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爱上复仇男子





可人有些害怕这个时候会见到沈劲。经过昨晚的冲突,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当她步下楼梯时,大厅里并没有沈劲的身影。骆管家走来她身旁,恭敬地说:“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你。”她怯怯地回以微笑,继而又问,“骆管家……阿劲呢?他……不在家吗?” 
“先生一早就到公司去了。展总经理说有些计划想和先生谈谈。” 
“嗯……”她颌首,应该觉得松了口气才是,可是见不着他,心仿佛被咬了一口,空空洞洞的…… 
她转进一旁的餐室,怔怔瞧着桌上丰富的食物,却是没什么胃口。 
忽地,一束娇艳的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明究里地抬头,眼眸眨了眨,“骆管家?” 
“先生今天起得特别早,开车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他带着这一束花。” 
“是……是送给我的吗?”她不能置信,沈劲会特意为她去买花。 
骆管家微微露笑,仍平静地道:“先生买花回来后,似乎挺烦躁的,独自一个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后来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花丢到垃圾桶里去。” 
“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是想送太太玫瑰花,可是又不好意思,脸皮慷慨输将薄吧。毕竟他从来没有亲自为谁买过花……这是第一次他真心想送人一束花。” 
“啊?!”可人小口微张,心跳得好快,一股热流由胸臆涌出,一扫之前的阴霾。 
“我想太太收到花应该会很高兴才是,才偷偷捡了回来。”他温和地看着她,将花束放进她怀中,还风趣地叮咛着,“可别让先生知道是我捡的。” 
花朵里夹着一张小卡片,被水浸湿了,可人连忙将它拆开,里头只短短写了一句:你是我的。 
唉……这算是道歉的举动吧,却也这么霸道…… 
可人又笑了笑,深深呼吸玫瑰的香气,望着骆管家说:“谢谢你把花给了我。我真的很喜欢这玫瑰花……真的好喜欢……” 
“太太喜欢就好。希望您也会喜欢今天的早点。”他希望她多吃一点。 
可人的心柔柔软软,忽地胃口大开了。她笑着,脸庞闪动光彩,“我喜欢今天的早餐。谢谢你,骆管家。”说完,张口咬下热呼呼的牛角面包。 
“不客气。”他动作优雅地为她倒上一杯咖啡。 
向骆管家要来一只白瓷花瓶,可人将玫瑰美好地安着,摆在房中的梳妆台上。她嗅着淡淡香气,心情渐渐回温。 
她知道自己好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小小的一个举动,便完全牵制她的喜怒…… 
出门前,骆管家还交给她一样东西,是一支好袖珍的行动电话。 
“先生说,一定要太太随身带着。”他尽责地交代。 
无奈地叹气,可人把它收进包包里,没让司机接着,自己开着一辆轻巧的小车往幼稚园去。 
今天是她结婚后第一天回来上课,一进幼稚园,不少同事热情地拥上,叽叽喳喳地询问蜜月旅行的细节。 
内心苦笑,她随意地搪塞,费了番气力才摆脱众人过度的关爱。 
早上的课结束后,因为幼稚园采双语教学,中午时间,可人和两名外语老师沟通着教材内容,正讨论着,一个大象班的小朋友咚咚咚地跑了过来,扯着可人的衣角想引起注意。 
“安德鲁,你找老师吗?”她唤着小朋友的英文名字,温柔地笑着。 
男孩点点头,慢慢地说:“老师……玛格生病了,她一直哭一直哭。” 
可人站了起来,“她在教室里吗?” 
“嗯。”男孩再次用力点头。“她好像很痛,一直哭,哭个不停。” 
闻言,几名老师赶了过去,一会儿园长也来了。 
那个叫作玛格的小女孩才五岁,蹲在椅子旁哭得好可怜,小脸苍白极了。 
“痛痛……肚子痛痛……” 
可人心疼得不得了,当机立断地抱起小女孩,快速地交代,“园长我开车直接送她到附近医院。下午的课——” 
“我会请其他老师帮你看着。你先送她到医院,我再联络家长过去。”园长急急回答。 
开着车匆忙赶到最近的医院,可人把女孩送进急诊室,结果是感染急性胃炎。 
女孩哭闹着喊疼,可人费了番气力安抚,医生帮她条了针,作检查,最后终于安静下来。 
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露出苍白的小脸,右手还吊着点滴。可人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取出手帕帮孩子擦试。 
这时,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惊,连忙跑到长廊上接听—— 
“喂?”声音中透着仓皇。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回家?”电话那头当然是沈劲。他口气明显不悦,多疑地又问,“你身边还有谁?张召庭?!” 
