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这时,他真的相信世上的确是有单凭著笑容便能使男人心头震颤迷醉的美女,而非仅是古代文人在文辞上夸大之词。
因为,他面前跪坐在席榻上的服部玉子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目眩的美女,这个美女绝不输给大唐诗仙李白眼中的杨玉环。
金玄白深吸口气,定下神来,道:“你……你是怎么变的?”
服部玉子道:“这是易容之术,是凭藉著化妆改变一个人容貌的方法……”
她露出俏丽的微笑,道:“少主,请你坐下来,让玉子慢慢的告诉你。”
金玄白盘坐在软垫上,仔细地端详著服部玉子的脸孔,实在弄不清楚她如何凭藉化妆易容之术,变得和田中春子一模一样,并且连说话的声音、语调、动作都完全类似,以致毫无一丝破绽。
服部玉子似乎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轻声道:“我们要假扮另一个人,必须完全掌握这个人的脸部特徵、说话语气、表情变化、惯常动作,这才能凭著化妆易容术学得维妙维肖……”
她的黑眸一转,微笑道:“由於田中春子跟随我已有七年,所以我很熟悉她的相貌和动作,装扮起来毫无困难,因此少主你根本无法发现。”
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你学得太像了,我真的没发现,呵呵!这种化妆术真是太神奇了,传出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服部玉子道:“这是我们伊贺流的秘术,只有上忍才能得到传授,连松岛丽子和伊藤美妙都还不够资格获传此术。”
她的目光一转,问道:“少主,打从我离开之后,一共有几个人进来?”
金玄白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件事,想了下道:“连田中春子在内,一共来了六个人。”
服部玉子道:“这么说,从我进来到出去,一共有七个不同面孔的人进来过啦?”
金玄白计算了一下,颔首道:“不错。”
眼部玉子上身前倾,目光凝住在金玄白的脸上,柔声道:“少主,不知你是信也不信,这前后进来的五个女婢,连同田中春子,都是我一个人所装扮的。”
金玄白一听此言,几乎从席榻上跳了起来,讶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脑海中泛现那五张不同的脸孔,觉得每一张都不相同,不仅脸庞不同,年龄不同,连声音、表情、动作都不一样,实在很难想像这些婢女都是服部玉子一个人化妆成的。
服部玉子微微一笑,道:“少主,你不相信是吗?”
金玄白摇了摇头,坦然道:“不错,我是不相信。”
服部玉子伸出双掌轻轻的拍了二下,只听纸门外传来“嗨”的一声,走进一个云鬓高耸,身穿绿色绸衣,外罩薄纱的女子。
金玄白只见她俏脸含笑,眸光流转,霍然活生生的正是另一个服部玉子。
那个绿衣服部玉子走进之后,跪坐在服部玉子的身边,一时之间,如同孪生姊妹,让金玄白看得都无法转移目光。
她一坐定之后,敞开的纸门外,又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接著人影一闪,香风扑鼻,另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巧笑倩兮的走了进来。
那个红衣女子头上梳著当时流行的坠马髻,髻上插著两之金钗,另有一种风情,可是一张脸孔竟然活生生的又是一个服部玉子。
金玄白望著眼前坐著的三个服部玉子,看到那三张完全一样的美丽脸庞,心中的惊讶已到了极点,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幻里,遇到变幻莫测的狐仙或仙女,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三个服部玉子看到他那傻楞楞的样子,全都发出银铃似的笑声,把金玄白笑得意乱神迷,心神不定。
服部玉子笑声一歇,道:“少主,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能分辨哪个才是真的玉子吗?”
金玄白抓了抓脑袋,坦率地道:“我没办法分辨!啊!这真是太神奇了。”
服部玉子笑道:“那么少主现在相不相信那五个婢女都是玉子一人所扮?”
金玄白敞声笑道:“放在眼前的事实,也不由得我不相信了。”
他的目光一凝,从另外两个服部玉子的脸庞和身上扫过,没有发现一点破绽,可是从她们的眼眸中,他似乎发现有一点不同,仔细再端详一下,他终於分辨出一丝差异,“啊”了一声,兴奋地道:“玉子,我现在可以分辨出来了。”
服部玉子吃了一惊,讶道:“少主,这么快你就能分辨出来了?”
