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落无声
”哼,“昭玉嘟了嘟嘴,”0我们接着玩,就不信轮不到你们。“说着一扔骰子,骰子转了几转竟是九。一数竟是凤三。昭玉开心的格格笑了起来。
凤三无奈的摇摇头。
”做诗我可是不擅长的,那我还是喝酒吧。“说着伸手让宫人拿来一坛酒咕哝咕哝喝将起来。其他人一见一起拍掌示威着,昭玉还不停的大喊。
”三哥快喝啊,不可以取巧要一口气喝啊,中间不许停啊,快快快。“那激动的样子真是让人好笑之极。楚云墨不由得笑了起来,也许有个姐妹也挺好玩的,女孩子的顽皮娇憨和男孩子真是一点也不一样的。
一坛酒一会儿就被凤三喝光了,优雅的放下了酒坛,凤三深吸了口气,再看看昭玉激动的样子,伸手一个爆栗敲到昭玉的头上,”你个小叛徒!“
昭玉吐吐舌头,开心的笑着。
接着又开始掷骰子,居然是楚云铮。楚云铮笑笑,抽了一个签,上面写着”家“这个字。注意到楚云墨嘴角的笑容,楚云墨想了一下。
” 十月当年霸气荒,难因大业朔文章。
几回问卜敲天地,一次求签定苍茫。
国为繁华穷睿智,民能温饱谢沧桑!
古来贤者曾堪颂,不若人间尽小康。
诗中说不出的洒脱。楚云墨怔怔的看看楚云铮,却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一手拿过地上的一坛酒,抬头一仰而尽。昭玉她们尖叫着说着铮哥好厉害什麽的,楚云铮只是牢牢的看着楚云墨,略带醉意的眼睛笑了笑,缓慢的用手轻轻的擦过了自己的嘴唇。
楚云墨呆呆的看着楚云铮的动作,不由得也看向他的唇,稍有一点点薄的嘴唇,雪白的牙齿,楚云墨忽然想到了那唇曾经吻过自己,那般的灼热的感觉似乎还留在嘴边。有点酒意的脑子一热,脸忽然一红,抬头狠狠瞪了楚云铮一眼,楚云墨把头转过去不去看他却止不住热意上涌的脸上一片的红潮,谁也没有注意到凤三直直的看着这一幕,幽深的眸子一片深沈,那里面一片的空寂,似乎什麽都没有,又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已奔腾。
“快啊快啊。到你了!”楚云墨被推了推,原来竟是自己应该做诗了。不情愿的站起来,
拿出了一个折得整齐的纸,打开来,里面龙飞凤舞般的字写着“沙”,字迹狂放不羁,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楚云墨呆呆的看着,不管旁边昭玉她们叽叽喳喳的研究着沙字到底有哪首诗有的话题,心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和沙有关的唐诗宋词什麽的,可恨,除了那首有名的《还珠格格》里的《你是风儿我是沙》什麽的,诗里有没有沙字他什麽时候注意过?愁的郁闷之余看看周围,居然全是看好戏的表情,只有楚云炫喝得有点红红的脸上有着担心的表情看着他。凤三则低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样子,楚云铮……算了,他的眼神尤其可恨,一副你喝吧喝吧的样子。瞧不起他是不是?大不了他演个节目唱首歌得了。咦,歌?啊,有了。
楚云墨狂喜,真是谢谢张雨提喜欢的一首歌啊。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楚云墨抬起头,幽幽的吟出了那首《卜算子》。在高中时,每次一看到这阙词,总是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寂寞,更何况是在这个步步惊心无人可依的时代,他的心里有种淡淡的苦涩流过。
周围一片寂静,昭玉昭璇及昭康她们一群女孩子都愣愣的看着楚云墨,付清萧轻轻的跟着念道:“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是啊,那寂寞是无人了解的孤寂,从小受人冷遇,自幼无依的生活让他们学会了只能事事靠自己,无论呆在哪里都是一样,心里终是不安的,那寂寞无人可诉说亦是无人可懂吧?
“好美的诗啊!”昭玉眼睛亮亮的看着楚云墨,“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五哥吧,这可是名正言顺哦!毕竟我们是亲戚啊!”
楚云墨看看她们没有多说什麽,亲戚吗?
