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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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乃是他“锁娇擒龙风流扇”的绝活“勾魂夺魄十八招”中的最精的功夫,煞手绝招之一的“汪洋流光”。
战飞羽的双掌,在一刹间,停滞的同时,迎着折扇,倏然猛推!
于是他双掌变的一个支点,借力微扬,折扇被拒身前,战飞羽整个人,却如同一支倒滑的滑板,双脚离地,蓦地蹬向常少岩的下盘。
战飞羽那双手虽离折扇尺许,身躯却已成斜角,但却如整个人被折成一支鱼形被丝绵吊起来般,向前猛划!
他这一划去势之快,无与伦比,他在划行的同时,双脚倏忽急绞,踢向敌人膝部关节。
满空的流光弧芒中,常少岩突然失去敌踪,斩削的折扇被缩虚空,“汪洋流光”变成无险的风浪。
惊怔中,膝关节处,突现绵绵的劲力,猝袭而至,罡气凝劲,奋力拔脱似被拈滞的折扇,瞬息变招,双腿运劲,双掌甫下旋扼,借力弹起,变为头上脚下,折扇如一支蛇矛一直戳向半仰的战飞羽胸腹。
双脚倏定,身似陀螺猝旋,一个大弧,战飞羽由下变上,左掌缘如刃刺向折扇,顺势而下,五指一拢,如一泻千里的急湍巨瀑,紧握常少岩执扇右腕内力如波涛滚滚,传入无耻公子脉穴之中。
“呛嘟”声中,折扇落地,额际顿现汗珠,无耻公子强忍刺心疼痛,左掌横击敌人腰肋。
拐时一撑,战飞羽拒击于外,迅捷的一指削向无耻公子胸前,指似利刃,噗嗤深入,兜手一振,无耻公子常少岩胸际喷出一道血箭,噔噔噔,连连向后退跌!
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神韵,都在一次痉挛里,坠着虚弱的身体跌落丛树之中,咬牙切齿的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这个杂种,有种就给老子再来一招!”
冷寞已极,战飞羽撇撇嘴角,轻蔑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我战飞羽在江湖上对待敌人的规矩,无耻公子你会慢慢流血而死,我向来做事彻底,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寂寞的听血流脉跳,我会守着你!”
心悸变成愤怒,扬掌向天灵击去,无耻公子的手臂甫起,突感全身一麻,战飞羽只那么轻松地遥遥一指,无耻公子常少岩即感全身虚软无力。
“啪”的一声,如普通人,毫无两样,打在自己脑袋上,微微生疼。
战飞羽道:“你不能动了,想撞死自己却不行,你必须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你这丑恶的一生!无耻公子,这就是你丑恶的报应!”
无耻公子常少岩,无助的道:“你好狠!”
神手无相二十四、阴险、诡橘、幻无耻
二十四、阴险、诡橘、幻无耻
店东正在收拾破碎的桌椅,门口出现了二人,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
一个是位身躯肥硕的胖头陀,长发披肩,额上一道雪光灿灿的暗箍,箍下压着两道浓得似刷子似的长黑眉毛,铜铃眼,蒜头鼻,一张大嘴,怕不一口可以吞下两个馒头,络腮胡子,倒是剃得精光,粗粗的胡根,露出了暴突的青块,根根见肉,两条肥腿,明明高大粗壮,也因身体的肥胖,而显得粗短。
另一个乃是一个清秀的道人,高高的道髻,一身蓝色道袍,五络长髯看来真是飘飘如仙,只可惜那一股游动不定的眼光,却破坏了他这一身仙气。
头陀的腰中,鼓囊囊的一支黄绫包袱,圆圆的,显然是盛装着一对奇形兵刃,看来像是铜钱。
清秀道人,却只见肩头马尾飘垂,“拂尘”可能正是他的护身法宝。
铜铃眼瞪视店中的每一处角落,就如同搜贼的官差,头陀丝毫都不漏,看得非常的仔细!当他看到了那具犹自躺卧地上的。‘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尸身时,不由得回顾身侧的清秀道人一眼!
清秀道人面无表情,但却自双目中流露出一种狡黠至极的流光。
头陀蓦的开口,假装斯文的,粗哑的道:“店家……”
声尚未完,店家蓦然震惊,扭身望向二人,不由得自心底里发毛!心中一犯嘀咕,暗忖,这是哪辈子的霉运,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想归想,人却尽快的笑脸相迎着道:“啊!大师父,有何吩咐……”
头陀一指尸身道:“此人是何人所杀?”
