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段子





!?br />   老人们常说得了病的鸡才下双黄蛋,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有科学性,但眼前越来越多的少年作家在名利双收的情况下,确实变得有些古怪,从他们的文字里已经很难辨认长着一张孩子脸的人是娃娃还是成|人……“早熟的苹果好卖”,如若大量使用“成长激素”催熟,即便艳若桃花,也不一定香甜,再将这苹果摆上地摊儿,它就永远失去了成熟的机会。
  《北京娃娃》、《正在发育》、《都往我这看》、《我是天使我不骗你》、《本领恐慌》、《再造地狱之门》……是这些书让它们身后的创作者一夜之间大红大紫起来,不过,成功的多一半要归功出版商的市场意识,每本书印出来之前总能找到一个炒作的点,而娃娃们的书最大的特点就是年龄越小越好,书的内容越成|人越到位,“拔苗助长”之后,被媒体与出版商吹出大天的孩子们成了神童,纷纷退学回家埋头造车,打造成名人的韩寒成了少年们的偶像,他换来换去的跑车在北京街头总是那么惹眼,据说他又被某个出版社聘为名誉编辑,这让更多的孩子都奔着他们心目中的梦想去了,以为人人都是韩寒。
  他们喜欢把自己的小说命名为“残酷青春”小说,一个女孩或者男孩的14岁到18岁之间的岁月就那么轻易残酷下去了。“残酷青春”这个词近年来被伪艺术青年和伪文学青年都给用滥了。可是依然不减春树这样的孩子们的热情,我们可以听九丹或者虹影讲述一个令人惊叹的情爱故事,我们的眼睛可以而无动于衷,但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讲述自己和十几个男人上床的经历而不动声色的时候,我们被青春的残酷吓坏了。
  过于世故的孩子以为出书就能出名,就能不考试而成为重点大学的特招生,就能前途无量。如果苍白也是时尚色彩,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孩子们大概认为出了名以后兜里揣着一支签字笔,怀着一颗“平常心”,到处签名售书就能发家致富,就连他们的家长也够不冷静,那些沾了孩子光的父母,也开始纷纷出书撰写孩子是怎么成名的。
  他们是写作天才还是文化快餐业的童工?10岁左右就有30多岁成|人的见识,娃娃作家们比着扮酷。中国这么大,出韩寒一个“异数”也算正常,但可怕的是,又呼啦钻出了这么多“超韩寒式”的“小作家”,委实让人瞠目结舌。照这么下去,一心想着名利的娃娃们,估计很快就会活活地叫人家给“捧杀”了。
  到了年末,八十年代后期作家群又开始显露头角,一家出版社已经策划完成了这套丛书,那些稍微长大了的孩子似乎已经丧失了被炒作的价值,新人们又闪亮登场了,关于Xing爱的描写更加惟妙惟肖,关于青春的萌动更加扑簌迷离。
  是谁制造了他们,家长?书商?孩子们在无辜中肆意发育着,他们又成了谁的偶像?
  2002正在成为历史,在即将过去的一年里,少年作家们就像一枚双黄蛋,被各种媒体以各种方式炒作着,他们在盛开,同时也在迅速枯萎。有的孩子说:“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就当作家去。”温床上的蛋还在不适宜的温度下孵化着,不是说少年不该成为作家,只是希望他们在编故事的时候少涉及一些暴力,少把精力放在性上,至少我认为那不是属于童年的颜色。
  一年里会滋生很多书籍,更会推出很多作者,在未知的年份会催生什么样的蛋无人能知,我想,所有的人都希望他们是写作天才而不是文化快餐业的童工。
  撕开漂亮糖纸
  漂亮的东西总是能激发俗人的欲望,就像那些漂亮的外国小糖果,放进嘴里,难吃,吐了,还是阻止不住我们再尝一块的念头,因为光糖纸就显得那么高级,有档次。如果再能看见点小外国字儿,就算把假牙粘掉了,用手擦擦土还得接着放嘴里嚼嚼。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捧起了《纳斯达克的一代》,真的。我是挺直了身子坐在书桌前看的,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还做了“眼的保健操”最后一节———望远。
