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美人(京华四贝勒 番外)(寄秋)





捏式,他不屈服都不成。

    最重要的一点是利。

    他抗拒不了美色诱惑,利的奖赏是一道深吻,不限时间。

    所以,他的心变贪婪了,不再以善为出发点,懂得使些小伎俩博佳人一欢。

    “那你还真辛苦呀!俊哥哥,从堡的那端‘路过’到这一端来,少说也个把时辰。”很好,她归纳成善意的谎言。

    江柳色讪然一哂地干笑。“我想你嘛!”

    “少撒娇,练到第几式了?”有人像牛,必须日夜加鞭才肯前进。

    而她是不留情的执始人。

    “第八式,我今天练得很顺手……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医者的本能让他倏地抬头循味一瞧——

    断续膏。

    “干么,没看过女菩萨呀!记得拿香来拜,冥纸不收。”她可没化身妖魔鬼怪。

    “你舍得拿出断续膏?!”诧异不已的江柳色着实困惑,他多次要求皆遭拒。

    有舍才有得嘛!宋怜星面露诡色。“你不是常说人性本善?我受感化了。”

    “你是宋怜星吧!”他担忧地抚抚她额头,别人说这话他深信不疑,但她……

    深疑不信。

    “不,奴家姓狐名狸精,狐狸精便是我本人。”她假笑地拧他耳朵。

    他反倒放心地笑了。“还好,你是星儿。”

    媚色哝音才是笃信人性本恶的宋怜星,见她的小动作是本人无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反正捏习惯了。

    “你喔!天生的烂好人,注定要受人凌虐。”她真是不幸,牡丹落在烂芋田,花不成艳。

    “我喜欢受你欺负。”江柳色温柔地环上她削薄肩头。

    “说得好像我很恶劣似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殊荣,你的纯善叫人看了好生气。”对他,她总是硬不起声调。

    “我知道,你坏嘛!”他很庆幸自己的好受她青睐,错过她将终身遗憾。

    “讨厌鬼,你愈来愈有我的味道。”不出一年,定能调教出一个大魔头。

    “因为吻多了的关系。”他不怕人听的说道。

    “你……”宋怜星竟然微泛起红晕。

    这男人离成魔的阶段不远了。

    另一边,殷风俯在江柳月耳畔一喃。

    “你瞧,他们不是很适合的一对吗?”堡主需要一位强悍的伴侣。

    “是不错,可是……”她一回头,唇正好划过他下巴,两人都为之一颤。

 第七章

    宏伟壮丽的日光堡矗立眼前,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处驶近,扬起一片茫茫尘沙引人注目。

    清脆的铜铃声来自马车盖顶下,一串串花型的焊铛随着震动左右摇摆着,发出叮叮当当声,优雅地请人让路。

    绢色帘布在奔驰中微掀一角,有位出尘绝色的女子清雅端坐着,星眸微眯地远眺未来落脚处,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显雄伟威猛。

    日与月,白天与黑夜,每回上日光堡小住,那股日光的正气总能安定她体内的邪气窜动,她可以是贤良谦恭的善良女子。

    一日一夜的到来,道消则魔长,潜藏的邪恶因子就纷起为政,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好美的日光堡,似乎发着七彩祥光。”安详的日光堡。

    “小姐,别动了真心,太君的命令不可或忘。”婢女如意在一旁提点。

    与天仙之姿的主子相比,她只能算是清丽小婢,不过若在寻常百姓家,此等姿容必定让媒人疲于奔命,红包好上手。

    月季花娇艳多姿,雀梅清新脱俗,主仆两人各具不同的美,只是月季花的光彩遮住了雀梅的悠然。

    太迟了。“人有七情六欲,我既非仙体入身,岂能免俗。”

    “不能免俗就避俗,小姐是聪明人,不该耽于儿女情爱。”她不愿见小姐毁掉自己。

    “瞧你说得好似非常严重,两者皆得并不违背奶奶的计划。”笑得十分得体的杜襄襄以手按住飘动发丝。

    如意一想也对。“日光堡已是囊中之物,小姐大可尽其所爱。”

