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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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当手下谋臣提出让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策动政变占据京师之时,她还是被吓住了。
这是谋逆!
她立时拍了桌子,只还不容她大声斥责,其余谋臣竟亦有站出来附和支持的。
她傻眼了,她是想当皇帝,却从没想过这个当法,她想只要把雅容和初兰压下去,她便能顺利被册立为皇储,继承大统。
“不,不行!这话我只当没听过,你们也休要再提此事,否则莫怪本宫不念情分!”昭辰定神喝道,只她这话明显带了些不安分的颤音。
时两三位主张谋反的大臣并未住口,反是纷纷上前进言:
“如今形势所迫,此举却是唯一的办法了。前方连连战败,损失惨重,即便皇上执意,这战事也不过勉强拖上三五个月,到时候大军战败而归,皇上必将战败之责迁怒到军粮短缺一事。皇上在位二十几年,一直有心一统天下,如今输在您的手里,皇上可能轻易放过您吗?长公主和三公主那儿也必然会落井下石。到时皇上即便不治您的罪,可这大位之争便再无您一席之地了。”
“再退一步,即便您此时绞尽脑汁倾尽身家凑足军粮运往前线,我军也得上天庇佑逆转战局。到时候得意的却不是您,而是战场立功,助皇上一统天下的长公主!我军攻克蓉城之时,便是长公主被册皇储之日。您这千万分的担忧辛苦却全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承容以如此盖世之功坐上皇储之位,又有哪个能有本事将她拉下来呢?他朝承容登基,以您之势,怕是头一个遭忌之人。纵是念早骨肉至亲的份上手下留情,也不过是被软禁封地,在她的监视之下战战兢兢地了度残生罢了。”
这些话昭辰自己如何不知,如今听人细细讲来,更觉前路渺茫。只在她内心防线一点点被瓦解之际,又闻谋臣道:“如今京城尽在您的掌握,三公主身怀六甲,手中又没有兵权,不过是笼中金雀不堪一击。前线战报皆被您扣在手里,朝中无一人知晓前线战况,咱么只要稍做手脚夸大几分,分次告内阁并在京大臣,只让人以为前线战事一溃千里,只在人心惶惶之际,再来一招釜底抽薪,伪造战报只说:吾、皇、驾、崩……”
昭辰吓得一激灵,瘫坐在椅子上,已然说不出话了。
谋臣又道:“时朝内必然大乱,您手握大权自可号令群臣。三公主驸马为天启皇子,只给她一个通敌叛国之罪,也非无理可循。倒时公主首先发难,以此罪名先将三公主府和四公主府一并围了,再令京畿都统贺将军率兵占据京师,那个时候她们就算想要反手也没机会了。朝中阁老并文武大臣不过是个摆设,谁又敢多说半句?”
“皇上远在天启,受战事所累无暇回顾。待到皇上得了消息,已是兵败如山倒,况您已登上大位,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然坐实。纵是皇帝率兵杀了回来,咱们亦可说是长公主拥兵谋反,出兵讨伐。到时候早已损兵折将的皇上并长公主腹背受敌,绝无回天之术。”
时屋内七八位谋臣,原不过两三人有此谋策,只这两三人这番话说下来,只把当前形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事事顾得周全,其余几人亦被说动了心思,渐有附和之色。众人之中,唯独孙玉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
三日后,被亲信煽动得六神无主的昭辰避了众人耳目往辅林巷子刘府拜会刘子安。
刘子安一袭青衣长袍,头发较从前又白了许多,却越发显得清雅超凡,只似山中术士高人一般。他并未询问昭辰来意,只邀她与自己下棋,弈毕捻子低语:“险中求胜,时不我待。”