  我真羡慕年轻的作者啊,他能把那么多死了的、活着的名人放在自己的文章里,像脑筋急转弯的试题,那些如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树木般一闪而过的名字,就是书的全部内容。如同曾经有人拿琼瑶阿姨的书名连起一个故事一样,可惜,沃尔特·李普曼没有《情深深雨氵蒙氵蒙》通俗。
  许知远说:“我是一个必将洗刷你们大脑的年轻人”,他在书的开端就开始叙述“迫不及待出版的第二本书,暗示出我坚信罗考勋爵所言:”你被人谈到的机会越多,你就越希望被谈到。‘我念念不忘那些改变世界的年轻人,并有如病态般的记住了托克维尔,23岁写作《美国的民主》;海森伯格,25岁奠定量子学基础;亨利·鲁斯,24岁创办《时代》杂志;胡适之,27岁引领新文化运动;马克·安德森,24岁发明网景浏览器……“
  之后是出现频率更多更快的大概是名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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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诺曼·皮尔斯汀是谁,也没看过亨利·鲁斯的《大视野》发刊词。许知远站得很高,他脚下的伟人肩膀太多,他的脚又不够大,我看着他在风中摇摆。每摇一次,他都不忘咏诵一段名人名言,那姿势简直帅极了。
  很多人都在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往英语班送,那些眼睛发蓝的人可高兴了,因为外教的班贵得惊人,但我们就像瞎蛾子一样扑向他们,就算那种口音是出自国外哪个郊县的,我们也一味地乐着坚信它是标准英语发音,当然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就是我们坚信的理由。
  你看《TIME》吗?《TheNation》呢?还有《NewYorkTimesMagazine》?有人这么问过我,我当时还问人家“是大画报吗?贵不贵”,现在想来是够露怯的。身边的人都去英语班了,私下里就像受了什么惊吓,连开玩笑也得跟你说几个英语单词,这回吓吓叽叽的变成了我这样的人,因为总要脑筋急转弯。
  唉,他们真把八里台当挪威森林了。
  我不知道“纳斯达克的一代”是怎样的一代,是“那些忧郁的年轻人”吗?他们活在伟人的肩上挺幸福,那些中间带黑圆点儿的名字和唇间含糊不清的英语单词是他们的骄傲,他们以为整个世界真的就在自己的脚下。
  不知道有怎样功底的人才能把这本书从前到后地顺畅读完,那么多人名字可比看翻译小说苦多了。当然,你要记性好嘴皮子跟得上,看完兴许能练个绕口令拉个场子赚点掌声拾几个钢钅崩儿什么的。
  小的时候,我们经常把高级糖吃完,在糖纸里吹一口气儿或放块儿土坷垃什么的,再把糖纸两头拧好,满脸坏笑地骗别的小朋友。撕开漂亮糖纸的表情与心情就犹如我的现在。
  我不懂作者为什么要卖弄那么多名人和名言,也许是我知识太浅薄,他没能洗刷我的大脑,我还是经常露怯,经常吓吓叽叽,因为我穿没牌子的平底儿鞋,我走路不跑偏,所以我也很塌实。
  海鲜比洋白菜生猛
  在电脑上看完一部15万字的小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个小时后当我关上电脑,头都晕了,就像以前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无论走到哪儿满眼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大长条儿往下掉。
  《蓝指甲》结集出版前,已经在网上引起了很大争论,有人拿它和卫慧的《上海宝贝》相比,将其称之为“南京宝贝”,看过书的人有的在问“为什么中国女人这样生猛?”、“卖身吗?”,也有人在惊呼“如果我们的作家和我们许多的文学青年都能有这样的深度,恐怕中国的卡夫卡早在两年前就出现了”。网上网下,关于这本书的骂声和赞美声搅和在一起,其热闹度早就超过了作品本身。
  我在很多书摊儿看到了这本有着深蓝色书皮的《蓝指甲》,在很多女大学生的手里我也看到过这本刚出版的书。这是一个27岁的人在回忆她18岁以及整个大学时光的故事,一个喜欢在脚上涂蓝色指甲油的小女人郝纤纤在讲述自己的经历。作者小意说自己是七十年代人,还有人说她的小说是七十年代出生者的真实写照。因为别人嘴里的这份“真实”,我才捏着鼻子在网上把《蓝指甲》看完了。
