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盖世英雄
杨喜儿、杨秋、杨母。
逃难中的一家三口就在那劫杀中全部遇难。
母亲被杀,儿子被虏走,而从奴隶市场的情况看,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恐怕是连十五岁都熬不到。至于杨喜儿,身体还在,可灵魂却消失了。不知道那条魂魄去了何方,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挂念母亲跟弟弟。
“既然我用了你的身体,就替你尽点儿孝心吧。”
叶晓易摊开平城附近的地图,把那股盗匪常走的路线又看了遍。
自从摆平了官府后,她便在吕布的带领下四处剿匪。当然,为了维持叶家会馆的文雅之名,也考虑到叶家的整体实力暂不能暴露,他们对外还是宣称,那些被扫荡的匪徒都是打劫了叶家运货车,所以才被叶家的部曲杀死。
要杀人,但还不能留下好杀的名声。
“人类就是虚伪啊。”
叶晓易把郭嘉插在地图上要道的小旗子拔下,示意八个亲随传令下去,让家丁们都散开,包围住那股盗匪必经之路。
平城附近本来有三顾盗匪,她不知道是哪股杀了杨家人,可聂辽听她说要报私仇,便轻描淡写地建议说:“那都杀不就好了?反正,我们迟早要把并州的匪徒全干掉。”
好主意。
叶晓易拍案而起,让聂辽连夜写信回家,请他在马邑的亲族帮忙打听,又派了叶玄、叶武两人出马,让他们查盗匪下落当练手。
不比当年。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惶恐逃命的杨喜儿了,而是九原叶家会馆的馆主。
叶晓易看着由远驰进的烟尘,让魏续鸣锣开道,把那些打劫归来的盗匪拦在了大路中央。
“叶府?”九原叶府的名号现在对任何人都是如雷贯耳。为首的盗匪一听魏续报上叶府两字,就拉住缰绳,让手下问叶晓易有何事指教。
“没什么指教。只不过,我们叶府被你们打劫了,所以要奋起反抗。”叶晓易挥手,家丁们随身携带的破布、烂碗就丢了一地,伪装成被打劫过的样子,蛮像回事。
“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碰你们一根手指头?”盗匪中蹦出一人来,他指着叶晓易的鼻子便骂。
叶晓易旁边的跛脚叶虎见状恶由心生,抬箭便射,当场将那家伙钉在了路旁树上,让所有盗匪都倒吸了口冷气,纷纷把马向后带去。
“我还琢磨为何九原这几年忽然崛起个叶府。今日看到你们所为,再想到并州的几个兄弟,我终于明白了缘由。”盗匪中为首者举手,挥臂向前。手下人见状,便都抽出了腰中剑,齐刷刷指向了叶晓易等人。
“聪明的不仅你一个。”叶晓易笑得灿烂。她发现古代人的确不能小觑。杀了那么些盗匪,竟然也有很多人明白她是在黑吃黑,外加洗白。只可惜,她身边这几个煞星太厉害,足以完成那种艰巨任务。
“既然如此,想必官府中的大人也打点得很好吧?”为首盗匪一声令下,所有手下就都呐喊着朝叶晓易他们冲过来。
“说对了!给我射~~~”叶晓易挥手,叶龙、叶虎呼哨一声,道两旁隐蔽处便有无数箭矢朝盗匪们射去,而远方号角声同时响起,吕布、赵云两人带领马队包抄过来,将盗匪们像烤热狗一样夹在了中间……
杀人、放火,这都是叶府众人的熟练活。
并不惨烈,反而很优雅,就像是过家家一样,甚至带了些平淡的感觉……两个时辰不到,叶府众人就结束了战斗。他们杀光了大部分盗匪,搬空了盗匪巢穴的所有财物,又把匪首等几个重要人物生擒活捉。
“我们没有打劫过你们。”见同伴在面前不断死去,盗匪中竟然还有人冥顽不灵。
叶晓易在吕布的陪伴下走到了那人面前,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们打劫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你们打劫了,你们便是打劫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郭嘉在旁边注解一样说明,把叶晓易要找的人丢给她。
“魏续,带叶白、叶虎去料理他吧。记得,不要让他死太快。”叶晓易还没有亲手杀过人。她举起刀,想从杀死杨母的盗匪胸前捅入,可犹豫半天,还是丢给了别人。
杀狼是杀狼,还是跟杀人不同。
听着树林中传来盗匪毛骨悚然的惨叫,叶晓易趴在惊惧的匪首耳边说:“下一个,就是你。”
……
