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来的爱情 by 夏树薰





原先精神委靡不振的费以爱,现则兴奋不已,直拉着宋功稷说话。 
「动物跟人真的完全不一样呢!她们一生下来不久,就学会如何站立,且过不久就能脱离母亲独自生活,这和人类完全不同。」讲到后头,费以爱看向窗外的侧验有些落寞。 
「是啊,对人类而言,亲生之恩虽然重要,但养育之恩岂不更令人感念?是吧!学长。」 
「你想说什么?」费以爱直觉有异,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学长,我就直说吧!伯父伯母常打电话给我,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还问我你最近好不好;我都回答他们,你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这幺说?他们会担心的,宋功稷。」费以爱气他瞒他,更气他乱说话。万一他父母担心成病那该如何是好?人只要一不快乐,就会容易生病,他们的头上一定又会因他而多了数根白发。「停车!我不要和你一起住了,我要回去。停车!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 
宋功稷不听从他的命今,使费以爱气得动手想扯方向盘。 
「危险啊!学长。要我送你回去,你也得先回别墅拿行李啊!而且你要回去哪儿?我们的窝,还是你家?」 
是啊,他要回去哪儿?他能回去哪儿? 
费以爱的脸顿时显得晦暗,他在心中的迷宫里乱闯,静不下心来仔细聆听心中真正的声音、真正的想法,他任自己在情绪里纠缠不清。 
很多事情其实并不如想象中困难,但很多人宁愿坐困愁城,也不愿向外跨出一步。 
说是怯懦吗?但这又是人的本性之一。 
到达别墅大门外,费以爱垂首无神地往屋内走去,他丝毫没注意到周遭有何变化,连广场上多停了辆眼熟的车,他也无心注意到。 
一打开相当大又沉重的大门—— 
砰! 
礼炮从天而降,费以爱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瞠大双瞳,太过惊讶以致一时间毫无反应,呆若木鸡。 
他最最亲爱的家人们!? 
「新年快乐!」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家里以外的地方过年,而且又是这幺漂亮的地方,真是太棒了!」费以信掩不住兴奋之情。 
「只可惜不是在瑞士或日本……痛!」多话的家伙!费以仁被K了一拳。 
「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会往这儿是吧?我们是一家人,过年当然要一起过,不是吗?」一家之主费宏敬开口。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过年。呜……」徐文秀不禁哽咽,好久没见着面的儿子,看来很好,健健康康的。 
「讨厌,这是件好事,好不容易见着三哥了,你们干嘛哭?害人家也跟着想哭,呜……」 
年纪最小的费以信,抱住已经哭成一片的老妈及三哥,其它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你这个傻瓜,如果你敢找借口不回家过年,我一定跑到你打工的地方把你揪回家,就算将你打昏,我也会把你扛回去的,哼!」 
费以季不太具有威胁惑的恐吓,更令费以爱眼泪扑簌簌地直流。 
大哥费以忠走至费以爱身边,对准他的头顶,猛地敲了一下不说话。 
「不要打他的头,他已经够笨了,再打他,他会连老妈都不认得了。」 
费以爱倔强地抹掉泪水,「才不会呢!」 
泪又滚落,不论世事如何改变,他们是一家人的事实永远都不会变。他笑自己的多虑反倒伤了老人家的心。 
宋功稷带笑地倚在一旁看着他们费家人深厚的感情,心头不胜歉吁:同样是一家人,竟有天壤之别。 
被不停取笑一个大男人竟哭得像个姑娘家的费以爱,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下。躲到宋功稷的胸膛里,藉他宽阔的肩帮他掩饰,让自己为心结已解尽情哭个痛快。 
July'另一个乐园' 
6月4日抢先揭载 
第七章 
好奇怪?好热!冷气开得不够强吗? 
可是由下腹传来的热度又好舒服。费以爱睁开半玻У难邸!?br /> 「嗯——」是谁的声音这幺淫荡? 
「啊——」 
还在疑惑之际,却听得那道声音更加放浪,令他不禁替呻吟者羞红了脸。 
「舒服吗,以爱?」 
叫我? 
费以爱想开口响应,听见的却是那淫浪的声音。奇怪,怎么只要他一开口便听得见? 
那叫唤他的声音好熟! 