  我发现,小说的世界是不属于我的,也许它只属于小意笔下的郝纤纤,凌乱的生活像一块烂白菜帮子盖在她不断蠕动的身体上,后来,她自己也开始腐烂了。
  当我关上电脑的时候,我开始寻找我的18岁。
  我在相册里找到了,一群人笑得那么生硬还穿着清一色的塑料底儿黑布鞋,那个时候很多女生都在夜以继日地给心仪的男生织着长长的白围脖,我们用最含蓄的方式表达情窦初开的爱意;在一份叫《读你》的文学社小报儿上我找到了我们的18岁,尽管是在今天,我依旧会把那些像顺口溜似的豪言壮语当做诗,因为它们曾经那么真切地鼓励着彼此;在南大校园里,所有的等待、哭泣、笑不露齿、得意忘形甚至不欢而散都夹杂在年轻的18岁里,当然,还有更多。
  但是我们为什么不在郝纤纤的世界里?后来我想通了,这大概跟学校的伙食有关,我们那时候食堂的菜特单一,不是烧洋白菜就是白菜炖豆腐,还没什么油腥,我们整天半饱不饱地活着,哪有心思挖掘自己的性意识,偶尔坐在男生的自行车上让别的女生看见都得担心得要命,生怕传走了样。我们那时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吃顿好的,从没考虑过正在发育的身体还有别的需要。而郝纤纤她们学校肯定伙食特好,整天用生猛海鲜煨着,以至于让郝纤纤18岁就能有那么多的深刻“体验”。《蓝指甲》确实很火,我不想探究它热销的原因,但无论你是吃着生猛海鲜度过大学时光的,还是吃洋白菜长大的,这本书都让你想起18岁,以及昔日的年轻时光。
  跟染色体一起成长
  很难想象,一本像《女人》这样的书会径直地摆到超市里,鼻子里闻着不远处传来的洗衣粉味儿,耳朵里是周杰伦口齿不清的噪音,在众多流行读物里《女人》显得孤单而决绝。但它在一瞬间给了我心灵的安宁,书架上只有一本,我拎着它去收费处。
  如果你是女人,你是否真正了解自己?《女人》用诗一般的语言剖析着女性生理心理成长的特质。从一个细胞到女孩的胚胎,到她成为真正的女人,为人父母,一个生命的全貌被勾勒出来了。打开书,你无法回避作为女人任何细微的揭示,“女性”染色体给我们带来马赛克似的想象,沿着文字的线索,我找到了自己形成的秘密。
  娜塔利。安吉尔的《女人》和《第二性》、《Ru房的历史》一样在用严肃的态度解释一半人群的形成。如果需要分类,这本书应该是归于女性生活类书籍的。它描述着女性对生活的感受。没有年龄层次的局限性是它最出色的特点。通常,女性文学被我们的局限性思维固定于年轻女性在爱情的中表现的痛苦、脆弱、幸福、娇羞;或是从中年女性身上看到的母性、对生活的焦虑等等。而这本书却在提醒我们注意生活中更为重要的价值,这就是生命本身。用平淡的笔调谈论着生命,它的启示远远超越了年龄、民族的差异。我们能从中感受到所有女性对生命的渴求和呐喊。
  作为一名女性,我同样曾在情感中徘徊,不明所以地忧伤,深深陷在一种自怜自惜自艾自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我如此渴望关注生命,为无法触及生命的本质而无助彷徨。而在翻阅此书的过程中,我不断地被感动,不断地被启示,不断地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早就在盼望的视角。
  《女人》轻挑起一帘幽梦,我们一下子就能窥视到通向生命尽头的风景,它是一次关于女人私人空间的展现,因为每一个段落都有个体对于身体最真实的感受,这是女人在彼此分享彼此的生活。她们有着无误的直觉,她们在感受自己的直接性,从第一次性愉悦的孤独探索到外科医生在她们的下体插入导管时睁大的眼睛,所有文字都在用诗歌的表情娓娓述说生活。
  书中我们读到失去子宫的痛楚、激素的简史、成长的欲望、Ru房的故事以及死亡、偏见、爱情、婚姻、传统、亲情,我们与主人公们共同感受悲剧来临的苦痛,共同用女性特有的柔韧坚强面对生命的挑战。我终于明白原来生命是可以设计的,设计成最悠扬的旋律,最温馨的篇章,无论将要来临的是如何绝望的苦难。
  我无法让自己不被这些生活在不同文化中的女性们打动。她们同样遭遇着身体的变化、情感的困惑、对男性优越论的质疑和妥协、社会家庭责任的模式化标准与个性的冲突、死亡与疾病的困扰。也许,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