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





  
  “小的马上出去迎接。”夏总管正要退下,便见兰隐等人已进到府中。
  
  “兰隐拜见将军。”兰隐一身的风尘仆仆。
  
  “免礼。”轩辕将望了望兰隐的身後。“她呢?”
  
  “呃,末将恐有疏礼於温姑娘……”
  
  “人在哪?”也只有他那难缠的未婚妻,能令他最冷静的手下结巴。
  
  “快把人带上。”兰隐不敢再废言,一声令下,就见四个人抬著一个麻袋进府。“回途时,温姑娘劈了奸几顶轿子,将军又令属下不能让世人看见温姑娘的面容,属下只能出此下策,在进城时才……”
  
  “兰隐,要是她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轩辕将的冷静自持终於有了破绽与波动,毫笔一抛,飞快低身,亲自解开那套索——
  
  只见遍地的菊黄长衫,似一只只飞腾金黄的彩凤。
  
  没有束髻的乌丝,由肩垂至腰际,他缓缓抬起她的下颚,一双漫扬怒意的圆眸,对上他泓然清澈的跟。
  
  两人久别重逢,纵然心中有千种情潮、百种话语,也只能化作刹那的无语相视。她见他俊朗脸庞,心酸倍感。
  
  他身上穿的是质料最高贵的衣服,剪裁合身而柔软的纯黑材质,使得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杆刚炼成的枪,眼睫冷峭,双眼光亮,体态修长笔挺,有著高贵突出的浩然正气。
  
  而轩辕将见温香香仍娇丽甜美,方知相思刻骨。
  
  一年一岁,四年是漫长难熬的日子。难熬的是甜与酸的滋味,乱世儿女抗拒不了也不能抗拒,百般由人、千般由命,命有个人的命与国家的命,思及此,他俩很有默契地同时在外人面前收敛住那份昭然若揭的怦然心动。
  
  温香香的眼又恢复成了熊熊烈火、杀意奔腾,如同火遇上水,轩辕将却是不以为意,反而温柔似水地替她解开身上的绳索。发现她仍不能动弹,才知她被点穴,方又替她斛穴。
  
  “小的怕温姑娘咬舌,才点住她的穴道。”兰隐补了句。
  
  兰隐不说,轩辕将也明白兰隐的为难,他不怪兰隐,只怪自己小看、轻忽了温香香的决心。
  
  她生来刚烈,我行我素,从不计後果,像一道不肯溶的冰河,他怎会以为她会为了他有丝毫的妥协?
  
  性格决定温香香爱上他;但性格也决定了她不愿追随他。
  
  他心的阴晴,是她眉目的敛与扬;将她卷人京城诡诈的政治游戏里,一半情非得已,一半又是情不自禁。
  
  不得已的是局势,不自禁的是一颗思念她的心。
  
  苦了她,他心里何尝好受?但她不知。她清俏的脸像霜一样寒,晶莹的眸似火一般烈,冰雪之中的火焰造就了她的美,让人目眩神迷。
  
  “我要杀你!”_温香香咬牙朝轩辕将吼道。尽管话说得再狠,肉体却不是铁打的,经过长时间的僵硬,解穴的那刹那,她宛如投怀送抱般,浑身虚欹无力地倒进轩辕将的怀里。
  
  “香儿,全天下能取我命的,只有你。”轩辕将微笑地喃喃说道。
  
  他并不在乎四年来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般狠绝无情。
  
  有情是无情的尽头,倘若无情,又怎会这般狠狠地在意?是以,他任她无情,他只管擒住她的目光,镇住她的身;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绑住她的灵魂。
  
  “但在你杀我之前,先让我吻吻你的唇。”
  
  翔鹰薄唇,攫住那吐露狠绝无情的柔馥嫩唇,攫住那川诱他倾心的冰河。
  
  奸蚀骨销魂的一句话!
  
  在你杀我之前,先让我吻吻你的唇……重点是後面那句“先让我吻吻你的唇”,教她现在还有什么力气去杀他呢……
  
  人都退了,门也被合上了,屋子很静,废墟一般地静寂,大得吓人的堂殿只剩下他们。
  
  人活著若只剩一口气,会用那口气来做什么?
  
  温香香会用来溺在轩辕将的吻中——
  
  她现在也只剩残缺的一口气,充满侵略性的吻,仿佛欲把她生吞活剥般地热烈缠绵。
  
  她奄奄一息的眼,望著轩辕将。原来她也被他恨上了!他的吻没有丝毫的怜惜。
  
  这么多年来,她与他斗气不体,她以为没有那一天;但这一天终於来到,他终於也尝到了那样又爱又恨的滋味!
  
