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
了,如果被她砍死实在太冤!
「想走!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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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丹琉低叱一声,偃月刀如影随行紧贴程宗扬的背脊,狂猛刀气只差一线便透体而过。
眼前的局面自己做梦都没想过,只能说这丫头太狂暴了。同样是云家的人,云如瑶斯文柔弱,这丫头平常是凶了点,这会儿露出真面目却是野气十足,活脱脱是个女匪首。程宗扬心里禁不住怀疑,云家的舰队在海上都干什么勾当?黑魔海那个倒楣的屈供奉不会是被这丫头黑吃黑了吧?
程宗扬迅速估量一下,云丹琉的修为比凝羽只高不低,说第四级都有点谦虚。如果自己有双刀在手,一套五虎断门刀耍下来还能虎头蛇尾地抵挡几下;这会儿赤手空拳,活生生就是砧板上一块肉,她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相龙躲在外边,先看到这名「东瀛上忍」突然飙出满口华言,接着云侍卫长大爆粗口,吓得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朝外狂奔。
程宗扬想死的心都有。这一下弄巧成拙,没设计到古冥隐,自己反而和云丹琉火拚起来。如果让那死太监知道,非笑掉他的大牙不可。
背后劲风袭来,程宗扬拚命往地上一扑,躲开偃月刀的凶猛一击,接着肩后被重重蹬了一脚,刚愈合的伤口彷佛被重锤击中,几乎重新绽裂。
这会儿自己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外面就是满庭荒草;但他有九成把握,自己顶多把一腔热血洒到上面。程宗扬狂吸一口气,在滚到门边的刹那,突然双脚一蹬,贴着地面反向朝殿内窜去。
程宗扬与云丹琉错身而过,云丹琉一脚踏在他肩后,毫不停顿地飞身跃起,直接掠上院门。程宗扬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踢了两次,肩后剧痛,只能看着云丹琉飞身越过整个庭院。
云丹琉足尖在院门檐上一点,弹起丈许。她身材高挑,修长的美腿凌空舒展,像一只飞驰的神鹿,动作洒脱矫健,只迈了两步就跨过平常人十余步的距离,直追到相龙身后。
相龙听到身后的风声不禁魂飞魄散。他怪叫一声,从靴中拔出一柄短刀,竭力朝云丹琉刺去,一边身体左斜,准备趁云丹琉拆招的时候,躐进旁边的槐林躲藏。
云丹琉来势极快,风一样掠到相龙身后,偃月刀划过一道弧线,高高举起,身前空门大露,竟似没有看到相龙手中的短刀。
相龙抓住机会,短刀狠狠扎在云丹琉腹侧。相龙也是小心,见她上身的银甲不似凡物,才选择没有银甲保护的小腹;谁知刀尖刺的部位如中金石,连衣服都没有刺穿就被反震回来。
相龙右手齐腕而断,口中鲜血狂喷,紧接着脖颈一顿,没等他明白过来就被偃月长刀斩下首级。
云丹琉一脚把小太监的尸首踢倒,然后提起长刀,鲜血随着刀锋淌到刀尖,迅速流到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程宗扬离她有十几丈远,隔着一整座院子却没有一点安全的感觉。那丫头犀利的目光让自己想起一种生物——龙!而且是霸王龙!
云丹琉斗篷飞起,两个起落,踏在阶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登徒子!」
程宗扬一阵光火。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被两个人称作登徒子,自己有那么好色加猥琐吗?
「大小姐明鉴!」
程宗扬厉声道:「我与云老哥是生死弟兄,今次完全是误会!」
「三叔怎会看中你这种小人?」
云丹琉踏进殿内,冷冷道:「当日在江口已经饶你一命,谁知你却与阉贼勾结,暗算我们云氏!这会儿想求饶?晚了!」
危险!危险!程宗扬心头警声狂响。刀风及体的刹那,他拚命往旁边一滚,躲开偃月刀的凶猛一击。
云丹琉身材比程宗扬还高了少许,加上五尺长的偃月刀,占尽优势。她洁白的手掌擎起长刀,毫不犹豫地朝程宗扬胸口劈去。
当初在苏妲己手下自己还有一拚之力,毕竟那妖妇起初不想要自己性命;没想到这丫头下手比那妖妇还狠,丝毫不给自己活命的机会。程宗扬来不及起身,半跪在地彳上拔出匕首,挡住云丹琉要命的一刀。
凌厉刀风呼啸而至,重重劈在匕首上。程宗扬手腕剧痛,臂上的禁军皮甲被劲气劈开,脱落的甲片四散疾飞。
云丹琉美目乍现,偃月刀微微一退,接着以更快的速度袭来。
程宗扬交手一招就知道大势非常不妙。云丫头刀法走的是刚猛一路,宁折不弯,一旦出手就像怒浪翻腾,攻势越来越猛烈。自己如果还想和斗苏妲己那样赌命,只有死得更快。
程宗扬一手伸到怀中,不管是什么东西便一把抓出来,却是几个寸许长的小卷轴,原来是传说中的忍者卷轴。程宗扬几乎流下眼泪,传说中可都没说卷轴怎么用,附个说明书有这么难吗?
