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田中春子曾经见过金玄白施展刀法,但那时是在夜里,星光虽亮却无法看清他的刀法,然而此时处身白昼,她距离金玄白也不远,却由於他的身法实在太快,以致她依然没有看清他的刀法是如何施展的。
就在金玄白把武士刀收回时,但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纸门被人拉开,五、六个首持忍者刀的褐衣人冲了进来,紧接著墙边席榻翻飞,两块厚席被人掀起,从下面涌出七、八名褐衣人。
那些都是在小屋四周警戒的忍者,他们听到了服部玉子的惊叫声,知道小屋中发生了特殊的状况,所以纷纷赶来支援。
金玄白单手持刀,凝神挺立,陡然之间,一股寒凛冷厉的力气弥然散开,虽然他没有用刀尖指向任何一个特定的目标,可是甫一进入和室里的十三、四个忍者,全都被那股刀气震慑住,立刻停住了身躯,持刀护体,和那股逼射而来的无形刀气抗拒著。
仅仅是两个呼吸之间,那些忍者便因力抗刀气,而到一道澈骨的凛冽似从后背脊骨窜起,冻得他们站立不住,随著无形刀气的一波波向外弥散,刀上的压力似乎也越来越重,那些忍者有的口中发出沉郁的喝声,有的抵御不了而缓缓后撤,更有人满头汗珠涌现,全身抖动……服部玉子和田中春子身处刀气所经之处,自然更能感受出从余玄白身上散发开来的强大气势,那股气势沛然难挡,射人心志,使得她们全都花容失色,惊悸万分。
服部玉子斜举长枪,使出全身的意志相力量,抵御著那股强烈的刀气,瞬间,她见到武士刀的刀尖上吐出了二寸多的刀芒,闪烁不定。
随著刀芒的出现,金玄白缓缓举起长刀,凌厉的目光从左至右扫过一遍,被他目光所触及的忍者,全都如同被强烈的电流击中,立刻呆若木鸡,每一个人心中泛起痛苦、绝望的情绪,知道那一刀下来,将无法避免一死,不由自主,持刀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嗤嗤嗤”连续三声轻响,原来是服部玉子抵御不住那股凛冽的刀气,双足足底擦在席面上,连续退了三步,这才站稳脚步。
金玄白倏然发出一声长笑,浑身强猛的气势—敛,走回刀架,将武士刀插入鞘中放好。
刀气一失,室内的气温慢慢回暖,那十三、四个忍者如释重负,可是尽管小腿肚仍在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退下或坐下,仍然任由额上的汗流过面颊,落在已经湿了的衣襟上,依旧双手持刀望著金玄白。
服部玉子也是香汗涔涔,她一觉身外压力消失,立刻垂下长枪,跪倒在席榻之上,道:“少主神功无敌,玉子心悦诚服。”
金玄白望著那些持刀的忍者,道:“玉子,你手下的这些忍者果真连集贤堡训练出来的铁卫都不如,看来该好好的再加以训练了。”
服部玉子见到那些忍者仍自握刀不放,於是她双眼怒视,用东瀛话骂了几句,顿时之间,只见那些忍者纷纷插刀入鞘,全都跪倒在地,以头碰地,不敢抬头。
金玄白问道:“玉子,你说什么?”
服部玉子道:“玉子告诉他们,你是火神大将的唯一弟子,也是玉子的夫婿,所以他们都万分惊骇的向你请罪。”
金玄白道:“他们尽忠职守,保护你的安全,何罪之有?玉子,你叫他们全都出去吧!我还有话跟你说。”
服部玉子道:“春子,你带他们全都出去吧!在原位候命,然后你去办你的事。”
田中春子应了一声,跪在席上磕了个头,那些忍者也都同样的磕了个头,这才全都循着原来的方向悄悄离去,顷刻之间便走得乾乾净净,连翻开的席榻也被盖好,回复原状。
服部玉子把枪套盖住枪尖,放回枪架,这才从怀里掏出手绢拭去脸上的汗水,她跪坐在软垫上,朝金玄白磕首道:“少主,贱妾孤陋寡闻,见识浅薄,想要以萤虫之光和星月争辉, 不智之举,请少主原谅。”
金玄白笑道:“王子,你又何必说那么多的客套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了。”
服部玉子道:“少主已经得到老主人的真传,玉子今日一见,果真大开眼界,尚祈少主能够将这种刀法传授给那些忍者,提升他们的战力,将来也好为少主效命,驱除东海海盗……”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好!我就传他们每人三招刀法,不过你得答应我,要解散血影盟,不许再做那种杀手的工作了。”
服部玉子大喜,道:“是,玉子仅遵少主之命,这就派人去通知南京的中田千春子,要她解散血影盟,把忍者全都带回苏州来……”
金玄白问道:“你叫他们全到苏州来做什么?我传授三招刀法,等到他们练熟了之後,再从里面挑几个到南京去就行了。”
“是!少主说的极是,”服部玉子站了起来,道:“少主,请你随玉子到庭院去!”
