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腹黑上司
夜茴咦了声,“真的?不会吧?我以为你只是骗骗我妈,好带着我出来罢了。”
白鸥又想敲敲她的脑袋,吃过多次苦头的夜茴连忙捂住额头,“不许敲我,我是孕妇!”
白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孕妇最大,现在懂得拿孕妇的身份来欺压我了?”
夜茴咕哝道:“你是大爷,我哪敢欺压你啊。”
“嗯……”白鸥沉吟着打趣道:“不错,还算懂规矩,不枉爷我那么疼你。”
这话说出来,听的夜茴浑身抖了抖,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吧,带你去看婚纱,我不是骗咱妈,也不是骗你,是真的给你约好了。”白鸥见她一副感动的样子,他对她眨眨眼,“干嘛?你不用太感动,赶快给我把孩子生出来,养好身体好好回报我就成啦!”
“哼,你想得美!”夜茴甩头不理他。
白鸥笑吟吟的跟在她身后,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在他看来婚姻却惬意极了。
在白鸥和夜茴出门后,毕纹将白鸥扔到垃圾桶里的礼品盒捡起来。想把它放到储藏室,但是想起这礼品盒是那个叫白莺的女人送来的,她就不免多了个心。再联想到当时黄莺对白莺的态度,想到白莺那张漂亮的脸和甜甜的嘴,想到夜茴说白莺一直纠缠白鸥,她就不淡定了。
既然白鸥把这礼品盒扔了,应该不介意她把它打开吧?她倒想看看白莺那漂亮的女人送给白鸥和夜茴什么样的礼物。
拆开礼品盒,里面是两个印着幸福一生图文的咖啡杯,毕纹笑笑也就没有再多心。但是,当那份文件资料呈现在她面前时,仅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个足以让她晕厥过去的两个字——夜华。
双手忍不住颤抖,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到了极点。
这里记录着几多彩的详细资料,记录着几多彩是怎样一步步走向破产的,也记录着夜华最完整的个人档案。而在资料的最后一页,竟是白鸥亲笔提写的将几多彩搞垮纳入到夜晨名下的战术攻略。
将这些文件看完后,毕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好女婿竟是那种人面兽心的阴险小人。而她竟然还把夜茴嫁给了他,嫁给了那个罪大恶极的畜生。
耳边仿佛响起了大雨倾盆而至的声音,眼前仿佛又呈现了那幕汽车碰撞鲜血飞溅的画面,她看到夜华就那样在她眼前从车里跌了出去,满面鲜血。
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双手捂住眼睛,痛苦袭击了她所有的神经,“不,夜华,你不可以就那么离开的,不可以的。夜华,我好糊涂,我好蠢啊。害了我们的罪魁祸首,我竟然还把他当成好人,我竟然还把小茴嫁给了他。夜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姜婶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看到毕纹的样子后,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安抚道:“小纹,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别这个样子,好好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安静下来,要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一定可以解决的。”
毕纹抓住姜婶的手腕,低吼道:“解决?怎么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是白鸥,是白鸥害死了夜华,是白鸥害死了我老公,害死了小茴的爸爸。而我还把小茴嫁给他,你说这要怎么解决?啊?”
姜婶一时还不了解情况,但凭借多年照料精神病患者的经验,此时此刻让对方平静下来是第一要务。
毕纹全身颤抖的厉害,姜婶对她试着平静的笑笑,继续安抚道:“小纹你相信我,现在先平静,平静下来,你听我怎么告诉你解决的方法,好吗?”
她那百试不爽以微笑来让人平静的方法,没想到在毕纹这里却失灵了,只见毕纹更形激动的吼道:“你在笑,你居然在笑,看到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们很开心是不是?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通通都是一伙的。小茴呢?小茴呢?我要带小茴走,我要带小茴走……”
毕纹推开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姜婶赶忙拉住她,“小纹,你静一静,静一静。小茴现在不在这里,你到哪里带她走啊?你忘了吗?小茴和白鸥去试婚纱了呀。”
“试婚纱?”毕纹平静了片刻,随即又大声吼道:“不,小茴不能嫁给白鸥,不能嫁给那个混蛋。小茴在哪里?快点告诉我,我要马上带她走,马上带她走……”
“好好好……”姜婶安抚道:“你等着,我马上就给小茴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这样可以吧?”
