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四 清文与东方红 by 小林子

释放，身子却也挤压着清文的欲望，直把清文逼得吐出一口浊气，把情热都喷洒进了东方红的身子。　
两人就着结合的姿势瘫在一起，重重喘息着。迷迷蒙蒙的，东方红睁开了眼，确认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清文没错。　
「……清文……我爱你……」在清文的怀抱中，东方红痴痴迷迷地说着。　
于是，清文又吻了下来，而他的双腿又重新环上了清文的腰。　
「我要抱你抱到断气为止……」清文舔吸着他红肿的唇，又开始动起了腰。而东方红的喘息也那随着摇摆的频率而再度增了快。「你真是太棒了……」　
大雨里，那情欲一发就是无可收拾。清文不断不断要着，一次又一次，而东方红也是一次又一次地迎合着，尽管到了后头已经失去理智。　
坐在清文的欲望上，东方红叫着、喊着、尖声呻吟着，一次又一次。　
清文的情热一滴不剩地灌进了他的体内，直到满溢、依旧不肯停止。　
「不要停……不要停……我要你……我要你……」　
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结合中，东方红捉着清文，一次又一次地喊着。他要清文，他要清文的一切，他不断吮吸着清文。　
从唇舌，从臀间，他要把清文的唾沫跟情热都吸纳到身体里。　
大雨下得更急了，他们间的交合也一次比一次的激烈。都不要命了，都疯狂了，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管了。　
清文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交合，而东方红也经历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情爱。　
大雨之中，他们两人紧紧交缠着，直到天亮、直到雨停、直到力尽。　
直到鸡鸣了，两个人才紧紧缠着对方的身体，相拥而眠。他们不是两个人，他们是一对，现在是如此，以后也会是如此。　

清文背着东方红走在泥泞的山地上。　
东方红的手臂环着清文的颈子，脸颊贴着他的头发，笑得既幸福又恬静。　
那疯狂的晚上，带来了些疼痛的后果，可却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幸福跟甜蜜。　
东方红趴在清文的背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而清文则是一边走着，一边也是忍不住轻轻笑着。　
果然是乌鸦嘴呢，可这样不也很好。两人的心思兜在了一块儿，幸福就是四倍多。　
「欸，果子！」东方红居高望远，就是朝着不远处的树上惊喜地叫着。　
「在哪儿在哪儿？」清文连忙把东方红放了下来，就是顺着东方红的手势看了去。　
高高的树上结实累累，两颗晶莹的水珠让这些果实看来更是可口了。　
两人都饿得发慌，这一个发现自然欣喜。　
清文量了量高度，助跑了两步就是一跃而起。　
拉下了枝条，清文一手摘下了果实就往东方红抛去，东方红早就期待地站在那儿了。一个又一个，清文一口气采了八个果实，才放开了枝条，跳回了地上。　
东方红擦干净了一个果子，往清文的嘴边送去，清文笑了一下，张开了嘴就咬了一口。　
「真甜。」清文低声说着，就是低头吻了去。香甜的果肉大半都喂回了东方红的嘴里。　
东方红的脸红得不象话，清文摸了摸他的脸，才放他自己吃果子。　
于是，两人就这么地坐在了一块儿啃着果子，说的话少，却甜得很。　
「没想到，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东方红小声地说着，却满是柔情蜜意。「真是死也值了。」　
「别说这种话，好好的，还能在一起长长久久。」清文摸了摸东方红的头发，看了他一会儿，却是轻轻笑着。「才过一个晚上，你怎么又变得更漂亮了？」　
「……再漂亮，也不是清倌儿了。」东方红含羞带怨地轻轻看了清文一眼，只把清文看得心儿跳跳。　
「是啊，红儿再也不是清倌儿了。」清文搂着东方红，却是轻声笑着。「红儿变成清文的红儿了。」　
「……你叫我红儿？」东方红微微抬起了头看他，目光柔柔的。　
「嗯，我的红儿。」清文低声说着。　
「……好好听……」东方红依偎在清文的怀里，满足地叹息。　
「你如果喜欢，我这样子叫你一辈子。」清文低声说着。　
「……只怕过了几年，红儿长大了，清文的心就不在了。」东方红在他怀里幽幽说着。　
「……你若真心爱我，我李清文便以真心待你。一世不弃。」清文低声说着。　
