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恋狐君不羡仙+番外 作者:浅眠千夏(17kvip2012-04-14完结)





  闲歌见他用着鸢寂的脸,却做着如此卑微的神色,心头不禁一阵发麻,浑身直起哆嗦,便拍了拍他的脸,“赶紧变回原先的模样,别让我动手,我动手的话,你这张皮子便别想要了。”
  却没想那骗子委屈的瘪了瘪嘴,“这就是小仙原本的模样。”
  闲歌挑眉,手指又用了用力,一把捏在他的伏羲骨上头,他又大声叫唤了一声,闲歌继续开口,“平日里招摇撞骗的事儿没少做罢?你倒是说不说实话?还有,叫什么名字?”
  突然她发觉,那人虽然被闲歌制住,被扭得极疼,左手却紧紧捉着方才街上她便见到的猫脸面具。
  闲歌干脆从手中取出了当初在月岫馆缚过鸢寂的蛟银缎,念了个诀,蛟银缎便立时缠上了那人的身子,紧紧缚住缠成了一只大粽子。闲歌将他扔在沁凉的地上,一把从他手中夺下了猫脸面具,那人的神情虽然没变,眼中却有着清晰可见的紧张而忐忑。
  闲着也是闲着,她曾经的顽劣趣味也随之而来。
  “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嘛,这破面具是做什么用的?嗯?”闲歌摸着上头的猫脸,眼睛处是两个小孔,倒是做得精致。
  被捆成粽子状伏在地上颇似鸢寂的那人勉强抬起头来,“小仙名字叫久凉,其实罢,也算个半仙了,这面具么,是小仙一个很重要的人所赠。”
  “唔,久凉 …那你同久鸢是个什么关系?”闲歌慢慢悠悠道。
  久凉顿时惊起,“大仙同久鸢可是认识?这下遭了…”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闭了嘴。
  “什么关系?”
  “不说,打死也不说了。”久凉立马闭着眼,紧抿着嘴。
  这不禁让闲歌愈发疑惑了起来,可无论她再怎么威胁恐吓,久凉却是再也不开口,想来狠点的罢,看着这张脸她又下不了手。
  只得蹲下身来,自己慢慢考虑。
  瞧今日狐狸同小肆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看样子是知道些狐狸的过往的,闲歌本想着只要不是撞到她面前,倒也眼不见心不烦的不去提,毕竟谁没个过往呢?她自己不是也有个矢墨止么。
  只是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过往的人撞到了她面前,不弄清楚她心里会挠的难受。
  她看着久凉,这难不成是狐狸外间哪个红颜知己的私生子?






  卷二 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八十二章 拈酸吃醋
  更新时间:2012…3…6 15:05:25 本章字数:2466