可人怔了怔,瞥见手表上的时间,才知道都已经快晚上六点了。 
“我没有,你别胡说。你……你就爱胡说!”对他多疑又不安的性子,她真是无可奈何。“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不好?我要关机了。”她轻声地打着商量。 
“你敢给我关机试试看?” 
“你……唉,我现在在医院里,这里不能使用行动电话的。” 
“你说什么?!”电话那端的人像受到什么刺激,怨声大吼:“你在医院干什么?你为什么去医院?你受伤了?生病了?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连番轰炸得可人头昏脑胀。 
“我没——” 
“告诉我哪家医院?”他没让她把话说完,得知哪家医院后,电话那端立即断了线。 
“阿劲?喂——”已经没有回应。 
可人恍惚地瞧着手中的行动电话,有些弄不懂现下的状况。 
之前孩子一直喊疼,紧抓着她不放,现在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她心一松懈,加上午餐没吃下多少东西,竟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她合眼靠着墙壁微微喘气,不知经过多久,感觉有人靠近,高大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她疑惑地抬起头,定定地望进沈劲阴郁的眼瞳。 
“你怎么来了……” 
他人民似乎有些生气,目光锐利地检视她的小脸。 
可人试着挤出笑,虚弱地说:“我没事。刚才我在电话里就想告诉你,可是你一下子就挂电话了,我又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肚子疼,医生说是急性胃炎,我送她来的……” 
沈劲仍沉着脸,正要开口,长廊的另一端跑来三个人,是园长带着女孩的父母赶来。 
“赵老师!玛格怎么了?唉,我们夫妻到台中吃喜酒去了,所以现在才赶回来。”家长着急万分,懊恼得不得了。 
“是急性胃炎,已经没事,她在里头睡着了。”可人站直身子,温柔地安抚。“你们可以进去瞧她……要小声一点喔。” 
等家长进去病房后,园长回头瞧着他们这对夫妻,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和奇怪…… 
她暗自一笑,拍拍可人的肩膀,“你老公来接你了,快回去休息吧!等会儿我会跟玛格的父母谈谈的。” 
“园长,我不——阿劲?!”话没说完,可人就被沈劲拖着走,他手的力气大得有些莫名其妙。 
“辛苦了。明天见。”园长知嘻嘻地对她挥手,目送他们离去。 
沈劲拖着可人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塞到前座,然后自己绕到另外一边上车,发动引擎,车子流畅地驶上马路。 
“阿劲,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闭嘴!”他也弄不懂自己发哪门子脾气。 
望着他严峻的侧脸,可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好累也好饿,于是没再多说,身子软软地靠近座椅,倦容显而易见。望着窗外的景物,她抿着唇不发一语。 
车内的气氛有点僵。沈劲两手说在方向盘上,眼角余光不住瞄向她。 
该死的,她为什么不说话?见她沉默淡然,他竟然……竟然会有些不习惯?! 
