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仙缘 作者:狐十九(晋江2014-08-04完结)
菱歌觉得,若是方才她在吃饭或者喝水,绝对会喷出来。这种算事儿的水准大白天跑出来混,居然也有脸自称半仙?还什么乃江湖第一神算?菱歌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货铁定是出来坑姑娘的。她刚准备示意廷晔快走,谁知廷晔却不知怎的来了兴致,笑着对邵半仙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就算算吧,不过有个前提,算对了,你送我身上的所有银子作为礼物,算错了,我问你要身上所有的银子作为惩罚,如何?”菱歌听罢想了想,这两个前提有区别吗?
“成交。”邵半仙答应的十分干脆。
遇到这种脑子被门夹了的人,菱歌觉得自己的那点笨已经不足以拉低人类智商了。
廷晔极其痛苦的忍住笑:“那就开始吧,来,我们三个去找个地方坐坐,您得好好的算一算。”
看廷晔和邵半仙聊的如此有兴致,菱歌虽不愿也只好跟着走,进了一家名曰雅阁的茶楼,邵半仙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既然是算你们两个人的事,请这位姑娘把手放到桌子上,让我摸上一摸。”
菱歌听罢突然变的警惕起来:“为什么偏要是我?摸他的不行吗?”然后用手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廷晔。
邵半仙不满的看了一眼菱歌,不屑的说:“小丫头,就你长的这模样,这身材,我还没兴趣揩油你,所以不要紧张,”说罢又转头看了看廷晔,“至于他嘛,我从前学算命的时候只学了如何给小姑娘算,给爷们……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师父没教啊!”
这算是人格侮辱吗?菱歌快怒了,刚准备发作,旁边的廷晔却道:“那就开始吧。”然后笑着向菱歌挑挑眉,示意她把手拿上来,见菱歌不动弹,廷晔直接抓起来她的手递给邵半仙,于是他闭上眼睛一本正经的开始摸。
“你们……”算了,一人毕竟敌不过二人,等会儿再找廷晔算账。
两个人都盯着邵半仙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只见他先是面无表情,然后渐渐变的严肃起来。半晌后,他慢慢睁开眼睛,面部很像在抽搐。
“你到底算出来什么了?别整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表情。”菱歌已经没有耐心在这儿呆下去了。
邵半仙眉头一紧,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菱歌:“此女不凡。”
菱歌听完有些疑惑,廷晔却突然直起身子:“怎么说?”
邵半仙又捋了捋白胡子:“她是个很特别的大人物,独一无二,对世间很是重要。”
菱歌得意的笑了笑:“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眼光。”
“但是……”邵半仙皱皱眉,来了个大转折,“此女子命中带了些旁人不会有的东西,依我看,命不会太长,迟早会消失。”
菱歌先是愣了愣,然后道:“你胡说八道,我小的时候,阿爹找人给我算命,那人明明说我福大命大。”
邵半仙笑着摇了摇头:“非也。普通算命之人算的是人命,而我算的是天命。所谓天命,是不受阎王爷那命簿控制的,即便是阳寿未尽,这天命一来,你依旧得消失,注意我说的,不是死,是消失,永远消失;”邵半仙顿了顿,“所以这么算的话,你们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菱歌不听他解释,拉着廷晔就往外走,却听到身后传来邵半仙的声音,于是菱歌住了住脚:“现在讲这些,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不信,但是若真有一天在你们二人身上发生了原本不想发生的事情,记得去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或许到那时我能帮上什么忙。”
廷晔和菱歌出了茶馆后左拐去了旁边的一个客栈。
菱歌憋了一路的话开始往外吐:“我说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啊?”
廷晔表现的一本正经:“排除他最后危言耸听的那一段,其实他说的某些话是不无道理的。”
“是吗?哪些话?”
“就是……”廷晔斟酌道,“邵半仙说你这模样这身材,他还没兴趣揩油之类的。”
“你一天不打击我会憋死吗?”
“那倒不会,”廷晔想了想,“不过有可能会闷死。”
“……”
过了一小会儿,廷晔突然说:“你今天为何这么干脆的就答应要和我住一间房了?”
