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金玄白脱下外袍,诗音立刻接下抱著。
他走了几步,然后拔剑出鞘,顿时一泓秋水漾动,映日闪出波光,接著见他反手一掷,剑鞘已插在地上,没入土中半寸。
服部玉子伸手拍了两下,何玉馥和秋诗凤当她在鼓掌,岂知掌声未歇,从草丛、树上、石后、钻出了三、四十个身穿灰衣、背背长刀的彪形大汉。
他们见到金玄白,全都单足跪地,道:“属下见过少主!”
金玄白听到这些忍者,以流利的汉语整齐划一的说出同样一句话,心中颇感惊讶,於是剑刀向下,抱剑欠身道:“各位请起。”
那些忍者立起,远远围成一个半圆,目光炯炯的凝视著金玄白,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极为凝重。
何玉馥、秋诗凤以及诗音、琴韵都在渡船口见过那些黑衣蒙面、满身杀气的忍者,只不过当时他们由田中春子带领,人数也仅有十三个而已。
此刻有三、四十名的忍者,每一个人都是剽悍健壮、一身杀气,使得她们看了有些不安,弄不清楚这些人为何跟服部玉子一样,称呼金玄白为少主。
服部玉子原先并没跟她们解释,此时虽见她们神色不安,却也找不到机会解释,只得道:“两位妹子,你们专心观看少主练剑吧!有什么问题,我等一会再向你们解释。”
何玉馥和秋诗凤对望一眼,一齐点了点头,全都把视线投注在金玄白身上,对那些灰衣大汉视若无睹。
金玄白左手一掐剑诀,长剑一翻,道:“第一招!”
秋水剑一动,随著剑影闪烁,何玉馥只见剑上浮现朵朵梅花,第一招的九朵,变化为第二招的十朵,直到第三招,剑芒“嗤嗤”直响,突射出近三寸的芒尾,竟然凝结有十一朵梅花之多。
何玉馥看著看著,眼眶湿润起来,忖道:“大哥的功力真是深厚,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练成让剑上生花十一朵之多……”
金玄白使完了三招寒梅剑法,深吸口气,以气御剑,刹时,只见那柄秋水剑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著,放进五尺之外的剑鞘里。
他露出的这一手,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可是金玄白自己却暗叫一声惭愧,知道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够,以致只能控制宝剑飞出这种距离,如果剑鞘再远离二尺,那么自己就会当场出丑了。
秋诗凤和何玉馥看得如痴如醉,诗音突然脱口道:“飞剑!”
传说之中,剑仙能使飞剑,可在十里之内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诗音听过不少关於剑仙的故事,在她的印象中,诗仙李白都是一个可使飞剑的剑仙。
如今一见金玄白施出初练的“御剑飞空”之术,在一怔之下,立刻脱口说道。
秋诗凤骇然失色,旋即大喜,奔了过去,道:“哥!你练成了飞剑?”
金玄白这时才听出她把原先对自己的称呼减了一个字,从“大哥”变成了“哥”,更显出她对自己的亲昵程度。
他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递了过去,道:“我修练的时间不够,火候还差得远。”
秋诗凤接过秋水剑,正要说话,却陡然发现不知何时园中男男女女的来了一大堆,几乎超过一百人。
那些后来的人也都是身穿灰衣,背上背著狭长形兵器,全部都是在金玄白练剑时悄然出现的。
秋诗凤只觉默然走回何玉馥身旁,侧首望了望服部玉子,但见她神色自若,身边不知何时,站著田中春子和田中美黛子两人。
秋诗凤曾经见过田中姐妹,并且听服部玉子介绍过,她们是金玄白的贴身婢女,侍候他的起居生活。
不过此刻见到她们也换了一身灰衣,捧著柄长长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刀,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服部玉子神色凝肃的取过田中春子手中的武士刀,缓缓走到金玄白面前,道:“少主,请以此刀向属下等展示三招无敌的刀法。”
金玄白接过武士刀,斜斜插在腰带上,沉声道:“各位,天下没有无敌的刀法,任何刀法都有破绽,只不过我传你们的这三招刀法完全以快、狠、准为刀法的心诀,把繁杂的虚招全部摒弃,每一刀出去,都要把它当作生命中挥出的最后一刀,如此才能产生力量。”
他拔出武士刀,单手高举,这时,一阵微风拂面吹来,他的灵智一动,道:“第一刀,迎风一刀斩!”
