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男杀手






    她怎么能不恨她入骨?她怎么能不想法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如果老天爷要在她们之间选一个下地狱,肯定是臭女人被列为优先考虑对象!她不仅行为令人发指,还心术不正,妨害社会善良风俗,半夜三更看A片……这时候该是她伸张正义,为地球而战的时刻。

    留给下一代一颗清新乾净的地球,人人有责。

    特别是园长这种完美无瑕的好男人,比稀有动物更需要保护。

    一进到叶晖小而乾净的套房,约瑟芬立刻走向窗边,将窗帘紧紧拉上。

    「园长,天气转凉了,你应该要把窗帘拉上。」约瑟芬话中充满挑衅意味。

    「我喜欢吹风。」叶晖端著托盘,上面放著三杯深色的柠檬红茶。

    岳靖俪毫不客气地说:「你别多管闲事,快喝茶,早点喝完早点去睡。」

    「听说对面大楼住了一个女偷窥狂。」约瑟芬漂亮地回击,害她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茶。

    「是不是茶不好喝?」叶晖抽出加油时送的面纸,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是太好喝,我喝太快,一时呛到支气管。」岳靖俪辩称。

    「约瑟芬,你怎么会听到那种传闻?」叶晖追问。

    看到他们两个坐在双人沙发上,女的像把烈火般搔首弄姿,男的像块乾柴般正襟危坐,空气中弥漫著暧昧的味道,约瑟芬立刻启动装在屁股里的电动马达,钻进两人中间,像夹心饼乾中的果酱,硬是拆散他们。

    「我朋友就住在你对面的大楼里。」约瑟芬接回主题。

    「好,我以後会把窗帘拉上。」叶晖真是耳根子软到不行。

    「那个女偷窥狂很不要脸,除了偷看还会偷拍。」约瑟芬加油添醋。

    「拍什么?」叶晖脸上因微怒而面露愠色,但岳靖俪却是因羞愧而红了脸。

    「你赤裸著上身,只穿一条内裤的照片。」约瑟芬最擅长翻箱倒柜了。

    「你怎么知道有那种照片?」听她讲得活灵活现,仿佛曾经看过一般,叶晖不禁蹙起眉头。

    现在,岳靖俪终於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回到家,景物依旧,却总有某种不对劲的感觉缭绕心头。原来她藏在CD盒里、床板夹缝里、立灯底盘里……所有偷拍的照片,早被她一一找到。

    小鬼明明捉住了她的狐狸尾巴,却不立刻对她处以极刑,反而判她无期徒刑,看著她被关在永不能超生的牢笼里,折磨她、虐待她、鞭挞她,这才是小鬼要的乐趣,她若是反抗,小鬼就会威胁她……

    这下子麻烦大了,她的脑袋一片混沌不清。

    她岂能任由一个小鬼扮演小狗,把她的头当路旁的电线杆,随意大小便引

    谁来帮帮她?她觉得好无助,这是她学会铁沙掌以来,第一次想劈死人!

    「女偷窥狂是个喜欢吓小孩的疯子,把照片拿给我朋友看,害她长针眼。」

    「谢谢你告诉我,那你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叶晖一脸沉著地追问。

    「你想做什么?」岳靖俪回过神,紧紧握著拳头,指甲刺进掌心。

    叶晖毫不留情地说:「当然是采取法律行动,让她住进精神病院。」

    「很抱歉,我对她的模样一无所知。」约瑟芬一石二鸟。

    「下次麻烦你去问你朋友。」叶晖锲而不舍。

    「今天画画的题目是——我的老师。」王艳红站在台上。

    「王老师,我可不可以画助教?」约瑟芬颇有礼貌地举手发问。

    「当然可以,助教是小老师。」王艳红现在跟小鬼共用一个鼻孔呼吸。

    「我也要画小老师。」在约瑟芬的目光扫视下,全班小朋友赶紧举手起哄。

    「画得最好的,会贴在公布栏上。」王艳红放任小朋友变坏不管。

    「能不能叫小老师到台上,当我们的模特儿?」约瑟芬提议道。

    叫?!这哪是尊师重道该有的字眼?简直是把她当任人使唤的小狗!

