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惊异地望着战飞羽,他不知战飞羽以什么方法使百灵仙子脱离危烽烟。
战飞羽笑笑道:“凑巧得很,我听出了百灵仙子的身份,冒叫了他的名号,解了他们之间的誓约!同时,百灵前辈似与叶媚有着很深的渊源!”
崔太平知道内情后,道:“那危牢主要未曾自毁于地牢的话,去游云庄的可能性就十分的大了,战大侠的意思是——”
战飞羽道:“游云庄的三庄主江可利,在地牢中为我震伤逃逸,若二人会面后,对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以此地同游云庄的距离算,他们在半月之中,即可到达,那么,距我与游云庄江可利的约定,也只有半月时间,这段时间,我必得赶路赴约,但若他们知道我的行踪以后,定然在半路上施展拦截,我虽不怕,但讨厌的是他们会以此为借口,使我误了行程后,说我失信,那就不太好了!”
崔太平道:“那战大侠的意思呢?”
战飞羽陷于沉思之中。
崔太平一看,自知不宜打扰,即与铁胳膊倪倬、铜腿詹冲,使个眼色,静静的饮酒,吃菜,随时注视着战飞羽的行动。
战飞羽的思绪,迅快的飞扬,任何状况,可能发生的情形,都在他的考虑中,一一展现,约有盏茶时间,战飞羽蓦地自双目中,暴射出熠熠精光,湛然地,毅然道:“看来,我的行程,必得改变才行!”
战飞羽望着面前仁人那种狐疑之色,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何以他要改变行程?又要怎样改变?
战飞羽啜了一口酒,缓缓的道:“我既不能失信于游云庄,也不愿受制于游云庄,唯一的解决方法,即是我按时赴约,按时赴约,就不能先去我预定的地方,那会耽搁时日的,何况,在我来赴约前,尚有两件事情,必得先了解一下!”
铜腿詹冲道:“可有让我们效劳的地方?”
战飞羽眼睛一亮,心忖:用他们的关系,去探探游云庄的虚实,倒是再适合没有!但旋而一想,这是陷人于不义的事,非他战飞羽所能够做的,故而笑笑道:“本来,这两事之中,请三位帮忙,是甚为适合,然而,我们不屑如此作为,还是顺乎自然的好!”铁胳膊倪倬道:“既然适合,有什么不能作的,战大侠对我们是不是还不相信?”
战飞羽神色一变!
崔太平与詹冲,都知道倪倬此话说重了,一见战飞羽变色,均都心下一惊,同时瞪了铁胳膊倪倬一眼,低叱道:“姓倪的,你不会说话,不讲话能憋死人吗?”
铁胳膊倪淖,似也知道自己话重了,尴尬的望着战飞羽傻笑。
战飞羽笑笑,道:“我不是那意思,假若我请三位去游云庄卧底,探听他们的虚实,当然是甚为适合,然而,我们能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吗?以三位与危烽烟的关系,你们说,那岂不是陷三位于不义?”
崔太平等仁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在心中对于战飞羽的这个决定,甚是感激,真个的,战飞羽若提出了这个条件,他们可不好不答应,如今战飞羽不让他们做此种事情,显然这就是正邪之分!
在这一刹那之间,他们都有着一种特异的感觉,人活在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所为与有所不为的。
他们对战飞羽,本是威的向心,如今更进一步,产生了情的向心,这是一种心理的变化,战飞羽不知,而他们仁人,也体会不到,只是觉着,战飞羽行事,甚是合理,令人敬服。
战飞羽见仁人的表情,知道误会澄清了,即缓缓的,担心的道:“还有一事,是我个人刚刚所作而引起的,对于江可亨,在动手之时,我使用了‘无相’神功中最为厉害的制穴手法‘摘提’,以致使江者儿变成了狂笑狂叫的失心疯,我本认为他这种人,受点活罪,无甚可怜,也算是他的报应,然而,此一手法,乃是我最近才练成功的,也是初次施展,虽然师门说此时对人无害而有益,然而,这总是我第一次施展,对他的威力,是看到了,至于后果,却甚为担心,若果因我的功力有些微不到之处,使江老儿这个身负极高武功的人,在江湖中乱撞乱冲,在神志不清之下,造下无比杀孽,使武林人遭殃,甚至对于普通人也增加危害,那么,我岂不是罪过万分,此种罪愆,我不是始作诵者吗?所以,我想我该尾随江老儿,看看他的行动,观察一下神功的功效,以防万一。”
崔太平等于此事,又无法插口,是以只有静听的份儿,战飞羽继又道:“再者,我在追蹑江老儿之时,也可能在他身上,探听一些‘游云庄,的虚实,此事对我来讲,可说是一举两得,是以这卧底的事,可更就不用各位做了!”
