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席间,众人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及至后来,初兰干脆让花儿姐叫了几个俊美的小倌一旁相陪,众人初时的拘束,慢慢的也都因公主的随性而消失了,气氛好不融洽欢快。
待到酒宴将要结束,初兰已是脸色微红,似有些醉意,才要抬手敬酒,却一个不稳,将酒杯中的酒碰洒在衣袖上,忙道:“诸位稍等,待本宫换件衣衫。”说完也不让画眉伺候,只将手伸向身旁一美貌小倌,那小倌连忙过来搀扶,陪初兰上了二楼。
进到屋内,初兰展开双手,小倌会意,帮初兰除了外衫,待要取一件新的帮初兰换上,却被初兰一把攥住了手腕。
只见初兰身子微晃,眯着眼睛,唇角带笑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小人名叫盈玉。”
“盈玉……玉……”初兰重复着这个名字,似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道,“不好,换个名字吧。”
“就叫盈秋二字最好……”初兰随口道。
“谢公主赐名。”
初兰拉着盈秋的手,一步步走到床边,道:“本宫有点儿累了,你陪本宫在这儿歇歇。”
盈秋道:“那楼下……”
初兰不答,只往床上一歪,盈秋被初兰拉住手腕,这一拽,也扑到在床上,初兰往旁边挪了挪,盈秋见此也不再推脱,只在初兰身边躺下。
楼下众人不知楼上情况,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公主下来,觉得奇怪,却也不便询问,只望向一直在旁伺候的花儿姐,花儿姐会意,小心翼翼地上楼询看。到了门口,躬身轻唤道:“公主?公主?可需要小人伺候?”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话,便大了胆子轻轻推了下门,只从门缝中往里张望。这一看不要紧,正看到床上公主衣衫不整,拥着盈秋作势欲吻,这手已探进他胸前的衣服里。
花儿姐一惊,连忙将门关上,暗道:这公主倒真是性急的,楼下还这一帮子客人,她便就……
楼下诸人见花儿姐满面笑容的下了楼,忙问道:“公主呢?”
花儿姐笑道:“诸位还是不要等了,公主不胜酒力,这会儿怕是已经躺下了。”她虽说得简单,眼神中却满是难掩的暧昧。
这一干女子相互交汇着眼神,倒是都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同花儿姐一样的笑容。
主角已经离开,这酒宴自然就结束了,众人也算是尽兴,只是其中有几个女子有些不舍得离开,到不为别的,只为身旁相伴的小倌实在是讨喜,心中不由得羡慕起公主来,只是自己家有悍夫,这等艳福也只得享受到这儿了。
楼下,酒宴已散,众人一一离去。楼上,初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翻身睡了过去。只剩下盈秋兀自躺在一旁,心跳得厉害。适才公主是想要他?只在公主吻住他那一刻,他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好像有人在外面说话,他也都听不见了。虽然公主终还是没有宠幸他,但于他已是天大的恩宠了。盈秋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自己竟然上了公主的床……
次日,碧鸳楼酒宴上的情景不胫而走,包括众商捐粮三万两千石,包括公主心情大悦,包括公主让一众小倌陪宴助兴,也包括公主拥了一小倌中途离席……
很快,传言便愈加丰满起来,除了说郜兰公主于碧鸳楼夜夜春宵外,更有人言之凿凿这位公主原在京城就是个欢场常客。一时间,有关郜兰公主的风流韵事传遍了商泽城。
两日后,初兰再次宴请众富贾,只为自己当晚的提前离席而表示歉意,自然,这宴席也是摆在碧鸳楼。有了上次的尽兴,众人欣然前往。此次初兰是一句公务也没提,直接请了碧鸳楼的小倌们做陪,饮酒作乐。
再后两日,由王绰牵头,几位富贾回请郜兰公主,虽说主客到了个,但只这请客的地点,仍是碧鸳楼。一来,是为讨好公主,既然公主喜欢此地,众人自然投其所好。这二来,也是有些私心,平日家里男人管得严,总也没机会来此享乐,如今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一来二往,这商泽的诸位巨商和郜兰公主的关系是越来越近,及至后来,日日都要找个由头聚宴享乐一番。
