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兄媚弟–兄弟





突然他松了手,来回晃动著自己的胳膊:“咦,真是奇怪,我的胳膊怎麽这麽酸啊?昨天好象没做过什麽用力过度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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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连自己酒後被拐带劫色以及自己打人的事情都忘光了?这家夥咋就活得这麽潇洒?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找连生。”对方的声音很耳熟。
“我就是。请问……”
“我是卓飞。”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怎麽会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莫非又是那个多嘴的英语老师透露给他的?
对方见我半天不出声,便继续往下说:“今天,马上,到我这里来。”
“啊?”
“啊什麽啊?听不懂国语啊?我让你立刻到我家里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路怎麽走。”
“到你家去做什麽?”
“昨天你没有给我补习就跑掉了,今天要补回来。别以为你这家教的钱是这麽好收的。”
“喂喂!”我几乎要跳起来了,“当初是谁要赶我走的啊?”这人到底还讲不讲理??
哥哥见我一个人在这里捧著电话跳脚,好奇地走过来:“跟谁说话呢?”
我忙捂住话筒:“没没,在跟顾柯开玩笑呢。”
我朋友本就不多,哥哥知道我也就顾柯一个好朋友。
“哦……”哥哥宠溺地笑了笑,便不再追问,转回厨房里刷碗去了。
我把声音放到最小:“卓飞,你到底什麽意思?耍著我玩不成?”
对方轻笑了一下:“记得昨天晚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家夥发誓说,如果我帮他去救他哥哥,他给我做牛做马也愿意。”
“我有这麽说过吗?”我脸冒冷汗,立即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你不来也没关系,”他威胁道,“那我就直接打电话告诉你哥哥说……”
“好好,我来,我来还不行吗?”
我挂了电话,心里咒骂著当时自己说话怎麽就这麽不经大脑呢,现在可好,被那可恶的小子抓了话柄了。而且确切地说,又不是他帮我救出哥哥的,是哥哥他自己跑出来的……哎哎,反正就是我自己蠢就对了。
哥哥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我正在套外衣,便问:“要出去啊?”
“嗯,顾柯说有些题目做不出来,让我去教教他。”
“那好,记得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我冲出门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豪宅。
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卓飞面前的时候,他仍跟昨天一样,穿著宽松的休闲衫,懒懒地靠在桌边看著我,似笑非笑。
“呼……我……我来了。”我还止不住地喘气。
“没想到你到得还真快啊。”
“我可是按你说的立马赶到了。快,拿出地理书,说好了每次两个小时,上完两个小时我就走人。”真是的,哥哥一个礼拜才一个休息天,能有这麽一天的时间跟哥哥呆在一起我容易吗我?这家夥就这麽煞风景……
他却按住了我翻书的手:“你那麽认真干什麽?其实我也没指望你帮我补什麽地理,实在太无聊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我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无……无聊?真不愧是大少爷哈,这麽有闲心消遣别人?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一句话片刻不敢耽误马上赶过来,还跟哥哥撒了谎,还……还花了我几十块的车费!你当我谁啊,倒贴过来做你的三陪小姐啊我?”我越说越愤怒,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就要走。
他用手拉住了我,仍是不紧不慢地说:“别生气呀,那点车钱算什麽,我双倍给你补习费还不成麽?还有,我也只让你过来陪我聊天而已,又没让你陪喝酒陪上床,你紧张个什麽劲啊?”
“我我我哪有说陪喝酒陪上床?”我突然口吃起来。虽然大家同是男人,可是同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怎麽就那麽Se情?
他嘻嘻一笑,凑近我说:“不过,如果你有兴趣尝尝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滋味,我倒是可以奉陪哦。”
看著他突然放大数倍的漂亮无比的脸蛋,我不由地猛吞口水,下意识地退开老远。“你这家夥……真是变态!”
他突然眼神一寒:“我变态?恐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昨儿晚上到底是谁在宾馆外头哭得稀里哗啦,还一个劲地说自己的哥哥要失身了?如果是正常的弟弟对哥哥的感情的话,你不觉得你昨晚的反应太过夸张了一点麽?”