崔太平道:“那么战大侠何时动身?”
战飞羽略作沉吟道:“江可亨所到之处,定然易于探听,我们还是在此地休息一天,就各自上路,倪兄与詹兄,到了那儿,只要是提到我,郭老爷子决不会令二位受到半点委屈,若问起我来,就说我以后可能在十敷岩久住,并且欢迎他来,崔兄到十敷岩后,就将我需迟些时日回去的原因同柳姑娘说说就行了,你就可以同小英进行工作了,噢!对了,你将此物带去!”
说着手上将不哼先生用来威胁他的炸香托在手上,又继续道:“说不定江湖上还留有这种物品,你同小英就研究研究看,有无防止或破解之法?”
崔太平接过炸香。
突地,战飞羽道:“有人来了!我们照常以待准备一下,要快!是直向我们这儿走来的,大概有五个人!”
仁人稍微一听,并未听到任何动器,早晨还是清静得很,虽然如此,他们却对战飞羽甚是相信,仁人即刻动手,将厅中桌椅,端的迅快的搬走,然后将好的摆好,将中央那一桌酒菜,也搬了进去。
铁胳膊与铜腿,又系上了围裙,肩上打了条手中,重拾小二旧调,崔太平将后面的掌柜老头,找来坐回原位,他即站在厨房门口!厅中,只有战飞羽一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饮,倒有四人伺候着他!
事刚弄舒妥,他们已听到了脚步声,仁人同时钦佩的望望战飞羽。
战飞羽沉稳的笑笑!
渐渐,脚步近了,人声也徽微的传来!
少顷!
门口出现了五人,为首之人,乃系一道者,身穿蓝色道袍,足登云履,三络稀疏的胡须,黄黄的,垂到下额,一双三角眼,却甚是精光,塌鼻,方口,尖削的双颧,竟然露出一股狡诈之像,甚不适合他那一身道装。
在他一进门时,望了战飞羽一眼,眼中露出一股烟焰神光,注视一瞬,即转面扫视全厅,然后,举步走向中央桌前。
身后四人,一式的劲装,带着随身的武器,年龄都在三十上下,显然的,是同刚刚追来此处,又复去追游云庄主江可亨的仁人一样的打扮。
一个个都似赶了甚多的路。
战飞羽虽未抬头,然而,他却以眼角余光,将五人形象,瞄在眼中。
首先人目的老道,即使他大为兴奋,因为他知道,留在这儿,他将有所收获了!
老道,是游云庄庄主的方外好友——闲鹤道人,武林中以“鹤爪流云扫”成名多年,他的出身,始终是一个谜,既非武当青城等大门派的子弟,也无师承庙观,终日云游,所行所为,多是任性而为,故为半正半邪的江湖人物。
铜腿詹冲,上前弯腰笑道:“道长!您用点什么!”
闲鹤道人道:“茶!洗脸水!”
一愣,詹冲随即陪笑道:“是!是!就来!就来!还要些……”
闲鹤道人道:“最好的酒菜!喂!伙计,你们这儿可来过游云庄上的客人?”
神手无相七十六、尔虞、我诈、诡套诡
七十六、尔虞、我诈、诡套诡
开门见山的问话,使铜腿詹冲怔得一怔!
蓝袍道人闲鹤,突地大怒叱道:“说!”
铜腿詹冲,脸上顿时显出一股店家惯有的谄媚神色,一迭连声的道:“道爷,您老人家别生气啊?您总要得让我想想,老庄主他是不是来过么?我们这儿伙计多,客人也不少,这两天小的又生了场病,不大不小的折腾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好难受,脑子里好像都装了一盆子的浆糊,什么也得慢慢的才能记起来!道爷您说我们这种人多苦?您就多多包涵,多多原谅,有道是大人不见小人怪,我不知道的,还有我们别的伙计,我们掌柜的,我再去替您问问,看看那个什么来?什么……您看我又忘了!道爷您是问什么来着?”
