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婆 by 暗云天 (甜蜜温情+推荐)





白函情喜不自胜,想立刻冲下山坡喝个饱,可看看距离,似乎有些太远,手边又没有趁手的容器。想了想,转身就往回走,拖也要把孟千波拖到溪边让他喝个够! 
可是,白函情显然低估了孟千波的体重,陷入半昏迷的孟千波简直像一个大铅块。 
白函情只得抓住孟千波的手,像拉纤的纤夫,将孟千波往小溪边拽,好几次用力过度,几乎要晕厥。 
路上不知休息了多少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孟千波拉到山坡上。 
白函情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刀伤再次裂开,浑身上下,都是被锋利的草刃割的血痕,遍体鳞伤,狼狈万分。 
一阵阴冷的山风吹来,带着少许呜咽之声,白函情打了个寒战,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 
不会有鬼吧!白函情胆战心惊的打量一下身后,林中一片漆黑,一阵晕眩袭来,隐隐看见似乎有几处绿光荧荧。 
白函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着地上的孟千波往草地跑。 
一不小心,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跌了个狗啃泥,来不及翻身,顺着斜坡骨碌碌往下滚。 
三转两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石块草梗,咯得浑身上下疼痛不堪,连平日里最宝贝的脸,也被草叶划得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白函情已是头昏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忽然觉得身边一暖,一个热乎乎的人体压在了自己身上。 
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孟千波也顺着斜坡滚了下来。 
白函情推开他,伸手摸他额头,火一样烫人,已经开始发烧了。 
白函情只得强自站起来,拉着孟千波的手,往小溪边拖。 
此时,一向娇生惯养的白函情,也不知哪里来的毅力,只想着赶快给孟千波退烧,自己的伤痛全部都抛至脑外。 
几乎走一步,摔一跤,蹒跚着把孟千波拉到溪边的时候,白函情快要虚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坐倒在地,只顾呼呼喘气。 
孟千波的脸烧得通红,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胡话:“老婆,我。。。。我们洞房。。。。。。” 
“呸!命都快没了,还洞房呢!”白函情骂道,但一想到孟千波伤势严重,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难过。 
还没等白函情喘过气来,一阵猛烈的强风吹过,冷得白函情打了个哆嗦。 
抬眼一看,天边迅速卷起一片乌云,片刻间就挡住了月亮,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一声霹雳过后,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大雨很快就把两人淋了个透湿。 
白函情呆呆愣了半晌,闭着眼睛抬起头,破口大骂:“***!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就在这时候下,老天爷,你是不是来耍我呀!!” 
他亲亲苦苦才把孟千波弄到小溪边,这时候下起大雨,先前的努力等于白费,气愤难平,竟然骂起老天爷来! 
大雨密集,两人成了只落汤鸡。白函情披头散发,水滴顺着头发下滴,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山间的雨格外的冰冷,白函情原本就失血过多,冷水一浇,冻得嘴唇发青,直打哆嗦。 
而孟千波却又浑身火烫,烧得迷迷糊糊。 
冰冷的雨点落在孟千波的脸上,似乎让他清醒了些,喃喃道:“老婆,你。。。你别哭啊。。。。。。。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照顾你。。。。不。。。。不让别人欺负你。。。。” 
白函情见他昏迷之中,竟然对自己念念不忘,心中感动,口中却大骂:“保护个屁呀!自己都快死掉啦!还在这里说大话!有本事你快点醒过来啊!有本事就别丢下我一个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我一个人害怕呀。。。。。呜。。。。呜。。。” 
骂着,骂着,声音哽咽,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混在了满脸的雨水里,也分不清楚是泪,还是雨。 
孟千波却依然迷迷糊糊的说:“老婆,不。。。。。不要哭。。我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我会好的。。。。。。” 
白函情吸吸鼻子,大声道:“你想得倒美!老子才不会为你哭呢!我在为自己哭,好不好?!你他妈就是我的克星,遇到你真是倒霉!不但你欺负我,黑衣人欺负我,我的朋友也不要我,林子里的鬼也欺负我,连贼老天都来欺负我,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大傻瓜!大白痴!黑炭头!你要是不好起来,我就。。我就。。。。” 
白函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了半天没词儿,竟然扑倒在孟千波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白函情自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但身受重伤,三更半夜在荒郊野外淋雨,身边还守着个生死未卜的重病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求救无门,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紧紧抓住了白函情,哭得真是伤心欲绝。 
孟千波喃喃道:“老婆,你。。。你别哭。。。。。。。。。。。别人不要你。。。。我要。。。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永远。。永远不离开你。。。。” 
白函情抬起头,抽泣着叫道:“呸!我才不希罕你要呢!我堂堂白家三少,哪个不来巴结我,讨好我,还愁没人抢着要么?。。。。。。。。。。。。” 
说着,说着,却想起了韩宁风和沐云。一个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一个是粘得蜜里调油的情人,却在他大难当头的时候,弃他而去。 
真正留下来,与他生死相共的,只有眼前这只大呆瓜! 
