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流香 by 依潮汐





富省!?br />   尹靖骥点点头,“那我便等着你的消息。”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黄|色布包,“这是风铁闻送给你的。”
  冷玉翎愣了一下,“他送给我的?”伸手接过一看,不由一惊“我的指套,父皇……”
  “父皇已经跟风铁闻说清这件事,由于邱楚水所处大牢昨晚失火,邱楚水已经葬身火海,风铁闻也不想再追究了,所以将这指套送给谦王殿下了。”尹天晖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冷玉翎,看到冷玉翎一瞬间失了血色,不由的轻蹙眉头。
  “失火……什么时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几乎是无法自控的尖叫起来。
  “昨晚有人趁三圆节来劫狱,混乱之中失火……”
  只有这么简单吗?只是这么简单吗?冷玉翎心乱如麻,他不敢去想,只愣愣的看着尹天晖,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让尹天晖也不忍再说下去,觉得他再听下去就会倒地不起了。
  冷玉翎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身上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凝固了似的,让他站也站不稳,回头便向门口走去,楚水……心里只有这一个名字……
  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冷玉翎便准备跑去大牢,尹靖骥气得摔了茶杯,“你给我站住,堂堂台宣皇子,你像个什么样子。”
  冷玉翎赤红着双眼,低头垂目,脑子里尽是邱楚水葬身火海的消息,可是他不相信,这不可能……他说了要他等着自己……
  怎么会……
  双腿一软再无法支撑下去,重重跪在地上,双膝碰地的声音发出很大的响声,双手紧握着,张着嘴不停的喘着气,龙秀皱着眉无声的一叹,怎么平时那么一个聪明的孩子会一碰到感情之事便变得愚蠢起来了。
  良久,冷玉翎却轻轻一笑,伏低身子向尹靖骥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谢谢父皇成全,若是楚水他……有个万一,儿臣一定随他去……”
  尹靖骥瞪视着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冷玉翎苦笑一声,看着被指套刺破的手掌流出鲜红的血液,手上的魂牵绕沾上冷玉翎的血闪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来,“所以……冷玉翎只是冷玉翎,禁不住父皇吓啊……”
  尹天晖看着一脸又是伤感又是欣慰的冷玉翎,心里真是百味具杂。
  大牢之内一片狼籍,都处都是被火烧得黑色痕迹,大牢外面堆了两三具尸体,都是在大火中没有逃生的囚犯,邱楚水所住的牢房本就在于最下面,里面也是一片混乱,墙上到处都有兵刃留下的痕迹。
  冷玉翎从地上拾起一张被烧得剩了一半的纸片,上面写满了‘楚’字,这是当日邱楚水握着他的手教他写的字……
  真是残酷啊,这便是皇家的办事手段吗……
  冷玉翎轻轻一叹,将手中纸片收进腰间鱼形荷包之内,缓缓走了出去。
  宏天十七年,台宣三圆节之际大牢失火,朝中两个涉嫌贪污却一直没有判决下来的官吏未能幸免,死于牢中。
  天地教教主邱楚水藏身火海,台宣下令解散天地教,围令者斩。
  天地教一夜之间在江湖上彻底消失……
  三个月后,台宣冒出一个神秘组织,号称听雨楼,专门收集打听各方消息,并以最快的速度再次统一黑道,成为黑道龙头。
  楼主……
  身份神秘……

  再见江湖

  “月瓣似乎凋谢
  倒映在那湖边
  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
  静静的看着天
  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 棹动晨钟
  前梦迷离 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一辆普通青布小车在平坦的石子路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雨后的旷野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让人吸之欲醉。
  这平凡小车并不起眼,可是留意下来,旁边跟着的几个随从却并不简单。车前车后共有六名随从紧紧护着,车上带着斗笠驾马的车夫,看不清容貌,可是单从他沉稳的气息便能感觉到他的不同,其余六人亦是目光沉稳,气息内敛,让人一见便知是非凡之辈。
  青色小车还在不疾不徐的向前驶进,车中人似乎心情不错,一种不知名的小调慢慢从车中之人口中唱出来,只是……绿野如画,白云万里,放眼望去一派优美的田园风光,如斯画卷本该配着动听清唱,却不想是这种让人皱眉摇头的不知所云的小调。
  “哈哈哈,公子好雅兴。”一队刚刚从这小车旁经过的马队听到车中歌声,又绕还回来,为首的人一身墨绿劲衣,剑眉飞扬,星目朗朗甚是豪爽,此时面含笑意缓缓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望着小车扬声道,“这位公子,刚才听你唱的小调甚是稀奇,不知是哪里的民谣?”