  闲歌看着久凉,心中思索,这人不风流枉少年,且瞧狐狸那面相也不似个清心寡欲的,即使他郎无情,可妾的意那是大大的有呀。过去万儿八千年里,那红粉胭脂们估计也不知踏破了水榭多少条老木门槛了去。
  所以嘛,有个把种留在外头那是一点儿不稀奇。
  这时却忽然想到他叫自己夫人娘子那般亲昵,温存低哑的语气,还有缠绵绯恻的吻…
  被绑住的久凉看着闲歌蓦然绯红的脸,有些不明白,便疑惑道,“大仙?大仙,你这是怎么了?”
  结果话未说完却换来闲歌猛然一脚,随即他便同沁凉的地面来了个五体投地。久凉咬着牙疼得直叫唤,正暗自腹诽这小娘子怎么瞧着漂亮得很,手脚却下得这么重时,痛眼里猛然瞥见闲歌一脸笑得阴险。
  她龇着牙,戏谑道,“是呀,既然打死了不说,那我同你在这儿耗个什么劲儿,直接将你打昏了带回去问那只臭狐狸问不就是了?”
  久凉仍被那一狠脚踹得疼痛不已,蓦然脖颈一痛,接着便是眼前一?br />   因着闲歌隐了自身气息,所以鸢寂在偌大罗浮城中晃荡了半日也遍寻不得,索性便站在了容虚大殿外间的禁宫门口等,萧瑟半日之后,终于见着了闲歌晃晃悠悠地拖拉着一只脸上挂了猫脸面具的“大粽子”荡了回来,大“猫脸粽子”跟在她身后被蛟银缎勒得紧紧,耷拉着脑袋,一蹦一跳地甚是滑稽。
  鸢寂见了那只“粽子”,眉眼陡然就有些深沉了下去。
  “哟呵,阿寂夫君,你可瞧着我这是带了谁回来,油嘴滑舌可是同你像得很呢,不知你这表情,是分外眼红,还是分外眼热呢?”
  闲歌终于走到了鸢寂面前,仍旧龇着牙,眉头挑得高高,一脸幸灾乐祸,“杵在这儿当望妻石么?走走走,家丑不可外扬,让你到里头去解释。”
  鸢寂瞧着她一副志得意满终于揪着他小辫子的模样,不禁暗暗一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左手接过后头绑着久凉的蛟银缎,右手牵过闲歌的手,放在手中轻轻揉了揉,不慌不忙道,“唔,那到时候听我说完了,夫人再动家法不迟。”
  闲歌瘪嘴,“行,等着罢,上午将我撵了出去,这次你可逃不了。”
  ……
  正在正殿里处理南陲王叛变一事收尾的应肆猛然听见外间极其喧闹,便搁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去,却是闲歌难得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旁边是鸢寂,身后是个戴着猫脸面具的“大粽子。”
  她不禁疑惑地“哦呀”了一声,“久鸢,这位不是你的……”
  闲歌脸上方消下去的几丝拈酸吃醋,眼见着立马腾腾地又冒了上来。
  方才她一直嘴硬着,见狐狸一直不说这久凉骗子同他的干系,便也在方才鸢寂的一路调笑里硬是不承认自己着实是吃了回酸。
  这下见应肆如是说,当即便跳脚起来,一把反拧住狐狸君的手,“还不承认?这一路上不说,硬是得有了掀你老底的人出来才愿意承认是罢?看来我说得没错嘛,久凉又同你一般的姓氏,又同你长得毫无二致,瞧上去也不像久经人事,不是儿子是什么?”
  应肆眉毛跳了一下,“啊?这…这不是久凉么?他不是你的……嗳,久鸢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成了你的儿子?”
  鸢寂被闲歌反拧着手,一脸“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的无辜表情。
  倒是身后被绑成粽子的久凉说话了,声音被扣在面具里显得略有沉闷,加上今日他这一调戏闲歌,之后发生的变故已然太多,此时见着故人,便又更加瓮声瓮气了,“小仙并非久鸢神上的儿子…”
  闲歌正一脸“被我捉奸”的表情,冷不丁被这一盆冷水泼个彻底,“你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都被捉个正着了,却都打着算盘死也不承认是么?
  鸢寂终于开口,“夫人今日这飞醋,倒是吃得毫无预兆么,不过为夫很是高兴,毕竟难得活泼个几回,且这也证明,为夫在夫人心中位置果然不低。”
  本着输阵也不能输气势,闲歌清了清一路骂骂咧咧的嗓子,“行,我今日也可算是泼妇了一回。可这因由么,阿寂你若是说不清楚,我这就去揪出你往日那些莺莺燕燕,这个扒皮那位抽筋。长得利索的么就划花一张脸,长磕碜了么,便剁掉四肢做成人棍儿。保管叫你心肝脾肺肾疼到底。”
  鸢寂闻言却笑了笑,捏了个诀替久凉松了绑,随后便拉住闲歌的手一同坐下,看着犹自不能消气的她,莞尔道,“我倒是不知,原来夫人是个醋坛子。”
  闲歌立马垮了一张脸,“还腆着脸说起我来了,我便是个醋坛子又如何?”
  鸢寂倒了杯茶递给她,又趁机捏了捏那张滑不留手的脸颊,宠溺道,“看样子为夫也只能如实交代了?”
  闲歌如同地痞,流声流气,“废话少说,坦白从宽,麻溜儿地说。”
  “为夫可还没与夫人同过房,再怎么严想必也严不到哪儿去。”
  后者闻言,柳眉倒竖得将面前桌子拍了个山响,一手指着鸢寂,“你你你!还说没有?我月岫馆,人间,哪一处没叫你这头臭狐狸占便宜?”
  说完她便立刻后悔了…
  怎么就将往日里那些事在还有他人在场的地方就说了出来呢?果然是这阵子同狐狸一起,自己也愈发随便起来了么…
  鸢寂嘴边的弧度却愈发扩大,拉着闲歌复又坐下,使了个眼色让久凉也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口中不疾不徐地调侃,“行了行了,为夫便将久凉的来由,一五一十的交代给夫人,夫人莫气,气久了可是会影响花容月貌的。”
  谁也没见应肆在帝座上拈着狼毫笔笑得贼眉鼠眼,又幸灾乐祸。
  闲歌依旧龇牙咧嘴,作着一副“不让洒家满意便废了你”的凶神恶煞神情。
  当下鸢寂便握着闲歌的手,一边慢悠悠地安心吃着豆腐,一边从容不迫地说起了久凉为何会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因由。






