服的,忍了这一路已是极限,现在碰到这么个腌臜人,自然是不会再忍了。恶心所什么,要能把人恶心死了,她还多放几回。
再好看的女人,沾了这玩意,也叫人倒尽胃口。
就算男人们绝对服从皇帝的命令不管污秽地轮了这女人,整件事还不知道是谁恶心谁。
暗室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儿,景帝噌地站起来,怒意勃发,一鞭抽到顾家琪身上,他要抽第二鞭,池越溪拦住他,温温柔柔地劝道:“何必生干火,她就是要你气呢。现在她落在咱们手里,你还怕玩不死她。”
“好宛儿,你不提醒朕又中了她贱招。”景帝捏了把黑绸女人的下巴,吩咐道,“去弄干净了,你们慢慢玩。”
两个太监尽心尽责地把人从里到外收整干净,暗室里也熏了香,耀生生白花花的漂亮女体吊在正中间,四肢全拉开,这是一个让女人无尽羞耻的姿势,却让其他人把女人看得清清楚楚。四周角落里站着男人,喉咙不停地上下吞咽。
景帝没有看到他要看到的东西,站起来,走到顾家琪前面,一掌掴开那张无所谓的脸。
顾家琪脸歪到一边,她脑袋里嗡嗡地作响,鼻孔里清晰地冒出两管热血,她呸声吐出嘴里血水,转过头同,轻蔑地看他,骄傲地笑。她能说话,但她不屑说。
景帝的心火给挑起来,掐着她的脖子,啪啪啪地煽她耳光,脚下还重重地踢她肚子。
“你们,给朕上。”景帝自己打得没力气,他转而喝道,“朕倒要看看,顾照光的女儿被一百个男人上了,怎么样!”
暗室里的人没有动静,景帝察觉到不祥,恐惧而又不安,手里紧紧箍着女人的细颈,色厉内荏地喊道,“出来,装神弄鬼!”
“不要!这是陷阱,姑姑,快走。”顾家琪叫道,景帝重重击她胸口,露出狰狞凶残的一面,紧紧卡住她的喉咙,阴侧侧道:“朕数三声,不出来,她就死定了。”
一道黑影闪过,黑绸女人站起身,在房间里看来看去,黑影又闪过,黑绸女人一记蛇鞭抽过去,那是条活蛇,蛇头有金红毒瘤,是毒蛇王。
蛇咬中了黑影,黑影的鬼魅动作变慢,寻常人眼已能追上黑影的移动速度。
“落闸!”暗室外响起数声铁栅栏落地的声音。
黑绸女人解掉身上的绸巾,扒掉脸上池越溪的假面具,露出一张额点三辫落梅的满月脸来,她一身劲装,双手持金刺,扑向那个黑影,阻止黑影攻击皇帝。
景帝一直抓着人质不放,一见那黑影过来,他就把人质挡在向前阻挡。
顾家琪咬紧牙关,瞪着那个黑影的身影,心里默念再来一次,再来。随着黑影的频繁攻击,景帝推拿人质挡身的次数增加,景帝和顾家琪之间身体接触越发紧密而少防备。
就在这里,顾家琪一口咬住景帝整个耳朵,用尽她所有力气。景帝发出痛苦的叫声,往死里重打扭捶吊在空中的女人。
“陛下!”梅花辫女人要来救皇帝,黑暗立即全力阻拦她。
确保牙齿里的毒,渗入皇帝的耳朵里,顾家琪放心地晕过去。
阴寒的冷气渗入她的身体,顾家琪冻醒来,黑暗扛着她,中了毒,走不快。
“醒了?”黑影的声音低哑苍老,“皇孙在前面。”
“你,是叶公公。”顾家琪忍着喉痛挤出声音。
黑暗笑了笑,重重咳嗽。顾家琪咬牙想下地,却被对方阻止,她低语道:“你中毒了。”
“死不了。”
黑暗带着她又摸索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司马昶惊恐成一条直线的颤音:“嬷嬷?她、她活着?”
“我在。”顾家琪回道。
司马昶踩着积水飞快地跑进来,把她抱入怀里,顾家琪一路恶寒抽痛,此时却觉得温暖又舒心,这一次,她安心地沉沉地睡了很久。
“先生,先生,”鸳鸯珠玉拦着人,小声道,“爷吩咐,不让人见主子。”
石画楼急道:“这事不紧急,老夫能来打扰世子妃吗?让老夫见见,迟了大事不好。”
顾家琪身子还很沉重,没多少力气说话,合着眼,低问道:“我醒了,什么事?”