墨铮(穿越兄弟父子)第四十一章
“算了,我们接着玩!现在可就是楚四哥没有做诗啦!四哥你快点抽签,让我省点力气不要掷骰子吧。”昭玉撒娇的拉拉楚云炫的手臂。
“啊?”楚云炫明显有点酒意的脸涨得通红。手伸向盘子去抽签,虽然不是自愿,不过在候爷府养成的良好家教让他压根不懂得什麽叫做拒绝………_…|||
抽出了纸条,大家一起低头看去,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灯”字。
看到楚云炫脸色白白的样子楚云墨无比愧疚,四哥啊,我要是知道抽到这个字的是你我一定不会写这个字的,怎麽也得写个人啊,思啊什麽的,让你好过关的。
楚云炫涨红了脸想了想,可怎麽也想不出来,只好一步一挪的向那堆酒坛子走去,偏楚云墨也有点酒意上涌,根本想不起来有什麽诗来过关,不然偷偷在他身边暗示下也是好的。看着楚云炫一脸委屈的样子,楚云墨冲动的走了上去一把拉开磨磨叽叽的楚云炫。
“我来代替他喝吧,四哥的身体不太好,这样喝会受不了的,反正都是受罚,罚谁都一样的。”
楚云墨笑意盈盈的说。昭玉想说什麽被凤三一个眼神制止住,其他人也看出了凤三的意思都没有再动。楚云墨转达身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酒坛,刚打开酒坛就一股浓重的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楚云墨就奇怪了,怎麽刚才在桌上喝的时候味道还没这麽浓的,现在怎麽就味道这麽浓呢?却不知道刚才在桌上因为有昭玉她们在所以喝的都是酒精含量小的後劲也小的味道比较淡的桂花醇。而宫人们拿来的坛酒却在凤三的默示下全部换成了後劲极强的春红。要知道这酒是用三十多种花瓣花粉花蜜封藏了三十多年的烈酒了,平常一杯基本上就能让楚云墨小朋友呼呼大睡了,更何况这一坛下去,估计他能睡上一个月也不一定。
无知者无畏,楚云墨把这句话贯彻的相当的彻底。
他当然不明白这里的道道,看到楚云铮凤三都是潇洒的一饮而尽(也不想想人家喝了多少年的酒他老先生可是生平头一回),他也想来个有样学样……
可惜,酒坛子太沈操作需要一定的技巧……
楚云墨小朋友相当的不服气,不过想想莽夫的行为学了也没有什麽可得意的(当然他是学不了才会有点奥特的这样安慰自己)。只是认真的把坛子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喝,其实喝到嘴里时口感还是不错的,楚云墨心想。一抬头,他看到了一片灯海,宫殿的上方密密麻麻的错落着垂挂着各式的宫灯来为这个宫殿照这。那一片灯火阑珊让他灵感一动,想起了一首在现代人人会说几句的诗。
“我想到啦!”楚云墨轻轻的吟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得去。”
楚云墨笑着转过身看着众人,眼睛中光芒流转,用他温和婉润的声音轻轻说出了最後的几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亮若白昼的灯光挥洒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他耳上的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在这一瞬,不只是他周围,甚至是所有注意这边的人都呆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少年带着稚气的圆滑五官慢慢的脱离了他的青涩单纯变得立体而有了丝棱角,那棱角还是相当圆润的,也因为这样,他的脸介於男性和女性间的温润有种奇特的魔力,几乎所有的人的心跳都变快了,都有种那人就是他的感觉,那人、那个动心的人的确是在灯火阑珊处。
楚云铮的眼睛缩了缩,凤三的脸有着一抹浓浓的狠厉不知道是对谁而发。而前殿之外,楚候爷楚尔擎看了看一直被他漠视的孩子,脸上千年不变的表情终於有了丝动容,这样的孩子,他为什麽一直都没有注意过他呢?这是不是代表了,他在自己的面前的样子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样子?
在华宇殿外,一行人站在树荫里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居中的那人一身杏黄|色的衣袍,眼睛一直看着在灯光下笑得光芒四射的那人。过了一会儿,直到周围又恢复热闹时,那人转过身淡淡的说了句:“传下旨去,都散了吧,铮儿刚回来就别留在宫里了,回府去陪陪家里人吧。朕就不过去了。”说完静静的离开,那人竟是凤国的一国之君……凤王!