(五)


我被卓飞这麽一问,一时间竟哑口无言。难道我就表现得这麽明显吗,连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我想我这时的脸色必定是难看到极致了。
卓飞见我毫无辩驳之力,突然兀自笑了起来,先是轻轻抖著肩膀,最後干脆把脸埋进自己的臂膀里,笑声有些神经质地压抑。
我有些害怕了,扯了扯他的衣服:“喂,你没事吧……你别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没骂你的意思……我、我道歉还不成吗?说你是变态那句话,我收回!”我就差没指天发誓了。哎哎,跟富家大少爷说话果然得多放几个心眼。
他止住了笑,伸出手碰了碰我的脸,“表姐真是送了一个有趣的家夥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怜悯。
我扭头避开他的手:“喂,别讲得那麽难听,我是你的仆人吗?什麽送不送的……”
我话没说完,只觉眼神一闪,唇上已贴上了两片柔软的温热。他的脸离我那麽近,近到我几乎无法看清楚,大脑瞬间空白,只感觉唇齿间细微的喘息,让人酥软迷醉。
他并未深吻,只是轻轻咬了咬我的唇,然後放开,正眼打量著我:“真是个青涩的家夥……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把嘴巴张开的吗?”
我这才从震惊中回魂,拼命用袖子擦嘴巴:“啊呸呸!恶心死了,还张嘴巴呢,你当我是傻瓜啊?”
他笑得很狡猾:“刚才发现你的嘴唇很性感,一时间太好奇了,所以就想尝尝看是什麽味道嘛。”他偷了腥还装委屈,“不过,我吻你真的让你很恶心吗?因为吻你的人不是你哥哥吧?如果是你哥哥吻你,你还觉得恶心吗?对了,你跟你哥哥有没有接过吻?”
“这个……当当当当然……”当然什麽呢?我结巴著说不下去,我怎麽会没有吻过哥哥呢?可那真的算是吻吗?每次都是趁著哥哥熟睡的时候偷偷地碰一下而已,当时的紧张感已经盖过了一切。
然而卓飞已经擅自下了定论:“依昨天的事情看来,你哥哥好像并没有同性之间的癖好呢,这麽说只是你在单恋而已咯?啧啧啧……可怜的家夥,你这是演的哪出暗恋戏码啊?”
我突然发现我很讨厌眼前这个自大又恶毒的家夥,为什麽他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踩住我的软肋?难道上天看不惯了特地派他下来整我的吗?
卓飞却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又一脸神秘地凑上来:“不过,人是可以改变的哦。连生,想让你哥哥爱上你吗?”
“什麽?”
“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让你的哥哥爱上你哦。就算是兄弟,也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这……这……”我承受著他突然逼近的压迫力,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这的确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什麽办法?”
他满意地笑了:“我可以实践给你看哦。首先,要从最基本的接吻开始。”他说著又吻上了我的唇,但是这次,他很快就用他那灵巧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齿,直接探入我的口内,纠缠住我的舌头。
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全身僵硬。虽然我做不出任何反应,但是我想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我知道他是在教我吻技,他的技术非常高明,从来没有接过吻的我哪里经得住他如此的诱惑,不消片刻便开始呼吸急促,全身瘫软。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抽离,一条银丝在我们的唇间若隐若现,我们互相凝视著对方,眼神迷朦,脸色驼红,各自调整著紊乱的气息。
“记住了吗?”他笑著问。
“啊?”我的大脑仍在短路中。
“刚才教你的步骤,你记住了吗?听说你读书很好,记忆力不错的,刚才那点基础课程,应该难不倒你吧。”
“咳、咳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记住了记住了。”我忙不迭地打马虎眼。
他笑得更灿烂:“如果想要成功诱惑你哥哥的话,必须一招制胜,所以在得到必胜的把握之前,一定要勤加练习哦。”
“练习?”我翻白眼,“找谁练习去?”
“我啊。”他理所当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像我这种不收学费的好老师,哪里去找?”
我扑嗤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还滞於心口的尴尬感觉顿时消失殆尽。“卓飞,你……那个……你是不是同性恋?”
“是呀。”他非常爽快地点了点头。
“……”我呆望著他,不知道该给什麽反应比较好。
只见他非常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我们是同伴哦。”