    “如意,你当个婢女可惜了些。”她嫉妒如意的冷静自持。

    小姐的光芒耀如日月,奴婢甘愿成为星斗日夜追随。”她的崇拜毫无隐藏。

    “你很会说话,难怪奶奶会在众多家婢中挑上你。”懂得专挑主子爱听的话语说。

    她的婢从不只是服侍她起居作息,身手还必须是中上,足以应付十来个大她两倍的大汉才行,否则淘汰。

    而如意是其中的佼佼者,办事不力的黑风寨就是瓦解在她手中,几个头头的脑袋还吊在山寨口风干,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则各自逃难去。

    一个杀手女婢。

    “奴婢句句实言,不敢妄语。”小姐的美,世间少见。

    “真也好,假也好,别挡我的路就好。”杜襄襄一手搭在婢女肩上,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

    如意雪白的脸色便是证明,肩胛骨处有三指泛黑的痕迹。

    “是,小姐。”她忍痛的一应。

    日光堡的大门一敞,马车轿轿地驶进风光明媚的宅邸中,低喝一声的马夫拉紧僵绳,速度逐渐地慢了下来,终至停止。

    不若以往有大批仆从接风,两位主子亦不见踪迹,放眼望去是寥寥数名等着提行李的小厮。

    困惑极了的杜襄襄月眉一颦,有种受冷落的怒意。

    就算不看在她是日光堡未来主母的份上,至少来自月光堡的娇客不该遭人忽视,眼前的情况对她而言是种莫大的羞辱,她怎能平心?

    眼底闪过的愠色与脸上的微笑大为不符,却无有心人探索。

    “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意明了主子正在盛怒当中。“是的,小姐。”

    她以温和的态度询问来往的仆从,个个表情却一致茫然,推说堡主有事,二少主没空,一干下人忙着秋收的事宜。

    总之,问不出一个底儿。

    一是阶层太低,二是畏惧堡里的女罗刹,少言少生事,永保太平。

    也就是明哲保身。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两主仆照以往的习惯想去停用居休憩一会再去大厅,岂知遭到挡驾。

    家丁的说法是已住了人,可她们偏是不信,有意直闯入内。

    “杜小姐,请留步。”

    春风玉拂面,疑是月宫仙。

    溺娜娇美的杜襄襄翩然一回首,惊羡许多双眼睛,唯独张毅不为所动,依然刚硬正直。

    “是杜护卫,别来无恙。”她有礼的一声问候。

    “托杜小姐鸿福,小的过得还不错。”除了腕间的环锁除不掉。

    她用略带探索的口气一问:“堡内近来无风波吧!”

    “风平浪静,家宅安乐。”如果不把兴风作浪的“师姑婆”算计在内。

    “江堡主呢!怎不见他人?”她所盼望的不外是他温和一笑。

    “堡主他……有事。”忙着练剑和追求佳人,或者说是自找苦吃。

    大伤小伤一大堆,叫人见了都喊疼,而他却乐此不疲地绕着一团媚火,放弃医书攻握剑,善恶已难分。

    虽是如此,堡内的人心却大为振奋,仁心仁术的堡主是很好,可如果多了份强势和果决也不错,至少沉闷的生活由一成不变到今日的热闹景况,多少添了些笑声。

    有事?“他有什么事?”

    “呃!有关堡主的私事,在下不方便回答。”一只“牛蛙”就够他受了。

    可真忠心的贴身护卫,杜襄襄暗忖道。“听说柳月是个姑娘,此事可当真?”

    “是的,恢复女儿身的二小姐可是才貌出众,丝毫不逊于小姐你。”张毅眉间微微一动。

    藏于身后的腕间传来一阵扯痛,不用说必是刁蛮女心生不满在发泄。

    不过,一个手痛,一个脚痛,扯平。

    “真的吗?我该去瞧瞧她。”最好毁了江柳月的容,世间不该有人与她争美。

    瞧?不好吧!“二小姐现在没空。”

    怎么又是这种说法。不悦的杜襄襄并未表现于外。“她在审核帐本收支吗?”

    “不,二小姐已不处理此事。”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小姐,只管绣花、弹琴。

    只是两样都学得差强人意,尚在努力中。

    “她不管谁管,任由日光堡败落?”走了一趟生死关头便软弱了?无能。

    “我们堡主已接了手,应该败不了。”如果咆哮声不离堡。

    “他?!”怎么可能?