金玄白指著绿衣的服部玉子道:“她是田春,对吧?”
绿衣服部玉子掩唇一笑,道:“少王,你真是聪明,婢子正是田春。”
金玄白信心满满地指著身穿红衣的服部玉子道:“你是伊藤美妙,对吧?”
伊藤美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主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解了我们玉子小姐的易容大法,太不可思议了。”
金玄白敞声笑道:“这种易容之术的确神奇无比,唯一的破绽竟是在眼神上,老实说,若非我的观察力不错,还真难分辨。”
服部玉子笑道:“少主,你说的容易,但是一万个人中,都找不到一个像少主一样的人,更别说其他了,所以,少主你该相信我有办法对付那朱大爷了吧?”
金玄白恍然大悟,道:“玉子,原来你是要用移花接木之计,找一个人代替你去陪朱兄?”
他的话声一顿,放在田中春子和伊藤美妙身上,道:“你们两个,哪一个要去陪朱大爷?”
服部玉子发出银铃似的笑声:“怎么啦?少主,你舍不得她们?”
金玄白乾咳一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服部玉子见他这副样子,笑道:“少主,你放心,今晚陪朱大爷的另有其人……”
这时门外人影一闪,一个身穿杏色罗衣的女子捧著一堆衣服走了进来。
当她放下手上衣服,跪坐在伊藤美妙身边,向金玄白磕完头之后,金玄白才发现她竟然又是一个服部玉子。
那个身穿杏色衣衫的女子望著金玄白,道:“少主,你说我今晚去陪那朱大爷,好不好?”
金玄白从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上,实在分辨不出这个服部玉子究竟是由谁所假扮,但是凝目注视她的眼眸,却有一股熟悉之感。
他指著那个女子,道:“你是松岛丽子!”
松岛丽子跟服部玉子相顾一笑,道:“玉子主人,属下不是告诉过你,少主不仅武功盖世,神枪无敌,而且聪明绝顶,现在你相信了吧?”
服部玉子点头道:“少主的确有过人的智慧,玉子真是佩服,也更坚定了永远追随少主的信念。”
金玄白见她说著说著又把话绕到了跟自己的婚约上,暗暗苦笑了一下,问道:“丽子,你今晚要去陪朱大爷一宿?”
松岛丽子问道:“少主是不是舍不得我?只要你说一句话,丽子一定听从。”
金玄白道:“玉子,凭你的易容化妆之术,天香楼里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代替你去应付朱天寿,又何必一定要找丽子?”
服部玉子笑道:“说来说去,少主你还是舍不得丽子去陪朱大爷……”
她侧首道:“丽子,少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你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可是少主还是原谅了你,记住,以后绝对要全心全力的侍奉少主,绝不可能有任何私心,更不可能有同样的行为,不然,我会下令要你自裁谢罪!”
松岛丽子知道服部玉子这么说,是原谅了自己和伊藤美妙、田中春子等人使用迷药和春药诱使金玄白“犯罪”的那一次举动,於是双手放在膝上,螓首触席,深深地行了个礼,应声道:“嗨!属下听从主人命令,一定以全部的身心献给少主,到死为止。”
服部玉子对伊藤美妙和田中春子道:“我这些话也等於对你们说的,你们都要记住。”
伊藤美妙和田中春子都仿照松岛丽子一样,趴伏席上,深深的行了个礼。
服部玉子道:“少主,你现在心里没有芥蒂了吧?如果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会重重的惩罚她们……”
她的目光一转,嘴角含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剥光她们的衣服,用皮鞭子狠狠的抽打她们的屁股,想必她们不会反对的……”
金玄白听她这么说,想起那晚在地底密室偷窥的情景,只觉心头一阵炙热,赶忙摇了摇 手,道:“不用了,那种事太过残忍,我可做不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玉子,那么你现在决定用谁代替你去应付朱天寿那厮?”