石画楼和鸳鸯珠玉低语几句,珠玉掀起帷帘走进来,在世子妃耳边低语:海郦名下,京内外六十三家铺子都封了。大小管事全给拉进南都政指挥使司狱里,严刑逼供,杀得昏天暗地。
这还没完,各地厂卫还在抓人,有反抗的就地格杀毋论。
封铺子不怕,厂凶杀人也能忍,怕的是暴露皇太孙。
石画楼来,就是想请顾家琪尽快转移财产,稳定乱局,以图后计。
“你们爷呢?”顾家琪沉沉地睡着,问道。
珠玉跪下去,颤巍巍地从头讲起:“冬虫夏草把假姑娘带回府的时候,有人报,兵部侍郎钱闻道涉嫌谋反,给抄家下狱了。东厂的探子还传消息,那钱闻道的夫人丁氏不堪重刑,供出了海世子。
那假姑娘喝气拍桌在发脾气,跟主子一模一样儿,冬虫夏草一点都没起疑,鼓动主子给太后李家点子颜色瞧瞧,免得以为咱们好欺负了。”
司马昶若早回来,说不定还能挽回点后果。
但是,司马昶在外,假的顾家琪就利用这段时机,把情报递了出去。眼下年关里,京内外管事都要向顾家琪汇报年度工作,就这么一晚上功夫,顾家琪的钱财底子都叫人扒拉清楚。
程家、虞家、秦家保皇派联起手来,做土匪强盗,掏空郦山公主赖以嚣张的根本。
要不是官面上的人,是司马昶那边在联系,这晚上能叫海郦两府彻底翻船。
这,就是太后、景帝的盘算回敬。
太后把人送给景帝,景帝抓顾家琪,用最羞辱的方法折磨她,让她再也站不起来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她的钱,她的权,逼出她身后的人。
什么东宫党,二皇子派,两边斗得眼花缭乱,李太后、魏景帝两个却清楚得很。
不除掉握有先皇遗旨的皇太孙,龙椅谁也坐不上。
什么太后老臣子逼宫,皇帝无奈交出皇权,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真正为的就是钓出皇太孙,干掉他,永除后患。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六)
珠玉跪在那儿,想到冬虫夏草无意捅出的滔天大祸,都忍不住轻轻啜泣。
顾家琪虚弱无力地还是睁不开眼皮子,她低声道:“让管事们把钱都交出去,改投门庭也好,自立门户也罢,能保下命就成。司狱的人,你找江文介(二皇子重要谋臣),他救多少人,他就有多少自己的筹码。”
珠玉应声匆匆而去,鸳鸯走进来,俯在主子床头榻木上,道:“主子,您说。”
“去告诉程家、虞家,我还没死。不想日后尸骨无存,就积点德。”顾家琪说了这长话,气息都不稳了。
等她缓过气,鸳鸯接问道:“那秦家?”
顾家琪心中动怒,道:“你给我去问问秦东莱,他不是要给全天下商户做主,要这皇朝去旧布新,要人能活得堂堂正正,他怎么就能做这种事?我还他秦家的还不够?他到底要怎么作贱我才肯放过我?”
她剧烈地咳嗽,胸骨巨痛,司马昶冲进来,半扶起她,输内力给她舒缓心肺,喝斥鸳鸯:“下去。”
帷帐微起又落,屋里静下来,空气里浓浓的药香。司马昶托着她头颈,放在怀里,细细地喂她几勺药,顾家琪微摇头,他放开药匙,给她调好床位,哄着她睡觉养伤:“那些事你甭管,也别气着自己。”
顾家琪抓着他的手,闭眼道:“有个事,得托你办。”
“好,你说。”
“你去查查,秦东莱在做什么。”顾家琪抓着他的手,无法自制地用力,“他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他和皇帝、程家、虞家那些人不一样。他回的事不是他下的令。”她一顿一想地说,“他杀了秦家二爷,指不定惹恼家里的什么人,遭了暗算。”
顾家琪想到什么,因为太过激动,有了气力,猛地睁开眼,半仰起身,抓着他的手道:“上回,卞衡安同娶秦广陵的事,一定不是他的意思。我、我当时也给气糊涂了。我真傻,他都帮我求自娶自嫁的圣旨,怎么会让人那么羞辱我。不行,他一定是出事了,我得去弄清楚。”
司马昶按住她,眼神晦暗不明的,声音暗哑,道:“你这身子,现在能做什么。”
顾家琪回了神,就着他的扶助重新躺下,看他问道:“那你去帮我查,嗯?”
司马昶自管自地拉被,顾家琪轻笑,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下巴上刮了下,问道:“刚才你做什么去了?我醒来,都找不着你。”
“你不是只想你的老情人,管我干什么。”司马昶脸上没笑,淡淡道。
顾家琪温温地笑,道:“不过是要弄清楚,总不能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拿这种事为难你,等我好了,再说吧。石先生等你很久了,去问个话。”
司马昶在她颊上亲了亲,走出去时就像没掀帷帘一样悄无声息。
隔了一会儿,他又回到室内,上床掀被,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在怀时在。顾家琪迷迷糊糊的,道:“都多少人进去了?”
“就姓钱那个倒霉蛋。”司马昶答道。
“那便好。”顾家琪打算睡了,司马昶却又说道:“可你这边都毁了。”
顾家琪弯唇一笑,道:“我呀,正愁着怎么把钱送二皇子娃儿。太后景帝就来这么一出,就好比是想打瞌睡人就送枕头,再好不过。”
“你真想得开。”司马昶嘟哝道。
顾家琪正要打个趣,回过神,偏过脸,两人鼻尖对鼻尖,她眼皮一眨,眼睫毛像要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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