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婚变
如今他却假仁假义的说要收养她,在害死了她父亲,让她变成一个孤儿后,却扬言说要收养她,呵,可笑,她并不认为这是慈悲的做法,这只会让她觉得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弥补他犯下的罪孽。
咬牙切齿地瞪着况晓珊,采菱暗自发誓,她这辈子都饶不了况家的人,她要报仇!她要替她的父亲报仇雪恨……
时间飞快流逝,一晃眼匆匆三年过去,采菱已是亭亭玉立的国中生。
家长会长及教务主任坐在岑永风的对面,其中一个家长会长正滔滔不绝的敲着桌面激动的说着:
“岑先生,虽然以往在修建校园方面你贡献了不少的心力与金钱,可是这次事件太严重了,不仅严重到败坏校风,更侵害到学生的身心,使我们对这孩子感到惶恐不已,家长们也对我们学校的教育产生了怀疑。
岑采菱出手殴打同学是不被容许的,我们有资格请你替她转校,不过,念在她在校各方面成绩都表现得还算优异的情况下,不予以退学,但是我们仍坚持让岑采菱在家检讨几天,返回校园再记一支大过。”
岑永风面无表情,缓缓地吐着烟雾,冷冷的开口道:
“我侄女在校若被记下这几项污点,我宁愿明天到校自动办理休学手续。”
“岑先生!”教务主任跳起身来,“你千万别这么做……”
岑永风冷笑着,索性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处理掉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我有的是金钱,我爱让我的侄女读哪所学校就读哪所学校。回去告诉你们校长,从今以后我将停止支付学校重建的筹备资金。”
“你摆明恃权凌人!”一位家长听不下去,起身吼道:“哪有人像你这样?难道握有权力与金钱的人,就可以随心所欲去糟蹋校方吗?”
岑永风气焰高涨的道:
“除非你们让我侄女在校的品德成绩如一张白纸般干净,那么我立刻收回适才所言。你们也知道,我侄女每科成绩都保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她能有如此的成绩,相信绝非侥幸,我侄女是最优秀的,所以在品德方面,我也要她是最优秀的。”
“你……”家长会长指着他,正要破口大骂。
教务主任出面阻止道:
“好吧,我回去与校方商量,改天再来造访,打扰了。”
“不送。”岑永风气势磅礴,字句带刀带剑直嵌入人心,令人面子挂不住,无人愿意留下自讨没趣,个个甩头就走。
客人前脚才踏出门一步,岑永风立刻揪起采菱的衣领,气咻咻地挥给她一个又响又亮的耳光。
“死丫头,好的不学居然学人家打架!你叫我岑永风的面子今后往哪儿摆?我真不晓得我那笨蛋老弟是怎么教导你的,怎会把你教成这副德性,也不想想你才几岁大,居然学人家打架!我一个巴掌就可以轰死你!”
接获一巴掌的采菱,顿时头晕眼花,踉舱地跌进沙发里,头发披散在她那张姣美的脸孔上,她捣着脸颊,紧抿着倔强的双唇,不发一语低垂着头。
是同学嘲笑她无父无母无人爱,采菱这才咽不下气而出手打了那名同学。
岑永风气得又吼又叫:“我真后悔收养你,我早料准你长大后就是娼妓一个!”