对于众女子流连青楼之事,家中的男人自然不忿,只是碍于郜兰公主,却又不便发作。这一众女子见此更是大胆起来,尤其是这十来日见识到郜兰公主的逍遥,更觉自己往日过得窝囊,恨不得一下子把往日失了的快活全补回来不可。平日自家男人们在家都耍着官威,如今有个厉害的人物为她们做主,她们可就没什么不敢的。
这一日,众人陪公主坐于碧鸳楼二楼小厅饮酒,聊着聊着这话题便到了男人身上,一女子道她昨日与家里男人大吵一架,说她若是气急了,非要休了他不可。其他的女子只打趣她敢说未必敢做,那女子恼羞,直说立即就要写休书。
初兰笑道:“男人是要管教,只若说休夫那到是严重了。若实在是不合,不妨讨个侧室在身旁,亦可谓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众女子脸上均露了向往之色,她们往日倒也不是没这个念头,只是连逛青楼都不被家里男人允许,这纳小就更别想了。初兰仔细观察众人脸色,目光落在王绰身上时,见她似乎比其他诸女子更多了一份哀愁。
看来凌天前些日子禀报的不错,那日她救下的少年,果真是王绰家里的奴才。
初兰不语,面上只露了淡淡的笑容。心中盘算着,看来就从王绰下手,最合适不过。
第三十三章
碧鸳楼,二楼雅室,初兰、王绰对坐饮酒。
初兰道:“这几日夫人请本宫尝遍商泽美食,实在是破费,今日本宫就借这碧鸳楼的酒,谢过夫人了。”
王绰道:“公主严重了,民妇理应尽地主之宜。”
初兰道:“来啊,上酒。”
话音未落,只见从屋外进来两个人,一为画眉,另一个便是初兰当日救下的少年,名唤冬青的。
临来商泽前,初兰交代了凌天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查一查这个冬青。很快便有了消息。原来这冬青自幼便是王绰家的奴才,王绰比他大五岁,两人勉强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后来因着母亲之命,王绰与卢秉义成亲,如今已有四、五年了。王绰一直对冬青有意,原是打算成亲后纳了他做小,却一直被卢秉义压制着。前些日子王绰又提此事,卢秉义自是不干,一怒之下将冬青赶出了府。王绰惧内,敢怒不敢言。卢秉义却还不甘心,一路派人追着冬青,虽说并无意真的取他性命,但也是容不得他继续留在商泽了,可巧就让她给撞上了。
得知内情后,初兰不禁喜上心头。这王绰为商泽首富,卢秉义为商泽郡守,商泽豪门大户都看着他们夫妇的动作行事,所谓擒贼先擒王,而这冬青便正是老天赐给她的擒贼利器。
冬青王绰见了对方都是一惊,却也不敢相认。
初兰抬手,示意二人倒酒,画眉自过来伺候初兰,那冬青只好过去伺候王绰,却也不敢抬头,只将酒添满,便忙随画眉敬退出屋了。
自冬青进屋,王绰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直到目送他出屋,连眼珠儿都没错一下。
初兰在旁不做声,只静静的看着王绰的神情,此时方开口打趣道:“怎么,夫人对本宫的奴才感兴趣?”
王绰方觉失礼,忙转过头,收回目光,连声道:“不敢,不敢。”
初兰道:“哎,这有什么,这孩子长得倒是俊俏,人也是乖巧,难怪夫人会留意。”
王绰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应和道:“公主身边的人自是不凡,全是公主调/教有方。”
初兰道:“这倒也不是,这青儿原是本宫捡来的。前些日子来商泽的路上,本宫见他昏倒在路边,一时不忍,便救下了。待他醒了又说不出是哪户人家的,正巧本宫此次出门没带什么随从,身边缺人手,就暂时将他留在身边用着,这小子倒也是乖巧可心。或是合该他与本宫有缘吧,本宫想着等过些日子回京也带了他回去,收在府中做个打杂的小厮,也算是给他个归宿了。”
“公主要带他走?”王绰乍听此言,脱口而出。
“怎么,有何不可?”初兰明知故问道。
王绰直见这话是不得不说了,只壮了胆子道:“不瞒公主,这冬青原是民妇家里的下人,因些个误会被赶了出去,不想是被公主救了,民妇实在是感激不尽。民妇想……公主能不能……把他赐还给民妇。”
初兰忽然拉下脸来,冷语道:“夫人,按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倘真是您府上之人,本宫自不能强要。可夫人才已说了,这青儿已经被赶了出来,那便再不能说是贵府之人了。本宫府里虽不缺人使唤,但如今他到底也算是本宫的奴才,断没有再赐到别人家做奴才的道理,你当本宫的奴才是人人都可驱使的不成!?”