“我已经把我的电话号码输进你的手机里了,你不知道吗?”他阴沉开口,主动打破僵局。 
可人心头微微一惊,坐直上身。“我……我没注意。”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沈劲的脸色更加阴郁,像被人欠了几百亿似的。 
“昨天……”说了两个字又陡地止住,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心思却紊乱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讲些什么。 
昨晚他这么对她,是有些过分了。但他绝不会在她面前承认错误。 
“算了!”他头一甩,粗鲁地低咒了一句,下颚的线条紧绷起来。 
想起昨日的冲突,可人脸不由得红了。等了片刻没见他开口,心微微抽痛,咬着唇,小你再度撇向窗外。 
车行三十分钟,终于回到内湖的宅第。 
可人不觉间睡着了,引擎一熄,她又醒了过来。 
“我们到家了……”她眨眨惺忪的眼,解开安全带。 
沈劲脸色仍没回温,淡哼了一声,下车绕到她这边替她开车门。 
“想睡待会吃完饭再睡。” 
可能是饿过了头,可人反倒没什么胃口。 
她跨下车,一边说着:“我不饿……”脚还没站稳,忽然间一阵晕眩袭来,她眼前黑雾雾的,人整个往前栽倒。 
“可人?!”沈劲大吼,双臂有力地抱住她。“你——”恐惧的情绪紧紧捉住了他。见靠在胸膛上的小脸苍白如纸,眉心细细拧着,他心中疼痛,连忙拦腰将她抱起,快步走进宅子里。 
“快请朱医师过来!”他急急对骆管家交代,头也不回地往二楼去。 
回到两人的房间,他轻手轻脚地放下她,从浴室拧了毛巾,仔细地擦着她的脸。 
“可人……你听见我说话吗?可人?”沈劲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阿劲,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冰冷的毛巾碰触额头,她一凛,意识清楚了些。 
“你晕倒了。”他语气十分古怪,似乎在指责她不该这样吓他。 
可人眨着眼想把他看清楚,轻细地喃着,“阿劲,不要请医师过来……我没事……”刚才她有听见他说要请医师,只是没有力气阻止。 
“不行。”他摸着她的颊。 
她秀眉皱了皱,“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打针……” 
“可能感冒了,有点发烧。不看医生不行。”他口气不由得放软,拇指温柔地揉着她的唇。 
“我不要看医生……”瘪瘪嘴,她把脸挤进软枕中,眼角静谧地渗出泪来。 
心一绞,沈劲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将她的身子连同软被抱在怀里。 
“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看医生?我睡一下就会好的……”可人像个孩子般闹别扭,软绵绵地靠在他膝上。 
“听话。”沈劲亲亲她的额。 
她不要!不要…… 
可人模糊想着,全身酸软,眼皮好重好重,渐渐沉入睡梦当中,而鼻间尽是男子熟悉的体味——他抱着她,以从未有过的温柔情怀。 
唉,这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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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好好休息。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就是体质弱了一点,有贫血的症状……对,吃饭要正常,不要太操劳,多摄取一些铁质和钙质……” 
“……如果想怀个健康的宝宝,最好现在就开始调养身体,这样将来生产的时候就不会太辛苦……” 
“……等一下醒来,先给她喝杯热牛奶再进食,对胃肠较好……我先走了,若有什么状况再打电话过来。” 
有人在床边交谈,可人的意识下缓缓苏醒。片刻,她张开眼,床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呻吟了一声,她撑起身子坐起,目光移向梳妆台上的那束玫瑰,一时间记忆纷纷回笼。 
她头发晕,是沈劲抱她进来的,他还……他还好温柔、好温柔的待她,就像梦一样,她还记得他手臂环住自己是那股奇妙的暖意…… 
下床走近那束挺立的玫瑰花,她下意识倾身嗅着香气…… 
此时房门被打开,沈劲一手握着门把,两眼灼灼地瞪着她。 
“回床上躺着!”他语气不善,和可人印象中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想下床走走。”她抱着白瓷花瓶,乌黑的发披肩,一张脸才巴掌大,显得柔弱稚嫩,又美得不可思议。 
沈劲的视线在玫瑰花上逗留几秒,神情难以捉摸。他关上门,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你身体不舒服。” 
“我很好……头不晕了。”可人内心幽幽地叹息,微微避开他的探索。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把幼稚园的工作辞掉。” 
“不!”她急急摇头,“我不要辞。” 
“非辞不可!”沈劲声音跟着高扬,朝她跨进一步。 
“我不要!我不要!”放下花,她跺着脚,眼看泪水又要掉下来了。 
“幼稚园一个月薪水多少,我再加三倍给你,就是不准你继续上课!” 
“不要!” 
“听话。”他脸色铁青,见她眼中闪动泪光,忍不住烦躁地爬梳着黑发,“你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这话直刺可人心窝,心想两人的相处难道永远都要这么针锋相对?所谓的温柔甜蜜只是昙花一现,只能在梦里求?她为什么要爱得这样辛苦?谁能为她解答?谁能? 
“你就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她转身背对他,讨厌自己在他面前哭泣,但悲伤说来就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控制。 
此时,敲门声响起,是骆管家送来温牛奶和几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