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楚慎之似乎不满意他这句话,道:“何伯,照你这么说,金大哥比我爹的功夫还要高?”
何康白脸色沉肃地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两位庄主联手,恐怕顶多也只能支持十招之多,若再加上武当、少林两派的掌门,一起联手对抗,恐怕也只不过打个平手,若想获胜,则是万万不能!”
此言一出,屋中的每一位年轻人都泛现惊骇之色,顿时整个气氛显得严肃起来,每一个人都在想着不同的心事,没人敢吭声。
何康白静默片刻,继续道:“如果玄白要危害武林,恐怕请出漱石子老前辈都没有用,而如今四川唐门莫名其妙的出手对付他,恐怕将来难脱灭门之祸……”
他顿了一下,忧心仲仲地道:“唐门被灭还不是件可怕的事,怕的是玄白受到朝廷的拢络,成为锦衣卫的一员,那么他成为管束武林的工具,武林浩劫就在眼前,江湖上受到伤害的门派就更多了,故此必须防患未燃,尽早提防此事发生。”
楚花铃等人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全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欧阳念珏道:“何伯,依侄女之见,金大哥为人正直、朴实,恐怕不会受官府利用来危害武林吧?”
楚花铃附和道:“何伯,念珏姐姐说得不错,金大哥眼眸清正,个性老实,恐怕朝廷无法逼迫他做坏事吧!”
何康白颔首道:“希望如此,否则江湖动乱,武林各派受制于朝廷,恐怕以后就会……”
他轻叹了口气,颇有深意的望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道:“这要靠你们以后多多规劝金贤侄了,可能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有如此大的力量,足能颠覆江湖……”
说到这里,他的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认为当年枪神、鬼斧、铁冠道长和大愚禅师之所以收下这个天资聪颖的徒儿,恐怕不仅是看中他的资质,可能还有另一层更深的含意在里面,否则他们为何要把孙女一起许给金玄白为妻?
他暗自思忖道:“难道这几位老前辈当年便觉察出玄白今后可能为祸武林,故此才做这种安排?”
想到这里,他随即又为自己的荒谬想法觉得可笑,忖道:“这几位老前辈纵然智慧如海,也不可能预知多年以后的事,想必他们是基于喜爱玄白之心,才做出这个决定,否则大可不必传以绝艺。”
口口口他的想法固然正确,然而他却根本不知道当年和天下四大高手同困石窟中的,还有一位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九阳神君在内。
当年,枪神等四大高手,全都身受重伤,一身武功几乎全废,全都知道大去之日不远,眼看金玄白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的练武奇才即将投入九阳神君门下,若是不插手,那么十几年之后,金玄白武功大成,受到九阳神君的影响,必然心性大变,成为一个为所欲为的邪道高手,那么首当其冲的恐怕便是少林和武当两派。
以九阳神君那种偏激的思想,以及一身刚猛难御的九阳神功,枪神等人可以预见金玄白以后的成就必然在沉玉璞之上,到时,另一个更厉害的九阳神君出现江湖,将会对武林造成何等大的伤害!他们真是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所以经过一番磋商之后,他们于是抢着收下金玄白为徒,希望凭借各人的教诲,塑造一个将来能行侠仗义,维护武林的大侠,而不是为祸武林的另一个九阳神君。
其实当时九阳神君沉玉璞的神功尚未大成,也并没什么劣迹,只不过他率性而为,挑战天下十大高手,在江湖上一路行来,所使出的手段较为毒辣,杀戮极重,以致被枪神等人视为武林的祸端,这才连袂追杀,欲消弭祸事于未发生之前,免得到时候造成江湖浩劫,就为时已晚了!
