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5番外 作者:弈澜(起点大封推vip2014.05.30正文完结)
柳歌元封齐齐点头:“那倒是,道宗什么境界,她什么境界。传承是一方面,终究还是要自己全然悟得,浮苏师妹又是向内心求法,到头来自己不领会其中深意,再大的传承也显不出厉害来。”
苍诘听着,浮苏也听着,浮苏看向苍诘,苍诘揉鸡窝:“为父回去定然好生调|教你,若不把你教好,世人不会说道宗传承不好,会说为父教得不好。”
本以为浮苏会消极抗议,却不料,浮苏认真地点头说:“嗯,正该如此,不过我如今吸收的不够消耗的,老爹,不能再打了。”
言外之意,再打下去,您外孙就不够吃了,到时候掉境界怎么办,到时候您外孙三魂七魄不周全怎么办。到时候上哪再找光头采补去,光头要等她生黄豆那年才能从菩提境出来呢。
苍诘听懂了,叹气一声,再揉鸡窝:“那也只好为父替你担待一二了。”
回庐山之后,苍诘就让沉渊去跟宗正说,浮苏闭关精进剑意,有什么约战的帖子一律搁置,待浮苏出关后再另约时间。要实在有等不及的,苍诘扔出一句话来:“正好都是与我岁数相当的,我倒不介意替小女应战。”
放一放出去,众人都一阵肉疼,那位还想怎么精进剑意,再精进下去那是要成妖孽的节奏啊!至于苍诘放出来的那句话,也不要开玩笑了,与道宗同时代的人,有几个没听说过玄门秦业的,那可是沧海界不世出的天才,就算人不见了,依然被沧海界津津乐道地说到现在呢。
当然,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出门不带眼睛的。
待苍诘往庐山脚下扔出几个来约战的正道魔道后,再也没人急着来庐山约战,君不见,庐山脚下多少感伤泪。
对此,浮苏终于乐开怀,再也不用掐架了,但苍诘却扔给她一个炸雷:“真正心存怨恨的都没来呢,只等着那天收拾你,小心着点。既然说闭关,就闭关去吧,参悟剑意也好,精进修为境界也好。”
说到剑意,原本第五重剑意,浮苏就以为是到高了,但当修得寂灭剑意之后。她忽然不太确定了:“老爹,我觉得寂灭之上仍有一重境界。”
“嗯?”众人竖起耳朵来。
“寂灭剑意是灭与生的过程,寂灭剑意越随心应手,我就越觉得剑意不应仅仅止于此。再如混沌,如清虚,我道门典籍上说,一切从清虚中来,天地自混沌中开,万物自寂灭中生。俗话不也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想来是一个道理。大道不应仅止于已知的,而应去探索未知的,站在世间最高峰顶。蔫知没有更高处呢,这些念头在我心中始终散不去。”感谢现代教育,虽然它也经常被诟病,浮苏一直认为现代教育最基本也是最终极的目的只有一个——从已知,求未知。
苍诘:……
连苍诘都满脑袋省略号了,更何况沉渊他们等一干人,更是看着浮苏无法言语。柳歌却忽然轻叹一声。复又笑开来:“有人羡慕你气运滔天。却从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不肯停下脚步的人,哪怕你在世人眼中已达巅峰,你依然求更高更强。”
再加个更快就是现代奥运精神!