    “堡主做得颇有几分成绩,这个月商行的收入多了一成呢!”张毅骄傲的说道。

    不是不行,而是欠管,日光堡主正统继承人的素质能差到哪去,不就展现了实力?

    “他生病了?”一个人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转变,而且不被允许。

    她宁可他仍是无为而治,什么都不去插手管,淡泊权势的当他的济世儒医,无意任一堡之主。

    否则,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堡主很健康,天天山珍海味的吃不腻。”他看了都快反胃。

    要讨好佳人不需要把“供品”全搬上桌,迟早喂成佛——弥勒佛。

    杜襄襄很不安地一问:“他真的没事?”

    “是的。”

    “才怪。”

    小小的女子嘟嚷声由张毅身侧的矮丛中传来,他无奈的一吁。

    “那是谁?”

    “是我啦!怎样。”自知被发觉的华依不想躲藏,臭着一张脸走出来。

    “华表妹,你在树后干什么?”杜襄襄心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她丢出日光堡。

    堡中最不友善的人就是她,常常借机与江堡主亲近,大言不惭地要人退让妻位,蛮横的行径已到了叫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早已不存于世。

    “少攀亲带故地自抬地位,你那张脸叫人看了恶心,还不滚出去。”美有什么用,不经烧的棉团。

    杜襄襄恬柔的一笑。“你是江堡主的表妹,理应是我姻亲。”

    何必计较,她是优势的一方。

    “哈!还在做梦呀!你不晓得狐狸精的魅力已挤掉了你的奢望吗?”笑,小心待会要你哭。

    “狐狸精?!”她指的难道是奶奶口中的花妖?

    华依轻蔑的一瞄。“你是长得很美没错,可是人家狐媚的手段可是一流,你连妾都当不上。”

    “江堡主不是好色之徒,我相信他不会受女色影响。”他的仁善正是她倾恋之处。

    “此色可非庸脂俗粉,她的艳丽无双与你的清灵之美不分上下,而她最擅长魅惑之术。”

    瞧她愀然一变的脸庞就大快人心,华依高兴的能赢一回,昔日被她平静祥和的态度气得差点内伤,今日终于出了一口怨气,扳回一城。

    她们现在的共同敌人是宋怜星一个可恶的婊子。

    一看到脚上扯不断的银线就一肚子火,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事,身边老是多了一道影子,诸事皆不宜,连睡个觉都怕跌下床压到睡在地下的他。

    沐浴如厕就更尴尬了,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点点小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简直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很想找她算帐,可是又怕哑了嗓子不能说话,只好忍气吞声暂时安份一阵子,等她开心了斩断银线再说,惹了罗刹可不安宁。

    “你不是一向容不下觊觎你表哥的女子,怎么这回善良了许多?”杜裹襄仍旧和气的问道。

    她为之气闷地嘟着嘴。“是表哥垂涎人家的美色,而且她有武功。”

    华依说话的口气不再像先前那些时日刁蛮,语调中似有几分对表哥的不屑。

    “他垂涎……”好震撼的字眼,根本不是她所倾慕的男子该有的行径。

    “你要说中了邪也成,他现在和以前大为不同,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喔!”若未亲眼目睹,杜襄襄实在很难信服。

    “像你这种没脾气的木头美人是得不到表哥的心,原车打道回府吧!”反正弃妇是当定了。

    “听起来像是嫉妒,长不大的小表妹。”她轻笑的不以为意。

    美貌给足了她自信。

    “你……”华依气极了拖张毅下水。“不信你问他,表哥是不是镇日和狐狸精混在一起?”

    噢!这个惹祸精,干么害到他头上,他只想隔墙观虎斗——三头母老虎。

    或许剔除身边这头吧!她的爪子被拔光了。

    “张护卫,她所言可实?”

    “这……呃!同在堡里嘛!很难不碰头。”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是吗?我却常常碰不到。”太拙劣的说法,华依有些忿意。

    杜襄襄觉得累,莲步一提正要往停月居走去——

    “等一等,杜小姐,这里有人住了。”擅闯者,危不可言。

    “我平日来就习惯住这儿,你叫人搬了吧!”这是身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