岑永风见采菱仍一声不哼,气得又举起手,再给她一巴掌。
采菱害怕的用手掩住自己的脑袋,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涌了出来,“伯父,别打我,求求你别再打我了,我以后会乖了。”
“哼!我以你为耻!”话落,岑永风头也不回的回房里去了。
采菱再也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终于柔肠寸断的痛哭了起来。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况家让我失去了一切,让我被人嘲笑、让我受伯父打骂……”一忆起爹地跃下山崖的景象,采菱就恐惧的抱着身子,蜷曲在地上悲伤的哭泣着,“可怜的爹地,呜……可怜的爹地……爹地,回来把我带走吧!爹地,我活得好痛苦……爹地,呜呜……”
晶莹的眼泪无声地沿着采菱的脸庞滑落下来,滴落在衣襟上,采菱肝肠寸断的思念着她的父亲。
她不想再承受同学的唾骂,她无法再忍受同学的攻击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所有的风暴,为什么要她一个人去承受
也许她可以很坚强的去面对这一切变化,可是,那种无止境的恐惧……她再也不能独自去面对了……
第二章
九年俊
七点五十二分,一抹瘦削而娇小的身子倏地像只无头苍蝇慌慌张张地冲进一栋办公大厦,旋风般地来到电梯口,并掌握了第一时间,按下箭头朝上的灯号,采菱蹙眉望着上方的电梯钮。
一分钟过去,采菱仍挺有耐心的等着似乎毫无动静的电梯。
七点五十五分,采菱开始不耐烦的用手指在环胸的左臂上敲打着节奏,接着又低头望了一眼腕表,视线这才又重新返回那停留在十一楼迟迟不肯往下落的灯号。
她开始喃喃自语的诅咒起来,因为电梯好像卡在十一楼怎么也不肯下来,而她上班就快要迟到了。
放弃
采菱宣告投降,索性不顾形象的脱去高跟鞋,右手拎着鞋子,左手拿着文件,肩头还背了一只皮包,手忙脚乱的往楼梯冲,她打算一股作气的冲上七楼,不料在转弯处正面撞上一堵肉墙,她手边东西和对方的东西散得满地都是。
“哦,真是该死!”惨了、惨了,一定会迟到的……采菱忙不迭弯下身收拾散了一地的文件。
“顺道连我的一起捡起来。”一串冷峻阴寒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发出命令似的口吻。
神经,谁有空帮他捡?她都快来不及了。待采菱收拾完毕,因心急而忘了道歉,旋身就想走人。
“站住。”她的手肘倏地被人一把勾住,一施力,她被扯入那人的怀里。
“干什么?”采菱一脸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迎视对方冷峻的目光。
这男人真高,至少有一百八十二公分吧?在他面前,她显得渺小不起眼。
而他是一个令人屏息,眉似飞剑,眼神带着危险之气的男人。
他充满立体感的脸部线条宛若刀刻般刚毅,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仪天成的霸气与狂野,狭长细窄的漂亮黑眸有着黑豹般阴寒的眼神,尤其当他用那双魔魅的黑眸一瞬也不瞬放肆的瞅着她时,采菱感觉自己几乎快停止心跳了。
她相信当他伫立在人群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忽视掉他的存在。
但现在不是研究他长相的好时机,她赶着上班呢
“跟我道歉。”男人似乎无法忍受他人的漠视,抡起的拳头露出他高高翘起的大拇指,接着拇指的箭头朝下,对着自己的黑皮鞋指了指,以命令性的口吻强势的道:“你踩脏了我的鞋,而且还撞翻了我的东西,蹲下来帮我把鞋擦干净,然后把我的东西捡起来给我。”
“对不起。”不管他长得多英俊都不关她的事,采菱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上班快迟到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帮他擦鞋呢
她甩掉他的手,调整了一下皮包的肩带,绕过他,小跑步欲奔离他的视线。
“给我站住!”男人怒气腾腾的伸手抓住她,用力扳过她的身子,摆出一贯的王者气势来,“你好大的胆子,敢不甩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我是唐——”
“你神经病啊!都跟你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嘛?”采菱忍无可忍的嚷叫了起来,“你有手不会自己蹲下去捡吗?你又不是缺手缺脚,鞋脏了,顶多我买一双赔给你就是了,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本大小姐正在赶时间,没空理人。”
亏他有张旷世的俊庞,想不到这么小气又懒惰,实在教她感到很失望——不,是厌恶至极。
“放肆!你敢用这么口气教训我。”凝视她的利眸迅速燃起火焰,那双漂亮到有点儿邪气的狭窄细眸倏地冷得教人打哆嗦,“而且自我打出娘胎以来,从没见过像你如此没有礼貌的女人,撞着人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就想走人,赶着去赴死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有没有礼貌关你什么事?”釆菱完全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她退了一步,又用力打掉他的手,“而且很显然你习惯对人下命令,但是,很抱歉,我不习惯接受陌生人的命令。”
“该死的,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前一秒钟还怒气腾腾的男人倏地勾勒出一个充满邪气的笑意,上下瞟着她,视线突然被她赤裸的小脚丫子吸引,他惊异般地挑高了一双剑眉。
尾随他灼人的目光,采菱不自在的盯着自己的赤脚,脸一红,她对他扯出了一张鬼脸,“不用了吧!”