口口口何康白想来想去,一时之间思绪如潮总觉得松鹤楼里的血案牵连甚广,可能引发未来江湖劫乱,于是决定不等天明便要找到金玄白问个清楚。
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两人想到了金银凤凰都是唐门中人、唯恐金玄白和唐门结仇,一怒之下毁了唐门,波及到唐凤和唐凰两女,那么他们的希望将会破碎,未来也不知道要如何面 对她们,所以第一个便表示要随何康白去找金玄白。
随着欧阳兄弟的表态,楚花铃和欧阳念珏两人也表示要随何康白前往,不过她们仅表示要找何玉馥说几句贴心话而已,并没其他企图。
楚慎之虽然是楚仙勇和楚仙壮两人的堂兄,却同样是枪神楚风神的孙子,他自幼及长留在七龙山城,所习的仍然是楚家的枪法。
当金玄白以一根竹篙使出枪神的三路九招枪法将他和楚仙勇、楚仙壮一起击败后,他的心情极为沮丧,几乎连饭都吃不下了。“url”http://bbs。wuxiawu。com/“/url”
可是当何康白一再强调金玄白至今在武学上的成就,已经到达宗师的层级,他的心结便已被打开,认为自己就算败在金玄白的手下,也不是一件丢人之事,没什么好难过的!
因为何康白说过,就算七龙山庄的庄主和巨斧山庄的庄主一起联手,也无法击败金玄白,那么他楚慎之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他在心结打开之后,便决定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向这位年岁和自己差不多,辈份却比自己要高,又一直谦称是同辈的金玄白请教,希望能破除自己在枪法上的一些疑惑,让自己能晋升至另一个层级。
所以他也立刻表示要随何康白一起去寻找金玄白,至于楚仙勇和楚仙壮两人从小就以这位堂兄马首是瞻,见他开口要随行,于是也立刻加以附和。
何康白见到众人都没意见,于是便领着这七个年轻人出了客栈,往大街而去。
他们经过松鹤楼前,见到群众大部份都被驱离,只有几十个胆子较大的,远远站在对面街角,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
至于松鹤楼前方圆三十尺之内,遍布着衙门差人,把整条街都封锁起来,不让行人通过。
何康白等一行八人除了他穿了一袭藏青色的道袍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身劲装,带着兵刃,虽说有一件披风罩住,却仍可看出他们是江湖人。
他们这一群人才一出现在松鹤楼附近,很快便引起衙门官差的注目,立刻便被围了起来,这些差人似乎将他们视为松鹤楼血案的犯人,连单刀、铁链都已拿了出来。
这时,许麒、薛义等捕头都已赶到,通判带着两名仵作在松鹤楼的大厅里从事检查的工作,许麒等人则负责整个现场秩序的维护。
他们一见有人闯入封锁圈,造成了骚动,于是立刻赶了过去。
这时远远便听到有人沉喝道:“老夫何康白,来自华山,请求一见贵府王正英王大捕头。”
许麒一个箭步跃了过去,高声喝道:“各位弟兄,请住手,千万别发生误会。”
那些擎着单刀、提着铁链的差人们一听到许麒的喝声,全都停止了行动,缓缓退了开去,不过并没有一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许麒和薛义走进包围圈里,目光在那群人身上扫过,随即落在何康白身上,许麒首先抱 拳道:“在下许麒,请问老丈要找王大捕头有何指教?”
何康白抱拳道:“老夫华山何康白,系应神枪霸王金玄白之约,要往天香楼而去,金大侠曾说,此去可找王正英捕头带路!”
许麒和薛义都没听过华山白虹剑客之名,可是神枪霸王可是如雷贯耳,一听这个老道竟然要找金玄白,立刻态度都不一样了。
薛义立刻喝叱道:“各位弟兄,还不快点把兵器收起来?得罪了金大侠的客人,你们有几个脑袋?”
