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格格





  豪格想着是觉得我的话有理,就真给我弄了两套男装,现在我和小桃就已经穿上身了,不谦虚点说,我穿上这身衣服可真是个翩翩俊公子了,豪格都看呆了,我只能“咳!咳!”他对我的着迷,我可是不稀罕。
  被我咳醒了,“噢,还有这个,您拿着用吧。”他给了我一张纸。
  我奇怪地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五百两,这就是古代的银票了,我可是初见呀,到这儿后吃、穿、用都是现成的,还真没见过、没使过呢。可,五百两,我装着生气的样子,“你当我是”百万英镑”呀?”见豪格和小桃都是一付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想起我的话对他们来说是深奥点,“我是说,我要逛小摊,这五百两,你摆明了是要我没法花再还给你了。”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豪格紧张地解释着,“可要阿玛能看上的,必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这五百两可能还……”
  “你也说,要阿玛看上,他什么没见过呀,会稀罕?所以呢,送阿玛的东西不在贵贱,在新意呀,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的。”
  豪格一听,忙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钱袋,是一包碎银,这还不错。我偷笑了下,“行了,回来再还你。我们走了。”“不用还了,您拿去尽管用吧。要小心呀,真不用我派人保护您?”“不用呀,越有人跟着越显得我们特殊。走啦!”就这样,我和小桃拿着腰牌,扮着翩翩公子和随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
  盛京的街道很繁荣,毕竟后金定都于此已十多年了,近些年也算太平。我和小桃东逛逛西逛逛,象两个乡下佬进城似的,逛了个过瘾。至于此行所谓的目的,就无法完成了,那些东西连我都看不上眼,怎么想阿玛和额娘会喜欢呢,何况这是我信口编的理由,我又早没有设想,所以有新意的东西也是无从去找,算了吧,这次买不到,下次还是可以出来的理由,再说吧。想到这儿,我逛得更舒服了,每个小摊都看,每样小吃都尝。
  转眼逛了大半天了,一路吃着小吃,肚子倒是不饿了,但是腿却要跑折了,于是我和小桃转到一条大路上,准备找个茶楼喝点茶歇歇脚。刚转过路口,听到一声暴喝:让开!快让开!我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疾驰的马车奔了过来,马车上有个驾车的人,在如此的大路上行人很多,不见他减速,他反而还在狂抽着马,看着车上马夫样子的人,我不屑地想着:狗腿子,看样子不知是哪个八旗子弟的狗腿子。虽然我如此想着,可我一不会武功,无法教训他;二是现在易容打扮的身份,不能拿我格格的身份教训他。于是我转身向墙根靠了靠,以免被祸及,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见路口中央有一个小乞丐在捡地上的半个饼。马车再有几十步就压到小乞丐了,“停车呀!”我边喊着边向小乞丐跑去,想着可以把他抱离危险之中。“格格!”小桃看我如此,吓坏了,露馅地喊着。我冲到小乞丐身边,抱起他,这时才惊觉,我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马车的速度,眼看着马车就要撞到我们身上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还想着:没想到来这儿舍已救人了。
  忽然,我感觉腰间多了一条臂膀,而我的脚也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和我怀里的小乞丐一起飘了起来。我惊异地睁开眼睛,一张男性的脸映入了我的眼中,是一张俊朗的脸,坚毅的轮廓、冷洌的表情。我被救了,还是一个帅哥救命恩人呢,我兴奋地想着。
  在路边,我和小乞丐被放下了,“格……少爷,您没事吧?”小桃紧张地跑向我,同时也打断了我欣赏帅哥的机会,真是……我有点气愤,可是,算了,古代的帅哥对我来说,只能看不能用,不看也罢。“我没事。”我回答着小桃,接着转向小乞丐,“你呢,有没有伤着呀?”小乞丐依然惊魂未定,有点发呆,呆呆地摇了摇头。“没事就好。”我再转头找那辆肇事的马车,只见它早已经绝尘而去,“TMD,有没有公德心呀,差点撞了人,连停都不停!”想起帅哥还在旁边,我连忙收敛了一下,“谢谢你呀,救了我!”只见他的表情有点怪异,一定是听见我的话了,呀……我的形象都毁了。
  “爷,你没事吧?”帅哥的跟班走了过来。又一个帅哥,却和那个截然不同,这个是阳光型的,那个吗,应该算酷酷的。唉,想什么呢,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没事,我们走吧。”酷哥说了这句,就走了,阳光跟班也走了。由背后看着他,他很高,有1米86的个头,身材很健壮,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合身的衣服衬托出他身材的健美,也很符合他冷酷的气质。
  切,什么吗,这么没礼貌。“小桃,我们也走。”为了表示不服气,我领着小桃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临走着小桃给了小乞丐点碎银子。
  走着走着,我发现越走人越少,“小桃,这是到什么地方了?”小桃左右看了看,“格格,我们走到城西了,这边没什么人的,我们往回走吧?”
