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
怎么不急?等他们来了再洗漱就来不及了。再说,他们这是办正事,我怎么可以拖后腿?那不更让人瞧扁了?
我不理他的调侃,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随便擦了一把脸,抓了梳子胡乱耙了几下,随手挽起来,扔了梳子便往门外冲:“走吧,要迟到了。”
“别慌,”他扣住我的肩,皱眉打量了我几眼,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女人啊?头发乱七八糟,疯婆子似的,也敢出去见人?”
他把我按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下,一边低声数落,一边伸手取了我扔在桌上的玉梳,仔细地梳起我的头发。
我呆呆地坐着,透过铜镜愣愣的瞧着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在他的指尖停驻,只有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过我的黑发。他是那么专注和耐心,以至于我的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变得隔外的柔软和顺滑。
他满意地替我结好发辫,仔细地绑上丝带,双臂撑着妆台,俯低身子瞅着镜中人,微笑:“瞧,多秀气?”
我的眼色朦胧了,脸颊倏地染上了红霞。
他靠过来,温热的唇亲密地摩挲着我的耳垂。晃如电流通过,我闭上眼,身体轻颤,深处骚动着,血液兴奋地流淌,感觉自己象一块奶糖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咳,咳!”无名在门外轻咳,我一惊,慌得差点跳起来。目光突然瞟到镜中那个红唇润泽,眉眼含春的女子,羞得直往默言后躲。
“人都齐了?”君默言若无其事地牵了我的手走到花厅,头也不抬,淡淡地道:“去,每人戴一个,口罩是吧?”
“嘎?啊,哦,是的!”我回过神,这才发现他虽然在跟无名说话,最后那个问题却是对我问的。
诶,真没用,这么简单的同题,居然答得七零八落?
“是,”无名目不斜视地越过我们,拿了那一堆口罩出去发给大家:“我就不用了,昨天已拿了一个。估计王爷也用不上,是吧?”
“我不用了,不过别忘了给秦秦留一个,”君默言冷着脸,淡淡地发表意见:“对了,绣着兰花的那个好象不错,跟她的衣服很配。”
“恩,王爷好眼光,王妃今天的打扮,的确象一朵空谷幽兰。”无名一本正经地挑了口罩给我,面不改色地跟着默言胡闹。
我倒!什么时候,他们全都成了冷面笑匠了?自吹自擂,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那个,无名。”我大窘,岔开话题:“其实,这里面最好再加点药研成粉末放进去。可以慢慢吸入口鼻,叫吸入法,可以达到持续用药的目的。可惜,我只记得其中有一味防风,其他全忘了。不过,你是神医,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
“是,王妃说得有道理。”无名含笑瞧了我一眼,目光中透出惊奇与敬佩:“我倒是没有想到,属下这就去配药,请王爷稍等。”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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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无名配药的空档,君默言采纳了我的建议,跟无尘他们商量后,决定把渲州城郊二十里的石岭镇划为隔离区。
我们一行十人,戴上添加了药未的特制口罩,骑着马,押着大批药材出城往石岭镇走去。身后跟着从渲州府衙临时调来的五十名衙役。
听说要去疫区,他们大都脸有菜色,却畏于君默言的气势,不敢抱怨,只得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的后面。
石岭镇交通便利,依山傍水,倒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好地方。可惜,一场瘟疫,把一个清静幽雅的村镇变得凄凉悲惨。一路上闻得处处哭声,看到遍地坟茔,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气氛压抑无比。
就在一片静默之中,石岭镇终于抵达。镇上家家闭门,户户关窗,辰时刚过,整条街上却几乎无人走动,悄无声息,宛如一座死城。不时,能从门缝中瞥到几道警惕的目光。
