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静默。
忽的,手腕被他攥住,用力扯进了他怀里。
咣当,官印应声落在地上,滚动了两下,停在角落里。
初兰下意识的挣扎,攥了拳头去打他,他却是丝毫不动,只将她拥得更紧。
“兰儿……”林景皓哽咽着。
初兰的动作一下子凝滞住了,心,似是瞬间停止了跳动。兰儿……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她终是在这声轻唤中崩溃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嚎啕大哭,她发疯似的捶打着他,愤怒,委屈,不甘,痛楚,全都狠狠的发泄到他身上。直到哭累了,打累了,才由着身子一软,瘫在林景皓怀中,将他拥住。
一旁的小二眼见着眼前的场景,虽是发蒙,却也是知情识趣的走开了。
屋内。〃
两人默默不语,只相互凝视着,心中都太多的话想说,却哽噎在喉,一句也说不出。
初兰抬了手,抚摸着这张令憔悴得令他心碎的脸,沿着脸颊,慢慢向下,抚过满是胡渣的下巴。忽的意识到什么,心口一阵抽痛,素手向下,解开林景皓的衣带,撩开他的衣裳,他胸口缠着布,那曾经被她狠狠刺过的地方,染着点点殷红。
泪水默默滑落,初兰声音有些颤抖:“对……”
话音未落,便被林景皓吻去了。这吻并不如何炙热,却是直吻进了她心里。她忘情的回应着,原本的温柔浅吻,在她浓烈的回应下慢慢变了味道。
多少的伤痛,多少的心酸,多少的愤恨,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爱这个男人。
二人终是跌倒在了床榻之上,热吻愈加浓烈,只如何的深吻都不能倾尽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眷恋。热吻离了他的唇,一径向下,延至胸口,双唇覆上在他心口之上,在她刺过的地方,温柔的触碰着。
林景皓揽着初兰的腰肢,凝视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感受着她密密的细吻从他的心口慢慢的扩散开来,滑向小腹,由浅转浓,从温柔的舔吻,到充满欲望的允吸。他的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随着初兰的慢慢向下,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滑过她的玉背,抚上她的肩头。他粗喘着,欲/火,被她的唇一路撩拨着,终在她的手探进他的跨下那一刻被彻底点燃。她炙热的吻在他小腹上徘徊着,向下,终是埋首在他跨间,樱唇轻启,含住了他最原始的欲望。
林景皓身子一颤,猛地抓了她的双肩将她抬起,迫使她停下了将要进行的事情。
“别这样……”林景皓将初兰用力的揽进怀中,声音痛苦的颤抖着。
“那你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你才不离开我?”放下了骄傲,放下了矜持,如果床第间的温存能将他留住,她不介意做任何事情。撕去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她赤/裸/裸的暴露着内心最真实的脆弱,哭泣着,“是母皇逼你的对不对?你不愿离开我的对不对?我可以我去求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权势地位宗籍封号,我都可以不要,我们可以离开的,可以去南黎,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母皇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初兰凝着林景皓,等着他的回答,他却只是沉默,脸上的神情愈加的痛苦,眸中泛着泪光。
不行吗?初兰急了,哭道:“你若不愿那样的生活,那我们就不走……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权势?地位?我可以给你!我可以去争,我与她们去争!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皇帝的,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林景皓哭着哀求,初兰的每一句话都似弯刀,一片一片,凌迟着他的心。
“那你要我怎样……你要怎样……只要你告诉我……我都答应你……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初兰彻底崩溃了,几近卑微的哀求,到底怎样才能留住这个男人。
