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剑派的高手都会挺身声援,何况还有一个天刀余断情呢!”
程家驹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道:“不错,虽然金花姥姥多年以来都是找天刀余老前辈的麻烦,但他们毕竟曾经是夫妻,金花姥姥若是受到伤害,天刀定会出面……”
韩永刚笑了笑,正待说话,似是发现什么,侧首问道:“少堡主,你还约了谁到这里来?”
程家驹道:“我约了太湖齐玉龙……”
韩永刚道:“门口有人。”
程家驹一个箭步窜向前去,拉开房门,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灰黑色劲装的矮胖年轻人站在门口,右手伸起,似乎正要拍门。
他见到门被拉开,程家驹正站在门后,脸上不禁泛起错愕的神情,程家驹忙道:“哦!原来是玉龙兄,请进。”
齐玉龙进入室内,见到韩永刚也在,抱了抱拳,道:“在下齐天龙,见过韩二门主。”
韩永刚赶忙站起,还了一礼,道:“少寨主多礼了,韩某不敢当。”
金玄白从窥孔中望去,只见齐玉龙长得方头豹额、身形壮硕、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若非程家驹称呼他是玉龙兄,金玄白真不敢相信他便是娇小可爱的齐冰儿的兄长,不禁暗忖道: “我还以为冰儿长得秀丽可爱,她的哥哥必然也是丰神朗逸,岂知却是这么个德行,真不敢相信他跟冰儿是同胞兄妹,难怪那程婵娟会不喜欢他……”
一念至此,他心中突来传来一丝警讯,顿时把分散的心神凝聚起来,瞬间,他便觉查出有人在二十步之外,正向秘窟行来,并且是循着另一条通道而至。
他将眼光从窥孔中移开,四下一望,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匿,除非立刻循着自己原来进入的通道离去,否则一定会被来人发现。
可是,在这紧急关头,要他就此离去,他又非常不甘心,刹那之间,他的目光投向上面,只见密室后墙和洞窟顶部接缝之处,尚有尺余长的隙缝,那条缝里的石壁并非平滑,而是粗糙有棱。
意念电转,金玄白深吸口气,整个庞大的身躯平空腾飞而起,像是一张纸样,背部贴紧屋顶,双掌如有吸盘,贴住石棱,两腿平撑,撑在石壁和墙壁之间,让自己就那么挂着。
远处秘窟末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金玄白只见烛光摇曳,一个身穿薄罗锦衣的女子,手持一盏灯笼,姗姗行来。
金玄白背部紧贴石壁,脸部朝下,眯住双眼,遏力收敛起眼神,俯望而去,只见那个女子云鬓乌黑,上面插有发钗及步摇,在烛火中闪动着金光,由于角度的关系,一时看不出她的容貌,却很清楚地看到她在行进间,从裙下不时露出的一双锦鞋。
她袅袅婷婷地行来,锦鞋上绣着的鸳鸯图案时现时没,仿佛真有两只鸳鸯在她裙下出没,看得金玄白几乎有点眼花。
那女子堪堪走到近处,凑首朝屋里望了一下,似乎嫌手中拿着的灯笼碍事,蹲下身躯,把灯笼平放地上,又继续紧贴墙壁,凑首朝窥孔向内探视。
金玄白就在她的头顶尺许处,俯望而下,那女子丰盈的双峰和微突的臀部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唯独她的容貌却被乌黑的云鬓挡住,以致看不清楚。
当她探首窥视时,颈后露出一大块白晢的颈肉,衬着稀疏的发根茸毛,产生一种极为怪异的吸引力,竟使得金玄白的心跳加速起来。
他心知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会沉不住气,让那女子发现,并且还可能丧失了探听齐冰儿消息的机会,所以心念一动,立刻下了个决定。
但见他身躯斜滑,在石壁间横移尺许,然后像一片落叶似地落在那个女子身后。
他的行动快捷又没有声息,可是由于衣襟之间所带的细微风声,使得搁置在那女子身旁的烛火摇晃了一下,以致让那女子有所查觉。
她的螓首一转,想要探视洞窟内为何出现不寻常的气流,岂知后颈翻麻,已被金玄白施出“震”字手法,将她晕穴闭住。
那个女子身躯一软,往地上倒去,金玄白右手一揽,在她倒地之前,已把她一个柔软的身躯搂住。
顿时之间,一股清幽的芳香扑鼻而来,香柔温暖的娇躯投入怀抱,一张美丽的脸孔,就那么毫无隐蔽地展现在金玄白的眼前。
金玄白只见这女子年龄甚轻,长相美艳,黛眉瑶鼻之下是一张宜嗔宜喜的菱形红唇,丰润潮湿的唇瓣散发出无限的魅力,似在向人索吻,虽然她双眼紧阉,看不清她的横波秋水,但是成熟女性的魅力依然无减丝毫!
