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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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无相”使金眼佛曹和神情一怔。就在这时——
“青楼双艳”朴氏姐妹,双双娇叱,玉臂齐扬,四股晶光划过灯影之下幻成一蓬银丝珠网罩向金眼佛曹和立身之处!
朴氏姐妹蝴蝶翩翩般两旁飞闪。
烂眼倏瞪目眦欲裂,狠毒的神情中大喝一声,曹和单掌倏挥道:“找死!”
一圈乌溜溜的圆光,随身脱手,飞射居中的战飞羽头顶之上,成弧形坠落,显然的,他是想以霹雳子一举爆伤敌方所有的人。
然而,那一蓬晶光出自朴氏姐妹手中的珠丝,业已如天罗地网般,倏然罩落曹和那扬臂掷出霹雳子后那猛然暴退的身形。
晶网堪堪射中,曹和怒嘿一声身形猛停,双掌齐抡,猝然旋身,疾劲的掌风,将晶网突破,扫落大半。
蓦然,猝旋的身形,遭掌风间隙的晶光,齐齐射中,顿时踉跄,立脚不稳,痛苦的弯下身去,仆跌地上,刹时间,全身痉挛抽搐,瘫做一团!
但他那一对烂眼之中,却露出了无比的恨意,抽搐的唇角,歪斜的脸容上,显现出一股狞恶的奸笑,双眼注视着那成弧形,业已下坠至战飞羽头顶,不及一尺的乌溜溜圆光,那颗爆震力极强的霹雳子。
人影晃闪,朴氏姐妹,迅捷移向负伤的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一人一臂架起来就向后如一阵风般闪退。
神仙愁柳遇春,盗君子刘次锋双双暴退中,与郭大公,朴氏姐妹,不期然的同声焦呼大吼:“战大侠速退!”
战飞羽恍似未闻,就在霹雳子离战飞羽不到三寸之时,突然身动臂扬,袍袖展处苍白中微现青光的一双手掌,甫现即隐,武林中闻名丧胆的霹雳子,倏然如同中了魔术般的,轻飘飘的,飞向那痉挛抽搐,牵掣得业已不像人形的金眼佛曹和倒身之处。
本是狠毒狞厉的面容的金眼佛曹和见状,突然大惊失色,刹时间,如同见了鬼魅般,颤抖的惊瞥着乌光悠悠射来的霹雳子,无视于全身的痉孪,如同一头被主人鞭打的狗般,摇尾乞怜的摆手嘶吼,双腿竭力向后退缩,边退边涕泗横流的沙声尖叫:“饶了我……我……”
有些人是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尤其是像金眼佛曹和这种样子的人,他对于生命的重视,超过了一切,他并不懂得,生命有时是不及其他的价值更高的!
战飞羽鼻尖颤动一下,双手缓缓的收拢,霹雳子冉冉向回飘转,落于战飞羽手中倏忽不见。
凝重的,如山的身形,战飞羽又回复了老样子,神色中无一丝一毫的得色,仍然是寒酷的,双臂环抱胸前,双手笼于袖中。
“神手无相”战飞羽,是以双手神鬼莫测,快捷无伦的动作享名武林,而他具有这种凭空摄物之能,却是任何人所不知道的,其实,若非战飞羽在重伤之后,服食过华驼子的“夺命丸”,陡增功力,连他自己也知无此能力,然而,最近的试验,他具有这种信心,适巧在此等情况之下,让他有一个试验的机会。
霹雳子被收,金眼佛曹和顿时去除了恐惧感,然而锥心的痉挛,却又随之而来。
求生的欲望,使他忘记了尊严,无助的烂眼,望向“青楼双艳”朴氏姐妹窕窈的身子!
战飞羽的摄物之能,使在场之人,包括敌我两方,都生出敬佩之情。
盗君子刘次锋,首先启口道:“战大侠神功,小弟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战飞羽谦和的道:“侥幸罢了!刘兄如此讲说,使战飞羽汗颜,炫耀之讥,恐难洗雪!”
低弱的,几乎使人听闻不见的一句哀告,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姑娘,求求你,给我解了这控制……”
蓦地一声尖锐高亢的嘶吼,久久无语,双双站在一旁的胖鹰肥鹞兄弟,旋风般的闪至金眼佛曹和身旁,一人一只肥腿抬处,两只肥硕的大脚,“噗”地一声,齐齐踏中金眼佛曹和的心窝。
一声狰厉的惨叫,一股猛烈的血箭,先后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痉孪的身躯,抖得几抖再也无声无息。
胖鹰杜翱,肥鹞杜翔肥腿一抬,将金眼佛曹和的尸体,齐齐一脚,踢得连连滚翻,跌落街门之处,大道之上,噗咚一声,消失于夜暗之中。
杜氏兄弟,同时“呸”的一声,向曹和的尸体滚射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痰,犹似气未曾消般地,狠狠的在地上,将那口浓痰踩了又踩!