昭辰怔了一下,会意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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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令孙玉游说昭辰身边谋臣,颤动昭辰谋反之计按计划顺利进行。没过几日,果然从“前方”得到战报,只说我军大败于慈川,损失惨重,大军后撤五十里休整中。初兰手里攥了数封从前线传来的捷报,自然知道那所谓的败退消息全是出自昭辰之笔。
接下来的十数日,又有相似的战况从“前方”接连传来,朝中一片大哗,人心惶惶,却从未有人怀疑战报的真假。有孙玉做内应传递消息,初兰知道过不了多久所谓的“皇帝驾崩”的大戏就该上演,便让人给洛飞送信:时机已到,开始行动。
话往前说,只说这段时日初兰让洛飞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寻些机会与人打架,越张扬越好;第二件便是与降雪保持着适当的联系。她若去军营找他,即便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莫要据她与千里之外。
论理,这两点都是初兰最不愿洛飞做的事,可眼下的形势,洛飞唯有如此才可骗过尚辰和承容在京郊军营的部属京畿正副都统贺年秋及陈豫,最终促成大事。一来洛飞越是嚣张跋扈,越不易引人猜忌怀疑,因为不管是谁,都绝不会与这样沉不住气的张扬之人共谋大事。二来,洛飞与降雪之间的故事早为人知,如今世人皆道他是降雪的准侧驸,而降雪与荣郡王一脉素来安分守己,于承容和尚辰都毫无威胁。如此洛飞名义上虽也是雅容麾下,然贺年秋对他的堤防之心会比陈豫等人小得多。
这段日子,洛飞正是按照初兰的吩咐行事。其实单论打架这一点,没有初兰的吩咐他也是不能安分的。不论当年混迹街巷,还是如今入了仕途,只要有人招惹得罪了他,他便要立时加倍还回去,而且打起架来不要命,慑人得很。是以时间长了,军中众人只当他是个修罗转世,嚣张跋扈之名却是坐实了。
头先贺年秋也曾派人暗中跟踪监视他的行踪。洛飞耍了个心眼儿,他先是假装没发觉,寻了机会两次故意不经请示擅离军营,贺年秋的暗哨跟了出去,却见他竟是去赴五公主的邀约,贺年秋得知后便对他放松了戒心。随后洛飞又装作才发现被跟踪的模样,气急败坏地把暗哨揪出来一顿好打,然后直跑到贺年秋面前指着鼻子骂。贺年秋气愤恼怒的同时愈发觉得洛飞是个没头脑的愚鲁莽撞之辈,且终不愿得罪了五公主,便干脆撤了暗哨,不再令人跟他了。
而这恰恰是初兰与洛飞想要做给陈豫看的。因陈豫与贺年秋分属承容及尚辰两个阵营,相互监视制约,而陈豫官级上低了贺年秋一头,略处下风。贺年秋仗着手中权力,借军规的借口根本不许陈豫及其心腹随从出营,陈豫若想与外界取得联系或是做些小手脚,就不得不考虑暗中将洛飞这个游离于两个阵营之间而不受贺年秋监视的人拉入伙。
因陈豫知洛飞与初兰有些渊源交情,虽同为长公主麾下,对洛飞原也些有防备,后来见洛飞越发和五公主走得近了,这戒心才松了下来。因为当年初兰曾当朝参奏五公主的老师陈怀秀,致使她被撤了礼部尚书一职,后荣郡王晋封之日,又对初兰送来的礼物不屑一顾。虽说后来初兰和降雪之间仍若往日交往,然朝中上下却觉二人之间终归有了嫌隙隔膜。如今洛飞亲近降雪,便让陈豫觉得他不可能再与初兰有甚过深的交往了。
本着这些心思,陈豫便有意无意的暗中接触拉拢洛飞。洛飞则按初兰的吩咐欲擒故纵,对他恭敬却不热情。如此反而让陈豫觉得洛飞没甚私心暗念,愈发觉得他可为己用了。
说回当下,只说洛飞得了初兰的口讯,便让人给降雪送了话,约她出来见面。降雪自欣然前往。
大望楼。
降雪比约定的时间早去了半个时辰。洛飞对她的邀约向来没什么热情,约他十次,能赏光见个两三次就算不错了,更不用说主动约她出来。如今她只当是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捂热了他这石头心。
午时之后,洛飞姗姗来迟,降雪欢喜地迎了上去,挽了他的胳膊笑道:“我当这辈子也等不到这日了呢,今儿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终于想起我来了?”
