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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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年揉眼睛,若非白天他见过战飞羽,知道是人,他真还以为今晚碰到了鬼!
熊大春望着熊大年那种惊诧的面容道:“老二,你眼福不浅,能够见到武林当今霸王神手无相战飞羽,开开眼界吧!这就是真正的武功!”
熊大年道:“神!神!神透了!是怎么练的……”
熊大春道:“天赋与苦练,你我这种料子,今生是休想了,睡吧!明天你还是照旧回复你那主儿,我得尽快的去见见我们沈头了!一早就走,和店家讲,一切回来算!虽然我这趟是多余的跑,但可不能不跑!”
熊大年道:“为什么?”
熊大春道:“想想看,以保风险的组合中的成员,哪一个够资格同神手无相战飞羽合伙?沈头听见有这么优厚的条件,还能不答应?不要说是供应地方,只要求名义,就是说任什么不出,硬插上一脚,也是求之不得的事,你可知道,神手无相战飞羽的招牌,在江湖上就是个金字招牌?”
熊大年道:“既然如此,你答应了,就干起来算了,何必又跑这一趟冤枉路,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熊大春叱道:“你胡说些什么!帮有帮规,行有行例,我怎可以不知好歹,一味歹干!不能说抱上粗腿,就忘了规矩!”
绿杨村的悦来居成名了,名字好听得很——飞燕居,只是不像个客栈的名字。
悦来居的隔壁空场,也有名字了,在墙上开了道口子,按上了个大栅栏门,就树上了个招牌——金枪行。
里面空空的,连枝铁棍也没有,但却叫金枪行。
绿杨村各饭馆客栈里的头等师父,都辞职不干了,却都一窝风的去了“飞燕居”。
悦来居所有以前的老伙计,都回来了,一日之间,粉刷打扫,“飞燕居”焕然一新,严然成了绿杨村第一家客栈!
可是奇怪,飞燕居与金枪行,却贴出布告三天后开始营业。
绿杨村出名的买卖人陶老爹当了飞燕居的掌柜的,聋子帐房不干了,搬到了东家照顾寡妇孤儿去了!也带去了那个店里的小厮。
“飞燕居”里的跑堂内外总管,却是那能干的陶二,陶二这两天是笑口常开,干起事来勤快利落。
第二天一桩最奇怪的事,使绿杨村的人大为惊异,地面上那些混混,以熊大年为首,脱离了北街暴发户廖家,也到“飞燕居”去了!一个个都似变了个人,再也不是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样子!整齐清洁穿戴打扮,稳重有礼的举止,一个个都似另投胎脱生过一次一样,变成了安份守已的“金枪行”
的伙计。
绿杨村的父老,都额手称庆!但他们一个个都在议论纷纷,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将这些平日欺压善良的混混,压制得如此服帖!
谜底,终于要揭开的。
第三天,“飞燕居”的开业酒筵上,揭开了!
“飞燕居”后院,傍着假山四周,排了近百桌的酒席,绿杨村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
时间终于到了开席的时候,陶老爹长髯飘拂胸前,在假山的亭阁中央那一席上,站了起来,举杯向四周居高临下的照了一圈。
人们都静悄悄的,等待着他的场面话,因为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那个真正的东家是谁!
这勿怪他们怀疑,“悦来居”的东家死后,已经破产了,遗下的寡妇孤儿是没有这个力量的。
陶老爹笑嘻嘻开口了!
“各位乡亲!‘飞燕居’与‘金枪行’开业,承蒙各位光临,陶元业代表我们东家,敬各乡亲一杯!干——”
一仰头,掀髯干尽,照照杯,望望四周,又道:“想各位定然知道,昔日“说来居’老东家遭了不幸,本已无力再起,如今换了招牌,当然也换了东家,其实不然,东家还是以前的东家,只是有了合伙人,这位出资的合伙人,想必大家都想见见——”
一阵掌声,欢呼声,在陶老爹的指引下,亭阁中站起了余大龙,他向四周一抱拳,假山下的近百桌客人,都发出了出乎意外的惊叹声!
陶老爹的话声,更惊震了全场!
“各位乡亲想必认识我们另一位东家——金大龙,只是有件事,我在这里特意声明,我们这位东家,从今天起,不再以余大龙的名义对外,而以杨大龙的名义对外!”