毕纹想了下,冲到电话机旁,颤抖的手按着话机上的号码,“对,打电话告诉小茴,打电话告诉她……”
姜婶一见这情况,怕是事情大了。
姜婶才来白鸥家没几天,作为毕纹的看护,看到毕纹情绪激动异常,原始的语言安抚已经失去了作用。之前她在了解到毕纹的情况后,以为毕纹不再需要药物治疗,所以这里并没有镇静剂之类的东西。但,目前这种情况,除非镇静剂,是很难让毕纹平静下来了。
毕纹给夜茴打电话,姜婶则偷偷的给白鸥打电话,可白鸥的电话却迟迟的无法接通,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中,姜婶只好拨打了120,说明了情况,让护士带着镇静剂过来。
现在夜茴刚刚试了一件婚纱,在落地镜前仔仔细细的照着,一旁的白鸥时不时的发表点意见,还有设计师在一旁讲解。
“这件怎么样?”夜茴在白鸥面前左转身右转身,俏丽的模样让白鸥连连点头。
设计师见对方喜欢这婚纱,继而推荐道:“我们的设计团队在设计这套婚纱时,还专门设计了与这套婚纱相匹配的男方礼服。白总,您要不要去试试?”
白鸥微笑的点头,“大半年不见,程大设计师的婚纱不仅设计的越来越好,就连营销也做得有声有色,真有你的。”
而程大设计师却含笑道:“哪里哪里,白总过奖了。我带的团队所设计的婚纱礼服都是配套来的,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让一对新人穿着不同风格的礼服举行婚礼吧?那样也太没水准太没格调了。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给新人创造最美最和谐最难忘的三最画面,而不是为了卖出多少套婚纱礼服。”
“跟我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白鸥笑了笑,又对夜茴道:“夜茴,等我一会儿,我也去试试礼服。一生就结一次婚,不能委屈了你,当然也不能委屈了我。哈……”
“你笑的可真得意……”夜茴推了推他,“好啦,你快去,快去!”
就在白鸥去试礼服的时候,一阵阵的诺基亚手机铃声响了。
夜茴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是白鸥家里的固定电话,于是就接了。
电话一接通,夜茴就听到毕纹激动的喊叫声,“小茴,小茴,你快回来,马上回来。我要带你走,你快跟我走,不要嫁给白鸥,不要嫁给那个混蛋男人。小茴,你听到没有,快回来,跟我走,跟我走……”
“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妈……”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夜茴担心的问着。
然而电话对面却只是传来毕纹的哭声喊声,还有姜婶的劝说声。夜茴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状况,难道精神状况又出了问题?
夜茴在这边担心的道:“妈,我马上就和白鸥回去,马上就回去!”
可是毕纹却似乎疯狂了似的喊道:“不要,我不要见到白鸥那个混蛋,我不要见到他,你也不许和他在一起,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由于夜茴被这情形吓到了,眼泪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是,妈,我马上就回去,一个人回去。妈,你等我,你什么都不要做……”
夜茴也不敢挂电话,透过电话还可以听到家里的声音,大约知道家里的情形。
在极度担心的情况下,夜茴也来不及换下婚纱了,就这样穿着婚纱跑了出去。
程设计师见样子,大声问道:“夜小姐,你怎么了?”
夜茴也无暇跟他解释,只是丢了一句,“告诉白鸥,我妈出事了,我要先回家。我妈不想见他,先不要让他回家。”
直到夜茴打车消失在视线内,程设计师才讷讷的叹道:“你这婚纱还没付钱呢,本店婚纱概不外借。”
当白鸥穿好礼服出来时,已经不见夜茴的身影了,“夜茴呢?”