“我不喜欢‘被’这个字。”浮苏说完微笑,想起许多年前。下定决心仗剑横绝星海时的情形,说得再多,做得再多,也不过就是来源于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幕罢了。
凡事只要加一个被字,那么就会顿时令人心不甘情不愿起来。
柳歌也笑,轻拍一下浮苏的肩说:“对,为了不被他人扼住咽喉,就该永远追求更高的境界,更强的修为。”
“正应如此。”苍诘说完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看向浮苏:“你是对的。远古之时,曾有人作此言论,但不曾引起重视,这言论便没有再被提及。但,你从不曾听闻。也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你就应相信自己是对的,不要因他人说没有,不该如此,就停下。”
“还早着呢,寂灭剑意之上的境界很不好说,也不是很明显,我现在只能隐约感觉到,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浮苏说完就把这事暂时放下,与在场众人谈论起剑意来。
陌尘和胖包子、淳一、小鹿在一边见他们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说话,小鹿最是激动,直接扑到浮苏怀中,又是几个温漉漉的亲亲,然后就歪在浮苏怀里不肯挪窝了:“师姐师姐,你又赢了噢,好厉害哒,我就知道师姐是最厉害的哒。”
胖包子不忍看,遂看向师傅:“师傅,弟子有些话不是很懂。”
“嗯,且说。”
……
山中修炼岁月,便就此平静舒缓起来,约战的暂时不再来,沧海界也似乎正在大好的平静安宁之中。魔修如今也被约束着,大都在玄冥蜇伏不出,妖物之中,也听闻已选出妖主,如今也正在内部混乱之中,倒没工夫到凡世祸害凡世中人去。
此时,景唤却正在生死边缘,菩提境又名炼心境,景唤的生与死,祸起于两个红衣女子——魔修浮苏,浮苏师妹。
当景唤到达菩提境最后一道关卡,眼看既要突破境界,又能得到上世传承之时,两个红衣女子同时浮现在景唤眼前。左边是师妹,右边是魔修,师妹说“景唤禅师,你不是说要回来与我结成道侣么”。魔修浮苏则衣裳半露,露出雪白的肩和异常美好的锁骨,朱唇微启“禅师,奴家想你的紧呢”。
景唤知道这是幻境,是心障,他挥手禅杖起时,两个女子竟都变成一张脸,都是浮苏师妹的模样,除了一个衣裳齐整,一个衣裳不整之外,面目举止周身气度都瞬间一致起来。
“可记得那日海棠花下,你我缠绵。”
“可还记得那日山林之间,你我同眠。”
“禅师,你看,海棠花又开了。”
两个红衣女子顿时合为一个,景唤大惊,手中的禅杖再无法抬起分毫。
眼前忽地海棠成阵,花落胭脂,全不似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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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荐文:不是起点哒,晋x江的,《学做白莲花》《男2请留步》《后|宫生存守则》,白莲花是现言重生,开篇几章不是很好,三五章后行文故事都越来越可看,虽然女主有几件事做得我并不很能认同,但文是好文;男2这本才看一点点,暂时不评价;后|宫我很喜欢,但毕竟众口难调,这文的文艺女青年味儿不是一般的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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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雨骤风急,雷电交加
海棠花仍在落下,一切似乎又回到那一天,只是海棠花下的男女并没有丝毫动作。海棠花虽不停落下,但树上的不曾少一分,地上的不曾增一分。那花瓣分明覆了红衣,遍眼胭脂色,连眼前女子的发丝间,也都落满了海棠花瓣。
“禅师,你看我可好。”女子的声音是景唤从未听过的娇柔,仍然是应属于浮苏的声音,但却格外柔情万种,娇软万分。
景唤业已盘腿禅坐,却没有闭上眼,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动过一根手指,只除却偶尔眨眼外,似乎海棠花间坐着的已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白玉菩萨相。甚至,他心中的无数种念头,也在纷杂过后平静下来,只剩下了无言无念的注目,似乎只要一直看下去,他就能破除眼前心障一般。
“禅师,你作甚总这样看着我,叫人好难为情。”女子的言行举止,完全是记忆中浮苏就应有的样子,只多一分柔情,减一分坚韧。眉目间盈盈如含春水,嘴中如含蜜糖,娇的软的甜的。
可是仍然不是她,景唤清明不已,但却仍然无法下手,他手中的禅杖有着山岳也远不及的分量,甚至每每一念到要一杖了结眼前的幻象时,心中也如压着千万座高山一般沉重。若真是浮苏,景唤宁愿就此不清明,但眼前不是,分明不是,他清明却仍然无法决断。
就这样,他定定地看着,那红衣女子披满身海棠花的不时娇声软语,不因他的不理会而恼,不因他的不为所动而怒,一直一直都是这样娇软温绵。景唤定定看着,不行。不动,不言,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洁白僧袍也被胭脂色淹没,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再无其他颜色时,景唤忽然开口了:“可愿与我结伴成双,永世长生?”
