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送给你





  思思,我们……当安子良明白了段思思想要表达的信息后,便贪婪地将自己的嘴唇朝段思思光滑的脸上贴去……
  一个小时以后,在老君山新落成的公寓里,从一间临近后山的客房里传来了段思思当上幸福女人时发出的疼痛并快乐的尖叫声,碰巧的是,紧接着又从后山上传来了猴王求爱时发出的嚎叫,那叫声和刚才段思思发出的声音十分相似,因此,段思思的尖叫声并没有在深夜里引起别人的注意……
  把《作家夫人情人》这几页的内容读完,看看表,已经上午10点多了,宋丽洁还没来上班,我不由得又有了几分担心。昨天晚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堵得很。秀英和刘强保持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情人关系,我竟然一无所知。秀英突如奇来的自白,让我措手不及。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了秀英和我分居的真正原因。再多的痛苦和泪水,也无法让我得到问题的答案;再多的反思,也无法让我找到情感裂变的根源。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犯了错误。我竭力回忆着二十多年前和秀英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从第一次约会见面到洞房花烛夜,从日常工作到夫妻生活,我觉得虽不是圆满无缺,起码也算得上恩恩爱爱。可秀英为什么会见异思迁呢?她和刘强的爱情基础是什么?是一封情书还是一见钟情?爱情的真谛在哪儿?爱情的惟一性又表现在哪儿?我百思不得其解。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现在已经知道了秀英和刘强的关系之后,我并没有从内心痛恨秀英,痛恨刘强,也不像有些小说或故事里说的那样想要去复仇甚至去杀人,以报夺妻之恨。在认真反思之后,我想的更多的还是秀英,想她二十多年来给予我和孩子的爱,给予家庭的奉献。不知为什么,平时我还能从日常生活中挑出秀英的一些缺点和不足,可现在,我竟然想不起来秀英一丝一毫的毛病。秀英婀娜的身姿、多情的微笑、贤妻良母的榜样和我们夫妻生活的快乐,尤如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一样闪映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发现,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想念秀英,更爱秀英,我想立刻见到秀英。我的泪在为她流淌,我的血在为她涌动,我的心在为她震颤,我对她的思念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甚至我的生命也是为了她而存在!昨天夜里,秀英的电话让我糊涂了爱;可今天,我似乎又回到了爱的世界中。隐约之中,我感到有种力量在鼓动着我、怂恿着我,让我去爱,让我去找回失去的爱。一早,我就拨通了深圳的电话,可仍然没有人接。我的心里更加不安起来。我已经决定尽快到深圳去,我要去找秀英,我不能失去她,不能没有她。在思念秀英的同时,我又想到了林厚芳和宋丽洁。昨天晚上,宋丽洁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回到了家?她对我和秀英、林厚芳的关系有什么看法?她还愿意和我保持那种师生恋的关系吗?我想的很多,但我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宋丽洁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或是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哪怕她在电话里骂我、斥责我我也会承受。可上班时间已过去近两个小时了,仍没有见到宋丽洁的身影,也没有任何一个电话打进来,我的心里惴惴不安。除了秀英、宋丽洁之外,薛琴的健康也让我担忧。今天一上班,我就和朋友联系好准备给薛琴看病的事,朋友已经答应,让我明天带薛琴到专科医院进行全面的体检,除了性病之外,我还想再给她做一个有关爱滋病的检查。薛琴的身体太虚弱了,再加上她这几年不检点的生活经历,我完全有理由对她的健康状况做出不理想的判断。不管情况如何,我一定要把薛琴的病治好。不知为什么,昨天从薛琴家出来之后,我突然间觉得薛琴并不是别的什么人,她好像成了我的家人、我的姐妹和我的妻子!她之所以落难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似乎责任并不完全在她。我是心理学教授,又是性心理咨询中心的工作人员,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薛琴这样的病人从心灵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让她们成为正常人。从这点来说,我痛感自己没有尽到职责,我为自己未能早早帮助薛琴,未能让许许多多薛琴这样的女人过上正常的生活而倍感羞愧。
  “笃笃、笃笃……”
  当我正在闭目反思时,诊室的门响了。
  “请进!”我慌忙应道。开始,我还以为是宋丽洁来了,可等到诊室门被推开后,我愣住了。
  第十二章 忏悔的心灵
  “安老师,您怎么……”
  作家安子良的到来使我感到十分意外。
