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黄昏雨 作者:岚月舞(腾讯2012-4-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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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的东西,你看看他,多听话。可是有些人他妈连狗都不如!竟然敢背叛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撬起自家的墙角,娘儿们还是他妈老子的仇家!”老爷身边还坐着一个穿着光鲜的年轻女人,涂脂抹粉,散发着一种骚媚的气味。女人看见老板恼怒了,也赶快靠过来用半露的胸乳紧挨着蹭他的后背,一边两只手按摩老爷的头颈。
“没有为什么。”老爷读得懂我眼神里要说的话,我瞪着他,用眼睛对他说。
“桐,我问你,你跟阮家多少年了?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从他妈街上没人要的麻袋里把你捡回来的?”
“阮先生,你也知道人情啊?金家人在十几年前已经被你杀光了,你还不够吗?”眼神感叹。
“还有一个金霏霏!”
“她当年只有6岁啊,孩子是无辜的,你就放过她吧。”眼神凄怆。
“好啊,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怎么放过她。”
我试探性地向他挪步过去。就在这时,老爷突然一把推开身后的女人,拔出枪来对准我喊:
“我现在就他妈毙了你,然后再把娘儿们杀掉!你个不识抬举的畜生。”危急之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同时从左袖掏出我的勃朗宁手枪指向他的太阳穴。很快,打手们也都亮出刀枪,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圆睁着大眼直直地环视四周:
“谁敢?!”手下立即停住。
“杀了他!妈的,给我杀了他!这么多年白养活你了你个吃里扒外的哑巴。你他妈竟敢多管闲事,给我杀了这个疯子!”
我把手枪保险抠开,枪口按进他臃肿的脸皮里,我咆哮着锁起他的喉咙向门口缓慢移步,这个时候没有人能阻拦我,除非我死!
“开枪啊,还等什么?想看着我死么?你们这群废物!”
走出包厢,从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耳际,奇迹般地,我竟然能够感受得到从前台传来的霏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声呼吸:
“心上的人儿,有笑的脸庞,他曾在深秋,给我春光。
心上的人儿,有多少宝藏,他能在黑夜,给我太阳。
我不能够给谁夺走仅有的春光,我不能够让谁吹熄胸中的的太阳。
心上的人儿,你不要悲伤,愿你的笑容,永远那样。。。”
一路把这帮人逼出重兵把守的南门外后,我告诉那个姓阮的:
“她是我的,你们没有人能动她,除非我死。”眼神严酷。
电车轧过路轨的当儿,我把他往前使劲一推,闪进阴暗的巷道里从他们面前消失了踪影。最后一道昏黄的光亮投射到眼里的时候,我笑了,浅浅的。
捍卫
“喂!雨啊,你趴在茶几上在写些什么啊,晚饭到现在了。快过来啊,几个客人的酒调好了,帮我送过去。”
“噢,Gotit。”
“1010间,2杯伏特加;1025间,丹尼斯1杯;大厅40座,可乐兰姆,大杯。”
“OK,没问题。”
迈出优雅的步调,雨一只手端起盛酒的杯盘,一只手有规律地从后腰甩出来。他快速地向大厅走去,思维却还停留在刚才写的那个《堕落天使》的故事里,一时间没有注意,猛地撞在同样快速经过的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青年人身上。镜头从正厅悬在天花板上的灯光钢架上向下推进,杯盘跌落在地上的时候水花向四周溅起,镜头斜擦着舞池边沿旋转,恰好正对着雨清瘦的面庞停留下来,那双眼睛流露出一种迷惘和不确定。忽然镜头猛地向后180°切换,粗大的一只手掌猛地伸过来拽起雨的衣领,绿头青年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大嚷:
“妈的,你吃了药了是不是?走路没带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真的很抱歉。”雨连忙蹲下来一边收拾玻璃渣,一边用抹布把地上的酒水擦干。有一刹那他的余光瞟见了对方怒气冲冠的模样,雨认出了他,一年前就在这里,他见过这个绿头发,当时跪在这里的不是雨,而是秋叶。
“对不起就完了么?嗯?”