  很好!他们扯平了。
  
  但她却醉了,醉得有点悲凉……
  
  血液凝住了,就在此时此刻、他的怀中,她不能也不想再呼吸,有一种血液被阻住、心跳被抑止的感受。
  
  她体认到游戏结束了!她已经让他学会恨她,再来呢?一个人一手拿著矛、一手拿著盾久了,失去拿矛与盾的目标,该凭藉或依赖什么活下去?
  
  他的爱?
  
  他进爱她吗?那样的爱她还想爱吗?
  
  她想爱,却不知该如何爱;不止不知道该如何爱,还爱得痛心澈骨。
  
  “你这样的表情我不爱。”轩辕将将温香香抱起,一手挥去几案上的墨砚纸笔,把她放在案上。
  
  他要好好看清楚她!
  
  订亲前,他是二十岁的少年,正血气方刚著,知道两人早晚会成亲,要她给他看她净白的身子,她拒绝不了,让他看了几回,他总能够克制自己,只用如炬的眼神烧著彼此,仿佛要把她吞噬。
  
  在他从军之前,她们终于突破禁忌偷尝禁果,但也仅仅只有那一次。
  
  四年前分别的那一晚,她给了他最宝贵的东西,那夜是那样地火热、天崩地裂,殷红的血迹落在他腿间,她的美如同一朵烈焰花朵,刻在他的心版,挥甩不去。
  
  而后的一夜夜,他只能幻想这他的每寸肌肤,她曾在他耳边吹过的每缕娇荡气息……
  
  那种不能占有的痛苦,是男人所不能忍受,军妓就是因此而生。他只碰过她们一次,後来就再也没有了。不碰,不是他清高,而是他无法忍受那种发泄过後更显庞大的怅然与空惘。
  
  那比愚蚕无谓的战争更教人难受,他是宋朝最光显荣耀的大将军,不该有那样伥然空惘的眼神;他该是铿锵的冰魄,无坚不摧。
  
  没有她的日子里,的确是这样,不管夜晚有多难眠,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了,他失去的不只是家国,还有最爱的人。
  
  “准理你爱不爱!”
  
  但那个他最爱的人。却附在他耳边怨慕如丝地轻吐。
  
  爱一个人,如果耗光全部力气,那么温香香的确是这样了。不管多难熬的时光,她知道情敌的可怕——她的情敌是一个国家。
  
  “你以为我会恨你?轩辕将用力撕裂温香香的衣襟。
  
  这会儿,他嘴边扬起没有暖意的笑。
  
  她要他恨,他便要恨——这世间有这般简单的事吗?
  
  要知道这世上许多事是不由人的,他不恨,却不甘。不甘她仍是这么美,没有为他憔悴。也幸好她没有憔悴,他才能再次体会那种疯狂爱恋的感觉。
  
  疯狂地,几乎想毁掉她,毁掉他们两个人……
  
  来世,也许能爱得更简单一些。
  
  纵使心是那样地骚动不平静,他仍是缓缓地让轻纱滑落她云般的胴体。
  
  “真美!”轩辕将的眼熊熊燃烧,呼息急促,全身血液加速流动,炽烈的双目细细梭巡温香香凹凸有致的雪肤玉体。
  
  挺起的圆滑酥胸,有著红艳的乳尖;柳枝般的腰身,婀娜多姿;玉嫩匀称的双腿,勾在他的腰上,不知是何等地销魂……
  
  轩辕将下腹紧抽,难抑立刻想攫取她的美丽的冲动。
  
  他卸下自己的衣物,炽热的唇快速地覆上她的,掠夺的舌尖窜进她的口中恣意撩拨、大掌揉著她胸前的脂软,让饥渴的欲火藉著唇舌和手指毫不保留地传达给她。
  
  “你不?”她笑得神气放肆。
  
  哦!她死寂的青春恢复了,在他用仿佛要烧掉她的眼神看著她的这个时候。
  
  “我不会让你得逞,你无非是想看我为你心迷意乱。”轩辕将犹如饥狼饿虎般,霸气地欺吮著她胸前两朵粉樱。
  
  “心迷意乱?听起来很动人。”温香香吟喘著。哪个女人不希望她的男人这样待她?不想要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但你猜错了!”
  
