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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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世勋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随即看向傲繄,嘴角含了一丝谦和,道:“臣侍认为不妥。”见傲繄诧异,世勋继续道,“选侍公子们皆出身于官宦商家,想必往日的一应吃穿也是极富足的。现如今入了宫中,不仅无法得见家人,平日还要如其他宫人那般劳作,若是再被裁减吃穿用度,那他们未免也太过孤苦。要是心中产生了怨愤,往后如何还能尽心奉上呢?”
略一沉吟,傲繄黛眉微蹙,问道:“那皇后以为如何?”
“臣侍以为,应当从分位高的嫔妃宫中节省开支。就以皇后为例,每一季度的常服衣饰便多达五十身,再加上大节庆时的礼服,数目便可想而知。而况衣料精贵,制作又繁琐,若是能适度裁减,想必可以节省下一大笔开支。至于饮食上,每餐皆是几十道菜肴,未免过于浪费。之前臣侍曾与太后商议可否裁减例菜,但太后说‘御膳规格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仅是为了餐饱,更是为了彰显皇家的天威’,于是,臣侍便只好将吃不下的饭菜赏赐给了宫人,亦节省了一些银子。”
傲繄看着他,双目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道:“果真是皇后思虑周全。至于持家有道这方面,朕还真比不上你!”
世勋淡淡一笑,道:“皇上谬赞了。皇上在前朝处理军国政事,臣侍自是帮不上忙。只能靠着这点儿男子的拙见在后宫为皇上尽力。”
“皇后谦虚了。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想必云昭也不会有异议。”傲繄笑道,又吩咐李兰芝:“以后朕用不完的御膳也同样赏赐给宫人。”
春来御花园百花齐放,堪称难得美景。傲繄携了云昭在御花园中逛了半日,后因云昭觉得漫天飞舞的杨絮太过呛鼻,二人便欲就此回承恩宫。刚行至沁幽阁附近,只见一顶华丽的四角垂珠轿撵停于正门外,紧接着岳子峰与傲芃念在宫人的簇拥下款步走了出来。
众人见皇上仪仗过来,皆纷纷躬身行礼问安。傲繄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转即看向傲芃念,和善道:“朕上午就听闻你进宫了,想着过来看看。怎么,这就要走?”
秀目斜睨,傲芃念矜俏地一横脸,故作不满状:“皇姐既上午就知道臣弟入宫了,却到现在才想起过来看看,想必是没有把臣弟放在心上。亏了臣弟还让人做了皇姐素日喜爱的蜜汁麻糖,看来是白费心了。”
傲繄忍不住笑道:“还是那样牙尖嘴利!”说罢,便坏笑着瞥了李郁彬一眼,刻意打趣道:“想来也是,趁着能蹦跶的时候赶紧蹦跶吧!过两年,朕一定给你找个厉害的妻主好好管教你!到时候你就老实了!”
此言一出,这两个人都红了脸。李郁彬只仓促地看向了别处,似乎对沁幽阁精雕细琢的大门十分感兴趣。而傲芃念只轻柔地咬着下唇,面上虽然恼羞成怒,但眼里却有温情笑意。
傲繄看着二人含羞的表情,心下更有诡计得逞的愉悦,但还是和颜宽慰道:“好了好了,改日朕带你去郊外驰马,可好?”
傲芃念转即欢快的一躬礼,脆声道:“那就先谢过皇姐了,可要说话算数!元妃大人作证,哎?元妃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只见云昭用丝帕轻轻揩着鼻子,支吾道:“想是不当心吸进了飞絮,有些不舒服。”
“春日里就是飞絮多,元妃大人可要注意啊。”傲芃念关切地提醒。
很久未见堂弟,傲繄也有心多与他玩笑几句,便道:“要不是听人提起,朕还不知道你俩竟是表兄弟,如今看来,眉目身量确有几分相像。”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真应该好好学学你表兄的性子,踏踏实实地待字闺中,别没事就跑到外面‘祸国殃民’!”