战飞羽等见状,齐齐一怔,互视一眼,都有一种感觉,真没有想到这兄弟二人竟是如此的瞧不起金眼佛曹和,也深为不齿金眼佛曹和那种贪生怕死的形态。
胖鹰杜翱肥鹞杜翔,突地一齐同朴氏姐妹二人,尖声道:“来!小姑娘让我们兄弟二人,来领教领教你们姐妹俩的那些恶毒的绣花针!”
朴氏姐妹,尚未开口,一旁的盗君字刘次铎突然大笑道:“绣花针!武林中闻名丧胆的锁穴银芒都没听说过,你这两个胖鬼,也实在太差劲了!”
锁穴银芒与迷眼锁神,乃是当年侠姑宓小小的双锁奇功秘技,武林中人人皆知,朴氏姐妹曾使金眼佛曹和失神受制,如今盗君子将“锁穴银芒”之名呼出,栈中之人均已知道,刚刚二女定系用“迷眼锁神”对付曹和,因而几人这才知道原来朴氏姐妹,系艺出侠姑宓小小门下。
胶鹰肥鹞杜氏兄弟,在武林中,虽有名声,显然二人对“双锁”神功秘技,并无所闻!是以,刘次锋话出口后,二人之中的肥鹞杜翱,突地尖吼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那点破铜烂铁能吓唬得了谁?你给他起个好听名字也没用,大爷没找你,你就一旁站着,莫惹火了杜二爷,先宰了你!”
盗君子刘次铎闻言,突然哈哈笑道:“宰我?肥鹞杜翱,就凭你们这两块料还不行!”
杜翱道:“小子,我们领教了小姑娘的破铜烂铁,就马上宰你,你等着!”
朴氏姐妹,双双向前一站,妙目注视杜氏兄弟二人,轻柔的道:“二位怎样赐教?”
杜氏兄弟,齐齐望向姐妹二人,突地双双自眼光中显出了刚刚曹和一样的那种迷惘的神色!
朴氏姐姐二人,显然已施出了“迷眼锁神”神功。
战飞羽突地轻声道:“两位姑娘可否将神功解除?”
朴氏姐妹,闻声回头,向战飞羽诧异的望去!
战飞羽笑笑,未作声,却突地将右手举起,露出了指上带的“龙形拐”令戒指。
朴氏姐妹无言的后退两步,立于郭大公身侧!
杜氏兄弟二人,在朴氏姐妹双双回头后,突然摇摇头,似清醒了般地,互视一眼,齐齐尖叫道:“怪事?怪事!”
抬眼望去,一眼望到战飞羽手上的戒指,突地躬身俯首道:“属下杜翱杜翔听令!”
战飞羽蓦地沉声道:“命你二人,即刻将栈中独眼龙年春挺,旱地刺猬解超与栈外金眼佛曹和的尸体,即行拖出寨外掩埋,然后速返金家园子,向金老婆婆禀告,就说五日后,战飞羽定来拜庄。”
杜氏兄弟,俯身一礼,迅捷的将栈中年春挺与解超的尸体抬起,出栈后带走曹和尸身,瞬即消失于夜暗之中。
刘次锋以询问的眼光望向战飞羽。
战飞羽笑笑道:“刘兄不知二人乃是金老婆婆自幼调教出来的吗?”
刘次锋恍然道:“难怪这二人对江湖事似不甚了解,而对此令戒却恭敬服从得如此彻底,原来如此!”
战飞羽抬头望向牛望初牛望秋兄弟二人道:“二位去而复返,明眼人不说瞎话,划下道来吧!”
牛望秋踏前一步道:“战大侠的是爽快,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就不客气的说了,不过,要先声明一件事情!”
战飞羽冷冷的道:“都是一样!”
牛望秋继续道:“说都是一样,情况不同!”
战飞羽道:“我在听了!”
牛望秋道:“昔年我弟兄受人恩——昨日劫持金不换公子,业已了结此段恩情,故而此事如战大侠追究,我弟兄二人,绝不要赖,一力承担!”
战飞羽冷冷的道:“赖不掉的,迫不追究,却权不在我!”