程设计师叹道:“跑了。”
白鸥皱眉,冷声问道:“什么意思?说具体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立即叫我?”
程设计师平静的转述着夜茴的话,“她让我告诉你,她妈出事了,所以先回家了。而且,她妈不想见到你,所以不要你回家。”
白鸥低咒了一声,夜茴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毕纹出了事,他怎么可以不管?什么叫做毕纹不想见到他,不要他回家?她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医生曾千叮万嘱的要小心再小心,此刻她一个人回家怎么能够应付的来?
“夜茴,你这个女人,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老公?你有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情况?竟敢再一次招呼也不打,就把我一个人抛在一边。”白鸥恨恨的咬牙,转身就要离开。
程设计师连忙上前笑呵呵的道:“白总,先等等。虽然我们设计婚纱的出发点不是为了金钱,但是你们这一对新人就这么穿着婚纱礼服一前一后跑出去,谁都没有付钱。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白鸥白他一眼,挥手道:“这时候没工夫给你付钱,自己到公司结账去。”
白鸥开车一路飚回家,路上不停的给夜茴打电话,但夜茴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夜茴回到家时,就看到几个护士抓着毕纹,其中一个还想给她注射什么,她怔在那里,叫道:“妈……”
毕纹看到夜茴穿着一身婚纱回来,刺激之下她挣开了抓住她的护士,扑向夜茴,嘶吼道:“小茴,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穿成这样你是打算嫁给那混蛋是不是?你给我脱下来,不准嫁给那混蛋,我不准!你给我把它脱下来!”
夜茴扶住毕纹,哭道:“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而毕纹仿佛跟那婚纱较上了劲儿,见夜茴不脱她直接动手撕扯,结果在她失控的力道之下这身婚纱就被撕的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眼看就要衣不蔽体了。
夜茴用力的抱住她,哑声道:“妈,妈……”
这时,两个护士也拥上来按住毕纹,另一个医生给趁机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之后,毕纹软倒在两个护士身上,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夜茴过去扶住毕纹,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妈,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毕纹不说话,夜茴只好去问姜婶,“姜婶,我妈这是怎么了?”
姜婶在和医生护士交谈完后,回头对她叹道:“小纹在看了一些东西后,就忽然变得这样的了,该是受到了刺激。”
“看到了什么东西?”这里是白鸥家,有什么东西能够刺激到她呢?
“你跟我来吧,东西在楼上。现在你妈安静下来了,暂时没事。”
夜茴将妈交给护士照看,自己跟着姜婶上楼,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妈。
姜婶将那份文件资料拿给夜茴,“应该是这个东西,你妈看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你慢慢看吧,我先下去照看一下。”
夜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也着实怔住了。
这……这是……
难怪妈会受那么大的刺激,难怪妈不想见到白鸥,对白鸥的反应那么强烈。原来,她们家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竟然都是白鸥害的。
眼泪流下脸颊,打在资料上,浸湿了纸面上的字。
现在,她不想去思考白鸥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想去思考白鸥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她,是他故意的欺骗还是其他?
丢下资料,夜茴去房间换了衣服,然后下楼来到毕纹身边,擦着她的泪,低低的叫道:“妈,现在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
此刻,毕纹平静了下来,精神上也清醒了许多,但心中的悲不触则以,一旦碰触到了还真是难以自抑。
她伸手也擦着夜茴的眼泪,颇为无力的道:“小茴,我不想见到白鸥,不想见到他。你跟我走吧?不要和他结婚!”
见夜茴犹疑不定,毕纹摇晃着她的肩膀,“小茴,你还想和他在一起?你要和他在一起,今后就别再见我。你是要我这个妈还是要那个我们全家的仇人?”
“妈,我……”
见她如此,夜茴劈头就问道:“夜茴,你忘记你是怎么失去爸爸的了吗?你忘记我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了吗?你忘记我们原本那个幸福的家是怎么破碎的了吗?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吗?”
见夜茴垂首咬唇不说话,毕纹伸手就给了她两巴掌,“你太让我失望了。”
毕纹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夜茴连忙抱住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