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心酸、却又心疼的林景皓了。
第六十一章
初兰自得了林景皓的信,一天天数着日子的过,只盼着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风平浪静,直到林景皓返京,好像只要是他回来了,什么事儿都好了,什么事儿都太平了。可事情偏偏就不按照初兰期盼的那样安稳,因着雅容在朝堂之上的一纸请奏,彻底打破了初兰企的宁静。
这日早朝之上,在奏议了几件政务之后,雅容忽然上前请奏,但听她语音温和平淡的奏道:“儿臣欲纳莫老大人之孙莫谦为侧驸,请母皇付准赐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一片惊色,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连莫大人也似有些出乎意料的惊讶。
众臣心疑,这长公主可是被男色冲昏了头不成?即便你身份再过尊贵,然公主纳侧,说白了不过是皇帝家事,别说是侧驸,即便是驸马,如何也轮不到于朝堂之上当众请奏。
大臣们心中疑惑,初兰乍一闻听,也是一惊,只她所惊诧的却又是另一则事儿了。她下意识的侧头望了一眼满月,但见满月也是惊异的望着她,两人交换了眼色,便明对方所想。皇帝有意让雅容纳顾卿尧做侧驸,朝中大臣们不知,她们姐妹却是心知肚明。
这几日皇帝为顾卿蝉姐弟选了位于皇宫东侧的凤鸣别苑作为居所,这置办家私器具的差事就是交给了雅容,又叮咛顾卿蝉姐弟不要拘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雅容去办,如此这般,但凡他姐弟的事儿,无一例外的全由雅容料理,这其中的深意雅容未必不知。初兰与满月也曾在私下里聊过,都觉这喜事只怕是不远了。
可如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雅容却要当朝请旨纳娶那个莫谦?莫不成是满月的消息错了?是她们这几日看错了,想错了?初兰抬头去望那高坐于龙椅的皇帝,只见皇帝睨着雅容,虽无愠容,然脸色却也不甚好看。
雅容则低垂着头,对周遭众臣的反应视若无睹,只静等着皇帝降旨。
片刻僵持过后,皇帝终是沉沉的开口:“准。”
雅容叩拜:“谢万岁隆恩。”
未待多言,皇帝拂袖而去,似是待着些不满。众大臣各自猜测,只道皇帝定是恼怒雅容当朝请婚,有失皇家威仪。然初兰却是心明皇帝到底因何而怒,可见她与满月原来的猜测并没有错。
朝散,从大殿到武阳门这一路上,昭辰、初兰、满月自少不了对雅容一番道贺,雅容也是满脸堆笑,仿似多年夙愿得偿般的欢喜,直请她们三人到时候定要去她府上多饮几杯喜酒。
武阳门外,雅容、昭辰各自离开,满月立于初兰身旁,一脸不解的遥望着雅容渐行渐远的官轿,开口道:“你说,她这是唱的那一出儿啊?”
初兰明白满月的意思。雅容不会不知道母皇欲让她迎娶顾卿尧的心思,可她偏就在这个时候,在朝堂之上公然请婚。当着满朝文武和莫大人的面,皇帝即便不愿,只顾及着莫大人的脸面,也不好当着满朝文武驳回。这必是雅容有意为之,她冒了被皇帝忌恨的风险,只为了那个所谓的莫谦?初兰不认识莫谦,也从没听人提过这莫谦是如何风华绝代的人物。如何也想不明白雅容为何会有此举,想了半天,仍是摸不着头脑,不置可否的一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真心喜欢那莫谦吧。”
满月哼笑:“若是你我便信,可若说大姐……”满月没把话说完,只摇了摇头。
初兰瞪了满月一眼,怎么好端端又扯到她身上了,只是满月说得也不错,雅容的确不是这种会因儿女私情而悖逆母皇心意之人。
二人正说着,便见陆续有大臣走出武阳门,初兰一眼便望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刘子安,他仍如往日般沉稳从容,见了她与满月尚未离开,远远地向她二人微一躬身,以作相送。
初兰忽觉心中一颤。或是因为心中有事,她只觉刚刚刘子安望着她时,淡然的神情下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直让她心底浮起一片阴云,好似要发生什么事儿一般。
“刚刚……”初兰欲言又止。
“什么?”满月道。