  在全疯和全傻之间,女人是半疯半傻。
  
  挣著男人一眼爱怜的目光,再把那可怜的一眼目光放大成千万年;每个女人都会对她爱的男人这么做,因为不这么做,她爱的不止可怜,还很可悲。
  
  “我猜错了?”轩辕将撩高柔软的丝裙,让她两条匀白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温香香侧首轻咬自个儿的手指头,那股妩媚的娇恣,别有一番悱恻的情态。
  
  窗棂透进几缕金灿白玉阳光,洒在她弓起的淫艳娇胴上,表现出登峰造极的美。
  
  “恩!你猜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温香香两只小手紧揣著轩辕将有力的手臂。她被他剥得光溜溜的,像颗玉荔枝似的。
  
  “那你说看看你到底想要什么?”轩辕将的长指蓦地轻轻一击,肆无忌惮地挑进长著密密乌草的花心,尽情鸶猛玩味著漫漫四年品尝不到的娇媚。
  
  “我只想要你对我好一点。”温香香重重地喘息。
  
  她奸恨他,好恨!又忍不住紧紧抱著他,在他有力的抽动韵律之下,呻吟再呻吟……
  
  腿间的花心儿,已泛出莹白的剔透皎丝。
  
  “你用错了方法。”轩辕将无奈地叹息。他的笑容微带哭味地埋入她的发,那黑缎般的发有著花香。“你让我想你,想得苦、想得快发疯!”
  
  若他是个凡人也就算了,但他是个将军,这并不好。
  
  瞬间,轩辕将把温香香拖起,让她上半身的胸乳抵著他方才作画的桌案,令两办如玉桃的臀儿翘起朝著他,然後用胯间擎天的热柱,一举破桃——
  
  “啊!”温香香长吟一声,久久不能息。“所以你不想要我看你的脸?”
  
  不让她看他英俊的脸庞,的确是一种惩罚。
  
  “你好残忍!”两只玉臂撑在桌上,两甸浑乳撩人地圆晃玉透。她想别过脸,看他为爱痴狂的真情模样。
  
  “别转过来!”轩辕将哄著她,吻著她的云鬓,用力蹂躏浑荡的娇乳。
  
  一伏,一扬,一抑,他拥著她,揉著她的胸乳,两人全然地投入激情。
  
  “恩啊啊……”她瘦削清秀的脸上尽是情欲的沉沦。
  
  随著那股冲进嫩穴的力道越发强劲狠楚,柔唇间的吟声越是狂泻不止。
  
  温香香怨是怨,但没有爱就没有怨,那股爱的力量是那么强大,更何况两人此刻如此温存旖旎。
  
  他勃发著男人的气焰,一步步勾撩著她的感官知觉,向她索取女人的香甜与柔软,她也只能沉沦。
  
  美眸缓缓蒙上一层轻雾,屏息地等待被欲望捕获。
  
  他的唇和手如同山樱的枝哑,好像会挑起一些记忆——
  
  在三王城的郊外,他们嬉游聘怀。
  
  在阿爹和阿娘的坟前,他们许下最天真的愿望:长长久久。
  
  在将军府里,他娘把她的手交给他那瞬间,他说他会爱护她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温香香不知道,只知道整整四年,外面的世界风雨飘摇,他们之闻也好不到哪里去地冷战著。
  
  “不行了……”桌子承载不了过多的欲望,温香香也是。
  
  轩辕将却仿佛没听见般,始终以他的硬杵勇猛地拍击著雪白的嫩臀。
  
  堂堂将军府大殿,沦为寻欢做爱的场地……
  
  他攒聚在她最深处,她激野地尖叫,让他很满意於她痴痴的迷望与热情的反应。
  
  他将她反过身,满足她想望他的愿望。但她却闭紧着双目领会他带给她的官能刺激,快感不断堆升,如海浪直卷过来。
  
  他坐在将军椅上,两人面对面贴合著,比起先前采后庭花的姿势,更加充满肉欲和赤裸的视觉刺激。
  
  “张开眼睛。”轩辕将舔著火烫的娇颜下令,两人的下体天衣无缝地结合著,浑甸的双乳落在他大手中狎玩。
  
  “恩恩……”她挨在他的腿上,恍惚地勾著他的颈项,唇间溢出碎吟,顺从地睁眸。
  
  “不行了、还是要我继续?”轩辕将专注地品尝她每一口娇虚的喘息及战栗,以齿咬嚼著淫荡的蕾首。
  
  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