林景皓紧紧的拥了初兰,哽咽着:“我那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一辈子在你身边。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咱们都在一块儿。”
初兰抬头,泪眼婆娑的凝视着林景皓,紧紧地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哽咽呢喃着:“不许骗我。”林景皓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将自己的承诺化作誓言。
深吻愈加浓热,他轻轻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除去了衣物的相隔,终将二人融为一体。“兰儿……”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挺动,他在她耳边忘情的轻唤着。她用力的拥着他,随着他的动作开合闭索,包容着,吞噬着这个男人。“景皓……”娇喘,呻吟,她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容不下二人之间有一点空隙。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飘渺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缠绵,抵死缠绵。
几番云雨,几番高/潮,沉寂下来的二人,在黑暗中默默的相拥。初兰躺在林景皓怀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直到已经入睡,紧拥着他的手臂仍没有一点的放松。
林景皓贪婪的凝着熟睡中的初兰,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眼睫,樱唇,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初兰的脸颊之上。
一夜无眠,他便这么贪婪的凝了她一夜,直到街上传来当、当的梆子声,是更夫最后一次的打更,残酷的将他惊醒。
黎明破晓,于万物是复苏,于他却是陨灭。
清晨。
云来客栈二楼天字房,一声女子愤恨绝望的低吼,蓦然打破了这晨时的宁静。
真武二十九年四月初八,在大婚整整一年之后,郜兰公主请奏和离,皇帝御准。
第七十章
尚辰公主府。
昭辰正在处理公文,忽听管家来报:三公主造访。
昭辰心中一惊,她怎么来了?一个月前,她与林景皓的突然和离,可谓是惊动朝野。只他二人一位是当朝公主,一位是新任尚书,均是位高权重,大臣们对此事也不敢妄加议论。可私下里的猜测却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借口腿伤未愈,养在府里闭不见客,就更是耐人寻味。一时间传言四起,说是郜兰公主因驸马恋权弃爱而大受打击,以致抑郁成疾。
对于这种说法,昭辰不置可否。在她看来,这老三若真是这般没出息倒也是好事,只怕这其中藏有什么隐情。
她对林景皓其人并不怎么了解,只知他当年凭借着德君王的提拔从外省四品,升至三品侍郎,都道他是青年才俊,她却是极为不屑,不过是拽着老三的裙角往上爬罢了。只这次他突任户部尚书,她想不关注都不行。这一个月来,她对林景皓小心观察,却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妥,和离之事似是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可偏偏越是这样,她越是忧心。他到底是与老三一张床上睡了一年,说分就分,当真没有一点儿牵挂?若是林景皓暗中与老三有什么瓜葛,她往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她这几日正为此事心烦,偏巧这老三自己送上门来了。只她这一个月不见人,一上来就往她这府上跑,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昭辰坐在书房琢磨了片刻,方是动身往前厅见客。
行至前厅,昭辰放轻了脚步,透过窗缝向里望去,但见初兰坐在厅上悠然品茶,神清气爽,全无一点儿传闻中的郁愤忧思,昭辰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戒备,忙是展了个笑容,加快脚步。才一进门,便开口道:“妹妹腿伤可好了?”