“小人不敢!”王绰忙道。
初兰仍是冷着脸不看她。
王绰把心一横,开口道:“民妇不敢让公主的奴才伺候民妇一家。民妇斗胆,请公主将此人赐于民妇做侧室,民妇定会善待。”
初兰闻言,面上只做一怔,随即失笑道:“原来夫人竟有此意,如何不早说?险让本宫棒打鸳鸯,妄作小人了。这是好事,本宫岂有不允的道理!”
“谢公主恩典。”
“且慢。”王绰起身欲拜,却被初兰拦住,道,“只有一点,本宫可要说在前头。这青儿虽不是过去做正室,但他到底也算是本宫的人,本宫不想他受什么委屈,是以,这三媒六聘的礼数可是一样也不能少。”
这王绰到底是经商多年,初兰的话点到这里,她也终是恍然大悟。这公主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终归还是打粮食的主意。什么三媒六聘,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绰是舍不得粮食,但她明白,娶冬青做小这件事,是非公主出马不能成的。即便公主将冬青留下,倘若不出面主婚,单卢秉义那关她就过不去。
初兰见王绰的神情,知道她已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此时也单看这冬青在她心中到底值多少分量了。说到底,这终是一桩买卖,一个要人,一个要粮,各取所需。
王绰心中权衡了一会儿,终是狠了狠心,开口道:“公主所言极是,民妇断不会让公主之人受委屈。民妇愿出粮四万石,权作聘礼。”
初兰闻此,笑道:“好。看来夫人对冬青果然真心,如此,本宫也可放心将人托付给你了。”
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心照不宣。
三日后,王家大宅高朋满座,公主主婚,王绰纳小,此等大事,商泽的显贵富户们自然要来凑凑热闹。整场大礼从早到晚,足足办了一天,倒比迎娶正室还要隆重铺张。
宴上,初兰端了酒杯,略带醉意的对卢秉义道:“卢大人,往后本宫可就将冬青交给你了,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本宫是个护短的,最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卢秉义苦着脸,勉强挤出几个字:“臣记下了……”
初兰这话说得并不大声,却刚刚能让周围的几个富贾女商听到,众人均不说话,只是面上似隐隐露了笑容。
是夜,王绰、冬青洞房花烛。卢秉义则独坐于书房,百感交集。
一来是苦,虽说自己与王绰是父母之命,但这几年的相处也是相敬如宾,如今自己的女人要与他人分享,心中自是难受。二来是恨,只恨王绰怎么如此目光短浅,只为了一个粉面小厮,竟将四万石粮食白白拱手相送。
何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回算是明白了。他原道这位郜兰公主是个好欺负的,只没想到最后自己落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得不暗暗叹服,到底是十几年宫廷倾轧,朝堂争斗中泡大的公主,即便是再弱势,也不是他们能斗得过的。
他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单看今日喜宴上众女子蠢蠢欲动的艳羡神色,便知王绰纳小实是万里长堤上的一个决口,这大水决堤是早晚的事,他是控制不了的。
思及此,卢秉义展开信纸,提笔疾书。书毕,叫来心腹手下,吩咐道:“你速速快马赶往京城,只将此信交给刘大人,记住,事关重大,万不可让人发现了。”
那心腹道:“老爷放心,信在人在。”
待心腹离开后,卢秉义坐在椅子上,深深地舒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将此事据实上报,先不说能不能免被上峰责罚,只希望上峰能尽快给个指示,他也好依计行事。
夜色深沉,又一场风云只在此夜缓缓拉开了序幕。
第三十四章
王绰纳小后几日,初兰算准了时机,请了众人来碧鸳楼围宴。
她琢磨着,王绰多年夙愿得偿,自是春风得意,其他女子见了难免不会春心大动。她们自然知道王绰那四万石粮食的所谓聘礼。若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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