话声出口,刀光直劈而下,尖锐的啸声响起,如同苍穹里劈下的一道电光,威势慑人至极。
漾动的刀光,射出的刀芒,仿佛将人的心志劈为两半,随著长刀的劈落,地面灰土翻腾,一条深约五寸的细长上沟霍然形成。
那一百多名忍者全都倏然色变,倾身往后,本能地想要闪躲开去。
金玄白一刀劈下,划了个半弧,武士刀取斜角劈出,脚下已侧移三步,随著刀光闪烁如电,他高声喝道:“第二招,破岳一刀斩!”
第二招施完,他一收长刀,刀刀向下,斜斜从左侧举起,刀身映著日光,划出一条圆弧形的轨迹,直到头顶,然后疾走两步,挟著强大的刀势,自右向左回劈而下,刀光泛起一个优美的弧线落下,刀气纵横,瞬间消失,而他手中的长刀也已经收回鞘内。
园中一片静寂,似乎连风声都不敢吹过这里,每一个人都像看一场让灵魂都会震撼的表演,虽然精采万分,却在一时之间无法从情境中走出,而发生任何反应。
金玄白拔出插在腰上的武士刀,道:“这第三招我还没想出名字,不过这三招只是分解动作而已,如果以我的能力使出,速度要快十倍……”
话声一完,他陡地沉喝一声,武士刀再度出鞘,在众人眨了两次眼睛的速度下,连挥三刀,接著便又回刀入鞘……何玉馥和秋诗凤只觉毛骨悚然,几乎被凌厉的刀气逼得喘不过气来,一直等到金玄白收刀入鞘,何玉馥才喘了口大气,道:“这种刀法大可怕了……”
金玄白朗声道:“刀者,凶器也!我这三招刀法全是用来杀人的,当然可怕。”
他把武士刀拿在手里,道:“你们没有练过内功,力道不足,可每天挥刀一千下,锻练腰力和腕力,一个月之后,自然会有成效。”
那一百多名忍者全都双足跪下,心悦诚服地朝金玄白磕了个头。
金玄白道:“各位请起!不必客气。”
服部玉子走了过去,道:“少主,第三招刀法,属下想取名‘圆月一刀斩’,可不可以?”
金玄白这第三招刀法,原是利用九阳剑法中的升阳之剑,剑走圆弧,象徵日行穹空之形,眼下听到服部玉子之言,晓得她误认为自己取的是圆月高升之意。
不过他却不能明白指出她的错误,只得点了点头,道:“很好,就叫‘圆月一刀斩’好了!”
他这三招刀法,日后传进东瀛,成为伊贺流的镇派刀法,并且衍生了六招,变成所谓的圆月杀阵。
服部玉子接过武士刀,扬声道:“各位,你们既已见识过少主的绝世刀法,应该趁记忆犹新之际,立刻下去各自练习!”
她的话一说完,那一百多个忍者立即纷纷散开,转眼之间便走得精光。
秋诗凤奔向金玄白而来,道:“哥,这种刀法威力太大了,我也想学,你教我好吗?”何玉馥也凑上来道:“哥!你也教我……”
金玄白还没说话,陡地觉得灵识一动,仿佛感应到有人从远处偷窥。
他的目光一闪,把灵识提升至最高的境界,果真发现墙外某处有人凝神望向此处。
服部玉子见到他的神态怪异,走过来问道:“少主,你怎么啦?”
金玄白脸色一变,道:“我发现好像有人从远处窥探此处……”他深吸口气,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就来!”