初兰起身相迎,笑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腿上的伤早就好了,只不过是借此在府上偷闲躲懒,到让姐姐担心了,实是罪过。”
昭辰一边示意初兰入座,一边半真半假的玩笑道:“好啊,你倒是会躲清闲,仔细我告诉母皇,置你一个疏于职守之罪。”
初兰做出一副讨饶的模样道:“姐姐可饶了我吧,妹妹再不敢了。”
二人真真假假的一番嬉笑,昭辰道:“今日如何?妹妹不在府上‘躲懒’,特意跑到我这儿来,想必不是特意来探望我的吧。”
初兰露了个讪讪的笑容,道:“说来惭愧,今日拜访姐姐,确有一事相求。”
昭辰心中生了一丝警觉,面上只笑道:“你我姐妹,说什么求与不求的,妹妹有什么难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一帮。”
初兰随手从袖管中取出一张折叠平整的纸笺交与昭辰,昭辰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忽的一怔。
初兰不紧不慢的道:“妹妹是想请姐姐帮个忙,除去此人的乐籍。”
昭辰抬起头,挑着眉梢望着初兰,调笑道:“妹妹想要给此人抬籍,只怕不是为了管闲事吧。”
初兰笑道:“妹妹这点儿小心思,想也是逃不过姐姐的慧眼,姐姐若能帮妹妹这个忙,妹妹自然铭记在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哎……”昭辰一抬手,“咱们姐妹说这些却是见外了,妹妹既是有心,我自然也愿意成人之美。况且……”昭辰故意顿了一下,道,“况且妹妹如今府邸空虚,确是该找个人在身边宽解宽解。”
昭辰这话暗含讽刺试探,初兰心中一紧,面色少不得露了些沉色,随即却又紧着露了笑容,忙道:“多谢姐姐关心,如此,姐姐便是答应了。”
昭辰望着初兰瞬间的尴尬神色,心中由不得一阵得意,只回道:“举手之劳。”
初兰欠身道:“那妹妹就先在这儿谢谢姐姐了。”
昭辰未多言,只随意的笑了笑,初兰也未在多坐,起身告辞了。
初兰走后,昭辰叫来了府上管家,吩咐道:“去请孟大人晚上来府里小坐,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管家得令下去,昭辰复又低头望着那张纸,嘴角一扬,露了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心中暗道:初兰啊初兰,本宫正愁无从下手,你可就给本宫送来这了这份大礼。这次,本宫可要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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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瑶台。
梅三娘坐在桌边,望着兀自在窗前发呆的璞玉,不由得眉头紧锁。自兰姑娘那日清晨留了两句话匆匆走后,至今已有一个月,别说她人未露面,只连句话也没叫人传过。这多少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兰姑娘对璞玉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情意的,却不想一夜风流之后,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不会来了。”
“我没在等她。”
这两句对话,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了。虽是如此,只璞玉这一个月来患得患失,日渐消瘦却是不争的事实。
梅三娘一叹,语带怜惜的嗔怪道:“我素日常与你们说,对客人要有情,只有你动情了,客人方能动情,可却也一直告诫你们,这欢场可动情,可多情,却不可痴情,我以为你心里清楚,却不想也是个糊涂的。”
璞玉微垂了头,似听非听。
梅三娘继续道:“你如今什么都给了她,可还指望她留恋你什么呢?莫说她不来,即便真是让你等来了,又能如何?她或是一时疼你怜你,又或是真心的喜欢你,可在她心中,你永远只是个青楼男子,终也不过落得片刻温存罢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狠历了,梅三娘停了停,声音转柔,道:“我说这些,你现在听来或是难受,亦可能怪我,恨我,只我是真心为了你好。”
“我知道……”璞玉终是开了口,戚戚的道,“璞玉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
梅三娘见璞玉这般凄楚的模样,却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只静静的坐在他身后,未几,几声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沉寂,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回道:“三娘,外面有人找您,说是兰姑娘派来接璞玉公子过府一叙。”
梅三娘一惊,转头望向璞玉,但见他整个人直直的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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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一脸焦急的初兰出现在了瑶台。
梅三娘见了初兰由不得惊得上前相迎,还未开口,却是被初兰急着抢先问道:“璞玉可还在?”
梅三娘被初兰这话问得愣住,只奇道:“璞玉可不是让姑娘接走了吗?”
初兰心中一沉,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心中恨道:还是来晚了。
梅三娘虽是有些发懵,只她到底是经事之人,听了初兰刚刚的话,再见她此刻这般模样,却也猜出了些什么,忙是问道:“难不成,刚刚来接璞玉的人,不是您派来的?”
初兰低垂着头,似是在思索什么,半晌,开口问道:“来人是什么模样?”
梅三娘听此一问,便知自己所猜不假,却也来不及责怪自己的疏忽,紧着回道:“来人是一个女子,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看样子倒是温文尔雅,知书识礼。那女子来了便直说是兰姑娘您派来接璞玉过府一叙的,也怪民妇一时疏忽,却也没起什么疑心。”
梅三娘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初兰的神情,只见她眉头越拧越紧,脸色甚是难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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