“没什么,或是我看错了吧……”初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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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雅容的当朝请婚,她与莫谦的婚事不但惹来了朝中大臣的揣测,未出几日,竟然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臣们在乎的是这婚事之下的权谋斗争,而百姓却并不关注这些,在他们看来,雅容此举像足了话本戏文里的故事,人们添油加醋,竟是传出了一段段长公主与莫谦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最广为流传的是说长公主与那莫谦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私定了终身,无奈长公主婚约在先,她二人只落得个劳燕西东。如今长公主大胜还朝,借此大功之际,终向皇帝请旨赐婚,二人多年夙愿得偿,共谐连理。
这流言传得快,就似有人挨门挨户逐家相告似的,没过几日,整个京城无人不为他二人这段苦恋唏嘘。
自然,这流言也很快传到了初兰耳朵里。乍闻这传言,初兰实是哭笑不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幼年时与雅容同住八年,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莫谦?雅容的青梅竹马倒是有一个,却正是她的原配驸马阮泽瑞本人,她二人成亲近十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哪儿来的劳燕分飞?如今这么一传,阮泽瑞到似成了扰人姻缘的罪人一般,实是冤枉,可见这市井流言害人不浅。
只是眼下,初兰却也没有心思替旁人不平担忧,因为最大的麻烦偏就是冲着她来的。
皇帝当朝赐婚的几日后,雅容借口操办婚事而向皇帝告假,暂停了手上办着的所有差事。自然,也包括安置关照顾卿婵姐弟之事。她歇了差事,自然得有人接着,皇帝一道口谕,将顾卿婵姐弟托付给了初兰。
而初兰自得了这口谕,便再也坐不安稳了。
雅容办不了这差事,为何不交给昭辰?按母皇现在对股卿婵姐弟的礼遇,昭辰的身份自比她要合适,可母皇偏偏就跳过了昭辰,直接将差事交给了她,这其中定有深意,初兰琢磨着,只怕母皇不只是想让她接了雅容的差事,而是连顾卿尧也打算让她一并接收了。
雅容于朝堂之上请旨纳娶莫谦,“逼”着母皇下了圣旨,即便母皇不满,可也断不能让她同时再娶顾卿尧了。若是母皇定要联这门亲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其他几位公主里选择。
除去雅容,论身份,论地位,就应当是昭辰。然而按大颜礼法,公主只得封娶四位侧驸,其他男子最多只能得个公子的名分,入不得宗庙。昭辰贯以姻亲拉拢权贵,她府上各院早就是满了,总不能让顾卿尧去做个公子。
雅容不想娶,昭辰不能娶,如此一来,可不就轮到她了吗?
初兰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多想。她知道若是母皇铁定了心思让她娶那顾卿尧,她是绝无回环的余地的。可若是让她学雅容一般,她却也是做不到,因她与雅容不同。
虽说不知道个中原因,但事情明摆着的,雅容纳娶莫谦,无非是不愿娶顾卿尧。而她却不是,她是谁也不想纳娶。
曾经,她心中只有墨云,希望与他双宿双栖,共偕白首。然命运弄人,那人终是化为她记忆深处的一抹绚丽而苦涩的身影。
如今,她心里只有林景皓,她开心,难过,甜蜜,心酸全都只为他一人。她对未来所有的憧憬,所有的设想,从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初兰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以她的身份几乎不可能实现,但她还是憧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如今,她该这么办?母皇若是对她明示,她是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的。
或是,她该写信给林景皓,让他快点儿回来?
虽说他回来未必有用,若是母皇有心,她固然不能改变圣意,只怕林景皓也是无力回天,即便他再有筹谋,再能算计,也无法与母皇相争。只话虽如此,她还是希望林景皓能早些回来,至少他们两个能一起面对,而不是等他回来之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个侧驸了。
可这信该怎么写呢?说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与别人成亲了?他人在平阳殚精竭虑,而她却要在京城迎娶新欢?初兰心烦,也不知他此时差事办得如何了,若是顺利还好,倘若是正遇到麻烦,她将眼下的状况一说,可不更让他心烦意乱吗?
