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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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这番话,顾惜朝不可能不动心。这么多天来,他表面上平静,但内心却越来越焦急。每天呆在皇宫里,过一日算一日,前途不明,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什么时候才能做个佩的上晚晴的英雄夫君?这康王显然看出顾惜朝的弱点,接连送来神哭小斧和《七略》,可是明知如此,顾惜朝还是无可救药的动心。人有欲求,就难免被利用。

可是就算被利用,顾惜朝也无所谓。他需要这个机会,其实他和康王之间又何尝不是互相利用,他要利用康王给他的这个机会罢了。想到这里,顾惜朝伸手打开了第三个盒子。

盒子里竟放着一章详尽的后宫地图!


'戚顾' 碧云天10

10

是夜,顾惜朝躺在床上无法成眠。

康王的为人,虽然还不甚了解,但此人有野心,倒是可以肯定。这几次照面,康王的作风,称得上果断利落,那晚酒会见到席间的那些人,看起来也都气宇不凡。即使是算计自己,也设计得很是精彩; 到颇有些他顾惜朝的作风。在顾惜朝的眼里,从来都是奸计也好,诡计也罢,管用的的便是好计。

康王之所以这么着急选定自己来做这件事,是不是也看出他顾惜朝是个疯子。想到这里,顾惜朝自嘲地一笑。

忽然窗外黑影一闪。顾惜朝正欲起身察看,转念又一想,那身影颇为熟悉。。。一丝坏笑浮上嘴角,便躺着一动不动。

那黑影越窗而入,蹑手蹑脚,来到顾惜朝床前,似乎有些踌躇,随即俯下身来单膝着地,轻声叫道:“惜朝。”

顾惜朝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大当家果然山贼出身,走窗户如履平地。”

戚少商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有意耍弄我。我还当你小子荒疏了功夫,怎么人都到了跟前还睡着不醒。要么就是又和人拼酒,被灌醉了。”

顾惜朝一笑,这戚少商也近墨者黑,也学会挖苦人了。坐起身道:“大当家的这几日可好?康王有没有为难你?”

戚少商也在床边坐下。“康王倒是待我如上宾,每日好酒好菜。只是我每次提到要回连云寨,康王都一再挽留。倒是你,让我担心。”戚少商顿了一下,认真地盯着顾惜朝道:“康王今晚是不是来找过你?”

顾惜朝明白,戚少商就住在康王府,康王的一举一动,应该也瞒不住他。便道:“确实来过。”

戚少商急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不管他说些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听啊!我觉得这个康王不那么简单,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可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不希望看到你再被卷进什么是非漩涡中去。”

看到戚少商着急的模样,顾惜朝心里很感动,但又觉得很有趣,便故意漫不经心地道:“你猜对了,康王让我去逼宫。”

戚少商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康王要谋反?他要你去。。。那你呢?你答应他了?你一定要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吗?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是怎么被抓紧刑部大牢的吧?!”

没想到戚少商急成这个样子,顾惜朝又有些不忍心了。轻笑了一下,“大当家的,惜朝是说笑呢,怎么可能呢。”拉了戚少商坐下,又道:“不过大当家的,你说,若是这康王当了皇帝,会不会比现在这个整日醉心书画的皇上强上百倍?”

戚少商稍稍静下心来,道:“惜朝,这皇宫里的事情,错综复杂,是是非非,很难看清楚看明白。我不愿再揭你的伤疤,旧事重提,但是前车之鉴,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顾惜朝知道戚少商这番话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想。可是这个知己,却永远无法了解自己心中的那个结。这个人人尊为大侠,处处被人敬仰的戚少商,又如何去体会从生下来就遭人白眼,被人看不起的心情。更有那些鼠辈小人,时不时地把残忍当有趣,拿自己的出身当笑柄,刺痛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但是顾惜朝不想告诉他,他知道说出来这个人就会翻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惜朝竟然开始在乎起这个人的想法。“大当家的,不用为我担心,康王没说什么,只是拉拢我而已。惜朝自有分寸的。”

这几日顾惜朝一直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康王的出现,让他心火重燃。他岂能一直屈身在此身,又或是做个什么游荡在江湖上的大侠,每日里为了恩仇义气,打打杀杀?存鹰之心,池潢不顾。他顾惜朝没做错什么,只是运气不好,遇人不淑而已。康王这道菜,顾惜朝是吃定了。不管他是毒酒毒菜,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个机会,顾惜朝怎么可能放弃。

“大当家的,等你看到惜朝这次漂亮精彩地办完这件事,就一定不会在生气了。”顾惜朝在心里说。

戚少商虽然觉得顾惜朝有所隐瞒,但既然这人不肯打开心扉,自己也无法再说什么。

“惜朝,你可不要再铤而走险,作出让人失望的事来啊!”