雨并没有答理他,他认为这种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还是少惹为妙,他向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转身想走。
“站住!叫你呀,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绿头发又一次拽住了他的衣领,这一次用力过猛,雨整个身子顺势倾斜过去,杯盘又一次跌落在地上。周围的气氛迅速紧张起来。
站在“J”形台对面正在摇银色调酒器的森听到声响,发现大厅那头有点不对劲,连忙走了过来。
“先生,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请你放开我好吗?”雨斜着眼瞧绿头发,猛地扭了扭肩想挣脱,对方拽得更死了。
“你同我听住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吓?你打听一下闹市区一带哪一个不识得我绿魔啊?你想死是不是?!”对方换操一口南方口音,以显示他在望夏的地头蛇身份。他握起拳头准备击向雨的脑袋,身后有几个马仔正盯着四周向这里围拢过来。
雨咬紧了牙关,眼珠子鼓了起来,充满愤怒和杀气,这一次他用眼底蔑视对方,毫不畏惧。眼看一场对抗就要展开,这时森及时赶到。他马上把雨扯到一边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声地凑到他跟前说:
“忍着,这个家伙惹不起,癫的。”然后向后走去,从白色工作服上袋里掏出一只做工讲究的烟盒,拍出两支香烟,一支叼在嘴角,另一支递给绿头发青年人。森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嘻嘻地为他点着火:
“年轻人嘛,做事乱冲乱撞的是常事,我们当年谁不是这样呢,是不是?你给个面子,这一次就算了,我保证没有下次。OK?”
绿头发白了他一眼,把烟圈吹在他脸上,中指戳在他胸口道:
“你呀,管好你的小弟来,别要说我没警告过你,惹恼了我,会死人的!走!”
脆弱的生命
3小时后,科技街保乐巷,骤雨。镜头倾斜着从GENEBAR电子门牌的上空向下缓慢推移,街角灯火阑珊经过一个撑着伞的长发女孩,白色短裙的裙褶已经湿了,豆大的雨点从天空密密麻麻地坠落下来打在她的臂膀上大腿上。女孩把雨伞举在身前,顶着大风向前焦急地走着,身影被路灯拉长了又缩短,最后落在站在公交站遮雨棚下的雨的脚边。
“秋叶?你怎么来了?”
“哈哈,太好了,小雨哥,你果然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干什么?”雨赶快从裤袋里掏出一块手巾,为秋叶擦去脸上头发上的雨水。
“我知道这么晚没有地铁,就来给你送伞了,嘻嘻。”女孩俏皮地向哥哥吐舌头,轻轻地蹦跳着,把附在身上的水滴抖落下来。他们没有发现,在黑压压的雨巷暗处,隐约有几个黑影正慢慢地向这里逼近。骤雨给周围的环境蒙上一层浮躁和沉闷。
“不要吐舌头,你总是不听话。哥学校离公交站不远的,不撑伞也行。反倒是你,淋了雨感冒怎么办?”
“不会的,有小雨哥在,秋叶才不会感冒呢!”
突然间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雨的腰上,光影交错的公交站广告牌把暗中持匕首的人照了亮。镜头闪过,雨迅速转过身来,发现那个绿头发青年人已经近在咫尺,一面向他逼视,一面奸笑着发出邪恶的嚎叫:
“这个不是跪在我面前死命哭的那个小靓女么?原来你们认识啊?嘿嘿,都几好啊,今天我们一起算帐啦,好不好,妹妹?”
“不要动她,”雨也用半生不熟的南方口音与绿头对抗起来,“她是我的!你们没有人能动她,除非我死。”
秋叶紧紧地挨着哥哥,双腿由于情绪紧张而交叉地弯曲,她望着哥哥宽阔的肩膀和高大的身影,看见那枚银色的尾戒,在肃萧的空气里闪烁的荧光灯下泛着冷冷的寒光,强大的杀气让人感到恐惧。
“你们四个,过来,同我将她绑起身来,你,跟著我,今日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绿魔’!”