不待吩咐,无心已匆匆离开。不多时,他带了一个身材瘦削,面色苍老,年约五旬的老者——原来却是石岭的里正,周海。
君默言仔细地询问了他石岭镇的役情后,把石岭镇已划为隔离区的决定通知了里正,让他负责召某大家一起动手,打扫卫生,把整个村镇都消毒。
待无名替他们验过身体之后,染病的自然是留在隔离区接受治疗;身体健康的妇儒便可搬到衙门指定的临时住所去居住;年青的男子,则需留下来帮忙。
接到成为隔离区的通知,那里正原本满脸的愤慨。后来听说所有的患者都是免费治疗,妇孺也可得到妥善的安置,便是留下来帮忙的男子,也可每日得到三两纹银的补助。且每日都有专门的大夫指导他们防疫,这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无名把事先准备好的苍术分发到各家各户,让大家点燃烟熏消毒,不久开窗通风。
周海迅速把一间靠近街尾的客栈清空,做为默言临时的办事处和无名的论所。众乡人排队等候看诊。带来的那五十名衙役刚负责洒扫街道。
默言又怎么会静坐在屋里等着处理各种杂事?早跑了个没影。我也不能闲坐着,看看无名忙得晕头转向,于是自动到他那里帮忙。
反正药草昨天下午无名已安排人分捡好了。于是,他负责看病开方,我凭单发药,倒也乱中有序,井井有条。
这时,无尘也带着他从驻军处抽调的一百青壮,匆匆赶到。在镇口架起搜集到的大铁锅,开始熬制汤药,免费发放,供大家饮用。
镇民们无不欢喜得落下泪来,慌乱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慢慢地也有青年自愿加入到帮忙的行列当中。
“大家别挤,药材有很多,每个人都有!”我看着那些拥挤在门前,相互推挤,哭啼叫喊的病患,冲无名大声嚷:“不行,无名,得叫他们派人来维持秩序!不然,他们挤来挤去,没病的都会染上病了!”
“小雪,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无尘给大家分派好任务,正巧进来帮忙,听到我的话,笑着问。
“这样吧,你找几个人,去外面维持秩序。”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医院的挂号制度,急急地吩咐:“另外,你赶快做几十块竹牌,编上号码,来看病的,每人发一块牌。你守着门,喊到号的进来看病。这样才不会引起混乱。”
“好!”无名伸掌,轻轻一推,挤在门口的那群人便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他微微提气,清朗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各位乡亲,萧大人已被拿下,关在大牢里,听候发落。现在渲州已被昭王暂时接管,全权负责解决渲泰两州的疫情。所以,不必担心药材溃乏,请大家排队等候,自觉维护秩序...”
“无名,萧云贵真的被抓起来了?”乘着这时房里没人,我讶异地凑过去低声询问。
默言这家伙,口风还真紧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他不去中情局当特工,还真是浪费了!
老天,虽然早猜到默言会下手,没想到会这么快?昨天刚到,地皮都没踩热,就把一把手关了起来,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跟着王爷办事,一个字,爽!昨天那姓萧的脸都黄了,把萧昆搬出来当挡箭牌,结果只有死得更快!”无名呵呵笑,冲我竖起了大姆指:“王妃你也不差啊,关键时刻出谋划策,真是个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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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怎么连你也欺侮起我来了?”我赫然,涨红了脸,大发娇嗔——这老男人,现在也学会贫嘴了。
“咦,谁敢欺侮秦秦?”默言大路步地走了进来,微笑着斜视着无名。
“呃,王爷,属下哪敢欺侮她啊?她不欺侮属下,就阿弥陀佛了!”无名双手合什,似模似样的唱了个诺,把默言逗得哧声笑了出来。
“乐吧,你们就可着劲地乐吧!小女子本着娱乐大众的慈悲心肠,对你不敬的语言就不计较了。”
“哈哈哈!”谁知道无名跟默言对视一眼,笑得更大声了。
“神经病!”我白了他们一眼,懒洋洋地软趴在椅子上,打算闭目养神。
“累了?”默言轻挑了眉毛看着我,明显幸灾乐祸:“早跟你说了,叫你在城里呆着,你非要跟,现在受不了了吧?”
