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

　　
　　这边我们废话了一堆，狼先生们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但巧的是，我对他们狼不狼猪不猪的叫声也深感不耐烦。
　　将灵芝拥入怀中，用身体挡住她的眼，翻开手掌，四根铁片夹于指间，挥手一掷，划过四头狼的脖子，一招毙命。其中一片飞出时随带着划过第五头狼的腿。倒地不起了。
　　等灵芝离开我的胸膛，来得及看到的，便只有一只失去了一条腿的瘸腿狼。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个林子里，有鬼也说不定。”
　　“啊！！！”刚离开的脑袋再度回到我的胸膛。我失笑。原来这年头，还有女孩子怕鬼来着。好神奇。
　　时间无多，花前月下的事情等平安后再说吧。我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千米路后，又发现了尸骨堆。叹了口气，能在最后胜出的人，会有五十个吗？先狼后蛇，这个森林真是见鬼了！虽然以前被扔到深山里试练过。也见过有蛇，也没见有那么多啊！！！！
　　“灵芝，跟在我身边，就要学会坚强，还有变强。你要记着，一个杀手，不能怕死，但有任何生存的机会，都不要放过。更不要因为所谓的贞洁而要生要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失了贞洁没人要你。我要。”
　　要比脏，没人及我。但对我来说，这副身体并不重要。只要在床上清楚地记住自己要干什么。便没什么自不自尊的。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感动不已。要留在我身边，不可能死守着处子之身。我今日讲，只为了以后她真的糟遇到时，不会要生要死的。看了就烦。
　　没办法，我最讨厌那种事情。当初剩下来的那十个人中，五个女人都被轮奸过，只不过我的第一次是王亲自要了而已。还记得那次，完事后我便披上衣服，回公寓睡大觉。跟本连发呆都没试过。事后王问我有何感想，他总喜欢探究我的想法。我是怎么回答的？
　　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几次很多余。
　　正事讲完，接下来是杂事了。
　　掏掏里袋，摸出一瓶白色药瓶。
　　“化尸散？你也有？”灵芝问道。继而从袋袋里掏出一瓶一模一样的瓶子。
　　我点点，正好够用了。脱掉外衣，将化尸散撒到衣服上，将衣服挥出去。莽蛇全部都涌到衣服处。我趁机拉着灵芝拐弯跑。
　　还有几条没死的蛇也追上来。暗器伺候。蛇断三七分。可我出手还是有点犹豫了。因为所带暗器不多，而蛇的数量众多。如果用完了，以后若再遇到危险，身上没有法宝，难道要徒手肉博吗？
　　入夜后，前方人烟稀少，后方的人也与我们拉开了距离，几乎听不见声息。我比较欣慰的是，灵芝并不再害怕，虽然一直拉着我的衣角，但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往我的后面躲了。至少敢站在我身边。一如当年，我是唯一一个敢站在王身边的人。
　　“走了半天了，估计准备到了，也许，还有最后一关。”
　　按照我的推测，最后一关，应该是人。王说过，人比世界上任何的豺狼猛兽还要恐怖。
　　风声，树叶翻飞，曳曳作响。埋伏的人挺多的，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五个，还有一些是我的力量不能感觉出来的。
　　来者不善。我闭了双眼，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把灵芝拉到树边。压住她的惊叫：“记住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惊叫。会坏事的。”我用至温和的声音提醒道。
　　她点点头。
　　“好孩子。”
　　我吩咐她将毒药悄悄地涂在全身的衣服上，然后向着前方一直跑，不停地路。
　　她却在这时侯摇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掐着她的下巴，急道：“我叫你走你便走，你留在我身边，只会成为我的累赘。等你足够强的时候，才有资格说不人丢下我！”
　　她含泪点点头，我擦干她的泪，换了温柔的声音道：“好女孩。去吧。”
　　我一边和她说话时，也帮忙把毒药涂满她全身的衣服。“唉，如果你百毒不侵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算涂在脸上也不会有事。”
　　我用温和的眼神目送她离开。果真有几个身影追着她而去了。
　　接下来，便轮到我了吧。
　　“出来吧。”
　　
　　
　　　　　　　　　　　　　　　　　　暗部
　　我话音刚落，五个黑衣人便站在我对面，不足三米远的距离。是因为我们是小孩子的缘故吗？这五个人故意不隐瞒气息，让我察觉。