  “不了,先歇歇。”我走进一间小小的茶馆。“先喝口茶,我可不想渴死,也压压我的惊,刚才可吓死我了。再让我碰上那辆马车呀,我一定得给他点教训尝尝,让他再仗势欺人!”
  “格格,您怎么知道他是很有权势的呀?”“怎么不知道呀,你没看那辆马车装饰得很豪华吗?不定是哪个权贵的呢?”我气愤地说着,眼角竟然瞥见那辆马车停在对面。“哼,算你倒霉。小桃,你说这边没什么人的,出了城门,外边是什么地方呀?”
  “格格,”小桃怕我有什么举动,不说了,我瞪了她一眼,她只能接着说,“外边有条河,水不深却挺急的,所以守城的士兵不多,又因为这边偏,所以百姓们过来的也不多。”
  “水挺急?马跑里边不会死吧?”“对人来说急点,对马,应该不算急。格格,您想干什么呀?”
  “哼哼,给他点教训,这么豪华的马车一定花他不少钱,我就用它打个水漂。小桃,给我火折子。快点!”小桃犹豫地将火折子递给了我。
  我悄悄地走出茶馆,靠近马车,也顺便看了一下大路上,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我兴奋于我的计划。我从马车后走向马,悄悄地烧着两根连接马跟车的缆绳,直烧到只剩一点连接着,估计着能坚持着等到马跑到河里。我再靠近马,点着了马尾的鬃毛,还心想着,“马儿,你就吃点亏吧,谁让你跟错主人,不过,你也够嚣张的了,也该给你点教训,不过好在前面就是小河了,你跑到河里自然可以将火灭掉,烧不着你,至于你美丽的尾巴吗,留待以后再长吧。如此的妙计,我很得意呀。
  看着火越点越大,我急忙溜回茶馆,终于马儿感觉到尾巴上的火了,它嘶鸣后,疯狂地跑了起来,冲向城门,士兵们一见都躲到了边上,眼看着马要冲向城门外,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发展下去。可忽然一阵发丧的唢呐声传来,只见,一队缟素的发丧队伍拐进了城门,眼看马和人就要相撞,我却无力阻止了。我不想呀,看着这一切,我造成的悲剧就要发生了,我真的很懊悔。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我眼前闪过,冲向了狂奔的马车,是他,是那个黑衣的酷哥,只见他身手敏捷地飞身上马,抓住缰绳,猛力地一拉,马停了,马在到了发丧队伍的一步之前处停了。所有的人都呆了,发丧的人是吓呆了,我是怕呆了,他是帅呆了。直到他的跟班跑向他,“爷,……?”他向跟班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然后他一道责备的目光投向了我,我醒了,他一定是看到了我使坏的全过程,可我不想这样的。“真是顽劣!”阳光跟班也不阳光了,鄙夷地评价着我。
  “我……SORRY呀。”我真的是后悔地不得了了,都没觉察到自己的语无伦次,更未感觉到听到这句话后他们俩人投在我身上的惊异的目光。我着急地想要弥补点什么,看着一队发丧的人都站成排的气愤地看着我,我急急地走向他们,握向他们每一个人的手,并同时说着:“节哀顺变!节哀顺变!节哀顺变!……”他们更呆了,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被我的行为震呆的,而我,却顾不得这些了,真没想到这首长接见烈军属的行为是多少的不合时宜,我直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我急急地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塞进队伍中唯一的小孩子手中,我就转身走了。我不是想收买他们,只是觉得有很深的歉意无以表达,想以此小小的表示我很深的致歉诚意罢了。
  我急急地走了,象过街老鼠一样,没顾得后边众多怪异的目光;也没看见从一个胡同里冲出的马车的主人,他是愤怒的,想追究我的,可在看到我身后的人后,他的怒气消失了,没有叫回急走的我;更没听到一句喃喃的话:好个怪异的女孩儿!