洛飞推开降雪,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她,道:“你前儿让人给我的衣裳,还给你。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自己有钱,缺什么东西自己会买。”
降雪撇嘴做撒娇的模样,却并没不高兴,以往她派人送去东西他收都不收便让人原样拿了回来,这次他能留着自己主动来还她,大概也算是两人关系的一点儿进展吧。
洛飞是有些心虚的,上次降雪派人送衣裳来,他原也想着直接驳回去,可又想和初兰商量的事儿还是用的着降雪,留了衣裳将来去还,也算是个见面的借口。
降雪拉了洛飞往屋里走,又紧忙吩咐小二赶紧上菜,没多会儿这菜品便一道道接连端了上来。
洛飞随口道:“就咱们俩吃得了这么多么。”
降雪道:“我请你的。”
洛飞没应,在军营里也难得改善伙食,索性不客气的拿了筷子兀自吃饭。降雪坐他对面,想要与他说话可见他吃得香又不忍打扰,只不时的给他夹菜。
洛飞也是根本不给降雪说话的机会,等他自己吃饱了,便抹了抹嘴,道:“我该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降雪急道:“才来多会儿啊?咱们还没说话呢,多陪陪我不行吗?”
洛飞道:“不行,军中有规定,我这会儿来已是犯了军规了。”
降雪闻此也不好坚持,只委屈地道:“那你什么时候有假啊?”
洛飞道:“没假了。”
降雪气恼道:“你可是故意搪塞我呢,士兵每月还有三日假呢,你一个副都尉怎么可能没假!”
洛飞道:“我骗你干嘛,前儿陈大人跟我说让我这些日子别出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大事儿了。”
降雪没多想,只道:“能有什么大事儿!还让你们也奔天启怎的!”
洛飞道:“那可说不准,谁说在这京城就没仗打的。”
降雪原当洛飞推搪他,可这会儿听他这话音儿似有些不对,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洛飞故作神秘地道:“我上哪儿知道去?陈大人说有仗打我就等着开打呗。”说完便撂了一脸莫名的降雪下楼走了。
降雪被他那话说得心惊,心想什么叫“陈大人说有仗打?”难道是说这京城要不安稳了?降雪越想觉不对,只忙叫了小二结账,小二却说刚刚那位爷已经给结了,降雪叹了一声,也顾不得过多纠结,紧忙进了宫。时荣郡王正住在宫中照顾有些着凉的三皇子,降雪只把洛飞的话一字不落的给荣郡王复述了一边。
荣郡王听了也觉悬得很,他是文人出身,没经过什么朝堂倾轧,在后宫又一直安分守己,却也没什么主意,想来想去,只让降雪去找初兰拿个主意。
当日下午,降雪便以探望孕中的初兰为由登门拜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边。
初兰早有准备,笑道:“他的话你倒是上心,我看未必是什么大事。”
降雪道:“怎么不是大事?我听那意思似是陈豫料到京城会有事发生,别不是……”
初兰见她欲言又止,便追问道:“别不是什么?”
降雪看了下四周,小声道:“别不是要兵变吧……”
初兰只做一怔,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想的?”
降雪也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大胆,可又不得安心,只道:“我也是随便猜猜,近来母皇和大姐在天启频吃败仗,我心里也跟着不踏实,或是杞人忧天了。”
初兰安慰道:“放心吧,前方战事不过一时受挫,母皇必能控制局势,运筹帷幄,早晚有逆转的一日。至于陈豫那边儿,该没甚大事儿,他不过是个副都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怎么可能拥兵谋逆?再说句不该说的话,他是大姐的麾下,如今大姐人在天启奋勇杀敌,怎可能怀半分不轨之心?我估摸着他说什么打仗的话,可能也是担心前方战况,只怕战事再败下去,咱们要派兵增援吧……”
降雪听得在理,想了想,拉了初兰的手道:“好姐姐,是我多想了,我今儿这话只跟你说说,千万别让人知道,若让大姐知道我疑心她的属下,我可是没脸见她了。”
初兰道:“放心,三姐知道。你也是好心,我反而欣慰呢,可见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儿多上些心,多想想倒也是好的。”
及后二人又说了些闲话,降雪便就安心告辞离开了。
话分两头,只说洛飞自京中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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