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晋江vip2015-05-07完结)
落瑶掐着他的手顿住了,他,是在心疼自己么。
那厢,蔓蝶终于清醒了过来,开始低低抽泣。
一直在旁边的程誉开口说道:“郡主,这是天君的选择,既然已有了结果,您还是想开点吧。”
蔓蝶:“这个落瑶有什么好的。”
程誉:“臣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
蔓蝶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为何程誉也这么说,眼里含着泪,巴巴看着他。
程誉咳了一声,道:“臣的意思是,即便旁的人认为她有千不好万不好,只要在天君眼里她是那唯一,旁人的想法又与他何干?”蔓蝶眼里的泪水终于如破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她哭了一会儿,拎着裙子飞奔出殿。
听闻程誉不冷不热的半劝导半施压的话,南宫蔓蝶更是恼怒,虽然殿上众人都似在各自议论,眼神却都在偷偷往自己身边瞧,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轻哼了一声,白了落瑶一眼,说了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甩了甩袖子走了。
众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也陆陆续续离开。
程誉也是赞同天君的决定的,当然有一半是他的私心。作为天君掌案仙使,祁远的大小事情都是他亲自打点的,大到陪同祁远出战伐魔,小到案前倒茶削梨,他都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以前祁远一人的时候可能没什么,可充盈了后宫就不一样了,前朝后寝都要他一个人打理,难免有点力不从心。可假手于人,他又不放心。
若是真娶了一后四妃,以后要操心的事情比现在何止多上几倍,虽然程誉的办事能力在清乾天首屈一指的,可遇上了后宫那些事儿,再三头六臂怕也是不够这些妃子们折腾的。
以前同司命闲来无事喝酒时,司命没事就喜欢和他讲凡间帝王的后宫争斗,什么九龙夺嫡,弑君篡位,他听完后背直冒冷汗,对着司命一阵欷殻В购米约褐髯酉筛裙蹋院蟊夭换嵴庋奶啤?br /> 再想到刚才的情况,若是南宫蔓蝶当了天后,那······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南宫蔓蝶郡主是出了名的难相处,跟着她少不了吃苦头,虽然他觉得为了天君吃点苦也没什么,他跟着祁远这么长时间,看得出来祁远对这位郡主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心思。
相反,落瑶倒是很合祁远的胃口,聪明伶俐,漂亮温柔,能歌善舞,虽然有时候会做些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据说曾为了个果子差点连命都丢了。虽然调皮了点,但程誉感觉天君每次见到她,心情会莫名其妙变得很好,程誉甚至有种错觉,若是让祁远跟在她后头给她收拾烂摊子,怕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天君喜欢,他就跟着喜欢,程誉觉得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
选妃仪式结束,各位佳丽由家仆带着相继离开,落瑶虽然是祁远选中的天后,但礼仪上是要先回娘家,等祁远亲自去下了聘礼才算正式定亲。
落瑶离开的时候祁远来送她,虽然两人不是经常见面,却都觉得好像认识了几百几千年,有时候祁远会想,究竟,他们上辈子是否认识呢?或者他们像神话中的七世夫妻那样,也曾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往?
祁远伸手理了理落瑶的刘海,眼底里要化出水来:“乖乖在家里等我,我会尽早过去。”
落瑶脸上带着两朵红霞,一脸幸福地点点头,程誉受祁远吩咐,带着十八个侍女一路送落瑶回芙丘国。
路程有点远,落瑶特地准备了几包瓜子打发时间,她挑了一包自己喜欢的甘草味的,把其他几包水果味的给随行的程誉和侍女,程誉的客气地推托,落瑶无趣地看了看他,专心磕瓜子。
☆、第21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两小无猜终须别
选妃结果刚出炉,程誉便派人先行通知了芙丘国。
落瑶还没到家门口,平日里人烟稀少的门外早已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随手搭了个凉棚,粗粗数了数,足足站了四排丫鬟。
落瑶被惊到了,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旁边一个仙婢好心地扶了扶她,才免于从云上摔下来。
她肝颤着想,国君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丫鬟了?依爹爹一贯的做法,该不会又是问邻居们借的吧?