或者什么也不说,只写些关切思念的话,再问问他何时回来?也不行,她前些天才给他回了一封信,这才没过几日,若是再去一封,林景皓心细,只怕会琢磨出什么味道来。
只初兰正这么为如何落笔而伤神,忽然画眉来报,说是宫中来人了。初兰心慌,别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第六十二章 。。。
宫中女官带来的旨意并不如初兰想得那么糟,却也好不到哪儿去。顾卿蝉姐弟欲为已故双亲上香祭奠,皇帝准她二人前往京西云山的皇家寺庙云隐寺进香,令初兰相伴同往。前往云山,快马加鞭方需半日行程,他们此去定是要在那儿过夜了。
几日后的清晨,天才蒙蒙亮,初兰便带了一众侍卫、随从到了凤鸣别苑。她原想自己来得早,或是需要在厅上等候一会儿,不想顾卿蝉姐弟却是比她起得还早,已是吃完了早饭,在厅上等她多时了。
“郜兰来迟,让公主和殿下久侯了。”初兰道。
“不,是我姐弟二人习惯了早起,此行劳烦三公主了。”顾卿蝉脸上的笑容温柔又不失端庄,让初兰对她不由得更生出几分好感。
初兰与顾卿蝉对坐交谈,顾卿尧只静坐一旁,默不作声,让初兰得不着机会正视他一眼。因这两日突生的变故,顾卿尧在初兰心里再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物,她虽然不喜欢他,却也终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她恍然觉得,自己竟是不记得这顾卿尧长什么样子,尽管他与顾卿蝉是双生姐弟,容貌无差,然印象中二人却似有着天壤之别似的,一个谈吐得宜,落落大发,另一个却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仔细想来,她好像也从来没听他开口说过话,倘不是当日雅容为救他而受伤时他说了句关切的话,她怕真是会当他是个哑巴了。
三人,或者说是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动身往外走,仍是初兰与顾卿蝉并肩走在前面,顾卿尧独自跟在后面,一路无言。
出了凤鸣别院,初兰准备好的三两车辇已等在门外。
初兰道:“路程遥远,乘马只恐公主和殿下劳顿,乘车虽是慢些,只咱们并不急着今日往回赶,倒也舒适。”
“是,三公主想得周全……”顾卿婵正说着,忽然一顿,神情怔住,似是看到了什么,笑意立时不见了,只剩下了一脸的惊异。
初兰乍见她这模样,自是一愣,她自初见顾卿婵以来,每每只见她一脸的端庄恬静,从未见她露过如此神情,初兰不解之下,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只见她目光所及之处,站着她的侍卫队,最前面的便是侍卫长凌天。
初兰不禁蹙眉,回过头再看顾卿婵,见她却已是收了惊色,只眸中仍是透出一丝迷茫与不解。
“怎么了?”初兰问道。
“没,没什么。”顾卿婵道,“只是我见这些侍卫有些眼生。”
“啊,他们不是宫中侍卫,是我府上的贴身近卫。”初兰道。
“哦……难怪,难怪……”顾卿婵似是若有所思的答道,目光只在凌天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又意识到初兰正在看她,忙是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的讪笑道:“三公主见笑了,因这一两个月来连生变故,卿婵有些草木皆兵了,只见着陌生的面孔,心中就有些紧张,偏生公主的侍卫又是让人望而生畏,故而才有些惊恐,实是惭愧了。”
“公主说哪里话,若换作是我,只怕还不及公主万一。”初兰如是回道,心中却生出些许的疑惑,草木皆兵?这几次下来的接触,她看得出顾卿婵不是这种胆小之人,令人望而生畏?是说凌天吗?他却倒是有些冷冰冰的,却也还不至于让她堂堂公主畏得露了惊色吧。莫不成顾卿婵往日的端庄从容都只是勉强为之?
初兰心中奇怪,顾卿婵却是不再多言,只径自上了中间那辆车辇,顾卿尧亦跟着上了后一辆。待她姐弟二人安顿好,初兰方踱步上了前车,命队伍其行。
待到大队人马入了云隐寺已是过了下午申时。皇帝早前已派了人前来打点,初兰三人甫到,上香祭奠所需事宜便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顾卿婵姐弟前往上香,初兰原是立于一旁,只见他二人神色渐显凝重忧伤,便就避开了。
祭奠过后,初兰陪着顾卿婵姐弟观赏了寺中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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