看到顾惜朝认真地点头答应,戚少商这才离开。


'戚顾' 碧云天11

11


暮春的风,吹得汴梁城中绿意盎漾。那几棵早先开得灿烂的桃树,才没过几日便只稀稀落落的挂着几朵残花。树下碎碎的一地花瓣,被风赶着打着卷儿,偎在康王脚前。

康王背着手站在树下,双眉紧蹙,似乎心事满怀。对康王来说,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自己的计划,一拖再拖,就是因为最关键的人选一直没有着落直到见到顾惜朝。康王相信自己的眼力。这件事,非顾惜朝不可。自己的命运,也已经寄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失败了,只能怪天不我予。

但他康王不相信天命,他想要的东西便一定会不择手段去争取。父皇被推上龙椅是勉为其难,当上了皇帝也每日不务正业。他早就该下去了,自己推他一把也算成全了他。本来,子承父位,顺理成章。但是父皇二十多个皇子,自己排行第九,希望渺茫。但是皇帝这个位子,舍我其谁?想到此,康王骄傲地一笑,论才华学识,武功谋略,皇子中那个比得上他?更别提长兄那个性格懦弱的家伙。

一片花瓣被风牵动,轻轻扑打在康王的脸上,又翩然而落。康王不由得回想起那日在树下舞剑的人。康王有时候觉得这人象个谜,让人猜不透,但又令人忍不住去想。自己派去打探顾惜朝底细的人,只查到他被寄养在青楼长大,线索就断了。这个清俊儒雅的年轻人,竟然曾千里追杀戚少商,搅动了大半个江湖。不过,这等厉害的人物,却也有致命弱点,被付宗书那老贼利用了。。。但自己不也正是在利用顾惜朝这个弱点吗?想到此,康王得意地笑了。


曾经令康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什么皇帝竟不杀这个逼宫罪人。不但如此,父皇还几次让顾惜朝见驾,虽然只是品评字画,但看得出对他颇为欣赏。不过怪事还不仅此一桩。顾惜朝追杀戚少商,害死了戚少商不少兄弟朋友,戚少商竟也没杀顾惜朝,反倒二人现在看样子成了至交好友。。。细想起来,这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情谊,似乎更甚友情康王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果换了自己,怕会也舍不得杀顾惜朝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让顾惜朝去冒今晚这个险他自己这次也赌上了性命。

只要能过得了今晚。。。康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右拳。


这一天对戚少商来说也不寻常。自打那天从顾惜朝的住处回来,他越来越觉得顾惜朝一定有事瞒着他。这个人追杀了自己一路,他的脾气,戚少商还是了解的。那颗不安分的心使得顾惜朝就好像一块磁铁,一旦接近权力斗争的磁场,就会身不由己的被卷进去。今天的康王府,戚少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虽然下午茶像往常一样端上来,但那些下人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宁。康王府也似乎比平时多了些行色匆匆的人。

用完了晚膳,戚少商再也熬不住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去探探虚实。想了一想,便拎了一壶酒,来到康王门外。“康王千岁,今晚月色皎洁,不知殿下可否有兴和戚某小酌几杯?”

屋内无人答话。戚少商又提高了嗓音重复了一遍。等来的还是寂静一片。“康王千岁!”戚少商干脆推门而入。但见屋内点着红烛,但却空无一人。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戚少商忙又查看了几个亮着烛光的屋子。竟然都是空的!

戚少商只觉得心里也一下子空了!不假思索,脚步如飞,直奔顾惜朝的别苑。惜朝!千万要让我见到你!