店东陪笑道:“不瞒大师父,我不知道杀人的姓名,不过我知道他们后山去了!”
清秀道人突道:“去后山干什么?”
店东道:“是和另两人去的!”
眉头一皱,清秀道人道:“没头没脑的,你从头讲讲看!”
店东于是将所知的断断续续讲了!
铜铃眼一瞪,头陀道:“你听到其中一人是姓战的吗?”
店东点点头!
铜铃眼精光倏射,望向老道道:“老道,看来机会到了!”
老道摇头道:“你说此人并不是那姓战的杀的是吗?那是谁?他姓什么?什么长相?”
店东道:“就是那位年轻客官,听说是姓什么来……啊!好像姓丁?”
“姓丁?年轻人?是谁?”
陀头与老道,同时叫了起来!
适时,门口又现二人!
赫然竟是那“武林二怪”“治死人”华驼与“气死鬼”钟魁。
头陀一见二人,蓦的嘿嘿连声冷笑。
气死鬼钟魁,打眼看了二人一眼,突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道:“嘿嘿,晦气,晦气!”
头陀冷哼一声道:“耍嘴皮子的王八羔子,不用来那一套,没有用处的,十来年了,我们冤家路窄,划个道儿吧!”
华驼子看了头陀与老道一眼,驼峰一耸,向气死鬼钟魁,做了个没奈何的表情,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嘿!那副德性,直看得店家想笑,却也不敢,因为他那动作,浩脱脱像极了乌龟缩颈!
老道清一清喉咙,斯文的道:“华驼子,缩头乌龟像也解决不了问题,不用做出那种滑稽的熊像,今天我们是不了不散,怎么样,可有异议?”
冷冷一哼,钟魁道:“登徒老道你不用急,等会总叫你满意就是了,看那块臭料,似乎是和你们同道的,放在这里,你们不感兔死狐悲吗?你不去给他念念经超渡超渡?”
头陀接道:“不用啦,等一会儿,连你二位一起吧!”
摇摇头钟魁道:“你身上的疤十多年来大概是不痛了,所以又使你发痒,想再增加点记号是不?假头陀?”
铜铃眼倏放毒光,狠恶的道:“妈拉巴子的姓钟的卖嘴皮子的混蛋王八羔子,我操你奶奶,老子正要你赔偿十年前的那一家伙,你不用穷嘟嚷!今天要不叫你去阎王爷那儿报到,老子就不姓佟!”
钟魁悠闲的道:“狗走遍天下吃屎,十年后还不是老样,我老人家不过想省点力气,你把那小子的臭皮囊处理了,就省得我多一件事,你既不愿,那么说不得我老人家就多费一次手脚,多挖个坑罢了!”
老道突的一瞪流光眼道:“姓钟的,你是光说不练吗?”
华驼子此时开口道:“你们这两块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怎么样,哪方面进步了,你们就拣那有出息的,有便宜可赚的挑吧!”
骂咧咧的,余怒未息的头陀道:“来来来,姓钟的,让佟老子先超渡超渡你!”
流光眼一耀,老道说道:“好家伙你慢点,我还有句活要问!”
又冷冷的向华驼子道:“一清听说此处有战飞羽的尸首,看一刀绝命谢八块的样子,恐怕是传言错了,臭驼子,战飞羽可是你救的?谢老八是姓战的杀的吗?”
挺一挺驼峰,华驼子昂声道:“不错,除了我这治死人,没人能从阎王爷那儿夺他的命回来,是不是他杀了谢老八,这就得问你了!”
老道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驼道:“你先来这里都不知道吗?那你问我,我不问你问谁?你说!”
老道哑口无言,稍停道:“有个姓丁的年轻人……”
话尚未完气死鬼钟魁接道:“谢老八死在姓丁的年轻人手上,那可是不冤,就凭他吗?两个还差不多!”
头陀“呸”的一声,吐了口黄痰,大声道:“什么东西,两个还差不多,你叫那小子出来,让俺老子宰给你看!”
冷哼一声,华驼道:“佟子豪,你记着,只要你还能够活着,你到丁家堡去指名找丁元一,就会如愿,记住啊!”
头陀佟子豪道:“那么就收拾了你俩,再去丁家堡也不迟,丁家堡没什么可以威吓老子的,哼!”