话落,她甩身就跑了,生怕他追上来,拖延她上班的时间,采菱跑得很快,一溜烟已不见踪迹。
凝视着那抹削瘦的身影,男人唇边的弧度加深了。
这女人……有意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翻出她的底细
“采菱,你看这件礼服好不好看?”况晓珊撩起礼服的裙摆,在采菱的面前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那个漂亮得好似芭比娃娃的况晓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得好像个仙女下凡一般,更加讨人喜爱了,采菱亦脱胎换骨似挘杀涑梢桓鎏逄畹拇笈⒘恕?br />
采菱那狂放的野性美与况晓珊温柔似水的风格是不一样的,两人极端矛盾的气质,教她俩无论身在何处,总是绽放出一抹强烈的对比光芒。
采菱就像一朵多刺而艳丽的黑玫瑰,有着令人情不自禁想被吸引的神秘热力,耀眼奔放的她总是教人疯狂痴恋,然而,想摘下这朵黑玫瑰的人却被她身上的刺扎得伤痕累累。
况晓珊就像一朵纯洁无瑕的百合,有着良好的身家背景和一派的纯真善良,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使她总是让人魂萦梦系。
是呀,况晓珊是一朵纯洁的百合,谁能有本事摘下这朵高贵的花,谁就是最幸运的人。
采菱疑惑的打量着她,为何无论何等幸运事都让况晓珊捞上?她父亲拥有强大的财势与权势,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对疼爱她的父母,以及一个叱吒风云的未婚夫,而她岑采菱却什么都没有。
“采菱,你应该知道磊齐有多么英俊、多么迷人才对的,你可还记得有一年,在我的生日派对上,陪我舞出第一曲的男人吗?那个男人就是磊齐呀!”况晓珊的思绪顿时陷入回忆当中,脸上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羞.
“我没见到他,那天我因为有事,所以很早就离开了。”采菱别开头,谁有兴趣融入那伪善的世界里?什么生日派对?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真正的关心过她,而晓珊不一样,一个生日就搞得好像旷世婚礼般的隆重,采菱怎有心神多留一会儿
“你没见过他本人真是太可惜了!采菱,再过四个月,我就是磊齐名媒正娶的妻子了,报章杂志都大幅刊登了我们的喜讯呢!天啊!我能嫁他为妻真是好开心啊!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况晓珊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忆起她即将成为磊齐的妻子,她就好开心,不断旋转着身子.
磊齐是唐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冷峻、自负、傲慢、高大、英俊又迷人。
况晓珊第一次见到磊齐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她永远也忘不了初次见到他时那种震撼。
一见钟情让况晓珊开始对磊齐朝思暮想,然而他一双冷漠的眼神几乎剐碎她的心。
磊齐对况晓珊总是爱理不理的,她为此伤心不已,也因太思念他整天以泪洗面,况世廷不忍女儿为情所伤,只好厚着脸皮主动向唐氏总裁提亲。
况氏集团富可敌国,况世廷的掌上明珠更是富家公子哥们相互争夺的目标,而唐总裁也十分欣赏况晓珊的温柔性情,心想两家若能成为亲家,唐氏集团会更加飞黄腾达,于是二话不说立刻允诺这桩婚姻。
“是吗?”采菱强忍着不断泛上心口的厌恶感,别说是况伯伯,就连况晓珊的一举一动都惹她厌恶到极点。
她背负着一颗充满仇恨的心整整十二年,这十二年来,她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父亲跃落断崖下的那一幕,迄今仍深刻的残留在她脑海里,成为她日后最可怕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