在他身体窜升的欲望令费以爱扭身想逃,好奇怪的感觉。 
「嗯……啊——」 
他又听到那呻吟个不停的声音。 
他觉得好热好热,热得整个人好象快化成一滩水似的。 
「以爱,我好高兴。」 
什么事? 
只见原本背着光的黑压压的人影向他靠近,且愈来愈近,然后他感到自他的双唇传来一股暖意,令他自动地分开了唇齿任他长驱直入,还与他缱绻难分。 
不知是谁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在一阵厮磨后,唇舌终于分别,这让费以爱有机会看清是谁给予自己这不可思议的欢愉。 
宋功稷!? 
「啊!」 
原本欲尖叫出声的声音变调成难忍的淫叫声。 
宋功稷的手像是带有魔力般,令他战栗不已,由抚触而升的高热延烧至四肢百骸,他不由得扭动得更厉害。 
不够,他还想要更多,虽然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不够,他要更多更多! 
「不……」 
原本在他身上摩挲的温热手掌忽地抽离,令费以爱忍不住出声抗议:「不要!」 
突然升起的不满足感,让他感到好不难过。 
不要、他不要! 
他扭着身躯向宋功稷靠近。 
他还想要,别停! 
「我好高兴能亲耳听到你说你爱我,我真的好高兴!」 
胡扯!我怎么可能这幺说! 
想辩解的唇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似不满他离去的吶喊声。 
焦急的泪迷蒙了他的双眸,透过迷蒙的水气,他看到宋功稷正极为暧昧地将他的下肢抬高,架在他宽厚的肩上。 
不! 
他是男人,他们这样是在作啥?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扭动身子。 
「不!不要!」 
@@@@@@@@@@@@ 
「学长、学长?」 
倏地瞠大双瞳的费以爱,瞧见宋功稷在他眼前近距离放大的面孔,惊得一脚将他踹到床下。 
咚!好大一声巨响。 
「学长,你干嘛踹我?好痛!」宋功稷说得好不委屈。 
惊魂未定的费以爱猛盯着地上的人瞧,冷汗直流。 
「学长,你一直喊着『不要』,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你还好吧?」宋功稷的关怀溢于言表,费以爱的神情令他甚不放心。 
梦?是梦? 
也对,宋功稷怎么可能对他做出那种事,而且自己是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喘息得那幺难堪? 
可是他怎么会做出那种梦呢?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打死他他都不可能承认他会有那种欲望!管他是潜意识或下意识,都不可能! 
是不是自己太常靠宋功稷帮他解快生理需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学长,你那里有反应了,要不要我帮你?」 
从地上爬起的宋功稷,如同以往,「好心」地想替费以爱满足生理上必有的需要。 
但那温热的触摸令费以爱惊愕地弹跳开来,他又将宋功稷蹦开,跑进浴室里,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扭开冷水,想让急骤的心跳平息。 
我的天啊!一切的一切皆与平日没有不同,但为何现在的他无法接受宋功稷伸出的「援手」?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变得不正常,这一定是因为自己离他太近的缘故。还有,一直没女人应该也 
是原因之一。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怪异,也许他该替自己找个女伴了。 
就在这个两人已同居数月的清晨,费以爱下了一个会令宋功稷想去撞墙的决定。 
@@@@@@@@@@@@ 
又到了鸟语花香的春天,人的心情也开始浮动。其实人的情绪可能无关乎四季,只是为赋新词不得不添点「春」。 
宋功稷表面上是有极佳的耐心,但心却是人如其名,功于心「计」。为了真正得到费以爱的心,花多少心思他都愿意。 
但他冒不起险,他一直做不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因为他怕倘若得不到,他会全然丧失,他真的冒不起这个险。 
愈是重视一个人,也就愈不愿失去他,宋功稷宁愿保持现状,尝试花更多时间,做着滴水能穿石的事,也不敢冒然行事。 
他输不起啊! 
所以直至三年级下学期,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毫无进展。 
可是近来有些怪异,他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费以爱竟不让他靠近。 
他们平常间过度亲昵的相处模式虽教同学们侧目,但他们看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加上他们处之泰然的态度,同学们后来也只当他们是感情太好,两人之间只是纯友谊罢了,没啥值得八卦的。 
像现在,费以爱又在发呆了,虽说他平日就迷迷糊糊的,可是很少安静到几乎教人忘了他的存在。 
和他几如连体婴的宋功稷怎么可能没有察到,他习惯性地倚近他身旁,很靠近地关心他。 
「学长,你怎么了?」 
突然见到宋功稷近距离的脸,他竟不能、往日般泰然地接受。 
「干什么?你要吓人啊!」 
费以爱一把推开近距离的帅脸,像是被电到般。 
他的脸有这幺可怕吗? 