不成想傲芃念脸上却带了几许自得之态,朗言道:“不用皇姐夸赞,臣弟花容月貌早已名声在外。只是表兄性情清高内敛,等闲不曾外出半步,因此不为外人所知。”
此言虽不虚,但傲繄还是故作尖酸道:“芃念,朕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何长不出胡须了。”
傲芃念倒不以为忤,如从前那样露出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皇姐往日只道臣弟长得俊,岂料表兄更是天人之姿,想必皇姐一定也是暗喜于心吧?”转而故作一本正经地对李兰芝道,“李总管,你可要记得通知内务府给元盛宫多备几个枕头。别看皇姐表面上高傲,可私下里一有高兴事就喜欢抱着枕头狂乐不已,那气势,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朕……罢了。”傲繄笑容凝噎,却也想不到别的话来反唇相讥,只得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傲芃念倒是一脸报复成功的洋洋自得。往日自是笑闹惯了,傲繄哪里会真心跟他计较?正当其他人掩口欢笑之时,转眼却见岳子峰面容似有惆思,只做沉默不语状,傲繄的笑容也黯淡了几分,便对傲芃念客气道:“朕朝政繁忙,你有空就多过来陪陪你表兄,省得他闷得慌。”
“臣弟自当为皇姐分忧解劳。只是……”傲芃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臣弟将蜜汁麻糖悉数放在表兄宫中了,皇姐若是想吃,不妨多过来坐坐。顺便提一句,表兄讲冷笑话可是一绝呐!”
“嗯……朕还有事,先行一步。宝贵人,你送送芃念。”傲繄忍俊不禁道。一想到岳子峰冷着一张脸讲笑话的模样,就忍不住乐得肚子抽筋,为了防止在众人面前失仪,傲繄便拉着云昭赶紧回了承恩宫。
见皇上走远,傲芃念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轻轻上前凑到岳子峰耳边悄声道:“话,我已经带到了,今后还请宝贵人自行斟酌保重。在下告退。”
傲繄回到承恩宫便命人传了太医,经诊治后,只道云昭是吸入了花粉杨絮,到是不打紧。吃了药本已无碍,过了几日却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流涕,现下身上更是出了一片一片的红疹子,奇痒难耐。傲繄沉着脸坐在承恩宫寝殿中的扶手椅里,皱着眉头看众太医在床榻前擦药忙碌,不禁愠声问道:“怎么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起效,确只是一般的花粉症么?”
张太医将手中的药棉递到宫人手中,忙跪下一脸惶恐道:“回皇上,元妃大人确实是因为对花粉敏感而引起的病症。春季里花粉大,此病症时有发生,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饮食上稍加注意,平时关好门窗,不要接触香花一类植物,也就无妨了。”
傲繄看向他,语气急躁:“之前按照你说的,已经万般注意了,怎么还是不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这……”张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惶惶不安道:“恕微臣无能。”
傲繄愤愤地瞥了他一眼,心下正在烦躁不安,却忽然感觉到腿脚旁一团鲜活的温热。低头一看,只见糯糍不知从哪里跑来,正徐徐地蹭着自己的脚腕。傲繄知道它是多日未见自己,此刻定要围绕着她撒娇耍赖。但傲繄一心记挂病中的云昭,哪里肯陪它玩闹?便轻轻抬脚把它拨弄到一边,只烦闷地绞弄着腰带上的莹丝流苏。
林寂航从内室出来,跪下回禀说元妃已上完药,抬起头后却怔愣在原地。傲繄心中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自己身着的石榴红裙上,赫然一片沙白色,犹如一抹薄雾附着在裙角上,不禁黯然吃惊道:“这是何物?”刚要掸去,只见林寂航慌忙膝行上前,只道:“微臣失礼。”说罢,便轻轻用手掸下一点粉末,拿到眼前细瞧,又用两指稍加揉搓,放到鼻下轻嗅,良久,才道:“启禀皇上,这黄白色粉末皆是花粉,但至于是何种花,还不得而知。”
听闻,傲繄呆呆愣住,问道:“何以会有这么多花粉?”转而想到糯糍刚在脚下嬉戏良久,便赶忙命人把糯糍抓过来。
李兰芝双手抱着糯糍进来,刚一放在地上,胸前、手上便全是那白沙沙的花粉。众人不禁惊骇。傲繄唤了疏霖进来,沉着脸问道:“这猫平日是何人在打理?”