话声未落,他已腾空而起,像只大鹏鸟般飞上了假山,一个起落便已掠出墙外。
请续看《霸王神枪》第十一集第十一卷第 一 章 金银凤凰夏天的早晨,微风轻拂,金色的阳光斜斜照射大地,还未发挥威力,因此,苏州城仍在一片和煦中。
金玄白飞身掠出庭园,来到那条静谧的长街之上,稍稍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天香楼远在二十余丈之外,三层高楼似是一只盘踞在大地的怪兽,静静的伏在那儿,晒著太阳。
可是在天香楼前,站著一堆身穿皂衣的差役,全都身佩腰刀,雄纠纠、气昂昂的,显然是换好班的警戒人员。
这种情形在外人眼中看来,还以为天香楼是官府中哪一位要员的住宅,必须要如此严密的警戒。
金玄白收回目光,往左首望去,但见街道之上一片平静,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显然这整条街已被封锁起来,行人出入都已改道。
可是纵然如此,他却仍旧无法除去心中的那份疑惑。
打从他的九阳神功突破第五层的高峰,跨进第六重之後,他的神识较之心经更加敏锐,只要集中精神,十丈之内,连虫蚁活动的情形,他都能查觉。
在传授刀法时,他明显地觉察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然而出了园林之後,那种感觉却倏然之间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他太过於敏感所致。
金玄白站在街上沉吟一下,凝聚精气把神识提起,随著意念杂思的逐渐沉淀,他感受到数丈开外的一条长长的小路上似乎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此刻背对太阳,面向西方,那条小路从西北方延伸出去,也不知有多长,道路二边种植著高大的梧桐木,繁枝茂叶随风吹动,传出一片“簌簌”的声响。
霍然之间,他抬起头来,只见远处的树荫中闪出一点亮光,好像是金属的反光,然而随著树叶的拂动,反光立刻又消失无踪。
一个意念跳进他的脑际:“果然我的感应没错,是有人躲藏在树荫里窥视我!”
那天晚上,他在小街之上,遇到了集贤堡的铁卫狙击时,便有这种相同的感觉,可是再三察视,始终找不到窥视者藏在何处。此刻,那种同样的感觉又来了,并且在这么遥远的距离下被他发现,也使得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发现自己的功力提升,竟然远达二十多丈。
他压下心中的杂念,转身向左侧行去,到了两条小路的交叉口,稍停片刻,作出犹疑不决之态,然後才转向迈步前进。
他之所以作出这种姿态,是要使得那个藏身在梧桐树里的人没有防备,不会骤而逃走。
果然,随著他脚下缓缓移动,那排高大的梧桐树上,除了枝叶随风拂动之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动静。
金玄白目光望向远方,却把神识放在那排梧桐树上,才走出数丈,他便可清晰地感应出树上分别藏了三个人,而在树下下远处,也散坐著十六个人。
凝目望去,那些人全都头戴斗笠,身穿褐色布衣,三、五成群的坐在树荫下,装束既不像农人,又不像小贩,更不像居住在这种高雅园林的居民。
金玄白的嘴角噙著冷冷的微笑,忖道:“又来了!这些人真是不怕死!”
他弯下腰去,捡起地上一块扁平的石块,顺看上伸直之势,那块碎石已快逾电掣的射向梧桐树荫里。
他从未施展过暗器,也没随身携带过暗器,然而这并不表示他不会使用暗器,反而,他在鬼斧的训练下,对於暗器的收放,下过最少半年的苦功。
纵然此刻他的手法比不过唐门的掌门唐大先生,能够双手齐施,瞬间发出十余种不同的暗器,可是凭著他精准的眼力和手法,这枚碎石较之唐门任何一种暗器尤要厉害。
随著尖锐的破风声传出,从数丈之外的高大梧桐树上,立刻便传来一声闷哼,接著便看到一个天蓝色的人影从树上掉落下来。
金玄白手中的碎石一发出,身形便急速掠起,腾越三丈有余,半空之中便将那个从树上掉下的蓝衣人接住,随著单足一点魁伟的桐树树干,他又像脱弦之箭,掠了回来。
人在丰空之中,他垂首望去,只见那被自己碎石击中的蓝衣人已经晕了过去,俊俏的脸上,仍然有著惊讶的神情,只是脸上肌肉僵硬,显不出他原先的风姿。
这张脸孔在金玄白的记忆里是非常熟悉的,恐怕打死了也不会忘记,因为这个蓝衣人便是他痛恨之极的集贤堡少堡主程家驹。
程家驹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握著一根长约尺许的短铜棍,显然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遭到金玄白的“暗器”攻出,本能地握紧手里的东西,想要打飞那枚碎石,却因动作不够快,以致被石子封了穴道。
金玄白看他手里握著的铜棍,忖道:“原来就是他手里的这根铜棍反映阳光,这才让我发现他的行踪……”
心念掠过,他的双足已经落地,然而随即金风破空,九枚暗器已从二株高大的梧桐树上疾射而出,分上、中、下三路,朝金玄白半边身子射到。
这九枚暗器似乎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