　　五人中的一人一步步走近，全身都是破绽，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又是全无破绽。
　　我一动不动，笑看着他：“我打不过你们，这一关我放弃，如果想杀我，就动手啊。”
　　领头的那个蒙面人摇摇头，说道：“你已经过关了。”
　　“是吗？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次过关的有多少个人？”意料之内。
　　“二十个。”
　　“只有二十个？包括三王挑的副手吗？”原本想默默无闻的，但这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想要默默无闻真的挺难，因为如果你不够强，就会死掉，但如果你死不掉，说明你有潜力。与同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相比，算是强者了。所以这种淘汰方式虽然残酷了点，却很准确
　　“嗯。”
　　“然后您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还有劳暗王您继续收留我。”
　　听罢，他们齐齐揭开面巾，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风清云，风远山，陆少宁，蓝胜意，日显，噬血盟的领头人物都到齐了。
　　风远山那只老狐狸走上前来，用力地捏捏我的脸，大笑道：“错了，正相反，东王，南王，北王争着想要你，连清云都想收你为义子了，可是啊，谁让我先看上你呢，所以你当然还得留下来陪我老人家。叫声义父吧。”
　　我看看站在一旁的四人，笑了笑：“叫你义父可以，但是我不接任暗王。”
　　“为什么？”老人家似乎很不爽。
　　“我欠令主五百万银子，他日还清银两，我挥一挥衣袖便要走了，怎能被暗王的位置束手束脚？”
　　“那是你和清云之间的事，我可管不着，总之你要叫我义父！”
　　好无赖……。我瞪着眼前的糟老头，没想到堂堂暗王竟然还耍无赖。
　　“暗王，当初您该不会是也想收他们四人为义子，都被拒绝了吧。”
　　刚说完就被狠敲了一顿：“混账小子！他们想当我义子都当不得呢，你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老人家平日里寂寞，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伴。”
　　噬血盟里能忍受这位老人的无赖的，估计没多少个。三王平时都是冷冰冰的，不擅言语，老人逗他们却引来认错声连连。我想我的个性是被王惯坏了。
　　当年为了练习不被气势强的人压到，和王相处中得到不少经验。
　　“义父。”
　　
　　这一声唤，彻底改变了我在噬血盟的地位，因为我的平易近人，暗部里很多人都愿意和我攀谈。二十人中有三人被三王选去当了副手。还分别给他们改了名字。灵芝依旧留在暗部，平时很照顾我的衣食住行。能吃到好吃的饭菜，全靠灵芝了。风远山想挖走灵芝我都不让呢。
　　但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并没有结束。剑术，暗器，使毒，轻功，我们全都要练，除了暗器方面，其他的一切技能我与剩下的十六人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练的。除此之外，我还在私下研究。我有兴趣的是使毒暗器和轻功。对于剑术，我兴趣不大，因为背着一把剑去游山玩水，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所以并不精专。
　　而风远山那个老头子好像故意针对我一样，对我特别严，训练达不到他的要求不给吃饭，但是我从不担心就是了，灵芝会偷偷送饭来给我吃，日显也会来指点我的剑法。让我早日过关。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以前我一直偷学日显的剑招的事，他都知道，所以才会一招一招重复地练给躲在暗地里偷看的我。虽然日显天性比较冷，但其实是个温柔的孩子，被我和灵芝带着一起闹。犹如地狱般的噬血盟，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残酷，因为，我是魔，地狱便是我的家。
　　若在21世纪，我的绝技是使枪。天底下只有王一个人的枪法比我快。我喜欢使枪。小巧便于携带。我看着画上的草图，托着下巴想得入神。那是一支枪，至普通的枪。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风远山无意中看见这张草图，便带给我一个惊喜，他会造！虽然不同于真枪，真功能却与枪有几分像。如果里面不放子弹的话，可以放毒针之类的东西。然后高高兴兴地拿着草图去研究去了。因为对这些新奇的东西有十分浓厚的兴趣。所以对于我给他的每一件草图，都很认真地去研究。我也乐于拿到一些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暗器和工具。