第七卷第 一 章 缔结鸳盟金玄白背起枪袋,随著服部玉子出了石屋,来到庭院之中,只见院中杂花生树,绿竹修篁,草木假山,小池翠荷,全都是配合整个庭园的造景,疏落有致,远近交叠,层次分明,让人置身其中,会有一种恬静悠闲之感。
显然这一块角落的造景,是从整个天香楼延伸过来的,虽然距离很远,仍可隐约听到楼中传来的鼓瑟弄弦之声。
金玄白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发现听雨轩是在西北角的另一端,此刻自己置身是在东南一角,不远处便是高耸的围墙,墙边古木森森,以太湖石筑起的假山延伸而出,好大一片。
他微微一笑,道:“玉子,你手下这些忍者能利用不同的地形地貌,藏匿住自己,让行踪不致暴露,的确不错,看来这就是忍者可以作为密探或杀手的原因。”
服部玉子道:“我们伊贺流有五隐五遁之术,令敌人难以察觉,可是……”
她的脸上泛起惊讶之色,问道:“少主,难道你已经发觉他们所藏的位置?”
金玄白点了点头。
服部玉子不以为然地道:“少主,我不相信你能找到他们藏匿之处。”
金玄白展开神识,一路搜寻而出,立刻把四周五十尺之内的情况全都收摄心内,笑了笑道:“这四周五十尺内,藏匿了七十九名忍者……”
话未说完,服部玉子发出一声惊呼,接著便听到金玄白道:“树上十七人,席榻下五人,石屋后四人,假山边二十一人,竹林里十五人……”
随著他一路行去,那些用同样颜色披风盖住身体附贴在巨石边的忍者、挖洞藏在地中、以杂草盖住头部的忍者,藏在矮树后,中身绑著树叶、树枝的忍者,一一的都被金玄白指了出来。
一直走到一堵高墙之边,金玄白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玉子,我说的没错吧?”
服部玉子满脸惊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突然跪倒在地道:“少主真是神人,所指证的毫无差错,尚请少主把这门功夫传授给玉子。”
金玄白敞声大笑,道:“这种功夫需要以精湛的内功为基础,你如何能学得来?”
服部玉子跪地不起,道:“那么请少主传我内功,无论花多少时间,我都要学会这种功夫。”
金玄白皱了下眉,把她拉了起来,道:“玉子,你如果从现在学起,恐怕最少也花费二十年……”
“就算用三十年来学,我也丝毫不悔,”服部玉子抱著他的手臂道:“少主,你就教教我吧!”
金玄白点了点头,服部玉子高兴地手舞足蹈,就跟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满脸欢愉、幸福的表情。
一阵微风吹过,花树摇曳生姿,金玄白见别人面红花相映成趣,禁不住想起古人用美女比拟名花,果真有几番道理。
服部玉子高兴了—阵,似是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整了整衣衫,脸色一凝,道:“你们都 出来吧,少主已经把你们藏身的位置全都指认出来了。”
瞬息之间,从树上、草堆、石后、地里、屋后,纷纷涌现数十名忍者,他们见到服部玉子和金玄白并肩而至,全都跪伏下去,磕了个头之后,才跪坐在地上。
服部玉子肃容道:“这位金玄白大侠是火神大将老主人的嫡传弟子,他也是中原武林前辈枪神的传人,武功之高,已到天下无敌的境界,由於他是玉子四岁时由父亲和火神大将老主人定下的夫婿,所以从此之后,他也是你们的主人,他的命令你们都要遵从,不可有丝毫违逆。”
那些忍者齐都心悦诚服地应了一声:“嗨!”