松岛丽子垂首道:“依属下的想法,楼里的小红跟玉子小姐的身材差不多,她并且深谙内媚之术,又加上曾是山西大同府的名妓,床上工夫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玉子小姐替她易容,一定可以迷住那位朱大爷,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
金玄白道:“这件事你们看著办吧!总之,朱天寿是我的大财主,能不得罪他,最好不要得罪,跟锦衣卫为敌,到底不是件明智之举。”
服部玉子道:“谢谢少主,玉子知道要怎么做了,一定不会让少主为难的。”
她指著松岛丽子带来的一堆衣服,道:“少主,这是我方才扮演五个不同婢女所穿的衣服,你可以检查一下。”
金玄白苦笑一下,道:“还有什么好检查的?我相信那五个婢女都是你一人所装扮的,只是……”
他挺了挺摇腰,问道:“玉子,你装扮不同的人,怎么不仅相貌,甚至连年龄都改变了?”
望著眼前四个几乎完全神似的服部玉子,他不禁暗叹东瀛忍者的易容之术的确高明,高明得让人无法分辨,那种巧夺天工的易容手法,真是惊世骇俗。
服部玉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走吧!卸妆之后,各自做你们自己的事,不可怠惰。”
松岛丽子、伊藤美妙、田中春子全都听命离去,一时之间,室内又回复了宁静。
服部玉子拿起矮几上的书卷,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圆筒,将书卷放进去,盖上盖子,又塞进怀里,这才柔声道:“少主,你的心意玉子已经了解,这卷手卷就等见到我义父之后,再当面由你打开吧!在此之前,我是先代你保管,可以吗?”
金玄白不知要说什么,只觉得服部玉子对自己用心良苫,她展现那一手精湛的易容之术,目的也是要向自己表明,绝不会陪朱天寿共寝,完全忠於自己,要为自己保留清白的身躯所致。
事实上他不了解服部玉子这样做,其实还另有一番深意,而在这之前,服部玉子是经过一番仔细的思考之后,才作下这个决定。
在服部玉子的原意中,她由於长期的期待,所以对於火神大将传人的突然出现,有种患得患失的心念,她既期望自己自幼定亲的未来夫婿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又希望他是武功高强,容貌出众的勇者,她害怕遇到的是个身有残缺的男人,那么,她多年的期待岂不落空,变成了一阵泡影?
所以当她从伊藤美妙、松岛丽子、田中春子等人嘴里获悉金玄白不仅武功盖世、体魄健全,并且身怀一杆神枪,性能力超强,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金玄白接受师命,娶自己为妻,所以,她才使了这么个手段。
金玄白不是神仙,岂能测出她的心意?更不明白她的算计之深,听她这么说,只得点了点头。
服部玉子道:“少主,你刚才问我,为何在装扮不同的人时,不仅相貌,甚至连年龄都能改变,其实这是很容易的,我可以从十五岁的少女,扮至八十岁的老婆婆,无论动作、言语、表情、外貌,都让你难以分辨……”
她看到金玄白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我不仅能扮女人,并且还可易容成男子,无论是身有残疾的乞丐,亦或是风流俊逸的公子和粗扩狂野的江湖人,我都可以装扮得维妙维肖,毫无破绽,少主,你相信吗?”
金玄白道:“我绝对相信,不敢有丝毫怀疑。”
服部玉子道:“所以说,你若是娶了玉子,这一生之中绝对不会厌倦,因为我可以随你的喜欢,扮成种种不同的女人,无论是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亦或是年仅及笄的少女……”
金玄白打断她的话,问道:“玉子,你等等,嗯!什么叫年仅及笄的少女?”
服部玉子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解释道:“笄是指用来盘头发的簪子,从古时候以来,中土的少女,要到十五岁才可梳头插上簪子,所以十五岁称为及笄之年。”
金玄白“哦”了一声,道:“我生为独子,自幼及长在五位师父的督促下,只是拚命的练功,所以关於女子的一些事完全不知,让你笑话了。”
服部玉子道:“玉子不敢,少主专心於武功的钻研,无暇顾及其他,才有今日的成就,玉子深感钦佩。”
她话声稍顿,深情地凝视著金玄白,道:“我刚才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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