程宗扬抓住一支卷轴,用力朝云丹琉扔去,口中大喝一声咒语:「我干!」
第二章 影附
卷轴落在地上,迸出一团浓烟,接着无数细小的声音响起,不知从哪里来的细针从烟雾中激射出来。
云丹琉一手卸下斗篷,程宗扬眼前一亮,看着她身上银白的鳞甲下,胴体美妙的曲线。
没想到这丫头里面穿得这么清凉,像是随时准备下海游水。云丹琉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银甲,腰间是一条碧蓝的斜边裙,裙角用一只扇贝繁住。一条白生生的修长美腿从裙角裸露出来,雪白大腿浑圆而又光滑,笔直小腿裹着银鳞胫甲。那双鞋子不知是用哪种深海物品制成,为了便于排水和清除海砂,鞋尖是敞开式的,露出秀美的脚趾。鞋沿两条莹白软带从脚踝绕过小腿,一直缠到膝间,将鞋子和胫甲连为一体。鞋跟是朱红色的珊瑚,使她身材更显高挑。半透明的鞋身微微泛起光泽,给她腿部肌肤涂上一层珍珠般的莹白光辉。
不过这会儿实在不是欣赏的好时候。云丹琉斗篷一卷,将卷轴放出的浓烟和细针一并卷起,然后挑起眉峰,「原来是个倭贼!难怪好色成性,卑鄙下流!」
说着长刀再次劈来。
程宗扬不知道让真正的飞鸟熊藏对上这丫头还有什么忍术能用,不过他知道自己该倒霉了。
刀风在殿内激荡,那张坐榻被长刀扫中,碎木像子弹一样飞溅开来,有几块飞出数丈,撞在计好藏身的橱柜上。
一阵「哒哒」作响,柜门被震得打开一线,露出里面的小太监。计好两手堵着耳朵惊恐地看着这边,接着橱门又弹了回去。
程宗扬一手伸在怀中,摸到那把光秃秃的剑柄,他心里一动正要拿出来,忽然「叮」的一声,角落传来一声清越铃声。
程宗扬抬眼看去,只见墙角那只血色斑斓的玉瓶被碎木击中,微微摇晃,瓶口飞舞的暗影震荡着,似乎随时都会散开。
程宗扬拚了老命一声大叫:「附!」
一股森冷气息从脚下升起,身边破败的宫殿微微一晃,彷佛被无形力量扯得扭曲。
镂刻着飞龙偃月的长刀在离胸口寸许的位置停住,青森森的光芒在刀锋微微晃动,令程宗扬肝胆欲裂。被这东西砍中,自己一腔五公升的热血等于一口气全捐献了。
程宗扬抬眼看去,只见云丹琉玉容沉静如水,鬈曲的发梢微微震颤;她牙关紧咬,双手紧紧握住长刀,似乎正处于极大的痛楚中。片刻后,她长刀一退,闪电般朝旁边砍去。
在云丹琉身旁多了一个朦胧的幻影,依稀是刚才那个在难旦妖铃上曼舞的倩影,不过这时已经长到数尺,颜色也更淡。
冥冥中彷佛传来一丝轻快笑声。在刀锋劈中的刹那,幻影像被风吹起一样飘飞起来,一边张开柔美双臂,温柔地朝云丹琉颈中拥去。
云丹琉神情冷峻,偃月刀在身侧怒龙般翻滚挥舞,不时用肘、膝甚至秀发攻击,试图摆脱身边的幻影。那个影子却彷佛黏在她身上,无论她攻势再凌厉,总能无孔不一入地欺近她的身体。每次幻影空灵的纤手拂中她裸露的肌肤,云丹琉都像被火烫到般的浑身震颤。
这完全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没有形体的幻影像幽灵一样在云丹琉身侧轻盈地飞舞,无论她刀法再凌厉都无法对幻影造成伤害。渐渐的,那个美妙幻影攀住云丹琉的手臂,一部分与她的身体融合。
程宗扬心有余悸地退到门侧,把匕首横在胸口。情急之下,他召唤出幽冥宗世传秘宝都卢难旦妖铃中的阴魂。施术的相龙已经被云丹琉干掉,天知道这阴魂附在她身上有什么后果。
一炷香时间后,飘渺的阴魂已经有一半融入云丹琉体内。云丹琉眼神虽然坚毅,刀法却无可避免地开始散乱;虽然每出一刀都用尽全身力气,但想把阴魂逼出来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程宗扬这时终于放下心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眼前这位云家大小姐奋力与侵入体内的阴魂挣扎,她修长的美腿蹒跚着,似乎被一股无形力量操控,动作越来越乱。忽然那个空幻的倩影一荡,整个融入云丹琉体内。云丹琉露出惊骇欲绝的眼神,手掌一松,偃月刀锵然落地。
程宗扬讶异地瞪着被阴魂附体的云丹琉,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眼前的长腿美女侧过脸,两手捏住白玉般的耳垂,手指一翘一翘,彷佛在给自己戴上一只无形的耳环。她表情似乎也被阴魂控制,露出少女的娇羞,与刚才的狂暴相映成趣,只是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强烈。