“这还用问吗?我们家虽说是开了云水镇最有名声的一家医馆,但那毕竟我阿爹是不坑民的医师,再说了,开医馆说来也算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钱的,只要一间纯粹是为了省钱,”菱歌一挑眉,“老规矩,我睡床,你睡地。还有,不准再偷别人的床!”
廷晔咳了一声:“我带你来这儿之前说的第二个要求,可还记得?”
第二个要求……莫非是一切都要听他的,是那个要求吗?菱歌的身子颤了颤,巴结的冲廷晔笑笑,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你应该不会无聊到再把我送回去吧?”
廷晔又咳了一声:“不好说。”
得,听他的就听他的吧,菱歌无奈的说:“那九殿下,您说该怎么办?”
“若是我让你和我换换位置,第一,你要是睡感冒了我懒得负责,第二,你阿爹知道后会怨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综上所述,我决定勉为其难的和你在一张床上挤一挤。”廷晔说罢还摊了摊手,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算你狠。”
廷晔挑挑眉:“你这句话算是答应了?”
菱歌往墙角的地方指了指,廷晔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一块大概十公分宽,一米长的木板立在那。
“用这个隔开,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柔软的月光透过纸窗洒进来。
王都的某家客栈里,一男一女同床而卧,看上去关系亲密,却无人知道,两人中间的木板子犹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生生的拉远了彼此间的距离。
“你别老把我往墙的方向挤,知不知道这个客栈的床很小啊?”菱歌非常不满。
“若是你把这破玩意拿走,我可以考虑考虑。”虽然房间没有点蜡烛,菱歌也知道廷晔的手在指两人中间的木板。
眼看着自己这一晚上就要被廷晔挤的贴着墙睡了,菱歌思忖了半天终于妥协:“那好吧,”她说罢便起身拿走了板子,躺下后没好气的对说,“现在可以往旁边挪点了吗?”
廷晔很奇怪:“为什么?”
“你不是说拿走你就不挤我了吗?”
廷晔笑了笑:“我说的是考虑考虑啊,现在时辰有些晚了,想太多会头疼,我还是不多虑了,来,我们睡觉吧。”
“……”无耻之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听了一首不算新歌的歌,董贞的《爱殇》,有喜欢她的亲么~顺便附送歌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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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贞《爱殇》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
恍惚想起你的脸庞
毕竟回想 难免徒增感伤
轻声叹 我们那些好时光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 拾一段柔软的光芒
清风过 曳烛光 独舞无人欣赏
留花瓣随风飘荡
我要将过往都储藏 编一段美丽的梦想也许幻象
到最后会更伤 假欢畅 又何妨 无人共享
你曾经是我的边疆 抵抗我所有的悲伤
西风残 故人往 如今被爱流放
困在了眼泪中央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 夜未央星河独流淌
天晴朗 好风光 若你不在身旁 能上苍穹又怎样
船过空港 将寂寞豢养
旷野霜降 低垂了泪光
扬帆远航 亦不过彷徨
奈何流放 敌不过苍凉
唯有你是我的天堂
☆、第三十四章 闯宫
淡青色的天空还缀着几颗稀落的星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却已经透过窗子直射进了客栈。
菱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堪称是此生最差的一次,看着身旁熟睡的廷晔,她立马能生一肚子的火,要不是为了来王都逛逛,她堂堂傅菱歌岂能受旁人的威胁!罢了,菱歌想,即便过的再窝囊,这辈子也就窝囊这么几天,并不会太影响她在别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菱歌翻了个身,侧着脸盯着廷晔,觉得看不太清,又向前凑了凑。虽然眼前的这个人有时行为太可气了些,不过菱歌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确实算是精致的,再看睡相,也极是优雅,于是菱歌看着看着竟然愣住了,心里寻思着:我傅菱歌居然有能耐勾搭上这样一位大帅哥,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啊。想着想着,菱歌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时不时还嘿嘿的笑几声。
“看够了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廷晔已经睁开眼睛,正有趣的瞧着自顾自笑的菱歌,“这大早上的,你满脸奸笑的看我是想做什么?”