回到家的时候,哥哥已经做好午饭等我了。
“顾柯那边的题目都解决了吗?”哥哥一边端上一盘盘的菜,一边问。
“嗯嗯,都解决了。”我兴冲冲地在饭桌旁坐下,“咦,今天多了两个荤菜嘛,很丰盛哦。哥,你终於开窍啦?”
“之前我有买一本专门教做菜的书啦,都是跟上面学的。你尝尝看,味道怎麽样?”
“好!!”我立即伸手去抓。
他啪的一声拍掉我的手:“饭前要先洗手这麽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吗?”
我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後窜到水槽边。
借著流水哗啦啦的响声,我试探地问:“哥,你接过吻吗?”
他一怔,继而笑骂:“臭小子……”
“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啊,我是你弟弟,跟我说说又没关系,就当是做哥哥的传授经验好啦。”
“嗯……怎麽说呢,有过一次吧,在高中的时候。”
“就是跟那个初恋女友?”我闷闷地问。
“是啊。那天正好是情人节,其实我是有预谋的啦,我早就知道她为我准备了巧克力,所以我就打算在接下她的巧克力的时候,就趁机吻她一下。为此我那天陆续刷了五次牙哎,紧张得要死。”
“那後来呢?”
“什麽後来?”
“就是接吻的过程啊。你们……那个……技术怎麽样?”
“什麽技……”他突然很奇怪地看著我,“我说……连生,你今天怎麽突然问这麽奇怪的问题?”
“只是……很好奇而已。”我有些心虚地转回头来,拼命搓自己的手,肥皂都已经打过三遍了。
他走过来盯著我看:“连生,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
“没……没有啊,哪有什麽心事!”一想起上午在卓飞家里的那场基础辅导,我就面红耳热。
他挑了挑眉,一副很了然的样子:“好啦,我懂我懂,像你这个年龄,也该交女朋友了,比起当年的我,你还算是晚了一年了呢。”他想了想,又说:“不过,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哦,你是个男生,过了今年的生日你就十八岁了,算是半个男人了。男人就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所以在做之前必须想清楚自己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否则就不要轻率地去做……”
我受不了地打断他:“知道了啦,哥你不用这麽绕弯子吧。我不会乱跟女人发生性关系的啦。”
他这才放心地摸了摸我的头:“连生果然长大了,明白就好。”
我非常郁闷地坐到座位上,拿起筷子。确切地说,我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跟女人发生性关系。
“哥……”
“什麽?”
“菜……还是很咸。”
“诶?”
我挥舞著筷子,痛心疾首:“我们家经济不算很充裕吧,哥你放那麽多盐不心痛吗?”


(六)


放学的时候,顾柯用胳膊顶了顶我,一脸神秘地问:“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干净的事?”
我一吓:“什、什麽不干净?”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窗外:“从刚才起外头那个男人就一直盯著你看,你认识?”
我瞥了一眼:“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看那个男的像是社会上的人,你该不会是得罪谁了吧?”
被他这麽一说,我紧张地再次瞟了一眼窗外,隔著窗子,那男子面无表情地向我招了招手。
“好……好像真的是来找我的样子。”
顾柯有些担心地道:“没问题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应该没什麽关系吧,这里好歹是学校,他敢怎麽样?”我虽如此为自己壮胆,其实心里直发毛。
我慢慢地磨蹭到门口,戒备地看著那个男子:“找我?”
“嗨,”他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呼,“还记得我吗?”
“我有见过你吗?”
他皱了皱眉:“你的记性真不好呢。上次刚从车里出来就被你扯著衣服抹眼泪的经历我可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喂喂!”我连忙阻止他继续往下说,然後左右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人注意到,於是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那个时候的……”
“我叫罗檬。”他很爽快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卓飞外出时的专用保镖。”
我猛地乍舌,心想卓飞这小子真是张狂到不像话。
罗檬似乎看穿了我心里在想什麽,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卓飞他说有事情要找你。但是他现在不能出门,所以让我来接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