「空口无凭。」东方红吃吃笑着。　
「要写字据也成。」清文低声笑着。　
「不要你写字据，只要你指天地为誓。」东方红深深看着清文。　
清文也看着东方红。　
「……皇天在上，我清文一世以真心待东方红。老病不相弃，争执无恶言，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后土为誓，我东方红今日为清文之人，一世为清文之人。永不相负，唇齿相依，若违此誓，天地同灭。」　
两人的手互相握了紧。　
「我无悔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无悔了。」东方红却是哭了出来。　
「好端端的，又讲这字。」清文却是笑着，亲了亲他的头发。「我还想找个客栈跟你整整亲热个一百次，这么早就挂了，我死也不甘心。」　
「……你……我讲认真呢，你又逗我……」东方红半恼半羞地瞪着清文。　
「嘿，我讲的可也认真。没跟你好好请热上一百次，我做了鬼也不甘心。」　
「色魔。」东方红轻声啐着，却是红了脸颊。　

没有走不出的迷宫，自然也没有走不出的树林。　
两人半走半停，边找边玩边闹，却也走出了山间，真的找了家客栈。　
那客栈老板看到两个泥人，呆了一会儿，却在清文拿出了银锭子后重新笑了开。　
依旧是一间上房，一顿饭菜，却改为一桶热水。　
两人身上脏污，却高高兴兴地洗起了鸳鸯浴。　
换过干净的衣服，好好吃过一顿饭菜，把饿了三天的年轻身体喂饱了后，两人才搂在一块儿睡着。　
整整又睡了一天，才恍若隔世重生。　
两人相视而笑。　
「我们别那么早回京城好不好？」东方红在清文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我赞成。」清文捉过了东方红的手，就是轻轻吻着。　
「那你想要留多久？」东方红红着脸问着。　
「就一百次吧。」清文笑得可恶。　
「……什么一百次？」东方红懵了。　
「就我之前说的一百次……」清文低头又亲了过来。　
「你……这样会要待多久啊……」东方红红着脸被亲，只是低声说着。　
「这是挑战吗？……我接了……」清文边亲边说着。　
「谁跟你邀战了……嗯……可不许敷衍了事……」　
「是，红儿说的都是……要你满意了，才算得一次，如何？」　
「这才差不多，嘻……」　

然而，虽说条件苛刻，在两人的「努力」下，还是达成了目标。　
时间还不到半个月，济州的分舵就迎来了他们的少主人。　
外加一个漂亮的少年，亲热地依偎在他怀里。外头在下雪，这两个人之间可热烘烘。　
清文在平常的衣服外头加上了一件厚棉袄，冻人的天气只在他的发上结了几颗小小的水珠。清文的气色非常好，笑容大大的，眼睛亮亮的，可真是一个潇洒俊美的少侠。　
而在他怀里搂着的少年，身上却是穿着厚实的黑皮袄，脖子上围着圈红狐狸毛，手上头上还戴着雪白的兔毛帽、兔毛手套。唯一露出来的脸蛋被这冷天气冻得就跟苹果一样的漂亮。一见到了生人，那双漂亮而有些羞怯的眼睛就是连忙转了低，然后再转转转、转到了清文身上。以他跟清文的亲密样子，大概就连瞎子也晓得他们的关系了。　
「哈……哈哈……进来坐、进来坐……」　
一个四十几岁的壮年男子本来在众人簇拥下，欢天喜地地飞奔了出来要接清文，一见到了清文怀里的少年，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是连忙把人都请了进来。　
外头的天气冻得死人，雪下得连房子都要盖了一半。少年的手一直拉着清文，而这清文的手呢，也很少离开少年的腰。那男子上下左右打量了少年一会儿，发现果然是个天仙般的漂亮娃儿，想起了自己小主子的风流，还是只能干笑。　
「清文啊，这位怎么称呼？」　
「王伯伯，他叫东方红。漂亮吧？我的人。」清文可高兴的。　
「……打哪来的？」那男子身上的黑色长袍绣着金色的猛虎，配上一副粗犷阳刚的脸，说有多威严就有多威严。可现在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看得人想发笑。　
「东北啊。」　
「东北这么大，叫东方红的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吧。」　
「管他的呢，我喜欢就好。」清文说着，又是自己低头去逗东方红，东方红的脸上给清文吃了豆腐，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恼得半羞半怒地瞪着清文。　
「你这样子最漂亮了，我喜欢透了。来，亲一下……」清文一边说着，一边狼吻又要印了上，直把东方红吓得连忙双手齐上挡住了他的嘴。　
「咳……」那王某人轻咳了一声，就算是克尽了提醒的责任。可脑袋转了转，却还是说了话。　