　　在噬血盟之后的五年里，我总是懒懒散散的。和混进学校那一年一个德性。那时候最是无忧。因为混进去，是为了杀龙域集团的少爷。那个和我一样，从小便接受各种训练的集团继承人。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对像。我只好混进他所在的那间贵族学校里接近他。我一生中唯一感受到幸福的一年。太短暂。失去幸福后我有一年时间的不适应，越回想越觉得窝囊。然后我便决定，不轻易让自己接近幸福了。因为失去后的痛苦，令人无从适应。再之后，我便更加滥情，对谁都温柔，但到最后关头，我却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杀掉他。最是多情亦无情。所以，别爱上我给的温柔。温柔是最残酷的毒药。那位少爷告诉我。
　　在这个五年里，我和三王都混得挺熟，靠近他们才发现他们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东王表面是很无害的，可私下面对我时却是一只修练了上百年的狐狸。南王则是个伪君子一个，跟我差不多，背地里面对我们时，总是一副“我是好人”的样子，千万不要相信，否则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北王日显，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依旧寡言，但时而留露出的温柔似乎只有我能独享。
　　
　　十年的训练，三个王的武功已经得风清云真传，而我，非常惭愧，对于剑术，依然只是中上水平。比之剑术精湛的日显，我是远远不如的。但是在暗器和轻功方面，我当仁不让。因为这两样对于暗杀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暗部中人，不为外人所知，所以堂而惶之地用剑的机会，远不如使暗器少。而轻功则是为了逃跑。当然，不完成任务就以身殉职这是暗部的规矩。但却与我的办事原则有出入。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一向这么认为。一时不成，总会有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留得青山在，就要需要高超的轻功。以便他日风清云改变主意，不放我走，我岂不是要逃。依然要依仗轻功。
　　我的武器，是风远山专门为我而制的，一把白色的羽扇，朴素而华美非常，且别看它像贵妇人用的东西，这把扇子里配置了一百八十个暗器机关。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将它练得死熟，它几乎成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了。这羽扇还有一个好处是，冬天可以拿来暖手，夏天可以用来扇凉。于是我给它取了个名副其实的名字：天羽。
　　而今天，将是我在暗部的最后一次试练。
　　事实证明，当年留下来的20人果真非泛泛之辈，十年中不停的试练，竟然能全部存活下来。不过可惜的是，留下来的20人中，只有灵芝一人是女子，其余十九人皆是男子。
　　“作为一个杀手，除了要强，还不能有弱点。暗部虽然是一个部门，其实要的人并不多，现在我要在你们20个人之中，选出三个。我只要三个最好的。”
　　“义父老头子，把规则说一说吧。”我帮灵芝理整齐衣服，温柔地笑道。在这里的众人都习惯我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了。
　　“臭小子。”风远山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大混战，最后还能活着走出来的三个人，为胜。记住了，打到其他人死为止。”他指着那个犹如笼子一般的战斗圈。
　　我笑笑，“收到！”笑嘻嘻地牵着灵芝走进大笼子里。
　　其余的人早已在里面了。只是我顾着和灵芝调情，才慢吞吞走进去，他们明显等不及了。
　　此时除了我笑容满面，唐宁满脸不在乎，灵芝心不在焉之外，其余众人都有点恐怖。
　　平时和我谈得最欢的万煜凑过来，陪笑道：“夜杀，我们十年兄弟情义，我知道你是暗王的义子，你可要保我啊。要不这样，以后我叫你老大。”
　　拉关系？找我啊？找错人了哟。我微笑着把短刀送进他的腹部。“不好意思，防碍我的人，别说义兄弟，亲兄弟我都杀。”
　　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明显一颤。看来这次给他们的震撼真的不小。十年来我都以温和无害的好学生形象与他们相处。如今给他们看到我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