服部玉子继续道:“少主的刀法足天下第一的刀法,你们其中有人见识过了,为了提升你们的战力,少主准备传授你们三招刀法……”
她的话声稍顿,目光在面前跪坐的七十九名忍者身上扫过,道:“你们别嫌这三招刀法太少,如果练熟之后,战力最少提升三倍,可以让你们成为天下第一的忍者,远远超过甲贺流、纪川流、羽黑流……”
那些忍者听到这里,全都发出一声欢呼,服部玉子还待继续说下去,金玄白已沉声道:“玉子,他们已经惊动了天香楼四周的锦衣卫,现在已经有人过来察看,你快叫他们藏起来吧!”
服部玉子见识过金玄白的功夫,岂有不信之理?她用东瀛话发了个口令,只见那些忍者快速的站起,奔到那堵高墙之旁,按了一下,墙壁移开一块,现出—座大门,那些忍者全都鱼贯而入,转瞬间便走光。
服部玉子拉著金玄白走了过去,反手在墙上一按,那堵移开的墙立刻又回复原状。
金玄白只见墙后是一条透光的甬道,从那些小孔的形状看来,显然外面是以多块的太湖石作掩护,使人绝对无法察觉假山后尚有秘道。
他随著服部玉子朝甬道深处行去,大约走了三十尺左右,眼前豁然开朗,竟到了一座楼榭之中。
那座楼榭一面依著假山,另外二面都是水池,池中锦鲤如织游过,池面筑有一条九曲石桥,通向一座广阔的庭院。
庭院深深,蝉鸣之声不绝於耳,池中锦鲤穿梭,衬著池边垂柳依依,的确是一片美景当前。
金玄白四下顾盼一会,道:“玉子,这里的景物建筑又和听雨轩不同,看来是由不同的工匠所设计的,嘿!亏他想得出来在水榭旁建一条秘道,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服部玉子得意地道:“这里一连四座庭院,都是我在五年内陆续买下来的,庭院下面一共筑有秘道十四条,可通向任何一个方位。”
金玄白知道忍者为了隐蔽自己的身分,方便行动的自由,开凿地下秘道是必要的行为,只不过听到服部玉子说这些秘道多达十四条之多,并且贯穿四座庭院,倒也为之暗吃一惊。
服部玉子道:“这座园林是苏州血影盟的根据地,里面有三座主建筑,一共有七十六间 房,原来住了二百八十八名忍者,如今只剩下二百八十一人。”
金玄白明白她的话,知道那七名忍者是在田中春子率领之下,攻击镖车时死於自己手中,但他不觉有丝毫愧疚,想起田中春子曾经向自己提出的要求,他立刻便向服部玉子要求要将田中春子姊妹留在身边,侍候自己起居生活。
服部玉子脸上泛起似笑非笑的神色,望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考虑,立刻便答应他的请求。
他们走过九曲石桥,进入一片杂树林中,只见林后是一片宽广约有三丈多的空地,那七十九位忍者,连同田中春子全部排列成四行纵队,站立一起。
服部玉子领著他走到空地前的一块凸起的上垒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伊藤美妙、松岛丽子带著一百多名的忍者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奔了过来,其中有金玄白熟悉的小林犬太郎和山田次郎。
看来那二百八十一名忍者一听金玄白要传授刀法,全都从各自的岗位奔来,连伊藤美妙和松岛丽子两名中忍部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服部玉子用东瀛话说了一遍,只见小林犬太郎捧著一把忍者刀,恭谨万分地走了出来,单足跪在金玄白身前,双手捧刀高举,道:“请少主接刀。”
金玄白接过忍者刀,道:“林泰山,都是你多嘴,说什么我的刀法来自地狱里的魔神,这回你若不好好的练刀,小心我让你尝尝魔刀的滋味。”
小林犬太郎满脸惊惶,伏地磕首,道:“少主,属下一定尽心习练刀法,不会让少主失望。”
金玄白挥了挥手。
服部玉子道:“犬太郎,少主并没有责怪你,你回去吧!从此刻开始,你便是菊组的领队,若是练不好刀法,不等少主动手,我先砍了你。”
小林犬太郎听到自己被拔擢为菊组的领队,心中大喜,朝服部玉子磕了个头,兴冲冲地回到第三列队伍之前站定。竟然丝毫不在意金玄白要他尝尝魔刀的威胁之词。
金玄白只见那四行忍者有男有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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