那些差人忙不迭地插刀入鞘,收起销人的铁链,纷纷退闪开去,不敢再摆出包围之势,因为谁都不敢得罪神枪霸王金玄白的客人。
许麒毕恭毕敬的又再度抱拳行了一礼,道:“何大侠,请恕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各位大驾,尚请各位原宥。”
何康白想不到自己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在这些官差的眼里,远远不及金玄白,显然这些差人是冲着金玄白的面子尊称自己一声大侠,可见这个“大侠”在衙门官差的眼里,实在值不了几文钱。
他暗暗苦笑了下,抱拳道:“许捕头,多礼了,老夫来得冒昧,难怪众位官差老爷要摆出这种阵仗。”
许麒道:“惭愧!惭愧!让何大侠见笑了,不过也难怪各位弟兄紧张,实在是松鹤楼里发生了大血案,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严加警戒。”
薛义跟着道:“禀告何大侠,本府王大捕头此刻未在现场,各位如果要去天香楼找金大侠,在下可替诸位带路。”
何康白抱拳道:“不敢有劳差官大人,我们直接前去就行了。”
薛义和许麒商量了一下,于是决定派出二名差人带领何康白等一行人赶去天香楼。这时,王正英已带着数名差人赶到现场,他久走江湖,一听何康白报出名号,立刻便认出这个老道便是华山派有名的白虹剑客。
当时,若非他记住只有半个时辰可供他勘查现场,尚要赶去陪诸葛明和蒋弘武到双喜阁去应酬庆功,恐怕他就要亲自替何康白等人带路了。
最后,何康白在王正英再三致歉的情况下,领着一众子侄们,随着两名高擎风灯的差人,往天香楼而去。
然而他们到了苏州衙门之前,又遇到了蒋弘武的拦阻,所幸金玄白这块招牌极为有用,蒋弘武一听到何康白一行人连夜赶路要去找金玄白,立刻和他客气的交谈起来。
何康白听到蒋弘武左一个金侯爷,右一个金侯爷,吓得头上直冒汗,不知怎么才两天光景,金玄白怎会从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变成了朝廷的侯爷?
眼看着长相凶狠的蒋弘武,态度是如此和气,如此恭谨,何康白真不知要如何应付,尤其是面对那十几个彪形黑衣大汉,何康白一看便知他们都是厂街人员,被这些狼虎之徒盯着,不打寒颤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所车蒋弘武知道何玉馥是金玄白的未婚妻子,而何康白则是何玉馥的父亲,面对金玄白的未来岳丈,他的态度极为和蔼,几乎是执子侄礼,不过这样一来,让何康白更加难受。
好在蒋弘武心悬双喜阁里大同名妓之事,没有蓄意要与何康白深谈,双方才寒喧了一阵,便客气的分手了。
一路之上,众人默默无语,直到远远看到天香楼,何康白才实在忍耐不住,低声询问身前的一名差人道:“请问差官大人,金大侠何时做了朝廷的侯爷?”
那个差人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提的风灯扔了,嗫嚅道:“这个……请恕小的不知道。”
何康白不解地道:“那么,你应该知道金大侠为何要住在天香楼这种地方吧?”
那个差人又吓了一跳,差点没跪了下去,苦着一张睑,道:“何大侠,小的地位卑微,只知道当差办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数名身穿锦衣卫衣着,腰佩绣春刀,脚穿薄底快靴的锦衣卫卫士,在一个身形粗壮的锦衣卫官员带领下,快步走了过来,将何康白等人拦住。
第 二 章 求见受阻入夜之后,天香楼的四周便已由衙门的差役布下一层岗哨,除此之外,还有锦衣卫人员布出一明一暗的两层防卫圈,把整个天香楼围得铁桶似的。
所谓明岗暗哨,站在岗位的卫士是不可移动的,而放暗哨的人员则可在固定的范围中活动。
除了这明岗暗哨之外,另外还有五组人员、按照任务编组,身穿官服,四处的巡逻,领头的人都是锦衣卫里的力士或校尉。
这次,由于锦衣卫千户钱宁订亲,把一些跟他比较有交情的锦衣卫官员都请到了拙政园去聚赌,所以整座天香楼的防卫转到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镇抚劳公秉身上。
劳公秉坐镇在张永附近的大楼里,负责最内一层的防卫,天香楼外围的一切放哨警戒之事,便全都交给于八郎千户处置。
当然,蒋弘武身为锦衣卫同知,此时没有陪伴在张永身边,是特别得到张永的答应,才能任意离开的。
张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和蒋弘武枯坐一旁,听着邵真人替朱天寿讲解着素女经和玉房宝笈,越听越是难过,看到蒋弘武脸上五官几乎揪在一起,立刻便明白连他也受不了了。
想一想也真是的,张永做太监已经做了二三十年,没卵蛋的日子过久了,心里都会不正常,尤其是偶而欲望滋生的时候,却无法展现男子的雄风,更使他痛恨不已。
他不仅恨自己、恨父母、恨女人,还恨这个时代和这种制度!
在做小太监的时候,他学会了和宫女的嬉戏,也见过许多宫女之间的“对食”,那种淫靡的举动,曾让他为之震撼,也更让他痛苦。
所以他也学着其他的太监,把痛苦和悲愤化为力量,全力的去夺权和搞钱,似乎权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