疏霖不明所以,只得怯怯答道:“回皇上,糯糍一直是由元妃大人亲自照看,并没有吩咐旁人插手。”
傲繄细想,从前在潜邸时也是云昭亲自照管糯糍,想必如今也依旧这般,转而问道:“那糯糍最近又去过哪?”
“近日天气暖和,糯糍倒是常常跑到御花园玩耍,玩累了便会自己回来。所以宫人们也并不多加留意。”见皇上脸色阴沉,疏霖赶紧说道:“许是奴才们疏忽,还望皇上恕罪!”
“没你事了,先下去吧。”待遣退了宫人后,傲繄才冰冷道:“果然阴险,朕差点儿就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李兰芝探身向前,悄声问道:“皇上指的是谁?”
“还能有谁?”傲繄愤愤道:“朕之前就担忧,想不到还是防不胜防。但谁都知道糯糍曾经伤过他,从此处下手,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皇上也知道太过明显,那元凶就更知道要避嫌才是。”李兰芝道。
傲繄狠狠呼出一口气,身上的火红石榴裙亦如心中那团熊熊怒火般燃烧着,道:“就算查出他是幕后元凶又能如何?他自会仰仗她母亲在朝中的威望势力得到庇护,到时候朕也不得不息事宁人。”
林寂航低声道:“许是皇上误解了。听宫人说那只猫近日常常跑去御花园玩耍,要是无意蹭上了花粉也未可知。只是这花粉症看似无大碍,若是时日久了,也会产生致命的危险。今后还要谨慎为上。”
傲繄冷笑道:“许是他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唯有云昭可与他抗衡,才会使出这等阴毒的手段。”转而望向李兰芝,“这几日派人暗中跟着,看糯糍平日都去了哪里,回来向朕禀报。还有,这件事先别告诉云昭,省得他沉不住气。”
“是,在下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夜仿
皇上下旨,元妃需要闭门静养,后宫妃嫔一律不准入内室探望。皇后倒是来过两次,但也只是在寝殿正厅坐了坐,嘱咐御医好生照看,神色亦如平常般恬淡自若,看不出任何破绽。傲繄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表面上对他不免冷淡,全无数日前的温热体恤。
在万般呵护下,云昭身上的疹子已全部消褪,虽然偶尔还是咳嗽一两声,但已是几乎痊愈。傲繄也不敢将心下猜忌全部说与他知晓,只低低嘱咐他以后凡事多加留神,并派了宫人专门照看糯糍。
正在二人闲话的功夫,李兰芝忽然悄声推门进来,一脸神色惊惧不安,简单行了个礼,便凑到傲繄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傲繄静静地听着,脸上却逐渐没了血色,只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当真?”见李兰芝十分确定的点头,傲繄便白着脸霍然起身,歉疚地对云昭笑道,“出了点儿事,朕得过去看看,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云昭见她神色骤变,不禁担忧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臣侍陪皇上一起去!”说罢,便慌忙欲起身下床。
傲繄见他病刚好,哪肯放心让他惊动,便轻轻按住他的胳膊,柔声宽慰道:“没什么大事,你安心。”
李兰芝见状也赶忙笑着宽解道:“不过是宝贵人身体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听罢,云昭一下子瘫软下来,神色幽然道:“是这样……那皇上快去瞧瞧吧。”
傲繄心知李兰芝扯的这个谎并不精明,但也无心计较这么多,只拉着他的手又温喃了几句,便火急火燎的出了大门。只留下了云昭一人斜倚在床榻上,似一个孤单泛黄的剪影,良久,才哀婉开口:“到底是什么事……竟也不能和我说了呢?”
待回了元盛宫,傲繄便遣走了殿中宫人,唤了李郁彬进来一同商议。傲繄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再把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李兰芝微微欠身,道:“南三所的宫人来禀报,今日一个不当差的宫人在自己屋里吃了晚饭之后突然暴毙,同屋的宫人回来之后发现他已然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傲繄皱着眉头问道:“可查明了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转而沉稳分析,“看样子八成是中毒所致。只有他一人么?”
“是,目前只此一人,且确是中毒所致。”李兰芝面色惶惶,却又极力压制着,低声道:“而他之前所食的,正是皇上您剩下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