“呛嘟嘟”一声铜震,一对黄灿灿的铜钹,分握手中,佟子豪面向钟魁道:“姓钟的,还是我们两个捉对厮,放马过来吧!”
钟魁笑笑道:“十余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长进,佟子豪,还是以前一样的火烧燎毛的毛躁脾气,手上还是那么一对破铜钱,你想想还配在我老人家面前逞能么?”
一派教训的口吻,气死鬼钟魁的那副劲儿,直看得头陀一愣一愣的,旋即回味过来了他话中的含意,蓦的大怒,佟子豪吼道:“钟魁,你他奶奶的少在你佟老子面前占便宜,你要是怕老子动家伙,说!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说得出来,点得出名堂,佟老子十八般武艺,没有不奉陪的”,说啊!姓钟的,你他妈的是哑巴?”
钟魁高大的身形突然一挺,似是长高了不少,威严的道:“就凭你这副臭嘴,你也该得点教训,来吧;既然你没什么出息,还是老样子,你就玩一套给我老人家看!”
“呛”的一声,双钹合并扣拢,唰的一声放于囊中,怒形于色,道:“不用钹,佟老子也照样招呼你!”
踏前一步,肥厚粗短的双掌合拢,猛然翻转,一股排山倒海的疾风,击向钟魁!
脚蹬身旋,倏然暴退五尺,掌风挟怒浪排空之势,将店中桌椅,连连击翻,齐齐挤落一边,空出好大的一块空场,佟子豪须发俱张,怒瞪钟魁道:“狗娘养的,你是属老鼠的?见人就逃?”
怒叱一声,钟魁道:“佟子豪,你要为你那张臭嘴,付出无比的代价,记住了,我要打落你满嘴的狗牙,割断你的长舌,让你现世现报到凄惨的苦痛,求生不可,求死不能。”
佟子豪络腮胡戟张,吼道:“那要看你的能力,还要看看你有没有种!”
威凛的,钟魁道:“过来,让出那边的位置,给他们,到这里来试试活报应的现世报灵不灵?”
腾身而起,旋风般暴卷而至。
佟子豪腿短人肥,动作却如疾风迅雷,捷速无比,双掌如猎猎朔风,急湍巨瀑,挟着无比的威力,击向钟魁。
身形猝旋,掌起如洪涛巨浪,幻影迷蒙,烟鬟雾鬓中,两道粼粼波光,倏忽隐现,疾迎迅拒,“砰砰”声中,一连串劲的挤压,使空气压缩成一道道罡风,四散飞扬。
短肥双掌如积电流光,源源涌激,漫漫劲气,滔滔不绝,泄泻而至,将对手圈人汪洋大海般的拳风掌影之中,佟子豪挟威煞至极的怒气,展尽绝招,向钟魁招呼。
汹涌激荡的掌风拳影中,两道如银河倒泻的掌刃拳劲,划起阵阵涟漪,形成圈圈光弧,时而如悬崖绝壁的盘旋曲折的羊肠小径,迂回在狂激汹涌怒涛般劲风气流之上,时而如乡村晨间的袅袅炊烟,细丝慢挑的如山洞深泉,一湾小溪,穿行如层峦叠蟑之中,内蕴穿石裂钢的无比锋利之劲,突破佟子豪的罡烈!
一刚一柔,一高一短,一肥一胖,我拳你掌的盘旋幻影,成了一团急转的涡流,旋泄,回转,汹涌澎湃,如万顷琉璃,回环不停。
眨眼间,已是百余招了,看来千招之内是分不出胜败的!这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
登徒老道,蓦地向华驼道:“臭驼子,莫辜负了他二人让地方的好意,来吧!”
懒洋洋的道:“划个道儿吧!”
登徒老道一清,蓦地就地而坐,道:“贫道绝不占你的便宜,我们就尽力而上……”
华驼一笑,对面坐下,道:“不占便宜是嘴上,你登徒道采阴补阳,内力特盛,在武林中谁个不知,你又找对了对手。”
四双铁掌,缓缓提起,慢慢接近,微微一触,粘在一起,瞬间二人由双目精光闪闪,转为双目赤红,满面红光,双双陷入力拼数十年内功的胶着纠缠之中。
华驼驼峰颤动。
老道高髻巍巍!
微赤的面容,一丝丝褪落,由赤而黄,由黄而白,由白而青,双双施展功力,在另一对斗至三百四合之时,此一对业已进入拼尽余力的陷阱!
华驼子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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