打完平城之战,给盗匪们栽赃嫁祸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这段时间内所得的财宝一部分用来贿赂官府,一部分用来继续加快九原的城池建设,最后,也是最多的一部分收归叶府保存。至于官府对盗匪悬赏的那笔钱,则由吕布跟老头做主,用来给买粮去各郡济贫了。
好名声很容易让人家忘记你做过什么。
郭嘉没有叶晓易的参与,照样把这套把戏玩得娴熟。而叶晓易则抛开别的,开始热衷于学习阴阳风水,并按照老头的建议,在叶府旁边又买下块地,将叶府扩建了。
增加的那片地方,便是被叶府人称为“黄泉养老院”的墓地。墓地中第一块墓碑,就是杨家母女三人的,上面用鲜红的大字写着:杨氏及子喜、秋三人之墓。
没有人问叶晓易这三人是谁,就连平日多嘴的聂辽也没有问,因为他看到叶晓易曾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去墓地,把酒倒在了墓碑上,背影孤单,似在哭泣。
“安我命兮,魂归故里。”
叶晓易长叹后扭头,见吕布就在身后不远处。
“夜深容易着凉,回去吧。”吕布如是说。
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他冲叶晓易伸出温热的手。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踩
“我说你打劫,你就是打劫,没打劫也算打劫;我说你没打劫,你就是没打劫,打劫也算没打劫。”
郭嘉用教鞭在布上指点,众家丁在下面异口同声,反复念诵这句要诀。
“官”字两个口。掌权者总是比小民有天时地利的。
站在学堂外看郭嘉荼毒家丁,叶晓易不停感叹。她想起那个九原的县丞。那个人在叶府出资下买了官职,如今已经升到了五原郡的太守。当然,他手下的那几个县吏也由叶府出钱买官,填补了九原县丞、县尉的空白。
扶植叶府在官场中的势力,这条路线绝对不能改变。如果有必要,其实最好能跟朝中的三公有所勾结,反正在对宦官的斗争中,他们还是最终的胜利者,虽然后面被董卓那猪头给搞得乱七八糟了。
叶晓易回忆自己看过的漫画,猜测董卓的长相。
“少爷,先生请您去。”沈娴从众议院那边赶过来。每月三次,叶府女仆们都会聚在一起听老头教书,顺便比试功夫,看看彼此有没有进步。
“知书达礼,出得厨房、入得战场。”
这就是叶晓易对众女仆的要求。看似苛刻,但众女仆知道她对男性家丁的要求是“知书达礼,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上战场、会放牛羊、面容整洁不许肥胖、一夫开关万夫莫挡……”等等后,觉得她对女子还是很宽松的。
“先生又弄到什么好玩的了?”那老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弄到好东西,绝对不会这么急巴巴找自己去。好奇地跟着沈娴往众议院那边走,叶晓易随口问了句:“最近又收了聂辽什么东西啊?”
“奴婢不敢。”沈娴忙停下脚步解释:“奴婢不敢收聂少爷的东西,可他……”
“可他总送对吧?”叶晓易笑了,“收吧,放心大胆地收。不要白不要,反正不管日后他娶谁,东西总是你的了。这年头,有钱最保险。”
“少爷说得是。”沈娴卷起门帘,让叶晓易大步迈进众议院。
“少爷好。”一票女仆们见到叶晓易,都盈盈拜倒。虽然她们出身低微,但在叶府这几年都被养得水嫩水嫩的,再加上老头的教诲,各个温柔起来都跟大家闺秀一般。
“大家好,大家好。”叶晓易看莺莺燕燕拜倒一堂,心里那个爽啊,觉得自己真是育人有方。
“少爷,你今天要给奴婢们讲什么?”年纪最小的一个女仆问叶晓易。她刚十一岁,本来要被叔叔买到洛阳大户人家当婢女,可叶晓易瞧她机灵,便买回叶府,平日喂喂鸡鸭,顺便给大家增添些童趣,关键时刻,还可当做圈肥羊活动中的演员“路人甲”。
“少爷,今天讲女儿国好不好?”另一个婢女问,她很喜欢听西游记,尤其是女儿国那一场,很为唐僧的不识情趣扼腕。
“少爷,还是讲杨门女将吧。”
“不、不,少爷少爷,今天讲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你们好俗气。少爷,我想听李清照的故事,还有那个什么南丁格尔。”
“哎呀,少爷,我觉得还是讲女术士的故事好。那个叫什么居里的,不是会炼丹吗?她会不会点石成金啊?”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约等于五百只鸭子。
叶晓易苦笑着看向老头,见老头很“时髦”地耸肩,很愉快地把问题丢给她:“谁让你总讲些“三皇五帝、商周”时候的故事?她们都被你教坏了。来来,大家安静一下。咳咳,安静一下啊……安静一下嘛……你们怎么这样调皮啊?”