顾惜朝早已穿好了夜行衣,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约定好的时辰已经到了,该动身了。可他还是固执的要再等一下,他还想要见那人一面。这一去,也许就是永远。如果失败了的话,两次逼宫的罪,有九条命也逃不过了。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他顾惜朝舍不得的东西,就是戚少商对他的一颗真心。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一脸焦急的戚少商夹着一阵风出现在眼前。期待的人终于到了,这次倒是没走窗户。顾惜朝脸上终于绽出一个笑容,黑色的眼眸中波光明媚,望着戚少商喜道,“大当家的!”。

看到顾惜朝好好的在屋里呆着,戚少商总算又找回了心跳。可是定下神来,看到顾惜朝这身打扮,刚才的焦急一下全化成怒气,一把上前抓住顾惜朝的手臂,“顾惜朝!你又骗我!你还是要以身犯险!”手下又用了力,狠狠地攥住那只手臂,“不过我不会让你去的!”

顾惜朝笑了,“大当家的别动怒。顾惜朝知道错了,我不去就是了。”说着一只手解下了佩剑,又慢慢去解那夜行衣的扣子。“我这就换下这身衣物,大当家的总能放心了吧。”

戚少商没料到顾惜朝会如此听话,竟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忽然觉得身上一麻,竟被顾惜朝点了|穴。戚少商这才猛然醒悟,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中骂道:又着了这家伙的道了!

顾惜朝望着气得快要爆炸的戚少商道:“大当家的,惜朝只好对不住了。但惜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没有选择。事后我会和大当家的解释的。。。如果,还有以后的话。大当家的对我的恩情,今世若不能相报,就等来世再报。”

顾惜朝抱起戚少商放在床上,“大当家的,这|穴道半个时辰内会自行解开。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切记一定要先离开皇宫。”向那床上的人瞥去最后一眼,轻声道:“惜朝告辞了。”


'戚顾' 碧云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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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养心殿内,烛火明亮。几个太监宫女静静的低头站着,仿佛木雕一般,整个大殿中,只有徽宗皇帝是个会活动的物什。

桌上的这幅画作,徽宗已经忙了几天了。烛光映照着徽宗略显疲惫的脸,但那一双眼睛却还炯炯有神。只见他不时后退半步端详着那幅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落笔。徽宗本来就擅长丹青,再加上这一次格外用心,虽还未最后完成,但画中之人的风采已然跃然纸上。“也许今天就能画完。”徽宗想。

徽宗身旁的一个太监已经弓着身举着一个盘子半天了,手臂累得发酸。偷眼看了看徽宗,鼓起勇气,小声道:“皇上,还请皇上选定今夜寝宫。”徽宗回头看了看放了一排玉签的盘子,漫不经心的在里面拿了一只丢在桌上。

那太监看过玉签上的字,转身对着下面唱道:“宁…妃…娘…娘——”

时候不大,一列太监宫女从大殿中鱼贯而出,每隔一人便挑着一个着黄灿灿的灯笼,宫女们依次捧着香炉,香粉,和一些细软。一行人向着宁妃娘娘的牡丹宫开去。

屋顶伏着的四个夜行人互相点头示意,其中两个黑影随即分头离去,顷刻间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皇宫的守备由四支禁卫军负责,经过康王的苦心经营,负责各后宫的禁卫军已经为康王买通。

出了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们一行人走到牡丹宫的牡丹花亭,便被几个黑衣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放倒。。。须臾,“太监宫女们”便又重新挑起灯笼,捧起香炉。黑夜中一串黄灿灿的光继续往牡丹宫荡去。

顾惜朝和另外一名黑衣人依然伏在屋顶。只等着徽宗鸾驾一起,便跟去牡丹宫。两炷香的工夫已过,可徽宗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是兴致盎然的描绘那幅画。顾惜朝不禁有些着急,康王的人已经侯在牡丹宫多时了。

徽宗这边继续不紧不慢的画他的画。又过了半天功夫,只见徽宗将画笔搁在一旁,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终于完成了那画作。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凝神端详那画了半天,提起笔,落在那宣纸的空处,却停住了。沉吟一番,方才认真地写下几个字。又退后两步,眯起双眼,不住的端详,根本忘记了时间。身旁的太监提醒道:“皇上,鸾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