牛望秋道:“战大侠此话怎讲?”
战飞羽道:“人是郭老捕头的,想赖谅你弟兄二人,也无法脱过他那天下无人能脱逃的迫踪术!追不追究,是他的事,当然权不在我广”
牛望初接道:“既然如此,此事稍后,我们愿请郭老捕头表明态度,届时我弟兄绝不推卸责任!”
战飞羽道:“我说过赖不掉的!”
牛望初面色一变,就待发作,牛望秋却一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道:“我们去而复来,乃是为了昔年另一段恩怨而来,这事却牵涉到战大侠!”
战飞羽道:“只要不大无理,战飞羽能帮忙之处,亦绝不推辞!”
牛望秋道:“战大侠可有一藏宝图,属于辛家寡妇的?”
战飞羽蓦地神色酷厉的凝视着牛望秋弟兄,冷冽至极地,一字字道:“两位是为此事而来吗?”
牛望秋点点头道:“情非得已,我们是为恩情而来……
还望……”
不耐烦地,战飞羽似下了极大决心般的森寒至极,酷厉无比的斩钉截铁道:“从此起,任何人为此事而来,战飞羽发誓不再让他生还!”
神手无相四十一、恨贪、誓杀、一不二
四十一、恨贪、誓杀、一不二
牛望初蓦地暴烈的大吼:“战飞羽,你是个贪财的匹人,沾名钓誉的好徒,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狂妄小辈,如今,你又增加一项美名,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却也是个自不量力的小子!”
战飞羽昂然道:“还有一样你没说出来——那就是说一不二。”
牛望初狠厉的道:“我要杀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小辈……”
战飞羽冷冷的道:“没有人阻拦你!”
气得全身发抖牛望初大吼:“你这个在江湖上充好汉的流痞,挂羊头卖狗肉,自鸣清高的恶魔,你即将得到报应!”
战飞羽道:“只要动手,自然知晓谁得报应!和饿狗一样的狂吠乱叫有什么用?”
望前踏了一步,那虎视眈眈的牛望秋沉稳地道:“让我来!”
战飞羽的双眼,凝成一条蔑视的细缝,细缝中一股冷硬与僵木的寒光,穿射着敌方二人,他的眉心皱成一堆,投下一抹肃煞的阴影于唇鼻之间。无形中予人一种森寒冷漠似冰冷极的感触!
然而,他的态度,却依旧是那么随便的双手隐于袍袖之中,环抱胸前。
牛望初气势汹汹的道:“姓战的,无知小子,再亮亮你那双狗爪子,来让我开开眼界,看看你那双‘神手’怎么个‘神法’,怎么个‘无相法’!”
战飞羽不耐烦的道:“动手啊!只会吼吗?”
牛望秋踏前一步,身形甫动——
蓦地里,一声低沉声音,传自栈外的暗影!
“且慢!”
牛望秋奋力刹住身影,扭头望向栈门。
灯影下,栈门外进来个死眉死眼的尖尖秃脑袋生在一根竹扦上的长颈高个儿。
战飞羽入眼已认出了乃是长白十兽之一长颈鹿裴增,那特长的颈子,就是他的代表。
冷凛,战飞羽道:“长颈鹿,你们十兽,可是还不死心!”
长颈鹿裴增道:“你很聪明战飞羽,明天中午,榆柳寨‘乱葬岗’上,我们弟兄候教!”
战飞羽道:“准时不误!”
长颈鹿裴增向淮河双煞道:“两位既然与姓战的有过节,何不一起参加明日中午之约战,假若二位今晚即收拾了他,我们弟兄,岂不是落了空?何况两位所要之物,亦正是我们弟兄的目的物!”
战飞羽道:“请吧!两位,明天午前乱葬岗里选个好风水的地方,战某人到时候,定然使君满意!”
牛望初狠狠的道:“我弟兄来此,半句话没说,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这一刻,成与不成均在所不及情,只要我们了恩酬情就算,明天之约,我弟兄无此兴趣,淮河双义,不是因人成事之辈,朋友!你的好意心领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关外的长白十兽长颈鹿所讲。
长颈鹿裴增,脖颈一伸,眼睛一瞪,向牛望初道:“朋友,凡我长白弟兄的目的物,任何人不准乱插手,这是我们多年来的规矩,向来没人敢说个不字,两位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长白十兽可不是省油的灯!”
牛望初咆哮道:“你们十个畜牲,有什么仗恃,凭什么资格,到关内来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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