就算再可怕,看那幺久了也该看惯了;更何况,他的皮相和帅字绝对扯得上边。 
「学长,你最近怪怪的,有心事?」 
「没有,你少胡扯,是你的大怪脸靠得太近,害我吓了一跳。」 
「学长?」 
他压根儿不信,可又找不出原因。 
「别吵。」 
似要逃离他的逼问,费以爱走向自他们三年级后就了无建树的康乐股长——秦景彦。 
自宋功稷替费以爱赚进一笔不小的金钱后,劳碌惯了的他却还是闲不下来,他仅缩短了打工时数, 
早点回家休息,仍与其它赋闲的大学生的时间很难搭上。 
本来一直没闲暇也没闲钱的费以爱,突然决定要参加班上所举办的联谊,理所当然地,宋功稷在得知他的意愿后,亦随之跟进。 
不太受重视的康乐股长秦景彦惊喜万分,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联谊会报名的人数空前大爆满,连别的系所的人也来掺一脚。 
如此盛况,终于让他在卸任而能留些不难看的事迹。 
这两人一入学就相当引人侧目,除了外貌是一大主因外,还有他们形影不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交情。 
许多好奇的人想一窥究竟,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这两人除了来上课外,皆忙得不见踪影,好不容易得此良机,有心人怎么可能放过。 
在这听说是同某个有钱人租借来的广大奢靡的场地里,费以爱多后悔自己做了不符本性的事。 
瞧他得忍痛交出他那笔大钱,就算仅是几百元,对他而言也是笔庞大的数日。 
进来吃中看不中吃的昂贵食物,还不如去吃他家巷口宋功稷常带他去吃的那家拉面。 
这黑黑的东西是啥? 
吃起来沙沙的,难吃又恶心极了! 
听说这些吃的还是某某有钱的公子哥慷慨解囊,友情赞助的,可见这友情不怎么深厚。 
瞧瞧大厅那些成群的男男女女,那副矫揉造作的德行,真是恶极了。不对!这不也是他此次来此的目的吗? 
不管,对惜金如命的他而言,先祭祭肚里的蛔虫比较实在。 
咦?宋功稷呢? 
原本一直杵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旦不在身旁时还真有些怪怪的!费以爱不自觉地以视线寻觅那高大的身影。 
人高马大就是有这种好处,比较好找。于是费以爱一面猛吃,一面抬眼寻找。 
他不是告诉自己他要去小解一下吗?怎么去那幺久?难道他不是去小解,而是去解放囤积了好几天的存货? 
恶,他现在在吃东西,要取笑他还是等他回来再说。费以爱躲到较不显眼的地方猛吃。 
瞧啊瞧着,费以爱终于瞥见被一群女生围在中央、高出一个头以上的宋功稷。 
竟然那幺吃香,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亏他当初还一直劝自己难得的休假日不要参加联谊,想说服自己和他一道出去玩。啐! 
看他满脸的笑容,费以爱的心底不爽极了! 
「以爱同学,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女的是谁?瞧她那伟大的前胸,紧贴着开得很低的薄布料,晃啊晃的都快弹出来了。 
没见过如此光景的费以爱,忍不住直盯着那儿瞧。 
而那女生则更挺而让他瞧个够,她穿得这幺清凉就是要给人家看的,尤其是给如眼前般顺眼的帅哥看。 
「以爱同学,我叫张梅毓,和你同系不同班,我是B班的。」 
奇怪? 
他们和B班常一起上同样的课,怎么好象没见过她?费以爱终于离开那傲人的前胸,看向那张施上过多脂粉的脸。他突然很好奇,若去掉那层脂粉后,不知她会变成怎样? 
人还年轻,涂那幺多粉作啥?他想不透。 
「以爱同学,我注意你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你认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朋友?」 
她的口气让费以爱觉得她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将她傲人的巨胸倚在他身上,那份柔软及浓郁的香水味不禁令费以爱迷惑。 
从没有人对费以爱这幺明显地主动过,这令他开始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