  车中人也笑起来,“只是在下信口胡唱的见笑了。”
  那年轻男子笑起来,“在下越魁,是旭日镖局的,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尹天杰……”
  “喔,原来是尹公子,敢问尹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我们要去怀州,可能顺路?”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我们也是去怀州。”
  越魁一听开心道,“尹公子,路途寂寞我们既然顺路,不如搭伴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出门游玩脚程慢,怕会耽误你的时间。”玄五是尹靖骥的人,这次冷玉翎出门又没有冷梅宫的弟子跟着,尹靖骥便从大内高手中挑了七个顶尖的送给他护他安全,玄五便是这些人的首领。
  越魁听闻此话也觉唐突,但脸上却是现出失望之色,“在下唐突了,只是听得公子歌声,实在觉得好听,打扰了。”
  车窗小帘轻轻掀开,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伸了出来,搭着淡绿色的丝绸,似乎就像是被绿绸包裹的上好美玉。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那两只黑色指套,细细尖尖套在那白玉一般的葱指上,说不出的优雅,中指上缕空黑色指环黑中灿金更是显出一种高贵脱俗之感,越魁从不知道一只手便可以让他的心这般剧烈的跳动起来,一双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望向那掀起的一角,盼望着想见见那只手的主人。
  神情蓦的一凝,他看到了。清月般的光辉此时却比灼日更加夺目,明眸之中春风和煦,纯净明澈的笑容散发着温暖安详的气息,一笑便仿若汇集了天地之色让人再移不开眼来,那一头白发……不知为何越魁心头一痛……
  “玄五。”湿润如泉的声音直浸心田,冷玉翎抬头看了一眼越魁,“越公子若是不急着赶路一路走也不妨。”
  越魁愣了一下,忙别开眼来,脸上红色已直达脖根,“越某是压镖回还,并不急着赶路……”
  冷玉翎点头一笑,“那我们便一道走吧,我这些随从一个个严肃的紧,一路上也不多话,我正想找人聊天。”
  越魁吟吟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尹公子是第一次去怀州吗?”
  “嗯,越少侠的家在那里吗?”
  “是啊,我们旭日镖局是开在怀州的。”
  “镖局,跑镖很辛苦吧。”
  “还好,跑镖这一行是刀口活,我们家几代都是开镖局的,已经习惯了,对了,尹公子这次去怀州可是去游玩的?”
  “也算是吧,有个朋友在那里,我是去找他的。”冷玉翎淡淡一笑,眼中满含期盼之情。
  “原来如此,怀州可热闹呢,如果尹公子没有找到朋友,有空到旭日镖局找我,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少不得麻烦越少侠。”
  越魁爽朗一笑,“尹公子不要少侠少侠的喊好,实在惭愧,还是叫我越魁的好些。”
  冷玉翎看这人性格倒是爽快,也不多客套便直呼其名与他攀谈起来。
  “不知离怀州还有多少路程?”