“啊!”
“啊……”
陶老爹捋须望望四周,待惊呼声停止,疑云现于每个人脸上之后,扬声道:“各位乡亲,你我都是本乡本上的人,十多年前,我们东家,同他老母来此定居,是有原因的,我们东家的令尊翁讳天行,乃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中有夫妇双侠,人称‘飞燕金枪’。后来被仇家暗算,才来本乡避仇定居,现在我们东家已长成,决定投资开客栈车行,服务本乡,略尽心意,为了纪念先东翁,所以将客栈命名为‘飞燕居’,将车行叫‘金枪行’。”
赞叹声,起于四周!
杨大龙抱拳向四周作个罗圈揖,宏声道:“行栈今后不敢以赚钱为目的,能为乡亲服务,就是大龙报答乡亲们十余年来对我母子的照顾,承蒙各位父老乡亲赏光,杨大龙谢啦!敬众位一杯!”
“干!”
“干!”
起哄的声音响彻云霄,杨大龙平日在地方上的为人,赢得了赞美,这个时候,正是人心由衷的表现机会。
在一声“请”字之后,酒筵开始了!
热闹的场面!
喧嚣的场面!
在旁阁的一桌上,却有一对锐利的目光,不时的向每一桌,每一个人扫射,那是战飞羽。
世间无不散的筵席!热闹是暂时的,终归要趋向平静!
零乱的局面,自有人去收拾!
当平静来临时,夜已深沉!
战飞羽与杨大龙母子,仍旧回到那三间茅屋!
战飞羽沉静的问大龙:“此街的暴发户,那个大车门的姓廖的,可是本乡本土之人?大龙!”
大龙点点头道:“他近来才发起来的,据说是发在一趟棉花买卖上,本来他是混混,绿杨村最早的无赖!战大哥,可是有什么发现?”
战飞羽道:“只是怀疑,没有发现,今日所来之人,都是安分之人,只有他较为特殊!”
大龙道:“这镇上,也只有他一家特殊,那些混混,同我们龙帮为敌,就是他在后面撑腰!”
战飞羽道:“这个我知道,如今熊老二在我们车行里,对他来说甚是没面子!假如他惹是生非,应是常性,若他不惹是生非,那就得特别注意他了!”
大龙道:“我在龙王庙败了熊老大,他若知道还敢惹是生非就不合常性了,那个狗尾巴胡敬,并没来我们车行,留在他那儿呢!”
战飞羽惊咦一声道:“噢!有这等事?那个狗尾巴胡敬,在这一群中,可就是一个最最狡猾的东西,他在这种情形之下,反而留在他那儿!这其中定有文章,过几天得设法找出原因来,有个叫尖辣子毕庆的,也是其中的一个脚色,心性比狗尾巴正派,以后不妨多运用他!”
大龙道:“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有歪才,若能好好运用,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战飞羽称赞的望着大龙道:“从这句话,就知道你已懂了不少事,我很放心,从现在起,你要加紧练习你的武功,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派上用场,明天开张,叫车笃与杨孤也搬来吧!你们一起练,也好有个伴儿!”
大龙点点头。
战飞羽道:“我还是到栈里去,我算计着熊大春该回来了!”
当战飞羽回到“飞燕居”后,果然见熊大春正在等着他,而且是同着一个瘦小枯干的四十岁汉子二人在等。
战飞羽一见,即抱拳道:“沈头亲自驾到,战某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瘦小枯干汉子,正是“保风险”的大把头沈潜,听战飞羽如此说,赶紧抱拳道:“战大侠如此客气,沈潜可就不敢……”
战飞羽笑笑,道:“好!好!我们既身在江湖,就不来客套,若是用过饭了,咱们就直接谈正经的,没有用过,咱们就叫点来边吃边谈!”
沈潜道:“不瞒您说,一天水米未沾,我们刚到呢!”
战飞羽即时叫人送来一桌酒菜,三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谈,战飞羽道:“沈头既来了,想是同意战某人的条件!”
沈潜道:“只是太优厚了!”
战飞羽道:“当然有求于沈兄,才如此优厚!”
沈潜道:“战大侠请明说!”
神手无相五十一、纵探、觅敌、踪如谜
五十一、纵探、觅敌、踪如谜
战飞羽凝重的道:“以‘金枪行’名义,行走江湖,可能为贵行业的弟兄,惹来无穷的祸患!”