菱歌怔了一怔:“我……”然后,突然灵机一动,“我方才看见你脸上有个蚊子来着,是想帮你拍蚊子,对,拍蚊子……”
廷晔“哦”了一声,点点头:“不错,好个阳春三月,竟这么早就有蚊子出来逛了。”
“许是王都的气候比较好。”菱歌一本正经的说。
廷晔没理她说什么,却看上去很是关切的问:“昨晚睡的可还好?”
好你个头啊!姑奶奶睡的好不好你自个儿心里不明白啊?居然还好意思问,廷晔神君,请问您的脸皮呢?菱歌在心里骂了半天,嘴上却恭恭敬敬的挤出来两个字:“还好……”
“哦,”廷晔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良久道,“其实我看出来了,昨晚你应该休息的不是特别好,看这眼周围都熬黑了些,”说罢轻叹一口气,一只手搭在菱歌肩膀上,“其实和你挤一张床造成你睡眠不足,我确实感觉很不好意思。”
菱歌眼睛睁大了些,好奇的问道:“你脸皮那么厚,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自然。”
菱歌试探的问:“那么,在王都的这几日,是不是可以让我独自霸占这张床呢?”
“为什么?”廷晔很奇怪。
“这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人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应该做的事情?”菱歌皱着眉头看他。
廷晔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开:“我又不是正常人。”
那您是非正常人了?菱歌实在是感觉跟此人无法沟通,又怕他不带她去王都,所以不好得罪,于是又恭恭敬敬的问道:“那您是?”
廷晔咳了一声:“我是神仙。”
菱歌:“……”虽然这句话说的也没错,但是总能被品出来些无耻的调调。
“你还打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廷晔问的云淡风轻。菱歌听罢,下意识的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三十公分,都是侧身而躺。于是乎,她噌的一下坐起身来,并且转头瞅了瞅廷晔:“那什么……咱们,何时去找白澈?”
廷晔也坐起身:“起来拾掇拾掇,好歹来了一趟,不出去多逛逛怎么行?然后,天黑以后我们就去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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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边域国的王都跟菱歌平时生活的云水镇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莫名其妙的被廷晔拉着逛了很长时间,到了下午,菱歌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回客栈一下子瘫到床上。
“我买了些好东西,要不要看看?”此时,廷晔却看起来很有劲头,一个坐在桌子旁边倒腾今天上午采购的东西。
菱歌虽然累的慌,但是好奇心还是促使她爬了起来,三两步的走到廷晔旁边,探了探脑袋,歪着头问道:“这些,难道不是用来描丹青的东西吗?”考虑了一会儿,她眼睛睁大了些,“你还会这个?”
廷晔笑着点头:“出自我之手的丹青在九重霄上可名贵的很,要不要我照着你的样子描一幅?”
菱歌顿时来了兴致,但却愁眉苦脸的说:“可是我很累。”
“那你想办法克服一下。”说罢,菱歌看见他把要用的画具已经摆了一桌子。
克服就克服吧,看廷晔如此热情要作画,菱歌此时去浇冷水着实不太妥当,于是便搬了个椅子放到离廷晔五米远的地方,待自己坐下后,抬起头问:“这种距离你画的时候看着还舒心不?”
“挺好。”此时廷晔已经拿起笔,准备往纸上描了。
虽说菱歌现在是十七八的大好年纪,但还是坐了一小会儿就开始腰酸背痛腿抽筋,她艰难的撑着,余光不小心瞟了一眼作画的廷晔,却发现那厢压根就没在看自己。菱歌有些怒:“哪有画我的时候一眼都不看的?”
廷晔说的极其自然,让菱歌心头一暖:“你长什么样子我心里熟悉的很,不用看。”
廷晔想起来从前在九重霄上的事情,从前闲的没事干时,就会让云栾安静的坐下为她画像,后来,当他可以不看她而作画时,她却已经不在了。想来他描得一手好丹青,也是因为她。
菱歌站起身,走到廷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