“谁说受不了了?累了倒是真的。”我伸伸懒腰,贼兮兮地瞧着无名,笑眯眯:“无名,中医不是有那个推拿?不如你帮我推推,怎么样?”
“呃,休息够了,开始看病了。”无名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瞟了默言一眼,掉头,正襟危坐,假装整理病例,忙个不停。
嗟,胆小鬼!
“对了,我刚刚进来时,见到那些病患被拦在外面,出什么事了?”默言瞪了我一眼,转开话题。
“是这样的...”
“好了,竹牌全做好了,喏,无名,你填号码吧。”无尘兴冲冲地一头闯进来,哗啦一声,从怀里倒出一大堆竹牌,堆在无名身前的桌上。
他动作幅度很大,倒得太急,竹牌又滑,唏哩哗啦地掉了一地。
“这些竹牌消过毒没有?”无名皱眉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轻叹:“那么急做什么?有人追杀你啊?”
“呵呵,我忘了。”无尘摸了摸后脑勺,弯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竹牌,憨憨地笑了:“我立刻去煮..”
“我去帮忙。”我跳起来,跟在无尘的背后往外跑——哼,这两个人喜欢玩阴的,没事总喜欢取笑我,还是无尘好!我闪!
“好啊,”无尘想也不想,立刻点头,停下来等我。被默言冰冷的目光一扫,讪讪地笑了笑,飞快地跑了出去:“还是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帮无名好了。”
“你哪里也别去,给我老实呆在这里。”默言伸手,把我按在椅子上坐稳。抬眼环顾了四周,不满地嘀咕:“无名,这房子里是不是又该熏一次了?进来这么多病人。”
“呃,王爷说得对,是属下疏忽了,请王妃和王爷移步东厢。”无名怔了一下,起身叫了人进来,七手八脚地搬走诊疗桌,又搬开药材。这才关上窗,开始四处点苍木。
等一切弄妥,无尘的竹牌也已煮制完毕,正好派上用场。无名编好号,再交回给无尘,放在竹篮里面待用。
外面的病人排了队,依次领到号牌,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再推挤,安安静静地等着。我见效果不错,撤了几个人,只在门口留一个人维持秩序,整间诊疗室显得空旷,清静多了。
人一少,脑筋清楚,连看病的速度都快了许多。病人领到药后,无名还能有针对性的对病人的用药进行一些指导。他高兴极了,没口子地赞我。
我嘻嘻笑——这个,其实不是我的发明,我盗用他人成果了!
145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直到亥时一刻才勉强把石岭镇的五百多口居民进行了一次初步的疫情排查。确诊患上疠疫的两百七十九人,疑似的一百三十七人,健康的只余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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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安排这两百多入入住了隔离区,成为了第一批接受免费冶疗的病人;疑似的等待明日复查;健康者除去老幼如孺,被我们感动,全部自愿留下来照顿患者,也住入了隔离区的护理所。
深夜,当所有的人进入梦乡,万籁惧寂的时候。默言,无名,无尘,无心和我,仍然聚集在一起。大家心情沉重,感觉到此次任务的艰难。
“默言,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赶快发文,从附近各州、府、县、乡,调集大夫支援疫区。光靠无名一个人,一个村一个镇一条街道地排查,清理,别说他吃不消,就算他挺得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何况还有一个泰州。泰州知府萧三武是纤武出身,蛮不讲理,更加不顾百姓死活,只怕是个连表面文章都不肯做的人。若是等渲州事毕再去泰州,只怕是为时已晚。”无名摇了摇头,捋须长叹。
“还有药材,消耗得比预计的要快得多。估计我们第一批带入城中的最多可支持三、五日。随着时间的推移,入住的病患会成倍增加,用于消毒的苍术很快就会用尽。”无心合拢帐本,显得忧心冲冲。
“另外,因为每个病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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