“谁再不听先生的话,我就送她一套新衣,然后把她独自关到没有镜子,没有水盆的房间里。”叶晓易想到现代的一个笑话,就祭出来当法宝。
“……”
瞬间,沉默降临。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再开口。
“嘿嘿。”魏续在旁边偷笑,被叶晓易一记白眼给冷冻起来。
“今天不讲那些,我今天要给大家讲夏朝的是一个部落女酋长的故事。这个女酋长姓武名曌字则天。”叶晓易破罐子破摔,索性把手下人都给洗脑到底,“不过,等下再讲。先生找我有事情。你们先课间休息吧。魏续,把箭靶拿出来,让她们射着玩。中红心最多者赏赐一只西域品种的小狗,要杀来吃还是要养来玩随便。”
“哎呀,说到西域狗。味道好啊,口感好啊。”老头从书案上拿下几卷书丢给叶晓易,“叫你来是为了这个。成廉、魏越他们去晋阳办事,结果对方家族的女眷送给叶府,说可以用来教导婢女。”
哦哦哦?是什么好东西?
叶晓易对免费赠品一向很感兴趣。她翻开竹简,见上面写道:“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曲从第六……和叔妹第七……”
“啊呸!竟然是班昭那个变态女的狗屁文。”
叶晓易看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甩手就把竹简给丢在了地上。在现代生活时,她从课本上知道班昭写了这个东西,便觉得很不爽,待亲眼看到,
喵喵的,怪不得说中国文人喜欢自我阉割,敢情女文人也是这德性。
自己过得不爽就写了文章约束别人,也让别人跟着奴化。这是什么人品?还说女人这样做不行,那样做也不行。
奴颜婢膝,这个女人的脑袋有问题!
最可恨的就是竟然后世还有很多男人赞扬她。
喵喵的,也难怪。那些不争气的男人外面受了气,只好到家里寻找力气不如自己的女子,以摆布她们的头脑跟人生当发泄。
低劣!伪善!!
愤怒中,叶晓易大吼了一声:“魏续,把人都给我叫进来。”
“是。”魏续也不知道叶晓易看到了什么,他忙把在外面的女孩子们给喊了进来。
“沈娴,你读给大家听。先读这句,再读别的。”叶晓易将竹简丢给沈娴,指着“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父。”那句话。
沈娴虽然是寡妇,但颇有城府,见到班昭的《女诫》也不多言,很流利地把文章念了一遍。听得众女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发表意见。
“听着舒服吗?”叶晓易拽起其中一个人问。
“不舒服,可是……”那人吞吞吐吐地说:“可这是班昭写的……”
“她写的你就听啊?你自己没脑子啊?”叶晓易气得顾不上缓和语气,指着竹简说:“来,给我拆了这些竹简。”
“是。”众女上前,把竹简给肢解掉。
“踩,狠狠踩。”叶晓易指挥,还拿起写了“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那片竹简,递给沈娴道:“你也跟着踩,就踩这片,不踩碎就再别收聂辽的礼物了。”
“是。”沈娴看了眼旁边人等,只见众女奋力踩竹简出气,而魏续则捂嘴,眼角处有点笑纹,老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叶龙、叶虎。你们俩有意见吗?”叶晓易回头,见叶龙、叶虎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处,就恶狠狠地瞪他们。
“没有。”两人摇头。
“你,你这臭……”臭丫头。老头看着叶晓易跟众女的表现,乐不可支。
“先生,封建礼教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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