「清文啊，伯伯是不怕麻烦，可你晓得对手厉害？」　
「自然厉害了，我打不过的人可少了。」清文摊着手。　
「那是武功厉害，可东方家的人不好惹的。」　
「啊？原来是同族相残。」清文状作深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等了一个月连问也不问，鬼才相信你在乎。东方红无力地瞪了清文一眼。　
「东方堡在东北有很大的势力，那追兵据说还是族长的侄子，与他对上了，只怕就是要跟东方堡作对了。」　
「一个侄子就在张扬了，红儿，你说，你是谁，八成你爷爷的表弟就是那族长的某某某吧？」　
「我跟那族长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东方红白了清文一眼。　
「啊，那还真是可惜。」清文没有半点诚意地惋惜着。　
「所以？」「王伯伯」问着。　
「可我跟那族长有很大的关系。」清文摇头晃脑着。「东方堡的族长我从小就认识，我家皇甫少华从小就是跟着他们长老习武的。那族长只听那长老的话，那长老可宠着我们家少华了，而我们家少华又很听我的话。你说，那族长会听他侄子的话还是听我的？」　
「……」　
「王伯伯」在桌上画着关系图，看来是陷入了深思，而东方红则是低着头一径儿地笑着。　
「笑什么笑什么，你家夫君都说要当你靠山了，你帮外人还是你们家夫君？」清文故意去捏东方红的脸蛋儿。　
东方红吃吃笑着，可一个清灵婉约，清文心里一动，搓热了手掌正要就这么地扑了上去大肆轻薄，就被他「王伯伯」的一句话打乱了。　
「重点是在为什么他要找清文的东方红麻烦吧？」　
欸，终于有个脑袋清楚的人了。东方红微微睁大了眼睛。　
「自然是为了劫色了。」清文理所当然地说着。　
当场就是两人无力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有什么更精辟的说法就说出来啊。」清文嚷着。「不是劫色难道是为了劫财？这小子穷得连里裤都是我给他买的，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摸了一个月会摸不出来吗？」　
那是因为有人撕坏了我剩下的衣服！而且……等等，我干嘛跟着这无聊的问题起哄……东方红当场陷入了自暴自弃的状态。　
「……咳……据说是东方家近来有个年轻人很优秀，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在东方族里分作了两派。可东方这族向来内斗不外斗，这次追了出来要找清文的东方红麻烦，想必东方红也不是个无事人吧？」　
「是的，东方崇德野心大，一心想做族长。可族里的意思比较偏向传位给族长的嫡子。这事闹了大，渐渐的就分作了两派。不晓得为了什么，后来冲突越来越激烈，就势同水火了。」东方红连忙说着。　
「那东方公子在这里头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呢？」那「王伯伯」问着。　
东方红看了清文一眼，发现他也在专心听着。　
东方红心里一跳，捂住了自己的胸膛，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　
「他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只有我晓得长老在哪儿，而我不告诉他。」　
「长老？」那「王伯伯」看了清文一眼，发现他也是同样的惊愕。「你们族里这辈的长老不是已经隐居很久很久了？」　
如果能请得东方族里的大长老说话，那东方崇德就任族长之路就更加顺遂了。大长老的话，在东方族里可以说是圣旨一样的角色。　
「是，而长老临走之前交代下任的族长是要传嫡子的，所以东方崇德才不服。」　
「你说什么谎呢，他可是一心一意只想杀你。」清文却是如此说着。「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吧，说这谎骗得了我吗？」　
东方红抓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一怕，就是抬头哀哀看向了清文。　
「清文，不要恼我。」东方红的声音带着三分的哭音。　
「……那以后不要再骗我？」清文叮咛着。　
「……嗯！不会了，绝对不会！」东方红捉着清文的袖子，把自己的脸都埋了上去。　
「……所以？」「王伯伯」小心地问着。　
「所以就是无解啦。我们不晓得为什么东方崇德要追杀东方红，只要把红儿平安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