红衣女子毫不犹豫。甜软地一笑。娇丽无比:“自然愿意,能得禅师相伴永世,我心中再欢喜不过。”
景唤忽然仰天大笑,笑到至癫狂时。却猛地停住笑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说:“所以你不是她,她如今有了句分外不着调的话——性别不同,怎么相守。她总用种种借口拒绝,她总是奔向更高处,而不是向着安稳的地方靠去。她相信永生在忧患之间,身死在安乐之中。既你不是她,我为何要纠结于此。”
说罢,微笑。又见佛子。仿若身披柔软白光的白玉菩萨,清净无尘。
只这瞬间,海棠花消去,那女子也消去,天地又复原来面目。景唤再看。他不过只是在一株开满红花的树下静坐着罢了,哪有女子,哪有海棠花,哪里又有娇柔甜软。
始知,心障不全需以力破,以心以眼也可勘破。只要我心能辩是情是障,是真是幻,障可消,幻可去,一如爱与恨常也只在一念之间。景唤起身离去,那株开满红花的树纷纷扬扬砌满一地落红,触目如血。景唤却并不曾回头去看,他将得到新的传承。
走向菩提林深处,高台之上有一莲台,以山石雕琢而成,经风经雨业已陈旧不堪,莲台座上长着厚厚青苔。却在景唤赤足踏上去的一瞬间,光华隐隐,但很快又消去,莲台并不见任何变化。
待到景唤再睁开眼,已到可以离开菩提境的时候了。
自菩提境出来,景唤抬头看了一眼天地星辰,便得知已经八年有余。数千里之外是乘云宗,比乘云宗近个数百里的法叶寺,景唤自然还是先回了法叶寺,与师门长辈禀报一声,然后便动身去乘云宗。
到天衍峰时,是宗正接待了他,一问浮苏,却被告知:“浮苏师妹跟着秦真人出门游历了,你来得不巧,才走两个月不到,若早些来便不至错过。”
宗正隐约知道一点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不过不是很清楚,浮苏有生父在,做为师兄,宗正也不会管得太宽。
“不知去了何处?”景唤问道。
“那便不知了,只知秦真人带浮苏师妹出门,说三年五载有可能,三五十载也有可能。幸而我等修行长生之人,不惮这三五十载,待来日浮苏师妹归来,我再报与景唤禅师如何?”宗正莫明觉得,秦业带着浮苏离开,不会正是因为掐算到景唤会来吧。
见问不到方向,景唤倒也不急,就像宗正所言,莫说三五十载,便是三五百年,对漫长的生命来说也不过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追逐心中所念之女子,原本就是急不来的事。
于是,景唤便回法叶寺静修禅定。如愿塔顶,不灭心灯依旧灯火微微,纵使在雨夜也丝毫不为风雨所动,静照不动如佛子禅心。却在数月之后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不灭心灯猛地几个跳跃,火光大作,照得整个如愿塔通明无比,至最后,从外边看,整个塔已近虚无,不灭心灯的光将每一块古旧的塔砖填满,不外泻分毫光泽,只静守塔中。既便只是这样,也足够令景唤心惊,不灭心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意外。
今夜,雨骤风急,雷电交加,连不灭心灯也躁动不安起来,为何?
道门有道门推演的方法,禅宗也有禅宗的方式。垂目片刻,景唤忽然大惊失色,然后自如愿塔顶跃出,在雷雨之中一路急飞:“是那魔女……是那魔女……”
景唤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个比此夜雷电还响的消息——有个孩子既将出世,那是我的血脉。
若是浮苏师妹,应更早几年,所以必是魔女浮苏。一念至此,景唤心中亦有些乱,就算他如今不曾得上世记忆,也知道自己从不曾动过心念,也没有过后代。这一点,从当时与流光的谈话中也可得出。
奔来奔去,却是天原,景唤毫不停顿地下天原去,待到感应之中的地方时,恰逢天际一道惊雷如锋利的剑刃一般破空而来:“那孩子本不应在世上,这是天罚。”
与天劫有所不同,没有那么大的威势,天罚是惩罚,天劫的劫字是自劫灭而来,所以天罚会稍温和一些。生灵既已长成,天道便会余一线生机,不会真正将那新孕育出的三魂七魄劈散。
“不对,寻常天罚多是六六、七七之数,这天罚似乎是九九之数。”景唤忽然想了想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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