绿头发话音刚落,只见身后跑上来四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青年人,手里抓着西瓜砍刀和钢管,棱角和刀刃处反射着一道道白光。其中一个相貌凶恶的马仔,脸上刻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把抓起秋叶的右肘狠狠地往外扯,其余三个人正冲上来准备按住死死抱着妹妹的雨。在危急的时刻,雨没有再犹豫,他明白如果再不作出关键的选择,也许下一秒钟,秋叶,他,都将成为绿魔的猎物!
“疯子!!”这时候一股爆发的力量从雨身上突然释放,他抓起伤疤脸的脖子朝他胸口心脏处重重一击,趁惯性将秋叶猛地推出十几米远,妹妹跌在地上打了一个踉跄。顾不了那么多,在哗哗的骤雨里,在黑压压一起扑上来的黑影里雨的声音在咆哮,盖过了一切:
“秋叶!跑!去酒吧,快!别管我!快跑!快——”
视线渐渐模糊了,豆大的雨滴打在眼睛里,雨感到渗透发际的雨水搅得耳朵一阵“嗡嗡”直叫,他忽然感到后腰好像有件凉凉的东西刺了进去,紧接着在同一个部位流出了一些黑红的液体,液体滴在一滩滩的泥水里溶化了,消失了。他抬起头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看着远处雨中秋叶奔跑的脚步。然后灯光渐渐被长久的漆黑的世界吞没,知觉渐渐感应不到剧烈的疼痛,灵魂渐渐失去了身体的支撑。
他倒下来,合上眼睛,呼吸停止。
下一秒
迈出一步只需要一秒钟,有时候,一秒钟很短,但有时候,也可以很长的。
森和秋叶赶到的时候,由于失血过多,雨已经休克了,可是他硬是顶住了绿魔的气焰,那家伙和他的打手们早已经四处逃散了,只剩下雨一个人,躺在保乐巷马路护栏边阴湿的下水道井盖上,雨水汇成一小条河流,把鲜血带进泥土里。
……
时间是2006年6月21日晚21时21分21秒,我在望夏市中心维多利亚医院的加护病房看望雨。经过整整21个小时的抢救,雨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匕首插在他的盲肠上,不偏不倚,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秋叶扑在森的怀里哭了一天,眼睛都哭肿了。我给她送来她最喜欢吃的拉面,安慰她说只要你不哭,哥哥很快就会好的。现在她靠在胖子肩上浅浅地睡了,不时地还会发出一两声哽咽,森就把外套给她往上拉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雨什么时候能醒来,没有人知道。也许现在,他的灵魂正徜徉在某个记忆的梦里,梦是他微弱的呼吸。
森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忽然想起在图书馆,那个扎辫子的蓝眼睛女孩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但我却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
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坐在病床的这一头,他躺在那一头,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可是我却忽然感觉到,我们正在慢慢地疏远。因为我发现,其实我对面前这个面色惨白,鼻腔插着呼吸导管的男生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
我是谁?我在哪里?
头好疼啊,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四周一片都是白茫茫的?其他人呢,为什么只剩我一个?
一个声音从旷野中传来:
“心中的苦楚,自己知道;心里的喜乐,外人无干。”
然后天开了,金色的阳光透过卷起的乌云,照在一片金黄色的玉米地上。弥望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一条条宽敞的马路纵横交错,两旁高大的白杨树将农田分割,一条长河从分割线之间围拢的堤坝上川流而过。这条河叫恒河,这是我的故乡。我伫立在月山脚英怀镇的石桥上,面前不远处开阔地带有一棵古老的白杨树,树干非常粗,枝叶繁茂。树荫遮着一块隆起的土包,那是外婆的墓。
外婆的歌声
远处传来熟悉的外婆的歌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那歌声中夹着爽朗的欢笑,久久回荡在耳际。
我望着天空,外婆的脸庞就在上空出现,她把我抱在怀里,我驾着风的身体飞了起来,我听见外婆在对我说:
“小雨啊,外婆就在天上看着你,陪伴你。你要开开心心的,好好活下去。”
不久后外婆的影子消失了,当我的视线从天空再度收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江玉筠山的顶巅向山谷大声呼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喘息着扑倒在草地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我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