    严格说起来,她不得不佩服约瑟芬,能让王艳红心甘情愿成为她的闻屁虫。

    最近,好几个女老师不定时地窃窃私语,因此她也从李主任的口中得知,叶晖明确拒绝跟王艳红交往了。

    照理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哭个几天就没事了,再加上她姿色不差,屁股又是婆婆妈妈最喜欢的鸡屁股型,应该不愁没追求者;可是她不但一蹶不振,甚至自暴自弃,在网站上张贴自拍照片,大胆的尺度,让不认识的人看了面红耳赤,认识的人反而觉得惨不忍睹!

    李主任说她已经上网查证过,虽然自拍照是从下巴到脚,全裸入镜,没看到脸,不能一口咬定是谁,但那个自拍女的下巴有颗小红痣,颈间的项链和手上的手表、玉镯,都跟王艳红平常配戴的一模一样,天底下绝对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爱,是什么玩意?在得与失之间,有人想得开,有人却想不开。

    这么看来,爱就像一把把手镶钻的宝刀,人人都抢著要,却忘了锋利的刃面。

    看在十年修得同船渡的缘分上,她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开导王艳红。

    只不过,她会听她的话吗?她很怀疑,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忍受情敌的安慰?

    吁叹了一声,岳靖俪陷入苦思,从跷左腿换成跷右腿。

    约瑟芬随即抗议:「你不要乱动行不行?」

    岳靖俪不悦地瞪大眼睛。「我又不是木头人!」

    「好可怕!眼睛好像要吃人的老虎!」约瑟芬装模作样地尖叫。

    「你才可怕,天使的脸孔,却暗藏魔鬼心!」岳靖俪忍无可忍地反击。

    「王老师……」约瑟芬只会发出假哭声,却挤不出一滴眼泪,逼真不起来。

    王艳红安抚似地抱著约瑟芬的头。「你怎么可以讲那么可怕的话!」

    「小小年纪就心机这么重,长大会变成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岳靖俪指出。

    「你这样不行,会教坏小孩染上顶嘴的恶习。」王艳红斥责。

    「王老师,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习惯。」岳靖俪提醒。

    「请你嘴巴闭紧,我想画你不说话的模样。」约瑟芬再次出马。

    王艳红跟著落井下石地说:「满足小朋友,让小朋友快乐,是做老师的责任。」

    岳靖俪撇了撇嘴唇,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就让她们自甘堕落下去好了。

    以小乘佛教来说,个人业,个人了。王艳红爱自拍上网张贴,最好去请佛祖保佑她别被网路警察捉到;约瑟芬也不是从她肚皮里蹦出来的,她妈都管不了她,更何况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恐吓加威胁,对她都起不了作用。

    她自己有自己的烦恼,她真想把叶晖的脑袋像劈椰子般劈开,看看里面是有虫,还是有怪物?她跟他,一个像白素贞,一个像梁山伯,两个前世不同的人,今生却撞在一起……莫非是这个原因,所以擦不出火花?!

    头痛!越想头越痛!

    不想了!再想下去换她的脑浆如喷泉般进出去!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铃声响起,她起身走下台,欣赏小朋友们的画作。

    这时,王艳红高举著约瑟芬的画作展示。「约瑟芬画得最好,大家拍拍手!」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岳靖俪的左眼皮却跳了起来,目光一栘,正好跟王艳红对上眼,看著所谓最好的画作——

    大饼脸,山字眉,斗鸡眼,猪鼻头,香肠嘴,面前摆著一碗插了三炷香的米,画缘加黑框,摆明了是遗像画。

    「的确,将来会成为毕卡索传人。」岳靖俪连生气都懒。

    「小英画得好丑,她的眼睛根本没那么大!」约瑟芬胡乱在小英的画上涂鸦。

    小英画的岳靖俪像是漫画中的女主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被约瑟芬涂出两颗焦黑的章鱼烧。

    任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如同无视「请勿践踏草皮」的警示牌,是约瑟芬的恶行中,最令岳靖俪无法忍受的一点,但这一点也是约瑟芬最爱跟她作对的方式。