沈潜道:“江湖人终日在刀头舐血,这些是免不了的,只要值得,那算得了什么?只不知何以要以‘金枪行’名义行走江湖?这个行名,兄弟感到有点古怪!”
战飞羽道:“兄弟本意,正是如此!”
沈潜道:“战大侠可是以此为饵!”
沈潜不愧为一帮之首,一点就透。
战飞羽反问道:“沈兄可曾听说过飞燕金枪夫妇双侠之名?”
沈潜瞪大眼睛,惊异的望向战飞羽,长吁一口气缓缓的道:“战大侠,是双侠夫妇东山再起?还是昔年传言不实?还是传言是真,战大侠要为双侠复仇?”
战飞羽道:“双侠后人要为金枪侠复仇,飞燕侠抚孤有成!”
沈潜道:“飞燕侠杨华英她仍在人世?”
战飞羽道:“明日为沈把头引见!”
一放酒杯,沈潜道:“如果方便,战大侠何不现在?”
战飞羽凝视沈潜许久,看到那一双目中那种清澈的渴慕之容,蓦地长身而起道:“走!”
沈潜向熊大春道:“熊老大,你在这儿等我吧!”
相继出得屋来,战飞羽在前,沈潜在后,向四周业已寂静的黑夜,打量一眼,飘然而起,倏忽间,两条快得如魅影般的二条灰色长影,消失于夜暗之中。
轻飘飘的,如幽灵般的,闪落余老太所居的篱笆天井之内!
战飞羽轻声道:“大龙弟开门!”
房中有了应声!蓦然!
战飞羽身形如离弦之矢,倏忽弹射而起,晃眼落于院西竹篱下鸡笼之旁。
一条黑影,猛然自鸡笼之后,弹射翻出篱外。
战飞羽身形如鬼魅般一飘而至,只手划处,啦啦两声轻响,紧接着一声闷哼,战飞羽自篱处腾身跃落院中,单臂一松,一个拳曲的身形,掷落地面。
战飞羽轻语一句:“交给你了,沈兄!”
声尚在空际滑落,人已如流星赶月,飚然是一支怒矢,射向篱笆,迅捷的向死角处搜索,不停的飘闪,刹时已将半圈,行动之快,直如一道闪光。
“吱嘎”声中,余大龙业已将屋门开启。
沈潜正挟着战飞羽掳来的黑影站在门外。
余大龙朦胧的问道:“战大哥,怎地去而……啊……”
沈潜单臂扬处,倏忽抓向余大龙的面门。
惊啊声中,余大龙双臂倏抬,头仰身斜,闪过来抓。
左臂戮向沈潜右肋,右掌迎来掌,甫至半途,蓦地曲指一弹,“叮”声中,中指如戟刺戮沈潜掌心。
“好招式!”
沈潜大喝声中,挟着掳来黑影,撤掌旋身,闪过余大龙两招,倏忽间,双腿起处,踢向余大龙腿胯之间。
滴溜溜全身暴旋,让过双脚,返身对正沈潜,余大龙双掌下沉,砍向踢来的膝节迎面骨处!
怒嘿一声,借势仰身,挟持之人置地,单臂一撑,全身滚翻,迅捷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
余大龙挺立当门,沉声道:“阁下深夜至此,冒名叫门,突然偷袭,为的是什么?说个明白,余大龙无不接着!”
战飞羽已如一蓬灰云,无声无息的落于院中,沈潜身后。
沈潜浑如未觉,沉声道:“飞燕金枪的后人,的是不弱,无怪熊大春会裁在你手,看来不斗上个千百招,沈潜也讨不了好去!”
余大龙怒声道:“原来阁下是保风险的大把头沈潜?只不知何以……”
大龙身后,传来了余老大声音,道:“大龙,还不滚开,让沈把头屋里说话!”
大龙一侧身,戒备的道:“娘——”
余老太道:“大龙,假如娘老眼不花,门外的沈把头,可是故人。”
沈潜扶起身旁俘虏,大步进得屋来。
余老大已将油灯点起,立于桌旁。
一摔手中所扶俘虏,趋前一步,沈潜扑身拜倒,话语喜悦中带着凄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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