铜腿詹冲的嘴巴,真似铁嘴般,一口气像是放响鞭一样的滚个不停。
在说这种话时,他的眼角,可就瞟向战飞羽那个方向,只瞥那么一眼眼,就只这一眼眼,他就看到战飞羽的手套在酒杯上,将剩下的点点酒儿,向地上一泼。
他会意了,那是让他套,不成就决裂。
詹冲的这一番做做,可把蓝袍道人闲鹤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角眼一瞪,瘦鼓鼓的腮帮子一鼓,狠狠的向詹冲“呸”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就别在我跟前现眼,找个知道的来,去!去!滚……”
最后一声“滚”字未完,铜腿詹冲,已吓得大叫一声,向后猛然抱头而逃,边叫边退的道:“啊呀!催命鬼啊!你快来啊……”
“醉眼乾坤”崔太平,应声而出,烂眼一睁,叱道:“鸡毛子喊叫的,他娘的这两天烧的你发了昏,刚刚气跑了四个像失心疯的客人,现在你又在惹事了,快进去,酒我已经泡好了撂在炉子上,好好的看着!”
一瞪烂眼,又向站在一旁的铁胳膊倪倬道:“老倪,你的胳膊又没断,水也快开了,你不快去沏一壶茶送来?去,去,叶子多放点!用磁罐里那最上等的,唉!真他妈的倒霉,伙计学我一个人干吗?”
边走边到蓝袍道人面前。
铁胳膊倪倬与铜腿詹冲,齐齐走向厨房!
崔太平小心的向闲鹤道人道:“请问老仙长,您有什么吩咐?”
闲鹤道人三角眼,仔细的打量崔太平,从头到脚一丝儿不露,看个没完。
崔太平随着他的眼光,诧异的上下看着自己全身,扭转身望望身后,两手拍拍屁股,似觉无甚不妥之处,这才转正身躯,面对着闲鹤道人,搓着手道:“老仙长,您,您会看相?”
闲鹤道人突地好整以暇的,坐了下去,慢腾腾地,一字一字的道:“会!会!我看你是个头小脑子精,手小而短,天生是个指挥人的料子,勿怪金错刀危烽烟会派你到这儿来,伙计,不用装作,我闲鹤来此,乃是追我们游云庄庄主而来,也想拜望拜望贵组合的头儿危牢主,你可曾见到过我们江庄主?”
崔太平道:“见过见过!他老人家刚走,在这儿我尽力的招待过他喝了一壶好茶,吃了一餐上席,他满口的称赞我的酒好呢!伙计们不知是闲鹤道长您者驾到,不恭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们都是些粗胳膊粗腿惯了的人,老仙长在我们牢主面前,可得多多原谅,包涵才行!”
闲鹤道人急道:“江庄主几时走的?可是到武林地牢去了?”
崔太平道:“是!是!刚走不多会,大约有一个时辰了,那时天刚亮,他们是昨夜来的,来时就很晚了,一直吃到天亮才走!是到地牢去了!”
闲鹤道人沉声道:“他们是几个人?”
崔太平心思一转,道:“六个,是两次来的!”
闲鹤道人点点头,崔太平道:“后来的三位说铁儒生逃了,说是可能随道长来,怎么没见那个失心疯子呢?”
这时,铁胳膊倪倬已将茶水送来,另一个伙计也打来了净面水,崔太平道:“道长,您先请润润喉,净净面,酒菜马上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闲鹤吸了一口茶,蓦地张口一喷,神色连变!
崔太平一见,神色一紧,全身暗捉真力,急急的道:“老仙长,您……”
神色缓缓平静,闲鹤道:“好烫!”
崔太平暗暗舒一口大气,道:“老仙长从外面来,清晨的时光凉一点,水就显得烫了,冷一冷吧!”
闲鹤顺手把杯子放好,顺便在面盆中净手洗面,低低的向崔太平道:“伙计,那一位可是贵组合的?”
一努嘴,指向战飞羽。
崔太平回头望了望道:“不!不是,是位过路客人!”
闲鹤道:“可知道他的底儿?”
崔太平摇摇头道:“不知道!”
蓦地三角眼一瞪,停手擦拭,闲鹤道:“这与贵组合的行事,听来不太符合!”
崔太平道:“他是从我们那个方向来的!”
闲鹤道:“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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