再抬头时,她的爹爹叶夏极和娘亲孟芙蓉正意气风发地站在门口,后面站着平日里难得见到的大哥叶桓,旁边是二哥叶轶风,连远嫁东海的姐姐也来了,还有一向沉默寡言的姐夫渡呈。
落瑶朝后看去,因为距离有些远,只看到一些黑乎乎的影子,后面站着些谁,实在看不清了。这架势,有点像是迎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落瑶顿时背上冷汗嗖嗖直冒。
落瑶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对程誉笑笑:“啊,程誉仙官,你别见怪,我爹娘在芙丘国深居简出,怕是高兴过头了,才召集了这么多人过来。”
程誉礼貌地鞠了一躬,依然一副泰山于前而不变的脸:“公主,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国君如此高兴,我定会向天君转达。”落瑶琢磨着这句话,这种事情为何还要跟祁远转达?
默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爹爹这阵仗,怕不是做给自己看的,而是做给程誉看的,让他好回去告诉天君,他们对今天的结果很高兴,很满意,很受宠若惊。
有时候,做这么大的排场不为别的,只为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而这个态度,偏偏不用你解释一个字。
丫鬟辛辛站在孟芙蓉后头,她睁大眼睛翘首望着天际,刚看见远远的一个黑点时,就激动地跳起来,那模样,若是让落瑶看见,又要笑话她是否好几百年没见着天上的人了:“君上君后,公主回来啦。快看快看,还来了好多天宫的侍女呢。”
孟芙蓉其实早就看到,但但被辛辛的语气感染,听到这么小的姑娘叽叽喳喳的,也不免莞尔。
她顺着辛辛的手指看去,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看见了看见了,还真是瑶儿呢。”
国君夏极虽然心里乐开了花,在下人面前还是要顾及形象,想学人家摸摸胡须,却发现早剃了个干净,赶紧把手往后一背,自以为没有察觉地咳了一声,继续极力绷着脸,潇洒而立。
落瑶虽然做好准备,待走近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稳了稳心神,扯出一个笑,完成任务一样依次叫唤:“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姐姐、姐夫······”
孟芙蓉笑着走上来:“我的乖女儿,好样的,我就知道我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落瑶心道我又不是鸟,为什么要鸣,嘴上说道:“当然啦,我是遗传了娘嘛。”说得孟芙蓉脸上心上都乐开了花。
程誉见落瑶安全抵达,任务完成,跟夏极道了声喜,告知他过几天天君亲自过来的行程安排,随后吩咐了落瑶几句注意事项,便直接回天上向祁远复命去了,清乾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这段时间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了吧,心里轻叹一声。
姐姐叶袂是孟芙蓉曾经最骄傲的女儿,因为她从小就很听话,孟芙蓉让她朝东,她绝对不会往西,落瑶跟着大哥二哥后头玩的时候,叶袂在房里熟读诗书勤练琴棋,所以,当叶袂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家闺秀,孟芙蓉总是得意不已,仿佛这是一件她亲自打磨成的上好美玉,是她这辈子最优秀的作品。
落瑶从小就极仰慕这个姐姐,凡事都以她的样子要求自己,甚至会偷偷模仿她走路的样子,她以前就在想,以后谁要是娶了姐姐,那该是个多么幸运的男人啊,还好,姐夫虽然沉默寡言,但旁人都看得出,他是极宝贝她姐姐的,落瑶打从心底里替她高兴。
如今的姐姐叶袂,挺着已经明显的大肚子,脸上圆润了许多,走起路来却依旧风情万种,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叶袂轻轻撑着腰缓步走过来,用一方帕子遮着,在落瑶旁边说道:“上回听说你和天君一起表演,我就猜到你们的关系定不简单,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搞定他了啊。”
落瑶腹诽着,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我搞定他,不是他搞定我。
叶轶风离得近,刚好听到叶袂的话,歪着嘴邪气地笑:“天君后来还在我们府里小住了几天,估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哈哈······”
孟芙蓉笑眯眯地点点头:“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缘分石上都刻着呢。”
这些玩笑话在落到落瑶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这是当局者迷吗?有个念头在落瑶心里一闪而过,莫不是那时候祁远对她就已经有那份心思了?亏得她那么卖力地带着他到处走,还帮他解决了岚青,奈何他是故意折腾自己?但是,凡间的戏本里好像都是男的为女的做这些事情,为何落到自己身上就颠了个个儿?