太监传旨散了宴席时,正是楚云墨酒意上涌开始发酒疯的时候。
认真的说出了带着灯字的诗句,看着众人发呆的样子楚云墨心里有种孩子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你看,你们笃定了我做不出这诗,我偏就让你们意外,你楚云铮做出了诗还喝酒,我楚云墨喝了酒再做诗那就是比你要强上一成!楚云墨小朋友的个性因为酒精的作祟已经渐渐恢复了任性妄为龟毛到极点的前世。
不过楚云铮却由他的眼神动作以及有点打晃的肩膀上看出这位楚五公子是明显的喝醉了。
站起身扶住楚云墨的身体,楚云铮看了看凤三,“他喝多了,我带他先回府去了,你有事帮我挡一下。”说完也不管凤三的脸是个什麽颜色就抓着楚云墨的手臂往外面走去,也不管这样子有多难看,脸色铁青的楚云铮早忘记了维持自己冷静自持淡然自若的形象,心里只是想着今年绝对是最後一年在岁宴上见到楚云墨,明年开始说什麽也不能让他出来,这位俨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主儿。典型一个会走路的武器,还是杀伤力很强的那种,而且他最最不应该的,是让他的心里好似被猫挠一样,说不上是痒是疼的。
“……”楚云墨嘴里嘀咕了一句什麽。
“你说什麽?”楚云铮停住了脚步,宽阔的宫里虽然几步一岗的,来来去去的宫人也不少,却没人敢把目光投向这边,谁不知道楚小候爷生性狠厉暴躁,没人敢管闲事的。
“我说你抓的我手都快断了!”楚云墨脸上的表情是愤愤的,脸上因为酒意而红彤彤的。
楚云铮低头一看,白皙细瘦的手腕上因为自己的抓握而变得青了一片,而且看样子还是暂时的,弄不好一会就会变黑吧。
楚云铮一窒,没有多说,谁知道他皮肤居然这样不禁抓啊?轻轻用手抚过楚云墨的手腕,他眼里有点动容,还没有谁让他有这种後悔的感觉。
楚云墨抬头看看楚云铮,奇了,眼前这人怎麽晃来晃去的?眯着眼认真的努力的看了又看还是模糊一片,算了。他也不看了,反正在这里,眼前的人是谁对他又有什麽重要的?什麽都没有,没人疼他没人理他,唯一的娘也只是想让他照顾弟弟。他心里的感觉谁问过谁在意过?委屈的一手擦掉眼中的泪意,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前走。
墨铮(穿越兄弟父子)第四十二章
“你往哪儿去?”看着楚云墨摇摇晃晃的往华宇殿的方向走,楚云铮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他眼中戴着委屈的泪水,一副小孩子被人欺负没人撑腰的架式让他无奈之余却也有丝酸涩的感觉,他在候爷府里一定没少受委屈。楚云铮明白,但是却没有插手过一点也没有帮扶过他一点。在他心里,男子如果连这一点点苦痛都受不了,那又如何的顶天立地於世间?
在这里,在凤国。身为皇亲国戚并不是外表那样光鲜亮丽,宫廷里的肮脏血腥他从小就有了深深的体会,那真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只能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样,一步错不是你一个人万丈深渊,而是你全家里所有的人都永无翻身之日。尤其是他,他的出生更是惊心动魄,当初的候爷府已经是泥足深陷危如累卵,又有什麽人能够再去顾忌他?
深深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拦腰抱走摇晃着迈着脚步的楚云墨,大步的走出了宫门。
宫门外,暗九准备好了马车正等着。
“去别苑!”楚云铮没有再多说,直接把人抱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马车走出了宫门上了寂静的官道,官道上除了站岗的侍卫没有任何的人,楚云墨迷糊的感觉着马车的颠簸,感觉到自己的身後炽热的气息,是谁呢?是谁在身後?
依然记得记忆中有个人也曾经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抱着自己轻声的安慰,在自己小时候最冷最怕的时候那个人就抱着自己把胸膛放在自己的背後做自己最坚实的後盾,那人是谁呢?那人……叫张雨提,那人……是他已经无缘的哥哥。
“……”
“什麽?”楚云铮依然是听不清楚云墨在嘀咕着什麽,这小人似乎生来就是考验他的,他不想在意他偏又总是不想错失他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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