云丹琉愤恨地瞪着程宗扬,两手却不由自主地比拟动作,先一边一个戴好耳环,轻轻抚了抚,然后洁白手掌沿着颈子高过圆耸胸|乳,再往下抚过细长腰身,接着从腰后抚过圆翘美臀,彷佛一个艳丽的舞姬向主人展示自己胴体的轮廓。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看到云丹琉恚怒的眼神才赶紧收敛一些,呵呵笑道:「大小姐,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我真是来救你的……」
云丹琉彷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顾自地扭动肢体。她心里羞愤欲绝,那个卑鄙小人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在她出刀的刹那彷佛有个冰凉的影子倏然附上身体。一番挣扎之后,不仅没有挣脱,还被它成功侵入体内。
那股阴森寒意不仅控制她的手脚,还控制了她的面部表情、呼吸,甚至舌头。在她不由自主转动身体的同时,那股阴森的凉意还在体内,不住往心脉和脑际侵蚀。
云丹琉可以想像,一旦被这股妖异气息侵入脑际,连神智也被占据,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傀儡,任人摆布。
云丹琉死死咬住牙关,竭力抵抗寒意的侵蚀。忽然她喉头一甜,唇角涌出一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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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本来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正在得意,看到血迹才惊醒过来,连忙擦了把口水,安慰道:「别怕别怕!我这就给你解开——先说好,你不能再拿刀砍我啊!好了,听我命令——」
话到嘴边,程宗扬突然呆住了。施放咒语的「附」字,自己记得挺清楚,解除咒语那个字好像是……
程宗扬翻眼想了半天,云丹琉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
程宗扬心里发急。自己是来救人的,真把她搞死,自己只好剖腹谢罪了。
亲娘啊,解除的咒语到底是哪个?
解除,解除……程宗扬朝云丹琉一指,「解!」
云丹琉身体一震,手指抬起,勾住银甲的环扣。她身上那副银甲甲片材质奇异,鱼鳞状的甲片又薄又韧,既泛着金属的光泽,还有金属所没有的弹性。张开的胸甲宛如龙爪攀在她丰挺雪|乳上,与胴体的曲线紧密地贴在一起。这时环扣一松,胸甲随之弹开,露出甲内雪团般的美|乳。
「错了!错了!」
程宗扬叠声叫道。谁知道「解」是解衣服的意思?完全是误会!
面前的少女仍没有停住动作,她逐个解开银甲的环扣,胸甲越来越松弛,几乎能看到那团浑圆雪肉顶端的诱人红嫩。
程宗扬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傻呼呼张大嘴巴,看着云大小姐在自己眼前解甲露体。银甲还剩最后两个环扣未开,将从云丹琉胸前滑落。
只见云丹琉一手勾住环扣,另一只手却奋力握成拳头,重重打在自己解甲的手腕上。
程宗扬几乎能听到腕骨碎裂的声音。云丹琉奋然一击打伤自己左腕,那件胸甲终于没有全部解开;云丹琉吐出两口血,重新控制住右手。这丫头真够烈性的,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别急!别急!」
程宗扬一边大叫,一边飞快地思索着,不是解除,那会是什么?
从头开始想,自己把阴魂弄到云丫头身上,这会儿又想让阴魂从她身上脱离……程宗扬脑中一亮,大声叫道:「脱!」
云丹琉玉手绷起青筋,眼底透出一丝绝望。她身体猛然一挺,拖着受伤的手腕伸到裙内。
为了便于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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