  “怎么?贾主任,没想到我会来吧。”安子良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收好的雨伞放到门旁边。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雨了。不过,从安子良收起的雨伞上可以看出来,这会儿雨下得不大,因而雨伞上流下的水也不多。我扭头朝窗户外面望了一下,才发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雨滴像流星一样划过空中斜打在树枝上、窗户上,发出由小到大、由疏到密的撞击声。
  “来,快坐,快坐。”我赶紧迎上前,请安子良在诊室的凳子上坐下来。“没想到,您这时候会来,还下着雨。安老师,您先坐,我去倒杯水。”
  “不,贾主任,不用忙,我出来办事从这儿路过,顺便进来坐会儿,问点儿事,不用客气。”安子良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无奈我又回到了坐位上。
  “安老师,您是不是想问薛琴……”望着安子良那寻觅的目光,我马上想到了薛琴,因为上次在安子良家里谈到薛琴时,他显得极为关注。虽然安子良一再声称他和薛琴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但从他的话语里依然流露出在他们中间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愫。安子良还把薛琴的地址告诉了我,让我去给薛琴看病,我觉得,这里面似乎也包含着安子良对薛琴特有的爱慕和同情。
  “她还好吗?”像我预料的那样,安子良开口问道。其实这等于不用我再解释,安子良已经确认我去了薛琴家,他问我的口气十分肯定。
  “不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很不好!”在说后面这三个字时,我又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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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了?”安子良猛地站了起来,身子剧烈抖动着,头也有些摇晃,像是中风一样。
  “安老师,您别急,”我摆摆手让安子良坐下,“薛琴的情况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悲惨,跳河自尽,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但却真的不好。”接着,我把昨天见到薛琴的情况给他细说了一遍,当我说到薛琴得了性病,自暴自弃生活绝望时,安子良的眼中噙满了悔恨的泪花。直到我最后说已经约好医院准备给薛琴做进一步身体检查时,安子良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贾主任,我对不起薛琴啊!”听完我的话,安子良忍不住哀叹道,“我对不起老同学啊!”随着悲怆的声调,安子良潸然泪下。
  “安老师,您别难过,有话您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看到安子良难过的样子,我也禁不住鼻翼发酸。
  窗外的雨开始下大了,雨水穿梭般从天而降,像条条鞭子重重地打在窗户上,扪震人心。
  “您知道,我和薛琴是中学的同学,说真的,在上中学时,我们的关系处得非常好,学习和课外活动经常在一起,真有点儿恋人的感觉,不过我们却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早恋。那天晚上在我家,我已经把我和薛琴的关系给您说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产生过爱情。可是,我承认,这二十年来,薛琴在我的心里一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她像一个永不消失的影子一样,时刻附着在我的躯体上。当我在工作中遇到困难时,当我在生活中遇到挫折时,特别是当我和我的太太之间因生活琐事产生隔阂时,薛琴的影子便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瞒您说,对婚姻,我曾经后悔过;对天隔一方的薛琴,我暗暗思恋过。我曾经想过,假如我和薛琴结合的话,一定是天赐的一对儿,地配的一双。可是,去年年初,当我和薛琴分别二十年后再相见时,我对薛琴的暗恋已荡然无存。因为婚姻的不幸和自身的堕落,和二十年前相比,薛琴已是容颜憔悴、瘦骨嶙峋。后来又听别人讲她吸毒、得了性病,我便对她产生了厌恶心理,当然也就不想再去见她。前一段时间,在我的心里,薛琴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已经死去了。可是,就在前天晚上,当您从我家走后,我冷却了一年多的心又被激活了、暖热了,我对自己的做法进行了反思。在我的作品里,我可以刻划出形态各异的人物:二奶、流氓、贪官、变态狂和杀人犯,不管他们有多坏,多么卑鄙,尚都有生存的空间,可在现实里,我却不能容忍自己的朋友犯错误,特别是当她饱受身体和心灵的折磨,需要帮助时,我却远离了她,我甚至害怕病毒会传染自己而不敢去见她。我是一个作者,甚至还被人吹捧为先锋派作家,可对弱者却没有一丝同情心。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无情的小人!贾主任,您是医学院的教授,您一定要救救薛琴,她是个好女人,她是个受了伤害的好女人啊!”