  卷二 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八十三章 副神杀体
  更新时间:2012…3…6 23:14:16 本章字数:2515

  在鸢寂的话里,闲歌终于有些明白了今日所遇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
  古早众神一脉,各司其职,譬如应肆的父君应龙乃水神,司四海八荒大泽河川流经荒洪。而鸢寂则是走兽成神,统共历完了九九之数的荒雷天劫,继而成了司礼乐及世间兴衰更迭的神明,应肆为应龙幺女,自然承袭分化水神之位。
  然而古早众神本来便是极少的,一司一值即便是被分化,却也是甚为繁重的负担,神明踏遍六界记载山川大泽变化,世道疆域更迭,四季二十四节气交替。凡人信仰神明,而每一位神明心中也自有自己的信仰。
  一旦心中出现与本身信仰相左的意见,即使未曾违背,但每一位神明身上负载的担子与拥有的力量皆是凡人无法企及与希冀。久而久之,分裂的那一份心思,便依凭着每一位神明的仙灵变化,而自行化作了独立的个体。
  鸢寂说到这里,便打住不再往下,而闲歌,也猜到了他下面要说的话,“那阿寂的意思,是久凉其实是你的……”她虽然懂了大意,却仍有许多地方存着疑惑,不由嗓音里带着些末尾上翘。
  鸢寂喝了口茶,转手摸了摸闲歌的发尾,捏住一尾嗅在鼻尖,深深一吸气,轻佻得很,后者立时嗔他一眼。鸢寂也不恼,继续解疑,“主要么,是古早神明大多应劫涅槃,各司各职皆被现今九重天仙人所取代。余下渡了劫的古神自此无任何当值,隐世的隐世,所以尊贵神明也就愈发稀少了。所以你木闲歌是逍遥神,无司无职。”
  闲歌“哦”了一声,“那如此说来,你与小肆儿皆是那渡劫成功留下的咯?”
  狐狸君同应肆一起“嗯”了一声。
  闲歌敲了敲桌子,“行罢,都东拉西扯了这么多,说得不着边际且同我干系也不大,来说点儿就近的,久凉到底是怎么样来的?”
  “夫人,方才已经说了,分裂的那一部分元神与仙灵合并起来,就成了副体。副体便是久凉这一类,糅杂了神明本尊身上某些特质而成,并不一定会有本尊的法力或者其他。先同夫人说明白了,只是某一部分特质而已。”
  闲歌恍然大悟,“就比如久凉便杂糅了你身上的风流成性?”
  “哦?话不可以乱说,夫人如何得知这点?”
  闲歌状似无辜,“他方才在城外问我要不要随他去乐一乐。”
  应肆“扑哧”一声笑得欢愉,睇着鸢寂只想看他会怎么处理。
  哪想狐狸君倒是坦然得紧,只凉凉瞥了久凉一眼,后者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正儿八经,猫脸面具下想也是不苟言笑,隐约可见身子微微颤抖。
  鸢寂这时却转而朝闲歌温柔道,“唔,也算是罢。毕竟当时夫人还未生出来,生出来之后又投进了他人怀抱,叫当时早已经坐怀不乱的为夫情何以堪?”将将说完这一番调侃的话,闲歌便举起纤手敲了他额头一记。
  鸢寂捉了那只手下来放在自己掌间,继续柔声,“既然夫人有所动作了,那此话暂且不提。”
  一直拈着狼毫思虑着要不要这时候下笔的应肆这时开口了,“唔,久鸢你有一点漏说了,例如像久凉这种嘛,还是极少的。一般副体都是多少有些法力的,且与本尊休戚与共。像久凉身上无半点仙灵的,还是万儿八千年来头一个,且那猫脸面具不就是你当年时常扣在自己面上的么?他应当是除却不用你这张皮子,其余都与你无关罢?”
  鸢寂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闲歌却是恍然大悟,“那便是面具有玄机?难怪我最开始见他的时候他顶的是莫书呆的皮子。”
  方才还幸灾乐祸的应肆瞬间一张俏脸变成比锅底还黑上两三倍。
  只听鸢寂淡淡道,“面具里我施了术法,久凉因着身上没有半丝仙灵,便让他可以随意幻化成见过的人的模样,得以保自身平安罢了。”
  闲歌又疑惑道,“莫书呆不是被小肆儿带回来了么?我方才还以为他在罗浮城外头闲逛,却逮着了阿寂你这副体想调戏小爷,对了,莫书呆呢?”
  应肆的锅底脸顿时又更黑了一些,“他自生自灭去了。”
  闲歌望着应肆的面色,猛然发觉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便也闭口不言,不再说话。
  鸢寂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