想起祁远一幅冷漠清贵的样子,落瑶咬咬牙,反正有的是时间,以后慢慢和他算。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把落瑶簇拥着进了府。因为没人想过落瑶会拔得头筹,被选上天君唯一的妃子,所以当得知这些消息时,夏极和孟芙蓉半晌才回过神,当时负责传话的是程誉派来的一个半老徐娘,夏极的嘴唇动了半天,问:“这位仙姑姐姐,您确定没有走错地方?天君果真是选了我们落瑶?”
仙姑其实比夏极小多了,只因夏极常年在芙丘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号,仙姑也没猜到眼前这位是年龄深不可测的上古神,也没意识到这声“仙姑姐姐”让她平白无故老了起码几十万岁,她诧异地缩回脚抬头看了看国君府外头:“这难道不是芙丘国?”
夏极与孟芙蓉一时无语。
晚上在国君府设了个家宴,落瑶其实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很少聚在一起的家人,有点感慨,往后再看到家人团聚怕是要难上很多了吧,虽然祁远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三天两头到娘家跑的。想到这里,落瑶突然觉得有点心情烦乱。
是夜,所有人都喝得大醉,落瑶反而是最清醒的一个。
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半空,铺开来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整个芙丘国。
她跑到以前和祁远一起来过的浮罗河,头枕着双手,仰面平躺在水面上,对着月亮想心事。
粉黛色的裙子像瀑布一样摊开在水面上,却丝毫没有沾上一滴水,河水上洒满了斑斑驳驳的月光,如云朵一样轻轻托着落瑶,飞过来一些萤火虫,忽闪着萤光飞舞在她周围,静夜安好。落瑶想起小时候的儿歌:“萤火虫,点灯笼,东西南北到处飞。好像星星眨眼睛,好像盏盏小灯笼······”
有人轻轻走过来,带着一身酒气,在她身边躺下。
淡淡的酒气,不浓烈,合着一股好闻的香味。落瑶略微转头看,是印曦。
上次离开芙丘国去清亁天,还和印曦在打冷战,没想到这次回来,却已经是天后的身份。
她刚回芙丘国,其实已经在人群里看到他,只是不敢朝他的方向细看,怕看到那双哀婉的眼神,让她心痛。
趁着夜色,她才大着胆子打量他。
一段时间不见,印曦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下面的颧骨有点凸出。
印曦没有说话,和她一样躺了下来,静静地,似乎专门来跟她一起看星星。
上次的冷战未结束,落瑶不想主动说话,可是突然又觉得很没劲,以后也许都不会经常住这里了,见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为何要这么别扭地过日子呢?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当初与印曦置气的原因,只是记得自己应该生气,不该理他,落瑶想到这里,越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过了一会,落瑶翻了个身,一只手撑着头看他,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朦胧的月光里,瞧不见印曦的神情:“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没人强迫你去选妃,没人强迫你去做天后。
落瑶无法否认;撇撇嘴:“在你眼中,我是个贪慕权贵的人吗?”印曦没有回答。
落瑶轻叹了口气:“印曦哥哥,我本以为我是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可是遇到他,日子便有点不一样了。他先是成了我干儿子的干爹,然后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为我弹琴,看到有人和我争他时我会拼命想做到最好。”
印曦心里一阵苦涩,很想说他是第一个赶去救她的,只要她愿意,他也可以为她弹琴······可终究没说出口,第一个到有什么用?是祁远救的她,祁远是她的英雄,他能说什么呢?若是嫁给天君能让她免受伤害,那也好,也许,这个拥有无上仙法和至高权力的天君更适合状况不断的她。
印曦抬起头,漆黑的夜空缀满星星点点,似乎很近,却又很远。就像他身边的姑娘,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及。
“走,我们到北海去玩。”印曦忽然站起来,像小时候一样,拉着落瑶走到一挂瀑布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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