金玄白记得田中春子曾说过她的顶头上司是中忍松岛丽子,而这间青楼则是由伊藤美妙所掌控经营,那么这个能进入秘窟窥探客人隐私的女子,必定是这两人之中的一个了。
金玄白看了怀中的丽人一眼,将她抱起放在一旁,让她斜靠在石窟洞壁,然后走到窥孔处向内探视。
随着目光所及,他只见齐玉龙此刻已经坐在圆桌旁的圆凳上,而程家驹和韩永刚则是围坐在旁,正在谈论着事情。
只听得齐玉龙道:“程兄,你觉得小弟这番处置对不对?”
程家驹点头道:“玉龙兄的才智使小弟非常佩服,这样处置非常正确,不过……”
他望了韩永刚一眼,继续道:“令妹既然在外结识男友,自然会编造出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出来,一是可以抬高那个姓金的小子身分,二是破坏在下声誉,让令尊老大人对在下产生不良的印象,不过她到底是江湖经验不足,所以编出来的故事破绽不小,只要稍加推敲,便可以戮破她的谎言!”
韩永刚附和地道:“齐少寨主,程少堡主所言极是,你想想,枪神楚老前辈二十多年前便已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他失踪了二十年,杳无讯息,怎么突然收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为徒?这根本在年龄上街接不上嘛!更何况那姓金的既自称有多位师父,都是绝代高人,又为何会为了二百两黄金,投身五湖镖局作镖师?这里面矛盾之处极多,只要稍加推敲,便可知都是谎言……”
“不错!”程家驹道:“这里面最大的一个谎言便是冰儿所说的,那姓金的小子凭着一杆铁枪,便破了神刀门的天罡刀阵,并且还当场杀了风雷刀张云,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莫名其妙!”
韩永刚附和道:“少堡主说得极是,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齐少寨主,你想想看,本门的大天罡刀阵可与少林的罗汉阵相比,就算天刀余断情进了刀阵,也不敢说能全身以退,更何况一个在江湖上没没无名的小子……”
他冷笑一声道:“老夫在江湖上行走二十多年,从没听说什么神枪霸王,哈哈,真是好笑,亏得齐姑娘能想出如此荒谬之事,少寨主,这件事你该好好地管一管,别让令妹碰上了骗子,连带把令尊的威名都丢失了,闹出武林中的大笑话,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齐王龙颔首道:“韩二门主说得极是,舍妹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说出那种荒谬不堪的话,所幸家父也不予置信,这才将舍妹禁闭在涵翠楼中,不许她再出太湖……”
第 三 章 密室对话密室中的对话,每一句都被金玄白听进耳中,当他听到齐冰儿已被太湖王齐北宗囚禁在水寨里时,禁不住怒火中烧,真气急运,顿时全身骨骼似乎起了变化,发出一阵炒蚕豆似的声响,而硕壮硕长的身躯也似乎充了气,衣衫在不住抖动,束好的发丝根根竖起。
此刻如果有人在旁,看到他这种威猛的气势,只怕立刻就会退避三尺,因为此刻金玄白已经将一身苦练十多年的“九阳神功”提起,以他目前的修为,双掌劲道一发,那股刚猛雄浑的气劲不仅可将整间密室轰得粉碎,恐怕室中三人也无人能够幸免。
因为这九阳真气至阳至刚,每一股真力都包含着九道不同的劲道,这九道劲力如同奔涛急流,包含有震、崩、裂、缺、破、解、散等九种攻势和要诀。
随着功力修为的精进,这九种重叠幻化的气劲,威力越来越强,以金玄白目前已练至第六重境界来说,一掌九股劲道发出,就算一块磐石放在面前,也会在九股刚劲的力道下,散为一滩石粉。
也就因为这股几乎无坚不摧的刚硬真气,才足以和道家玄门罡气匹敌,并且不分轩轾。
金玄白双掌即将发出九阳神功之际,突然记起了师父的叮咛,要他在未能练到第七重时,决不能随便使出九阳神功,否则便会功亏一篑,永远无法击败天下第一的漱石子……因为九阳神君明白自己昔年任性妄为,凭着一身武功行走江湖,树下极多仇敌,所以当他的传人进入江湖之后,将会遭到来自各方的仇家。
这些仇人不知有多少,也不知何时会遇到,纵然他相信以金玄白的修为,不会畏惧有人寻仇,但是由于应付各种不同的压力,势必会分散金玄白的精神和时间,使得他无法将修为提升至第七重的境界。