    她知道欺侮小英会使她生气,她希望她气到胃出血,所以预先替她画遗像。

    「向小英道歉!」岳靖俪以严厉的口吻命令。

    小英低著头,蚊叫似地说:「没关系。」

    「说大声点。」约瑟芬拍著桌子。

    「不用,我耳朵没聋。」岳靖俪真替小英感到忧心。

    约瑟芬撒娇似地抱著岳靖俪的大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画?」

    「你故意扑到我身上,想害我今晚洗围裙。」岳靖俪很想一脚踹下去。

    「我忘了我的手脏兮兮的,你别气炸了。」约瑟芬已成功地摸脏她的围裙。

    岳靖俪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家里的红龙好久没吃蟑螂了,今晚去捉几只喂它。」

    「你敢吓我,我就去跟园长密告!」约瑟芬得意洋洋的反过来威胁她。

正文 第五章

    「园长,你的脸色好苍白!」李主任担心不已。

    「我这里好痛,从昨晚痛到现在。」叶晖手指著右边腹部。

    「这里痛有可能是盲肠炎,你应该快去医院照X光。」李主任催促。

    「我痛得腰快挺不直了,麻烦你帮我请岳助教过来。」叶晖背靠著墙喘气。

    「我马上去,你安心的去医院看病,不要挂念幼稚园的事。」李主任边跑边说。

    等到岳靖俪陪著叶晖来到医院的急诊室,经过简单的询问,医生立刻安排他躺在有轮子的病床上,将他推进X光室。

    半个小时後取片印证,果然是急性盲肠炎,必须马上开刀。

    这时,岳靖俪负责去办住院手续,由医护人员推他进手术室。

    办完手续来到手术室外,门上的灯还没亮,表示手术还没开始。

    站在冶清的走廊上,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医生却一直还没过来。

    岳靖俪耳朵贴著铁门偷听,里头无声无息,显示医院罔顾人命,病人痛死了都没人管。

    推开铁门,只见一名护士在准备手术刀,叶晖躺在床上,脸上罩著氧气罩。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胸前挂著「谢玉珍」名牌的护士问她。

    「我是他未婚妻,他严不严重?」岳靖俪说的是未来式。

    「应该是急性盲肠炎,必须立刻开刀。」谢玉珍说。

    「他三餐不定时又不好好吃,难怪会生病!」岳靖俪放马後炮。

    「身为他的未婚妻,没照顾好他的身子,该怪的是你。」谢玉珍指出。

    「是我不好,我以後会改进。」这两个女人简直像在菜市场聊天的七婶八婆。

    「这里是手术室,你不能进来。」谢玉珍这时突然察觉不对,连忙挥手赶她出去。

    「护士小姐,你跟我来一下。」岳靖俪强拉著她一起走到无人的转角。

    「你想干什么?」谢玉珍几次想挣脱,当然是下敌她的铁沙掌。

    「送你一份见面礼。」岳靖俪拿出支票簿,把墙壁当桌面。

    谢玉珍一脸的不解。「你……要贿赂我?!」护士收红包,倒是天下奇闻。

    「这张支票能不能进开刀房?」她填妥姓名和金额,撕下支票,晃了一晃。

    「你是有钱的疯子,还是有病的财神?」谢玉珍睁大眼睛,眼神变化万千。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确实不假。看著小护士的眼神,从一开始难以置信的惊讶,到看见尾数有六个零,顿时变成乐不可支的更惊讶,最後瞳孔放大,眼珠子像被催眠似的,随著支票像飞舞的蝴蝶般飘来飘去。

    一百万对她来说,是九牛一毛,因为毛是从岳靖伦身上拔下来的。

    这要怪他自己,只顾著逃难,保护重要的命根子,却忘了把支票簿带走。

    他一定不知道,她的手除了会铁沙掌,还会刻印章和模仿他的笔迹,况且她现在不过是先预支一小部分哥哥送妹妹的结婚礼金,不算偷也不算抢,更不算是伪造文书。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谢玉珍向钱低头了。

    岳靖俪阿莎力地说:「我要假扮你,就这么简单。」

    「不成,万一被捉到,我的工作就没了。」谢玉珍患得患失。

    「戴著头套和口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没人会发现。」岳靖俪指出。

    「如果有人起疑,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新来的实习护士。」谢玉珍好意提醒。

    「我知道,快脱制服。」一百万买一套护士服,只有白痴才会拒绝。

    「我先说我不是为了钱才帮你……」谢玉珍陷入苦思。

    看她拖拖拉拉,一边脱衣一边想脱罪,却连个下台阶都找不到,肯定平常只会搭电梯,没有走楼梯的习惯,才会因为缺乏运动而导致大脑变迟钝。

    不像她,每星期固定叫建设公司运两百块砖头来,十块一排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