“呜。。。呜。。。”白函情想到伤心处,又大哭起来。 
孟千波却双唇紧闭,似乎没了生息。 
“喂!大白痴!你怎么了?!”白函情吓得肝胆欲裂,顾不得伤心,紧紧揪住孟千波的衣领,用力摇晃,大叫:“喂!大白痴!你不要吓我啊!不要死啊!你说过照顾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你不要说话不算话呀!呜。。。。呜。。。。。你醒醒。。。不要离开我。。我。。。我害怕!大白痴。。。呜。。。。。。。” 
白函情哭得昏昏沉沉,滂沱大雨,依然在下,可是白函情双眼失神,像失去了一切知觉。 
茫然中,雨中似乎有一个白色人影,珊珊而来,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些,却又飘飘忽忽,什么都看不清。 
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那一定是来接他到阴间去的牛头马面!可是,如果和大白痴一起死,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大白痴一定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欺负他!! 
白函情紧紧握住孟千波宽厚的手掌,心中逐渐安定,缓缓闭上双眼,终于,晕了过去。 



11 


痛,头痛,全身上下都痛。 
像有千万把锤子,钉子,钢针在自己身体里乱敲乱扎。 
“啊,好痛。。。” 
白函情轻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一间小小的陋室,桌子,墙壁、屋顶全是翠竹编成。一股浓浓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白函情皱起眉头,捂住鼻子扇了扇:“好臭!” 
他从小就怕吃药,虽然良药苦口,被逼着吃了几回,但是每次闻到这股味儿就直皱眉头。 
“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敢说我的药臭?!” 
一把尖利的声音传进白函情的耳朵,白函情惊跳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一个瘦高的白胡子老头走进房间,瞪着一双浑浊的小眼睛,气得三羊胡子一翘一翘。 
会走路的竹竿! 
白函情立马想到这个词,说:“你。。。。。。。你是谁呀?” 
老头冷哼一声:“气死阎王!别问!” 
白函情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嘀咕道:“不问就不问,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老头子气乎乎地给了他一个暴栗,尖着嗓子说:“我的名字就叫别问,我的外号叫气死阎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知道个屁?!” 
啊?!白函情几乎跳起来,大喜道:“原来,原来,您就是神医气死阎王前辈啊!这么说,我。。我没死,是您救了我们?!”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道:“当然,让你们死在我家门口,丢的可是我的脸面!” 
白函情心花怒放,不顾身上疼痛,爬下床来,对着老头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笑道:“晚生是白家堡白函情,拜见别问前辈。” 
老油子袖子一甩,道:“我管你白函情、黑函情,我救你,只是不想让人死在我家门口,不过,既然救了你,你得给我干活!” 
白函情笑嘻嘻道:“没问题,没问题,前辈救了我们的性命,让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和我一起的那个。。那个大。。。。大块头呢?” 
神医皱皱眉头:“他啊,他跟你不一样,你不过是皮外伤,那个家伙却内脏俱损,经脉寸断,治不治得好,嗯,不好说!不好说”一边说,一边摇头。 
啊?!白函情吓了一跳,脸上却呵呵笑道:“前辈,您医术高超,活人无数,武林中人人敬仰,这点小伤,哪里会放在前辈您的眼里呢?您说是不是?”奉承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老头子被拍得高兴,得意道:“那当然,我气死阎王的名号,是白叫的吗?” 