  “就快到了,顶多大半天的路程。”越魁看了一眼冷玉翎,两人聊了一会儿,冷玉翎便干脆坐到车外与车夫坐到了一起,头上戴了一顶纱帽,遮去了那俊雅容颜,几留一截银发发丝随着马车的前进晃动。
  修长双腿随意搭在车辕上,显出一派慵懒之意来,锦织白袍做工精细,哪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举手投足之间高贵天成却又透着一种亲切之感,越魁对他的身份好奇到了极点又不敢唐突相问,这尹天杰虽是和气不代表他身边的几个人和气,从始至终那几人都用警惕眼神看着自己,让他好不难过,以他脾气碰到此事早已掉头离去,可是今日却是只想和这人多聊一会儿,即使被人嫌弃也不想就此离开。
  “尹公子一定很想见你那位朋友。”
  冷玉翎轻轻一笑,“很久没见了,着实想念……”
  越魁看着冷玉翎,心里不禁想着那被他想念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竟有些羡慕,正想着,冷玉翎又唱起他的歌,也许是即将要见到英束心,他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总想找个出口渲泄才好,便把他记得那几首不多的歌又想起来唱,已经这么多年他真正从头到尾记得的歌还真没有几首,而且现代歌曲多数都是情啊爱啊的,对于他来说早已习惯,可是让这些保守的古人来听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越魁在一边听着,不由的笑起来,冷玉翎看他一眼,“笑我儿女情长?”
  “不是不是,只是这曲倒是写的洒脱,挺好……”
  冷玉翎笑起来,两人正闲着聊些什么,越魁的手下们却是突然折返,“少爷,前面有人打抖。”
  玄五一听,向身旁一人使了个眼中,那人便策马向后驰去查探,“公子请到车内休息。”
  “应该没事吧。”冷玉翎伸了脖子看了一眼,见玄王眼中坚持也不好驳了人家好意便起身进到车里。
  车子便在原地停下等着,不一会儿那去查探的许英便回来,“公子,前面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十几名冷梅宫的弟子。”
  冷玉翎心头一凌,急道,“冷梅宫的人?”
  “是,从他们的服饰上看确是冷梅宫的人。”
  “走,去看看。”
  越魁一惊,忙道,“尹公子不可,你不是江湖人不知冷梅宫的厉害,敢和他们作对的怕也不是善与之辈,尹公子不要趟这浑水。”
  冷玉翎沉默了一下,“越魁不必担心,玄五快走。”
  玄五不再多说,忙拉了缰绳向前驶去,越魁暗暗着急,这冷梅宫本就是这台宣名门大派,自邸珰山一战更是名气大躁,俨然已是台宣第一大派,而且大会上又救了武林各派众人,谁不记着他们恩德,如今有人围攻必是难以应对,他们小小镖局实不该掺和,可是……当下一咬牙,拍马也追了上去。
  七八个黑衣人,围攻十几名身穿天蓝衣袍的冷梅宫弟子,冷梅宫上下弟子身份也是依着服装颜色划分等级的,像这种着天蓝色衣衫的是宫中地位最低的弟子,一般都是刚入宫一年的,冷梅宫有规矩入宫三年才可升级,过得三年不想再继续留在冷梅宫的便可任意去留,这也是冷玉翎定下的规矩,所以这冷梅宫的人多却是敌不过那只有七八个黑衣人,伤痕累累已经难以抵抗,也幸好他们很是注重相互配合才能撑到现在。
  玄五护在冷玉翎身边并未离开,只是其它六人飞身扑上,只是瞬间便将那些冷梅宫的弟子解救出来,玄五这七人是尹靖骥亲自挑的拨尖七人,武功可想而知,不一会儿便将黑衣人击退,更是看得越魁咋舌不已,那为首之人不得不招呼众人后退,“来者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冷玉翎下得车来,看了眼疲惫不堪的冷梅宫众人,“冷梅宫与阁下有何仇怨要下此重手,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在下会跟他问个清楚。”
  黑衣人一愣,知道他们不是好招惹的,再加上越魁的人实在不少,便招手和自己的人立时离去。
  这边冷梅宫的弟子见大敌已去都松下一口气来,有些当时便再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你们是哪坛的弟子,为何如此狼狈,他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我们是怀州开遂的弟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们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不过我们的恩怨公子还是不要多问免得惹祸上身。”
  冷玉翎也不多说,走到那几个倒下的弟子跟前,看他们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不由的皱了眉头,“玄五快拿伤药来。”
  玄五依命将药瓶递给冷玉翎,越魁也让手下将身上随用药品全拿出来帮忙救治。
  冷玉翎本想帮那弟子上药,不料手还没碰着那人,那人却是一把抓住冷玉翎的手,众人都是一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