  说到这儿,安子良向我连连摇头拱手,以示抱歉,忏悔和遗憾的表情布满了已略显褶皱的脸庞,和前几天他在购书中心签名售书时的作家形象比起来简直判若二人。
  “安老师,您不要太伤感,”我抚拍着他的手,“只要薛琴AIDS化验没问题,她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康复的。看病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谢谢,贾主任,谢谢您!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安子良说着,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用力摇晃着。
  “我知道,知道。”安子良的手非常有劲儿,根本不像是文人出身。和他的手紧握在一起,有种和工人阶级握手的感觉。听宋丽洁说,安子良原来也是工人。“不过夫人这边不知是否方便……”职业习惯不由得又让我想到了安子良刚才在说话流露出来的隐情,我觉得安子良在个人情感上并不像他在签名售书活动上所说的那样自在、从容,也不像小说中描绘的那样活灵活现、游刃有余,至少在家庭问题上他对我隐瞒了实情,而我却想知道真实答案。
  听了我的话,安子良与我紧握的手瞬间松了下来,他两眼无神地呆呆地望着窗户上汩汩流淌的雨水,整个人陷入了冥思苦索之中。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诊室,到休息室里给安子良倒了杯水端过来。
  “贾主任,既然您问到了我的夫人,我也就把我今天来的真实目的告诉您。”安子良接过水杯先喝了一小口,感觉水不烫嘴,就又喝了一大口,之后,他又接着说,“贾主任,那天在购书中心和前天晚上在我家,我和您都谈到了两性的话题,特别是前天晚上,您还问我如果要是发现我的夫人有外遇,我会不会原谅她?我当时告诉您,我会原谅她。您问,为什么?我们还没来得及再谈下去,我夫人打烊回来了。因为时间不够,我们没能说完。今天,我想和您再接着这个话题谈谈,然后我再和您谈谈我的夫人。”
  “好啊,正好这会儿有时间,咱们再探讨一下。”我以为安子良对情感的话题感兴趣,便接着他的话说,“那天,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想,您的夫人不是那样的人,我现在甚至觉得那天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妥当。”
  “没关系,毕竟只是假设。”安子良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但如果女人真有外遇的话,她会有哪些表现呢?她在男人面前表现得比以往更好呢?还是今不如昔?特别是在性生活上,她是会更积极呢?还是越来越冷淡。您是性心理专家,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这……安老师,您是在考试我,还是……”没想到安子良会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我心里没有一点准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贾主任,我是认真的。”安子良的脸上显露出异常严肃的表情,“虽然我可以在作品里塑造各种各样的人物,变着花样用文字来描写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心理活动,但作品里虚构的成分毕竟还是占多数,而在现实生活当中,我还是缺乏生活积累的,您或许会从我的作品里会发现我说的这些不足。”安子良又喝了口水,接着说,“贾主任,您今天不要把我当什么作家,您只管把我当成您的病人来看待,好吗?”安子良说完,身子又直了直,稳稳地坐在凳子上,真像是一个病人在等着医生问诊。
  “好,既然安老师这么看得起我,我也就直言了,说的不对,您不要见笑就是了。”我把刚才看过的《作家夫人情人》搁在手里随意翻了几下,然后又把它放在桌上,我说,“在医科大学,我有个当副教授的朋友,他的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