说完,却皱起眉头,沉声道:“他内腑的伤虽重,却难不倒我,难办的是,他体内还有一种罕见的毒!” 
“毒?什么毒?”白函情大吃一惊。 
老头子说:“我查了三天三夜的古书,翻遍了十九种毒术大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种毒名叫:过家家!” 
“过家家?”这老头子在开玩笑吗? 
白函情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可是看到老头子一脸严肃,强行忍住,苦着脸问道:“什么是过家家啊?” 
老头子得意道:“这种毒世间罕有,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慢性毒药,看样子,那个家伙已经中毒好几年啦。中了此毒,外观看来与常人别无二致,而且也不会伤人性命,但是,随着摄入毒药的增多,中毒者的智力会渐渐倒退,最后完全退化到几岁小孩子的水平,只会玩过家家的游戏,所以,这个毒就叫做过家家!!” 
啊?!白函情这下子笑不出来啦!原来,这个大白痴不是天生的大傻瓜,而是被人下毒陷害! 
是谁这么歹毒?白函情脑袋瓜儿飞快的转动起来。 
要做到长期在孟千波的饮食里下毒,只能是孟家庄的人!孟千波变成大傻瓜,最得利的人就是。。。。。。。。。。。。。。。孟千里! 
白函情眼前一亮,不错!孟千里最近几年,掌管孟家大小生意,着实大出风头,但如果长子孟千波好好的,这份家业,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庶出的孟千里手中! 
白函情又想起这次出门,孟千里跟踪自己和孟千波。显然,孟千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为什么会这么做?多半是做贼心虚,一旦发现不对,就要下毒手。 
也许,正因为孟千里发现沈含嫣是白函情所扮,心里发虚,害怕白函情发现了真相,所以就买凶杀害白函情! 
白函情越想越觉得没错,而且那晚追杀自己的领头黑衣人,总觉得他身形十分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那一手捏碎匕首的功夫,现在想起来,不正是孟家的铁砂掌可以办到吗?! 
该死的孟千里!竟敢打我白三爷的主意,等老子恢复了武功,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白函情气得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白函情转头又问:“前辈,这种毒。。可以解吗?呵呵。。。。想必这种毒,到了前辈手里,也不值一提吧!” 
老头子狠狠瞪他一眼:“臭小子!想激我为他解毒,这把戏太幼稚了吧!哼!天下间还没有毒能难得到我,不过,你得给我干活儿!” 
伸手拎住白函情的耳朵,不顾他一路哀叫,一路拖出房间,来到一间大屋子。 
大屋子里有一个大灶,上面有一口大锅,正翻腾着滚水。 
灶边有一只大木桶,而孟千波双眼紧闭,脸色煞白,浑身赤裸,正坐在木桶中间,一动不动。 
神医别问把白函情拉到灶边,说:“你就在这里烧水,每天八大锅,少一滴都不行,明白吗?!” 
白函情连忙讨好道:“没问题!别问前辈,只要您能治好他,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哦?!”老头子斜他一眼:“这傻大个是你什么人?竟然为了他,可以给我做牛马!” 
白函情脸上一红:“他。。。。呃。。他是我的好朋友!为了朋友,我白函情向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老头子抬抬眉毛:“哦?呵呵,现在像你们这样的朋友,倒也少见!” 
“嘿嘿!”白函情脸红红地低头,不好意思地坐在灶前看起火来。 
老头子命令白函情把锅子里的开水全部倒进桶里,然后又加上水和草药,开始烧第二锅。 
可怜白函情这个从来不近庖厨的翩翩君子,为了孟千波,在灶前挥汗如雨,被烟熏得连连咳嗽,不一会儿,就被烟灰熏成了个大花脸。 
气死阎王却悠悠闲闲地在给孟千波身上扎银针,一边扎,一边感叹:“看你朋友的样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