是以,九阳神君沈玉璞才会在金玄白提前出师时,再三地嘱付他,不可以随便施展九阳神功,其目的就在这里了。
金玄白在双掌即将发出的瞬间,记起了师父的嘱咐,立刻便将提聚的功力散入丹田,那竖起的发丝也随着落下,抖动的衣衫又平息下来。
心情稍稍平息,金玄白忖道:“幸好我没有发出九阳神功,不然把这屋里的三个人打死了,不但无法向冰儿交待,以后暴露了我是九阳神君弟子的身分,恐怕漱石子会提前找我,除去我这个祸根……”
心念急转之下,他重新凑首窥孔,望将进去,只见齐玉龙凑首在程家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程家驹立刻笑颜逐开,道:“齐兄请放心,等家父从黄山回来,会尽快派人到尊府去提亲,到时候如果来得及的话,你跟舍妹婵娟的婚事也一起搞定,我们两人同时举行婚宴,必是江南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齐玉龙听了此言,也开心地大笑,韩永刚识趣得很,自然也陪着他们大笑一番。
笑声稍歇,韩永刚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请敝师兄出面,做一个现成的媒人,不 知少寨主愿意吗?”
齐玉龙抱拳道:“有神刀门门主出面,是晚辈最大的荣幸,晚辈怎会不愿意?而是求之不得啊!”
韩永刚道:“好!那么这件事就此说定了!”
他斜睨程家驹一眼,道:“至于少堡主的媒人,我想他心里有谱,可能会请天刀余大侠出面……”
齐玉龙大喜道:“程兄,这可是真的?”
程家驹道:“天刀金老前辈跟家父是三十年的交情,如果家父托他作媒,他老人家大概不会推辞吧!”
齐玉龙抚掌颔首道:“如果有天刀余老前辈出面,家父一定欣然同意,嘿嘿!程兄,恭喜了!”
程家驹抱拳笑道:“哈哈!彼此,彼此。”
齐玉龙喝了口茶,站起道:“韩二门主,程兄,既然双方的误会都已交待清楚,那么请恕我要离去了。”
韩永刚和程家驹都站了起来,齐玉龙忙道:“二位请留步。”
程家驹道:“齐兄,我不送了,回到西山,请代向令妹问候,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我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齐玉龙道:“程兄,婵娟那里也请你代我向她问候一下,告诉她,太湖水寨永远为她而开。”
程家驹笑道:“当然,过些日子我自会陪舍妹去西山拜访……”
金玄白见到齐玉龙转身离去,犹疑了一下,忖道:“我是否要跟他回太湖把话当面说清楚?还是悄悄地进人太湖把冰儿先救出来?”
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回头望了望斜靠在石壁,依然昏睡不醒的女子,他终于决定要在齐玉龙进入太湖之前将之拦住,就算齐玉龙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最低限度也可以让齐玉龙心里有个底。
心念急转之下,他循着那个女子走来的秘道快速前去,大约走了半盏茶光景,地势渐升,到达底端之际,有十数级石阶出现眼前。
金玄白登阶上行,推开覆盖顶端的一块铁板,只见出口处是一张大床之后,床角还摆放着一个描花金漆马桶。
他的目光从蚊帐缝隙望去,只见室内的家俱和摆设,全都是女人使用的,显然这是一间闺房。
金玄白暗忖道:“密室后面的路径是通往此处,想必密室前面人口是另有他处了。”
眼见室内无人,他钻出地道口,盖上铁板,从床后闪身而出,来到窗口,推窗向外望去,只见屋外是一大片庭园,园中花草树木、假山石景都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幽清高雅。
仔细聆听,有着丝竹音乐之声,随着晚风飘来。风冷、沁人心肺;弦柔,迷人心士心!
金玄白有此迷惑,忖道:“美黛子说过,这里是一间青楼妓院,怎么如此高雅优美,倒像是闺阁千金所住的闺房,弄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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