  马喀塔

  “格格,等等我呀!格格,您慢点呀!格格……”进了宫门后,我就以超快的速度前行着,小桃在后面吃力地追着我、喊着我,可我实在是懊恼极了,直想发泄一些心中的闷气。“烦死了,喊什么吗?”我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由于我停得太突然,小桃撞到了我身上。“格格,奴婢该死,您没事吧?有没有让我撞伤哪儿?”
  “我没事。”伤到更好,转移一下我的思想,一路回宫,我满脑子都是那个酷酷的男人和他对我责备的目光,我不想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你吵什么吵呀,知不知道很烦呢!”说完,我又转身快步走了,边走边生气地扯着身上的男装,一把扯掉帽子,又一把扯掉长褂,就这样,我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长衣进了清宁宫,而小桃则在后边捡着我丢掉的东西。
  “站住!进来!”在我经过正殿的门口时,大汗皇太极生气的声音喝住了我,我不情愿地走进了正殿。“你上哪……你这是穿着什么?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有点格格的样子吗?”
  “是不是格格还不一定呢?”一声尖锐的女孩的声音响起了,很明显得听得出其中的酸意和对我浓烈的敌意。谁呀?不知道我正在火头上吗?找事!我猛地转过头,找到声音的主人,使劲地瞪了她一眼,不认识,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很清秀的样子,穿得也很高贵,但可惜的是正以与其年龄、模样、气质都十分不相符的架式对着我,眼中更带着足以给我火上浇油的鄙夷的神色。你先惹我的,我正准备拿她做我今天一日不顺的出气桶。
  “!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快跟姐姐道歉!”大福晋出声训斥她了,也及时阻止了我的发作。?原来她就是我的妹妹,那个小我三岁的妹妹,真是个十足的“格格”呀!算了,我现在是被她父母收留的,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了,再说不就小女孩一个吗。
  她依然以不服的眼光看着我,但大福晋却不容她如此,这个我倒明白,她是不想让我受气,受一丁点的委屈,怕会使我觉得因多年不在她身边而被忽略,真是个好额娘。感动于她对我的好,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决定出言阻止。未等我说,大汗先说了:“好了,都刚回来,就别把事情闹大了。也许是她们多年未见,都生疏了,慢慢再来吧!”我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可未及投完,他先针对我来了,“你倒先说说今个这出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也没法说,总不能出卖豪格吧,更何况要是说多了,难免会带出宫外发生的事,我已糗够了,可不想再提那件事了。于是我将求助的眼光抛向大福晋,可她回我的却是一副爱莫能助,我知道我是犯了宫里的大忌,她也无法帮我了。靠自己!我拼命地想着借口和理由,却,“阿玛!豪格有事禀告:豪格有罪,请阿玛处罚!”只见豪格进了大殿,而且一进门就跪下了,他要先认了,真对不起他,但他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我吐血,“豪格不慎,丢失了出宫的腰牌,找了许久,至今仍未找到。请阿玛责罚!”气死我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我还想着怎么替他掩饰,他倒先把自己撇干净了。我瞪着他,相信如果我的眼光是刀子,现在豪格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见我不说话,大汗转向了小桃:“小桃,你说。你主子刚回来不懂规矩,怎么你这做奴才的也不懂了,就不会拦着点吗?任她由着性子来吗?”小桃一听这话,噗地就跪下了,一个劲地求着饶还磕着头:“奴婢该死!汗王饶命!”
  “够了!”我看不下去了,这就是皇族,亲兄弟、亲姐妹,只会是关键时刻背后捅你一刀的人,还不及一个小丫头,只是自己认罪不想连累我。看着小桃如此,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